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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局就较真,对面被我吓到报警!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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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局就较真,对面被我吓到报警!:正文卷 第二百二十九章 审判长怒斥四方!

    此时在他们对面的王大锤……

    俨然是一座大山。

    他们用尽了方法,绞尽了脑汁,也没有占到半点便宜。

    再加上……

    这个案子,天理人情和世俗舆论,都站在了对方那边。

    他们想要辩护成功,几乎是不可能的。

    让他们无法理解的是……

    本以为王大锤这是个菜鸡,却没想到他能藏得这么深。

    很难想象。

    具备如此实力,王大锤的辩护胜率是怎么打成30%的。

    “咚——”

    两个小时后。

    一声庄严的法槌声响起,回荡在法庭中。

    周全民扫视着下方众人。

    沉声道:“关于遗弃罪的构成辩论,到此结束,现在进入本案的赡养责任探讨阶段。”

    经过了两个小时的讨论。

    双方已经就遗弃罪的构成与否,陈述完毕所有辩护观点。

    该说的都说完了。

    将进入本案的下个焦点的审理,即赡养责任。

    蒋大平四人的辩护律师,只是提出了对遗弃罪的质疑。

    至于赡养责任……

    这是法律规定的,必须要赡养的责任,不存在讨论空间。

    无论发生了什么,他们都要承担赡养责任。

    法庭上需要赡养的……

    只在于赡养责任的划定。

    根据《民法典》的规定,所有子女,无论大小都需要承担赡养责任。

    若是多子女,将平均分配赡养责任,每个子女赡养父母的责任都是平等的。

    当然。

    若是存在赡养协议,则需按照赡养协议的内容来承担赡养责任。

    赡养协议。

    一般是父母和子女共同制定的,约定各个子女负责的内容,每月支付的赡养金额等等。

    可实际上……

    许多子女和父母之间,非必要情况下是不会签订所谓的赡养协议的。

    多是凭借自觉和主动承担。

    但难免有些子女和父母不和,产生矛盾,无法分配赡养责任。

    这种时候……

    只能上法庭,听从法院的判决。

    被告席上。

    蒋大平听着周全民的话,不由瞪大了眼睛。

    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这……这这……这怎么就进入赡养责任的讨论环节了?”

    他侧过头,不解地看着己方辩护律师。

    刚才辩护了两个小时。

    虽然他不懂的法律,也能看出来,己方这个辩护律师是真的菜。

    居然……

    被对方这个辩护胜率30%不到的律师压着打。

    还是被四打一压着打!

    “情势有些不是很乐观,出了点意外。”

    他的律师老脸通红,低头解释道:“不过你放心,现在讨论的是赡养责任,我会尽力给你争取最少责任的。”

    话音一落。

    蒋大平如遭雷击。

    他的律师没有明说,但言外之意已经很清楚了。

    在遗弃罪的构成与否上……

    他们四人,完败!

    战局一触即溃,他的这个辩护律师已经开始寻找下一战场,试图稳住阵线了。

    而他旁边……

    蒋二平、蒋三平、蒋四平也纷纷意识到了形势,脸色都不是很好看。

    “我方认为,我方当事人在赡养父母的问题上,作为老大,本该作为表率,我方愿意主动承担责任,拉起另外三个兄弟一同商讨,以分配赡养职责。”

    蒋大平的辩护律师深吸了一口气,沉声开口。

    试图在赡养责任上占据主动权。

    只要能由他们牵头……

    那他们可以操作的空间就多了。

    然而……

    他话还没说完。

    蒋四平的辩护律师便上前反驳道:“没有任何一条法律规定,应该是老大来牵头处理赡养责任问题。”

    “冯翠花老人以前对老四最好,和老四之间的关系最好,我觉得应该遵循老人的意愿,由我方当事人牵头。”

    显然。

    他也很明白,这个时候争取主导权的重要性。

    若是失去了主导权……

    后续的赡养责任分派,可能对他们极为不利。

    “审判长,各位审判员,我觉得赡养老人,应当视经济能力而定,而我方当事人在四个儿子中,经济情况最为良好。”

    蒋二平的辩护律师,也是迫不及待的站了出来。

    为当事人争取权益。

    经济情况,一直是赡养时候首要考虑的情况。

    “审判长,我认为……”

    蒋三平的辩护律师不甘示弱,也站出来表态。

    一时间。

    四方都开始了积极承担冯翠花的赡养责任,不断争吵。

    竞争愈发激烈。

    恨不得打起来。

    而这一幕……

    再次让旁听席的张清源等人大开眼界,目瞪口呆。

    “什么意思?他们不是不想要承担赡养责任的吗?现在一个个吃错药了。”

    “之前一个都不搭理,现在一个个争着要牵头?”

    “我倒要看看,他们到底要闹什么幺蛾子。”

    “真的是活久见,平日里弃亲母不管不顾,法庭上一个个成了孝子了?”

    “……”

    对于四个律师的行为……

    张清源、李卫国等人嗤之以鼻,极为不屑。

    打心底里鄙夷。

    蒋大平四人是个什么货色,他们一清二楚。

    可现在……

    居然当着合议庭众人的面,一个个积极承担起了责任。

    十分虚伪。

    秦牧看着这一幕,同样有些无语。

    这几个律师的做法……

    他倒是能理解。

    毕竟……

    尊老爱幼,推崇孝道,是合理合法合情的事情。

    没有任何律师,敢在法庭这种场合拒绝承担赡养责任。

    即便他们再不情愿承担责任,也必须要装出一副大孝子的模样。

    不然的话……

    一旦给了审判长或者合议庭其他审判员不好的印象,极有可能给他们判处更多的赡养责任。

    如今。

    事情已经闹到了法庭上。

    日后的赡养责任划分,完全取决于这次的庭审判决。

    而且。

    若是能得到赡养冯翠花的牵头认证,他们以后就有资格对其他三家进行指使了。

    牵头人也可以阳奉阴违,日后承担更少的赡养责任。

    ……

    与此同时。

    晋城。

    养老院。

    投影屏幕前,同样是骂声一片。

    “呸!真不要脸!在法官面前现在不敢嚣张了?”

    “蒋大平这几个,还真的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趋利避害,人前装的这么好,人后连人都不当了。”

    “大年除夕,居然还能把翠花赶出来住,这种人能是什么好东西?”

    “以前爱答不理,现在争先恐后的赡养,是怕别人不知道吗?!”

    “……”

    这些老人们都七八十岁了。

    看惯了世事沧桑。

    但蒋大平四兄弟的嘴脸,依旧恶心到了他们。

    平日里。

    各种遗弃,上法庭后,先是找出了各种身不由己的理由来辩解。

    现在更是急着争抢赡养权。

    不知道的……

    还以为他们真的是逼不得已,才导致了冯翠花无人赡养。

    对于这种人……

    他们历来都是最看不起的。

    有钱人他们不仇视,那是凭本事赚来的。

    但蒋大平这种人,却是着实可恨。

    而这种人,在生活中还不少。

    至少在他们几十年的阅历里,经常能听到哪家造了孽,出了个不孝子。

    “还好我儿子还算孝顺,平时虽然很少来看我,但还是送我来养老院了。”

    “能生活在养老院里,其实还是不错的。”

    “是啊,总比摊上了不孝子好,我要是有这种儿子,第一时间就要和他断绝关系。”

    “现在的人,就是不喜欢棍棒教育,生怕被孩子记恨,以前我们从小打到大,也没见哪个记恨父母的。”

    “……”

    院子里。

    这些没能去现场的老人们,突然开始讨论起了育儿之道。

    他们觉得。

    冯翠花最大的问题,就是没教育好这四个儿子。

    一个儿子不孝顺,还能理解。

    但四个儿子都不孝顺……

    很大可能,就是冯翠花的问题。

    而他们的育儿之道也很简单。

    孩子不听话,那就打!

    孩子犯了错,那就打!

    孩子敢顶嘴,那就打!

    孩子敢还手,那就往死里打!

    趁年轻还打的动,就要多打一下。

    正所谓爱之深,责之切。

    年轻时候不打,以后打不动了,有的他们后悔的。

    而人群里。

    万中元听着周围老人们的“育儿经”,面色有些阴晴不定。

    别人只是讨论。

    可他……

    现在真的遇到了这个问题。

    他摊上了个极为叛逆,不怎么孝顺,一直跟他对着干的儿子。

    而他儿子,现在已经二十多岁了。

    他打也打过了,骂也骂过了,甚至还口头上断绝过父子关系……

    但都无济于事。

    听着这些老人们的“危言耸听”,他突然变得焦虑了起来。

    自己以后……

    不会落得个冯翠花一样的下场吧?

    一想到自己七八十岁之后,被儿子儿媳扫地出门的情景……

    他不由打了个激灵。

    “不行!”

    “这兔崽子已经没救了,趁现在年轻,我得多留点钱……”

    万中元咽了咽口水,喃喃道。

    儿子再靠谱……

    也没有钱靠谱。

    他必须趁着现在能赚钱,多给自己留一点养老金。

    同时。

    再做一个财产公示。

    他的财产,一分钱也不留给儿子!

    ……

    晋城法院。

    第二刑事审判庭。

    “咚——”

    在蒋大平四人的辩护律师陆续发言之后,周全民敲响了法槌。

    打断了争夺赡养优先权的众人。

    “本次赡养责任的分派,主要是在体现在两方面。”

    他望着被告席的各人,沉声道:“一,冯翠花老人年老体衰,不具备劳动能力,无法通过劳动来获取报酬,需要各个子女提供必要的经济援助。”

    “二,赡养老人,乃我国传统美德,除了经济支援之外,还需要对老人进行精神上的疏导、慰藉、陪护。”

    他深吸了一口气。

    说明了赡养责任的分派。

    物质上,蒋大平四人都需要进行经济援助。

    同样的。

    精神上,四人也必须要进行陪护,不能进行冷暴力。

    至于如何分派……

    那就看需要结合各方情况,比如说经济条件、家庭状况、生活水平等等。

    简单的说。

    赡养老人,需要出钱,也需要出时间。

    “现在,请各方陈述下各自家庭情况,以及打算承担的赡养责任。”

    再接着。

    周全民没有率先确立所谓的“牵头人”,而是直接让蒋大平四人陈述他们打算承担的范围。

    一般而言。

    在赡养协议里,是存在“牵头人”的。

    牵头人,即赡养负责人。

    但那是针对那些孝顺的家庭,都愿意承担赡养责任的家庭。

    有个牵头人,可以更好的承担赡养责任。

    而冯翠花的这个家庭……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即便有牵头人也没用。

    只能强制规定。

    很快。

    蒋大平的辩护律师便站了出来,率先说道:“审判长,我方愿意主动承担赡养责任,每月给予冯翠花老人经济援助500元。”

    “我方当事人的家庭,只是个普通小康家庭,人均年收入两万元不到。”

    “每月500元,已经是极大的一笔开销了。”

    “此外,因为我方当事人的孙子孙女众多,需要时时照顾,并无法给予冯翠花老人足够的时间,但可以保证每三个月给冯翠花老人主动拨通一次电话……”

    当着法庭的面。

    这个辩护律师说出了蒋大平的要求。

    理由也给的比较充分,一是收入少,二是时间少。

    总而言之。

    只愿意每个月给500元钱,至于见面或者接到家里赡养,提都没提。

    而他这番言论……

    再次把旁听席的张清源等人给气炸了。

    “好家伙!这种话都说出来了,每个月给500元,打发谁呢?咱们养老院的费用一个月都要三四千!”

    “关键还每三个月打一次电话?我养这个儿子干嘛的?”

    “只字不提接回家照顾的事情,万一翠花有个磕磕绊绊,医药费之类的,他也没提啊。”

    “这是想用500元就给打发了?”

    “……”

    没能控制住情绪的他们,一下子爆发了。

    血压上头。

    声音也没再控制。

    嘈杂的声音,顿时回荡在法庭上。

    引得周围法警面色大变。

    连忙上前劝告。

    “肃静!”

    周全民皱了皱眉头,敲响了法槌:“旁听席的人员若是再有喧哗者,法警有权将其驱逐出法庭!”

    话音一落。

    气得满脸涨红的张清源等人,顿时闭上了嘴。

    现在这一幕虽然上头,但他们更想看最后的判决。

    若是中途被“请”出去了……

    那就亏大了。

    秦牧见状,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其实。

    这也怨不得张清源等人。

    他们看过那么多庭审,总体来说还是很守规矩的。

    但蒋大平的辩护律师提出的赡养方案,的确是太气人了。

    赡养责任,被说成了讨价还价。

    还三个月打一次电话。

    将亲情完全量化了。

    “审判长,各位审判员,陪审员,我方的方案……”

    紧接着。

    蒋二平的辩护律师也上前,陈述了他们的赡养方案。

    “我方每个月将给冯翠花老人每个月400元赡养费,并且,每半年会主动前往养老院看望老人。”

    方案里。

    只字未提接老人在家赡养的事情。

    蒋三平的辩护律师同样上前道:“审判长,我方打算每个月给冯翠花老人300元赡养费。”

    “我方当事人的家庭情况,在四兄弟之中是最差的,经济承担能力有限。”

    “再加上有个即将高考的儿子……”

    他从经济能力的角度,力图将他的赡养责任减到最小。

    只承担每月300元的赡养费。

    至于其他的……

    则是一概不承担。

    被告席。

    蒋四平的辩护律师也随之上前,开口道:“我方当事人愿意每个月给老人300元赡养费。”

    “本来按理来说,应当接老人来家里生活照顾,但我方当事人的岳母同样年迈,行动不便,卧病在床,更需要照顾……”

    这个辩护律师……

    更是甩出了一个新的观点,表示己方还需要赡养一个年迈的老人。

    无暇抽出时间来照料冯翠花。

    一个个,都是有理有据。

    找出了各种看似合理的借口。

    旁听席。

    “老张,我快忍不住了,翠花的这几个兔崽子说出这种话不足为奇,这些律师怎么也说得这种话的?”

    “这是一点底线都没有了啊,四个儿子,每个月加起来凑到了1500块钱。”

    “1500元其实不少了,但他们只字不提在家照顾的问题,翠花都七八十岁了,总不能一个人生活吧?”

    “不想花时间照顾,也不想花钱,这世界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

    张清源、李卫国等人对视了一眼。

    差点又忍不住骂脏口了。

    这几个律师……

    对他们的当事人而言,的确是尽心尽责。

    可他们做的事,说的话,都让他们三观尽裂。

    四个儿子。

    每个月只给1500元。

    电话也不打,人也没有在身边照顾……

    再加上冯翠花身体越来越不好,行动不便,走路缓慢。

    除了养老院,请专人照顾之外,别无他法。

    而正常来说。

    晋城养老院的收费标准,至少是3000元一个月。

    这等于说……

    生了四个儿子,连养老院的钱都没给凑齐。

    秦牧见状。

    生怕他们又引起法警的警告,连忙说道:“这只是他们的陈述,先别急,等最终判决吧。”

    说实话。

    这次开庭是最特殊的一次。

    开庭以来的一幕幕,让两世为人的他都有点血压升高。

    蒋大平四人……

    都不想要承担赡养责任,但却都在立牌坊。

    而他们的辩护律师,也是完全抛弃了三观,一直在为蒋大平四人开脱。

    “咚——”

    正在此时。

    四人辩护之后,周全民敲响了法槌。

    沉着脸。

    带着几分愤怒。

    冷声道:“蒋大平,你说你家庭内部孙子孙女众多,没有时间照顾老人,我想问问,这些能成为你弃置母亲于不顾的理由吗?”

    他冷冷盯着蒋大平,极为愤怒。

    通常来说。

    作为审判长,在庭审的时候应当客观公正。

    但此时并非是案件审理阶段。

    而是赡养责任分配阶段。

    蒋大平四方试图推脱责任,只承担部分赡养义务的做法,同样让他血压有点飙升。

    他审理过数百起刑事案件。

    但还没见到过态度如此恶劣,拒不悔改的被告。

    赡养老人,本就是应尽的义务。

    不容许任何讨价还价。

    之所以在这里讨论赡养义务,主要是具体情况具体分析。

    毕竟有的人……

    家庭情况的确有点差。

    可这个案子里的四个被告,却是屡次刷新他的认知下限。

    “还有你,蒋二平,你看看原告席站着的白发苍苍的老人,她是你的母亲!”

    周全民深吸了一口气。

    锐利的目光扫向了蒋三平,沉声喝问:“你成长过程中,她给过你多少关爱,如今只换来你半年去养老院看一次她?”

    “而看看你给出的赡养费,每个月400元,四兄弟加起来也才1500元,你觉得这住得起什么养老院?!”

    “在晋城,公立养老院最少也要2500一个月,私立养老院普通的三四千,贵一点的五六千一个月,你不照顾的情况下,她如何能住得起养老院?!”

    说着说着。

    被告席的蒋大平和蒋二平都羞愤的低下了头。

    他们没想到……

    审判长居然在这个时候发言了,对着他们一顿猛烈抨击。

    “还有,蒋三平!”

    周全民并未停止斥责,继续看向了被告席的第三人。

    “你说你家境最差,经济收入远远不如其他三兄弟,这点的确是事实。”

    “但赡养父母,未必需要和经济相关,将父母接在身边照顾,本就是最大的孝道!”

    “你说你家中儿子正在高考,你们如此弃置母亲于不顾的行为,只能给他树立一个不良的榜样,促成一个扭曲的三观!”

    “你就不担心,你儿子在你年老后,也这样对你吗?!”

    “毕竟几十年前,你就曾这么对待过自己母亲,你儿子有样学样,完全不会有道德愧疚感!”

    声音铿锵,沉重有力。

    不断回荡。

    而蒋三平被如此直接的指责,同样是羞愧的低下了头。

    浑身颤抖。

    这些话……

    从未有人这么当面对着他说过。

    他只是觉得,他母亲年纪大了,万一有个病痛之类的,他们根本承担不起。

    万一砸手上了,其他几兄弟不出钱,只能他们认倒霉了。

    而周全民的一番话,丝毫没有给他留情面。

    似乎在斥责他,穷不可怕,可怕的是人心!

    “蒋四平,冯翠花老人的四个儿子里,你的教育程度最高,如今更是成为了一名人民教师!”

    紧接着。

    周全民侧过头,看向了被告席的第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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