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驿卒开始当皇帝:创业初 第八百五十三章我恨自己是个木头(二合一)
听着贺今朝吐出来的话,罗汝才张了张嘴,最终因为面子问题,还是没有出声。
他已然在心中惧怕起来。
方才看着贺今朝那和善的面容,喝了几口酒,席卷陕西,实力上涨,便流露出一些想法。
高迎祥瞥了曹操一眼,看样子贺今朝在他罗汝才心中更凶一些。
高闯王自从王自用死后便接起大旗,那个时候贺今朝并不在其中。
众人也都是对高迎祥服气的。
但是这次误入车厢峡,靠着众人的掩护,这才死里逃生,对于他的威信倒是有了些许打击。
反观贺今朝别明面上开始对外号称十万士卒,已然成为第一大贼头。
但高迎祥相信贺今朝麾下没有那么多士卒,可就算打个折。
锤匪都能硬钢后金鞑子,精锐程度同样屈居众人之上。
李自成则是对罗汝才越发不满,他不明白自己的这个合作伙伴平日里还挺激灵的。
现在一瞧,尽是会耍些小聪明。
在座的各位都比贺今朝年岁要大上许多,为什么实力没有他强?
还不是他在山西站稳了脚跟。
人家建设的好好的,你还想过去打劫一番,别忘了当初为非作歹的李晋王,是怎么被贺今朝给砍了脑袋的。
纵然是伏低做小讨要一番,也比你摆谱强啊?
真以为你骤然卷起数万人马,就只能给贺今朝碰一碰手腕了?
李自成对于罗汝才可谓是失望至极,本以为他是个聪明人,可脑瓜子不知道怎么想的。
还敢把打劫的主意打到山西去!
不知道咱们都被官军打的流窜各处,偏偏他贺今朝在山西站稳脚跟是为什么?
还不是大明皇帝和朝廷专捡软柿子捏!
咱们这波人才是朝廷眼里的软柿子。
贺今朝在去年对待官军的战事当中,要是稍显颓败之色,你看那些官军会不会像见了血腥味的猎狗一样追上去?
喝了几口酒,就狂妄的没边,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简直是个小丑。
众人对于罗汝才皆是置之不理,众人商议着分兵之后的事。
最后罗汝才拂袖而去,这场烤羊肉的宴会,不欢而散。
众人也都清楚了贺今朝的立场,想去山西祸害。
不,是解决麾下二十万人马吃饭的问题,行不通的。
贺今朝的态度极为强硬,咱们分兵该走哪条路就走哪条路,不该走的路别他妈的瞎走,要不然容易伤了咱们之间的和气。
陕西八十万起义军总教头的名号已悄然落下帷幕,贺今朝西北锤王的威名初显。
今后再想要攀关系,先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待到众人离去,就剩下贺今朝、高迎祥、李自成三人。
高迎祥率先开口道:
“贺老弟,罗汝才取了个曹操的名号,想要效彷他。
可现在不伦不类,当真是好的没学到,坏的学了个骗,蠢!”
“就是。”
李自成也附和了一声。
贺今朝摆摆手:“二位哥哥,此等人物不值一提。
咱们还是详细说一说今后的战略。”
“嗯,你说。”
“洪承畴出任五省总督之后,必定是想要大干一场。”贺今朝这才抽出详细地图道:
“你们进入河南之后自是要壮大声势,待到官军聚集河南之后,你们便前往湖广等地。
我领军进入陕西,咱们前后拉开距离,如此才能让朝廷官军不可能专剿一处,只要他们分兵,我们就有更多的机会分而击之。”
高迎祥点点头,他去年就想越过湖广去搞大明皇陵,结果路途受阻,便只能往回走。
待到明年之后,看看有没有机会。
李自成也是点点头,贺今朝进攻陕西其实不划算。
毕竟陕西干旱了几年,又糟了几年的流寇、兵灾等等。
今年又被他们一通搅和,别看只裹挟了十几万人,但是有更多的地方都遭到了十几万人的祸害。
蝗虫过境,“境”能有什么好下场?
贺今朝攻占陕西,没什么好处。
高迎祥顿了顿笑道:“贺老弟,你也知道在车厢峡我损失惨重,你控制了蒙古,可有多余的战马卖给我些?”
“高大哥既然说这话自是可以卖给你,但也不多,我给你凑五百匹。”
贺今朝面色颇为凝重的道:“前两年蒙古草原就开始干旱,没有什么作物,草也不长,人都要饿死了,杀死了大批的畜类充饥。
我那便宜岳父见后金鞑子大军来袭,直接舍弃了归化城,跑到青海去了,给我留下一帮老弱病残。
我还得接着经营草原,要不然今后更不会有战马进项。”
高迎祥点点头,他也听说过这事。
山陕接连干旱,长城外草原上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
不过能买来五百匹已经是极好的。
“贺兄弟。”李自成也嘿嘿的笑了笑:“我想从你手里买几门炮。”
“可以。”
贺今朝自是来者不拒,炮最重要的是炮兵。
那些什么三角函数之类的小知识,他们可没地方学去。
两人一个是想买马,一个是想买炮。
可见二人在各自的军事认知上有着不小的分歧。
高迎祥还是喜欢重骑兵,即使被围困了他也觉得重骑兵好。
大概是别跟我说有的没的,我就觉得宝马好!
反倒李自成倒是觉得火炮厉害,骑兵他再厉害都没法攻城。
莫不如拉着火炮炮轰坚城,如此一来,官军必然大惊失色。
光靠着箭失攻城,就算人数比官军多上许多,也无法打破城池。
特别如果是在车厢峡的时候,他认为有几门火炮,纵然官军在峡谷口堆石头,他们也能轰开掩杀出去,不至于如此被动。
这种被动的情况,李自成再也不想重复了。
即使他手底下没有人会造炮,他也不需要有人会,从贺今朝这里买就行。
对于这两人的要求,贺今朝也不会拒绝。
他们在河南、湖广等地搅和的越乱越好。
洪承畴看见最新情况,形容贼过人畜践踏,路阔五六里,不知其众之几何也,眉毛也忍不住微皱。
陈奇瑜上报招抚不过四万出头,已经有不少人死在车厢峡内。
可短短几个月的时候,这些贼寇再次席卷陕西,已然扩张成如此多的人?
定然是前期被杨鹤招降的那些贼子,没有亲眼见识到朝廷刀子的锋利,才会跟着他们再次叛乱。
所以洪承畴对于这些贼寇根本就没有招抚的想法,该杀就杀。
要不然贼寇尝到了叛乱的甜头,只会越来越多。
指望着他们改邪归正,重新回到乡间种田为朝廷交赋税的想法,洪承畴根本就不会去做这些梦。
他清醒的很!
杨鹤、陈奇瑜招抚的结果已经充分说明了,招抚这些流贼是不可能解决什么问题的。
除非像白广恩那样,让他拿着昔日贼首的脑袋来降,然后去和贼寇互相残杀,沾染贼寇更多的血。
当然即使这些投效他的贼寇,如洪承畴料想的这样做了,他也不会相信这批人。
不沾泥张存孟还不是拿着其余贼头的脑袋来投效,结果依旧是降而复叛,幸亏被朝廷所斩杀。
“洪总督。”傅永淳提了一嘴道:“如今贼寇势大,我军疲惫且人数不多,恰逢陛下裁撤边军,大批边军混入贼寇。
再加上严冬将至,我大明剿贼冬服尚且不足,贸然出兵,怕是会死伤惨重。”
对于这种事,洪承畴也头疼的很。
别看兼任三边总督,又出任五省总督,洪承畴他手里当真是没有多少银子。
等着朝廷下发冬衣,不管能不能保暖,等士卒接到手里的时候,那得等到春天,朝廷就非常有效率了。
这让他回想起当初围攻甘泉县,一场大雪下来,贺今朝带着人在城墙上呼哈呼哈的跑步。
官军军营当夜却是冻死了几十人,冻伤者更是不计其数。
洪承畴身居高位,不知有多少眼睛盯着他,稍微碰一些地方财政,就会被人跳着脚的弹劾。
他洪承畴有如此大的军事力量,要是手里捏着财权,岂不是皇中皇?
要不然洪承畴也不会,每次费尽心思的想要让朝廷打钱。
这次陛下裁撤两万边军,加入造反的边军岂止两万人?
这可不是账目上的空饷,而是实实在在的两万多人。
樊一衡也提出了自己的见解:
“总督,贼寇在陕西卷起二十万人马,这些人衣食住行从何而来?
不用等我们出手,他们兴许就会自己抛弃一些贼寇。”
洪承畴颔首,这倒是真的,毕竟粮食衣服牲畜不是凭空出现的。
“但是他们和锤匪汇聚了,那贺今朝坐拥山西,手里有两个藩王的财富,若是得他救济?”
傅永淳没有说完,便听樊一衡道:“断然不会。
山陕大旱,蒙古也接连干旱,贺今朝自顾不暇,哪有余力去接济二十万人马?
况且他凭什么接济这些贼头?”
洪承畴捏着胡须赞同樊一衡的思路。
虽然高闯王等名头在朝廷那里更胜一些,贺今朝在朝廷那里认为危险程度不是很高。
这其中有什么误会,洪承畴不知道。
但是他却是知道,纵然高迎祥等人的二十万人,也比不过贺今朝的五万人马。
说锤匪实力最为强横不为过。
这个认知明明在山西周遭得到官军、贼寇、蒙古人,甚至远在辽东女真人的认同。
但偏偏京师里的皇帝和内阁们不相信。
他们还指望着贺今朝与话本小说里的形象一模一样,等着他被酒色掏空身体暴毙而亡。
“贺今朝他全占山西,许多人都在他耳边说着什么称王称霸的事。
既然如此,他如何还要给这些潜在对手救助?”
樊一衡随即笑道:“如果他们之间能够爆发火并,那可就太好了。
贺今朝富有,群贼贫穷,不患寡而患不均,他们必然会生出更多的矛盾。”
洪承畴对于这种幻想敌人火并的思想极为反感。
战场之上哪有那么多的幻想?
不要总想着敌人犯蠢,那只会证明你自己作战犯蠢。
朝廷捡软柿子捏,难不成那帮贼寇全都成了硬汉,敢和贺今朝叫板?
还不是一样捡软柿子捏?
“此种话,今后勿要再多言了。”洪承畴顿了顿:“与其抱希望群贼火并,不如多想想如何剿灭这些贼寇。
若是本总督也步入前任的后路,你们这些个左管,一个也别想逃,咱们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
众人皆称是,开始冥思苦想作战计划。
洪承畴派出艾万年,先去衔尾而击,打一场,免得这些人大摇大摆的出了陕西。
最好慌不择路的跑到山西去祸害一遭去。
加大群贼与锤匪之间的矛盾,裂痕都是一点点产生的,洪承畴深谙此道。
别看这些起义军走路都能把道路拓宽五六里,但遇到官军当真是不能打。
这些人很快就四散开逃,要不是艾万年谨慎,觉得这可能是李自成的诱敌奸计,他绝不会见好就收。
官军的举动,虽然是试探性攻击,但群贼的缺点一下子就暴露出来了。
那就是什么他娘的二十万人马,全都是流民,根本就没有一丝战斗力。
高迎祥等人自是抓紧时间赶路,再次兵出陕西往河南而去。
贺今朝同样在陕西前沿阵地留下据点,然后渡河回到河曲县。
再准备准备,又开始过新年了!
皇城内的崇祯最近都不做美梦了,经常夜里惊醒睡不着觉,开始叹息。
当时形势对大明非常有利,李自成等人被困在车厢峡内,进退维谷。
就算是围而不歼,假以时日,李自成等人必困饿而死。
在这种稳操胜券的情况下,竟然被李自成给诈降逃脱,令崇祯每每想到此事,皆是扼腕叹息,整宿整宿的睡不着觉。
大明尽早中兴的机会,老天爷都送到他手里了,结果硬生生出现这种后果。
谁能不闹心?
真以为处理几个人,崇祯就能不会在意这件事了?
那指定是不可能的!
崇祯每每想到这件事,皆是悔恨交加。
“朕恨自己是个木头啊!”
朕连中兴大明的机会都没有好好抓住,硬生生的往后推迟了多少年呐?
没有人能给他这个答桉,而崇祯在晚上扼腕叹息的事情,也不会与旁人说。
毕竟这有损皇帝的威严。
皇帝发话一言九鼎,就算有后悔的时候。
但这是能说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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