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驿卒开始当皇帝:创业初 第一千一百三十三章陛下殡天了
皇太极对于自己身体上的认知可要比常人强,绝不是范文程等人说几句话就能湖弄过去的。
怎么说他也是个允文允武的君主。
只是对于刚过五十岁就有晕厥的病情发生,心中十分的不得劲。
他爹努尔哈赤还活了将近七十岁,作为他儿子刚过五十,这不是年轻的很。
还有二十年的时间可以争霸天下。
就算整不了二十年,十年的时间,皇太极也认为足够分出胜负了。
“朕心里还憋着一口气,要与贺今朝那个驿卒交手夺天下。”
皇太极缓了几口气,说出了自己的目标。
当年在山西大同被贺今朝打的主动议和,实在是他对外战争生涯当中的一大耻辱历程。
故而皇太极一直都想要扳回一城。
没成想贺今朝趁着他与明军在松锦作战的时候,派人来盛京、铁岭沿线捣巢,破坏巨大,后续全身而退,只留下一帮乱民,更是让皇太极气得咬牙切齿,大杀一通。
但是随着人口的减少,庄园耕地的破坏,再加上前线松锦之战举全国之力,搜刮朝鲜、蒙古等支撑作战,清廷内部已经面临极大的危机。
此番阿巴泰若是不能掳掠极多的人口、牲畜等回来填充,那会让清廷的财政土地实力越发的衰弱下去。
这个仇不报,皇太极死不瞑目!
范文程对上锤匪,目前也没什么好办法。
这个驿卒杀心太重,根本就不遵从大明的优良传统。
什么士绅、读书人不肯臣服他通通砍了,根本就不跟你矫情。
既然你喜欢大明,那我就送你去当大明的忠臣,要么杀了,要么就送到矿山上罚做苦役。
范文程倒是想要利用锤匪治下的地主士绅来反抗贺今朝。
奈何前前后后投进去许多谍子,大多都被这些残存的地主士绅给举报了。
而残存的那些谍子也不知道是不是贺今朝用来钓鱼的,持怀疑态度。
此举搞得范文程极为恼火。
现在皇上说要对付锤匪,所以一个劲的对野女真进行征兵,纳入八旗的事,范文程也理解。
可范文程目前真的,拿不出什么可以搞贺今朝的手段。
这个人不按照常理出牌,总是笼络一棒子穷鬼。
穷鬼能有什么见识啊?
都是一棒子愚民蠢夫,被贺今朝稍微散点银子就铁了心跟他干!
这叫什么事啊?
范文程的手段对付大明那是手拿把掐,对付锤匪,他发现自己除了搞屠杀,没什么更好的应对。
偏偏锤匪的士卒比满饷的明军还要狂妄,想要奔袭搞屠杀,着实是难以实现。
多尔衮能够从草原远征上跑回来,那主打的就是一个头脑灵活,见势不妙,立马断尾跑路。
通过他的描述,锤匪士卒几乎被贺今朝按在山西大同那块地界。
其实手底下个个都想着外出作战,与大明士卒面对清军来袭,只敢在城内缩着不同。
这帮人根本就不怕打野战!
属实是你上去踢一脚,立马就能从里面跑出成千上万的士卒,嗷嗷叫的要干你。
皇太极对于贺今朝的手段无解,只在病榻之上暗自生气,以及不开心。
他改变他爹努尔哈赤称汗的事情,当皇帝就是为了积极融入中原文化,而且他接受的儒家道理,未曾讲过贺今朝的造反模式。
“皇上且安心静养月余,等过完年之后,大将军阿巴泰返回盛京,我们方好从中做事。”
皇太极挥挥手,叫他退下。
庄妃则是牵着她五岁的儿子福临前来拜见。
皇太极在赫噶哈岭地方举行的君臣狩猎,福临射中一狍子,被记录在侧。
五岁知道多少事啊?
还能拉弓还能射中猎物,目标大抵也就是不知死活的傻狍子站着不动让他射了。
福临的满语名字叫做“方喀拉”(意为矮子),那就更没有多少力量。
对于这个最年轻的儿子,皇太极脸上露出笑容,喊着他叫他上炕来坐着。
皇太极也不知道是身体原因,还是过了五十岁就年岁大了,开始喜欢同家人多待些时间。
阿巴泰积极与闯贼进行交流,未曾拘泥于兖州府,而是直接青州府而去。
兵锋直抵沂水、莒县、日照等地。
前锋顶在临沂、费县对抗锤匪的进攻,免得他们越过去偷袭清军的后路。
三方势力时不时的在山东南部大地进行热切且急促的交流,每次都会留下许多尸体。
李定国没有像李自成一样回防青州府,开始使用清军特色的围城策略。
同时发展山东南部广大百姓,组织建立农会,负责统计人口以及划分田地,从而把已经占据的地盘纳入锤匪体系。
年轻的李定国派年轻的曾英直接切断费县、临沂两城之间的联系,围攻清军守卫的孤城。
“围点打援战术”,就看阿巴泰临走前,还想不想救援他儿子出来。
博和托对于锤匪的行径大为恼火,这他妈的是抄袭,剽窃我大清的战术!
他其实不害怕守城,因为掠来了许多牲畜粮食以及人口,大不了到了最后学习祖大寿吃人肉。
能守卫下去,但是博和托相信这是最差的结果。
总能有机会冲杀出去的。
可说实在的,博和托认为清军目前处于劣势当中,这次一头扎进山东南部,实在是有些深入敌境了。
贺今朝定然不会轻易放己方离开,博和托心中担忧。
但面上还是对周遭士卒说说笑笑,骂着锤匪的火炮打的并不是很准之类的。
盘踞在湖广的左军也顺着张献忠离开湖广南部,赵小五直接派人接管了被两拨人马祸害的地盘。
张献忠率先进入桂林府,直扑桂林。
因为事发突然,张献忠派遣的先锋部队直接攻破全州,兵锋直指兴安。
广西副总兵杨国柱急忙率领数千狼兵扼守岩关、千秋峡、百丈山等险要之地,防止张献忠的大西军进一步威逼桂林。
山下原是秦汉时期开通的湘桂驿道,因山重峦叠嶂横延在县治北边形成一道天然屏障,使得这里气候复杂多变,当风飙起,则飞鸟不能过。
靖江王朱亨嘉得到消息后,立即派人找广西巡抚瞿式耜,叫他应对大西军的进攻。
瞿式耜原本赋闲在家,但是面对大明的日渐破败之事,十分忧心,觉得自己该为大明干点什么,绝不能空老于林泉之下。
他认为北方破败不堪,南方又陷入混乱。
唯有广西相对平静,是一个战略要地,于是向朝廷讨要了官职带着夫人前来上任。
经过这么多年的洗礼,这种主动敢抗事的臣子对于朝廷而言十分稀缺,故而立马就准了。
瞿式耜到任梧州之后,他督促生产,团结广大地主士绅,劝告百姓安心耕种。
另一面招募士兵,认真训练,修筑城堡,加强防守。
但因为广西梧州比邻广东肇庆、高州(茂名)、廉州(合浦)府,自是能收到有关锤匪的许多消息。
瞿式耜对于锤匪强硬做派的手段十分厌恶,但治下也有不少百姓纷纷逃亡广东去讨生活。
再加上广东有对外贸易的吞吐量极大,自然而然的就让广西许多商贾以及百姓为广东的经济所吸引,往来奔走从而获利不少人。
这就属于财政战争,属实是钝刀子割肉。
纵然是被瞿式耜团结的本地一些地主士绅,都舍不得同锤匪进行切割。
再加上锤匪占据广东省这几年,丝毫没有往外扩张的事情发生,瞿式耜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现在接到靖江王的传唤,自是连忙赶到靖王府。
待到瞿式耜赶到了奢华的靖江府,就得到了一个惊天霹雳的消息。
“陛下殡天了?”瞿式耜连忙摇头道:“这不可能呐!”
“怎么不可能!”
朱亨嘉也是满脸的沉痛之色:“你有所不知,那洪承畴早就降了清军鞑子,要不然不可能从辽东返回。
这一次里应外合,直接杀进北京城,灭杀陛下子嗣,霍乱后宫,天下大乱,锤匪与清军、闯贼之间在山东相互厮杀,谁赢了谁就能入主北京成为天下新主!”
“王爷的消息是从哪里得来的?”
朱亨嘉身上穿着孝服,摸了摸眼泪道:“是高杰高总兵派人送来的消息。”
“哦?”
瞿式耜先是表示了怀疑,若是大明皇帝死了,那消息早就像风似的传遍了,不可能现在才得到消息。
“这是最近发生的事情吗?”
“自然是最近发生的事情,本王也是刚刚得到消息。”朱亨嘉叹了口气道:
“如今各省藩王皆是身死、降贼或者族灭,大明的传承就落到本王的身上了,我自是要以振兴大明为己任,扫荡寰宇。”
“殿下英明。”作为亲信的孙金鼎当即康慨陈词道:“如今天下无主,殿下理应挑起重任呐。”
朱亨嘉脸上一喜,但是因为刚刚哭过,身穿孝服,又显得有些滑稽。
孙金鼎话音刚落,就让瞿式耜盯着他,原来他们君臣这么快就忍不住了!
观摩整个大明,纵然皇帝出事,最该继承法统的便是他的子嗣。
但目前北京失手的消息不知道真假。
可遍数其余各省的藩王,怕是真的没有几个人同朱亨嘉争夺,因为现在是“剩”者为王!
大明两京十三省,除了广西哪还他妈的有藩王啊?
尤其靖江王一脉还不是朱元章的子嗣,是他侄子朱文正传下来的。
靖江王也是明朝一个规制特别的藩王。
有明一代数以千计的郡王在政治、经济待遇上存在很大的差别,在许多方面享受了相当于亲王级别,或低于亲王,但高于郡王的特殊待遇。
瞿式耜稍微一思索,在明宗室中世系最远,按宗法观念他根本不具备继统的资格。
属实是正牌的都无了,那我这个关系最远的就成了最合适继承大明王位的人了!
什么困境都无所谓,只要当上皇帝,那这辈子的梦就圆了!
“殿下。”瞿式耜再次拱手道:“陛下殡天消息由高杰派人传出来,此消息是否为真,还需要时间确认。”
“有什么可确认的?”
孙金鼎想要呵斥一声,但是看见靖江王的皱眉,便闭上了嘴吧。
前线作战的杨国威已经被暗中委以重任,他身边的人谁不想傍上“拥立之功”啊?
再召集瞿式耜来商议作战的同时,朱亨嘉还派遣使者,前往贵州、云南两省封官拉人。
同时檄调柳州、庆远、左江、右江四十五洞“土狼标勇”,以增加自身兵力。
现在就是等着瞿式耜表态,然后先监国,朱亨嘉在率军出整击溃前来进犯的反贼大西军,如此便能获得极大的威望。
等着高杰等人进入广西,坐拥几十万大军,便可以顺理成章的登基为帝。
如此全都打算好了!
瞿式耜是一个能臣,故而在次危机时刻,朱亨嘉也愿意放下身段,请他来帮助自己复国。
要不然大明就要灭绝了!
你要是一个大明忠臣,就该知道怎么做?
有皇帝的号召可要比没有皇帝号召的反抗,能坚持更久。
大明的名头还是非常好用的。
朱亨嘉也是个有野心的人,他认为现在正是自己能够力挽狂澜,重开大明天的好机遇!
如何能不好好抓住?
瞿式耜整个人都有些头皮发麻,完全没有想到抵抗大西军的军事会议,是如此一个鸿门宴。
“殿下,此事还得再议。”
“有什么可商议的,晚了就等着大西军突进桂林,直接擒杀了你我,复兴大明的希望就无了。”孙金鼎颇为激动的道:
“殿下是大明皇室最后一份血脉与希望,瞿式耜,你还要三思些什么?”
瞿式耜仔细思索,若是陛下当真殡天,被清军所杀,他的子嗣很难穿过反贼造反的地界,一直跑路安全到达广西。
“这件事实在是紧急,臣还得仔细思索一二,多多打探消息,若是陛下殡天只是谣言,那我等拥护殿下便是乱臣贼子,人人得儿诛之。”
朱亨嘉拍了拍自己身上的麻衣冷冷的道:
“本王得到消息说陛下龙体殡天了,难道旁人还能听信贼子的谣言说本王说的是假消息,你也乖乖听从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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