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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公公叫康熙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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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公公叫康熙:正文卷 第1344章 黑心九阿哥(求保底月票)

    圣驾在宫里的时候,九阿哥中午回家;圣驾不在宫里,他没有了差事,也懒得熬时间,就先一步走了。

    他打发人去宗人府说了一声,自己先回了。

    现在回去接了舒舒,正好去吃午饭。

    不过既是馆子生意红火,九阿哥少不得吩咐今天跟着出来的春林道:“去订一间包间。”

    春林直接去南城了。

    舒舒没想到九阿哥性子这么急,说下馆子,今天就下馆子。

    不过左右闲着没事,去就去吧。

    八旗人家,都是按月份穿衣裳。

    如今进了二月,天气渐暖,小毛衣裳就也换了,穿夹棉衣裳,或驼绒料子、西洋呢料子。

    曹寅去年的年礼,就有两匹羊绒呢料子。

    一匹桃粉色,一匹孔雀蓝。

    舒舒就叫针线房做了春衫,她跟九阿哥一人一套。

    今天要出门下馆子,舒舒就换了新衣裳。

    羊绒柔软,颜色鲜亮。

    只是如今的染色与洗涤技术,这衣裳过了几水后,怕是就要不行了。

    跟皮毛衣裳相比,用的不长久。

    九阿哥低头,看了眼身上,跟舒舒道:“这料子加上绸面可惜了,不加绸面,就只能染深色儿,否则不经洗。”

    舒舒想起了后世的呢子大衣,要么干洗,要么一季都不洗,确实黑色、靛蓝色是主流。

    九阿哥道:“江宁的场子从三十八年开始筹备齐全,至今整两年了,今年产量也该上来了,可是往哪里卖,是个问题。”

    舒舒道:“不管往哪里卖,都不要降价,这就不是物美价廉的东西,反倒是身价上来,只比洋呢子少上一点儿,认的人会多一些。”

    且不说羊绒料子摸着真的舒坦,就说有钱人的心思,那还真是乐意可是贵的买。

    物离乡贵,人离乡贱。

    这是江南的东西,京城会认,江南那边却未必认了。

    舒舒想起了京城权贵人家争相买贡余之事,就跟九阿哥道:“这些料子,不能比洋呢子便宜太多,要不然以后大家习惯了比洋货便宜,心里该觉得不好了,可以分两个价格,素面的比洋呢子少一些,剩下的正好借着江宁绣工多的便宜,做成绣花呢,然后不直接在江南卖,全都运到京城,一半入内库,皇上赏人使,一半直接做贡余……”

    九阿哥听了,明白过来,有些迟疑道:“之前爷还寻思走广州,往南洋或西洋卖呢。”

    舒舒道:“不耽搁,可以让内务府在十三行选一家,专门卖内务府的东西,这些东西只许外销,不许转内销,就无碍了……”

    如此一来,旁人就不晓得到底卖了多少。

    宫廷两个字,在大清国内随意用那是大不敬,可是西洋那边却是就认这个名头的。

    九阿哥觉得不错。

    他就道:“回头爷问问曹寅,他原本是怎么规划的,再看看每年能产多少匹料子。”

    九阿哥系着黄带子,轻车简从,毕竟南城也是城里,可是白龙鱼服是不行的。

    真遇到不开眼的,那不是没事找事么?

    舒舒去宁安堂跟伯夫人说了一声,顺便将小格格先送到宁安堂。

    小格格比尼固珠大一个半月,却只有尼固珠一半的重量,看着纤细乖巧。

    三阿哥夫妇相貌都不差,小格格长得也好,杏核眼含着一汪水似的,看着像瘦版的年画娃娃。

    尼固珠很喜欢这个姐姐,将自己的小玩具一样一样的摆出来,要跟小格格一起玩。

    小格格只有两个哥哥,如今添了一个庶弟,也没有打过照面。

    她还是头一回见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孩子,对尼固珠也好奇。

    伯夫人在旁,指着尼固珠,对小格格道:“这是妹妹……”

    而后她又对尼固珠道:“这是姐姐……”

    小格格还没有学说话,只望向旁边的奶嬷嬷。

    那奶嬷嬷看着小主子,轻声解释着:“跟哥哥一样,这都是亲近的人。”

    除了亲兄弟,堂亲里头,她跟九皇子这里的堂兄弟姊妹之间血脉最近。

    小格格似懂非懂。

    尼固珠已经在旁边学舌了。

    “接”、“接”……

    她笑的跟花似的,还去搂小格格,两个小胖胳膊,将小格格抱个满怀,可见是真心亲近。

    小格格也不挣脱,“咿咿呀呀”的。

    小姐妹两个用婴语交流起来。

    舒舒见两人和睦,就跟伯夫人低声告辞,悄悄退了出来。

    丰生跟阿克丹还罢了,彼此作伴。

    尼固珠这里就一个,平日里是孤单了些。

    只是不着急选伴当。

    等到天气暖和了,可以每天抽一个时间,让三个孩子都去正院。

    让他们兄妹之间也多相处相处。

    *

    安顿好府里,夫妻两个就出府,手拉手的上了马车。

    富庆跟春林轮值,带了二十护军,骑马相随。

    马车里,舒舒跟九阿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笑了。

    虽说去年十月,夫妻两个没有带孩子,单独出行,可跟现下的感觉还不一样。

    “爷打听了,金依仁挺能干的,这老小子可惜了,本身有能力,性子也圆滑,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要是踏踏实实的,前程错不了,如今却是丧钟已响,日子不长了,连带着妻儿也跟着没个好下场。”九阿哥道。

    舒舒道:“朝廷官员都是流官,就是防着弄权敛财,江南三织造,成了世官,想要善始善终,怕是不容易。”

    那是皇帝的耳目与爪牙。

    江南官场与士林也晓得这个,要不然谁会将四、五品官的内务府官放在眼中?

    九阿哥皱眉,道:“爷跟李煦不熟,不过曹寅性子谨慎,对汗阿玛也忠心,应该不会跟金家这样瞒上欺下。”

    舒舒对曹寅的印象也不错。

    历史上曹家是出了亏空,那多是康熙后几次南巡的烂账。

    从三十八年那次南巡开始,加上以后的三回南巡,都是曹寅、李煦两个负责筹备南巡接驾事宜。

    朝廷拨下去的银子有限,可是跟着南巡的人口越来越多,排场也越来越大,耗费的银子就是曹家从户部借的银子。

    舒舒道:“出了金家的事,皇上会增加人监管的,说不得对他们来说也是好事。”

    九阿哥听了,松了一口气,道:“说的也是,有人盯着就好些,就像内务府似的,那几个御史立下,风气就跟早先不一样了……”

    皇子府在内城最北边,夫妻两个坐着马车,走到最南边,出了内城,到了九阿哥说的酒楼。

    时间正好,还差两刻钟到午正,正是饭口。

    夫妻两个就下了马车,上了楼上雅间。

    九阿哥这一亮相,堂屋的客人就安静了几分。

    黄带子爷。

    虽说不算太稀罕,可是却不是士绅百姓能招惹的。

    等到两人上了楼梯,进了雅间,楼下才恢复如常。

    *

    雅间里,舒舒与九阿哥已经入座。

    桌子上摆着坚果小碟。

    舒舒坐下,道:“谁家的买卖,看着还挺气派?”

    虽说这不是内城的铺子,可也是南城最热闹的街道,门脸七间的二层酒楼,十分宽敞,比舒舒家的百味居气派多了。

    这屋子里布置的也雅,用的水柳木的桌椅陈设,墙上也挂着字画。

    九阿哥道:“你猜猜?”

    这怎么猜呢?

    九阿哥就给了提示道:“有名气的外地富商。”

    舒舒想了想,不是季家。

    要是季家的话,九阿哥不会这样问。

    士农工商,能被皇子称一声富,那是真富了。

    舒舒想起了跟季家齐名的那个“南季北亢”里的亢家。

    “是亢家的人进京了?”

    亢家是北地首富,山西人氏,好像走的是裕亲王府的门路。

    九阿哥摇头道:“猜错了,往后北亢要成‘西亢’了,这两年在北边又多出来个‘北安’,如今也叫‘北安西亢’了!”

    安……

    舒舒听过这个姓氏,道:“是明珠家放出去的那个家奴?”

    她心中生出古怪来。

    后世关于九阿哥的恶评,就有个侵吞女婿家百万家产之事。

    他的女婿,就是明珠的孙子永福。

    舒舒觉得这个说辞,许是不大精准。

    真要是田宅房产这些,九阿哥即便是皇子也不好侵占。

    不说纳兰家的族人,就说永福本身,嗣母是在宫里长大的康熙外甥女耿格格。

    康熙对这外甥女很是疼爱,指给明珠的儿子,还关心外甥女的子嗣事,做主过继了两个嗣子。

    他怎么会允许九阿哥欺负耿格格的嗣子?

    九阿哥侵占的,更像是纳兰家的商业地盘。

    那个放出去的家奴,在纳兰家明珠父子两代人相继谢世,只有两个少年主子不能支撑门户的时候,应该是改投到纳兰家姻亲九阿哥门下。

    九阿哥点头道:“爷之前以为是老头子呢,这都出名好几年了,结果你猜对方多大?”

    这个实在陌生,商贾在这个时候也没有什么分量,历史上许是记过一笔,可是并不被人大众所知。

    舒舒想了想,道:“不足而立?”

    现下三十岁男人方开始留上须。

    又有“嘴上没毛、办事不牢”的老话,如此三十岁就算是个分界线。

    三十岁以下算年轻人,三十岁就算中年了。

    九阿哥摇头道:“跟爷同庚……”

    舒舒真是惊讶了,道:“去淮南做盐商的是他本人,不是他家父兄?”

    这人的名气都出来好几年了。

    今年十九的话,那还真是天才商人了。

    九阿哥道:“爷跟你想的一样,以为这个安七跟季弘似的,是给家里打下手的,结果竟然是他自己张罗的,听说放出去的时候才十四,还没成丁,如今五、六年下来,不说跟亢家、季家那样名头大,可也有了一席之地了,关键是在这五年他赚的银子,除了在江南买的铺子,还买了香河的地,如今在香河有良田数万亩……”

    舒舒听着,道:“香河?高斌上任的地方?”

    高斌通过了六部笔帖式考试,正八品的笔帖式,外放地方,谋了香河知县的缺,过几日就要去香河赴任去了。

    香河县距离京城一百二十里,归顺天府东路厅管辖。

    高斌去做京畿的地方官,为的是推广玉米跟土豆。

    舒舒这才晓得,九阿哥出来下馆子,不单单是下馆子。

    九阿哥道:“就是想起这个人来,宰相门前七品官,要是高斌自己找他,说不上话还费劲,爷就过来瞧瞧,能不能搭个线儿。”

    主要是内务府这里的官烧锅计划,是打算跟着高斌走的。

    等到高斌的玉米跟土豆推广开,官烧锅正好可以官收这两样酿酒。

    要是高斌磨磨蹭蹭的,费劲巴力的推广不开,那内务府这里的官烧锅计划也要跟着延迟。

    舒舒道:“直接跟安七说么?用不用跟明珠那边说?”

    大家都是亲戚,明珠家的老二是九阿哥的表姐夫,老三是舒舒的表姐夫。

    即便跟明珠本人不熟悉,子一辈却是能说上话的。

    九阿哥摇头道:“那些田产挂在安七名下,不管真正的东家是谁,明面上还是安七的产业,跟安七说就行了,明珠家是大哥的势力,咱们还是敬而远之。”

    这样不跟明珠家直接打交道,安七自然会去请示。

    不行就算了。

    九阿哥已经两手准备,实在不行,就跟皇父请旨,将保定的皇庄改几成种玉米,烧锅也直接设在保定。

    舒舒见他心里有数,就不多说了。

    茶博士上了茶水,而后席面就上来了。

    淮扬菜精致,现下运河已经开化,也有新鲜的食材北上。

    舒舒与九阿哥就将几个招牌菜点了一遍,红烧鳝丝、蟹粉狮子头、淮南豆腐干等。

    对于京城人来说,淮扬菜略清淡。

    九阿哥尝了两口豆腐干,看着盘子上摆雕刻的萝卜花,道:“花里胡哨的,味道寻常,怎么会这样红火?大堂都满桌了,这可比不上咱们家百味斋的菜……”

    舒舒道:“更适合南方人的口味,朝廷汉官中,籍贯南方的更多些。”

    关于这个,九阿哥因福松前年参加乡试的缘故,也晓得一些。

    三年一次的乡试,每个省都有解额。

    所谓解额,就是录取举人的数量。

    这个是根据文风高下,人口多少、丁赋轻重的不同,由朝廷规定的限额。

    江南文风鼎盛,各省解额多。

    等到了京城参加进士考的时候,江南士子中进士的比重也比较大。

    舒舒比较喜欢那道蟹粉狮子头,吃着比较清爽,还有马蹄在里头。

    等两人吃了一轮,门口的何玉柱进来禀道:“爷,福晋,酒楼东家安七来请安。”

    九阿哥看着舒舒道:“叫他进来,还是爷去外头见?”

    舒舒对这位十九岁的富商也颇好奇,道:“叫进来吧,我也瞧瞧,居然还有人跟爷似的,年纪轻轻,就通经济攒下这么大的家业。”

    九阿哥轻哼道:“不过是借着明珠的势罢了,明珠家一个姻亲前些年在盐政上。”

    舒舒止了夸奖。

    九阿哥吩咐何玉柱道:“叫进来吧!”

    何玉柱出去,引了一个人进来。

    要不是九阿哥提前说了,知晓这人是跟夫妻两个同庚,还真看不出只有十九岁,看着比较老成,感觉像二十大几。

    身量高大,国字脸,单眼皮,很明显的高丽人长相,穿着素绸面的夹棉衣裳,朴实无华。

    “小人安七见过九爷、九福晋,请九爷、九福晋安……”

    这人进来,就行了千礼。

    他是明珠家的户下人口,也是旗人。

    九阿哥抬手,道:“起吧。”

    等人起来,九阿哥却是看了好几眼,道:“内务府的金总管出身高丽佐领,爷瞧着你的相貌,怎么跟他有些仿佛,可是有亲?”

    安七道:“小人祖母,就是出自金家,金总管论起来是小人表叔,只是金家久在外地,两家就不怎么走动了。”

    九阿哥听了,放下心来。

    有亲戚不怕,八旗都是亲戚套亲戚。

    不亲近就好,否则的话,这人的好日子也难长久。

    他指了座位道:“那这样说来,不是外人,坐下说话吧!”

    商贾下贱,安七仗着明珠的势在江南敛财,也常跟官府打交道。

    可是皇家就是皇家,像九阿哥这样的贵人,他还是头一回直接打交道,更是恭敬。

    九阿哥就道:“听说你在香河先后置了二万六千亩地?”

    安七心里忐忑,不敢含糊,直接道:“九爷,您当晓得小人出身,就是给主家打杂的,就是挂个名罢了。”

    谁都缺地。

    安七早听说了九阿哥去年在小汤山上赚了大银子,外头关于这银子的说辞,有两种说法,一种说是赚了三、五十万两,第二种说的更夸张,说是上百万两银子。

    八旗不少人猜测,九阿哥这些银子会怎么花,不外乎买铺买田。

    结果后续却没有动静。

    这是盯上他的两万六千亩地了?

    九阿哥道:“挂你的名也好,挂明珠的名也好,都不相干,只是爷身边的奴才过阵子去香河做知县,奉皇命推广新粮种,爷就过来找你打个招呼,看是否在庄子上试种新粮食,你回头去问明大人的意思,此事若是成了,算爷欠你一个人情!”

    明珠是国主后裔,几代的皇亲,家里不差钱。

    他们的家的田产,也是佃下去收租子罢了。

    种什么不种什么,不算什么大事。

    毕竟高斌过去任知县,会用香河官仓里的谷子兑换新粮食,百姓不用担心换了粮食,断了口粮。

    这个请托,并不算为难人。

    安七忙道:“九爷客气了,推广新粮种,是利国利民的好事,我们大人晓得了,只有支持的,小人一会儿就去给我们大人请示此事。”

    九阿哥点头道:“那辛苦你了,有了消息,直接去我们府上说一声就行。”

    安七应着,九阿哥端茶送客。

    等人出去,舒舒看着九阿哥道:“爷打算怎么还人情?”

    皇子的人情,可不好背负。

    就是皇亲国戚,也不敢大喇喇的到九阿哥跟前讨要人情。

    九阿哥却对安七很是亲近,许了个人情出去。

    九阿哥也鸡贼,只说是欠安七的人情,明显是瞧着这个人不错,想要继续打交道。

    九阿哥挑眉,道:“不着急,先结个善缘,明珠可上了岁数了,咱们家正缺个总揽买卖事儿的外管事……”

    这是存了挖墙角的心思了。

    舒舒道:“还有揆叙跟揆方兄弟两个呢!”

    安七不是财神爷,也是招财童子,谁也不是傻子,怎么肯撒手?

    那兄弟两个前者是纳兰家的少当家,也是康熙的外甥女婿;后者是康亲王椿泰的姐夫,和硕额驸。

    历史上,九阿哥应该是熬死了两代人,到了康熙末年的时候,跟纳兰家成了姻亲,才收拢了纳兰家的商业势力。

    九阿哥摇头道:“爷可没耐心等那么久,到时候看,明珠要是薨了,两子守孝,估计要沉寂几年……”

    那就是挖人的机会。

    大不了有什么赚钱的营生,给纳兰兄弟留些份子好了,算是给纳兰家的赔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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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一更8月1日中午12点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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