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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人娘补完手册:赤红的龙女王 9.尾巴

    “哒哒哒!”

    一阵狂风而去,费舍尔的马车摇摇晃晃出现在了还在修缮道路的克肯城前面。这里刚刚才修建完善城墙,门口起伏不平的泥土上全都是马车的车辙印与马蹄印,拿着枪的守城士兵正在门口巡视,不少从外面采集到东西的农民把农产品举在门口排队通过城门。

    城门口贴着数不清的海报,介绍这座城池,还有本地商铺的广告,上面用油画画着穿着暴露的金发女郎,再配上店铺的地址。城池上方悬挂着一条迎风飘荡的狮鹫旗帜,透过费舍尔的帽沿进入他的眼睛里。

    运气不错,是纳黎的城市。如果是施瓦利或者卡度的城池,他身为纳黎的公民要缴纳进城费,估计还要缴税什么的。

    费舍尔轻打马臀,接着向前行进。

    “尊敬的绅士,请出示一下您的身份证件。”

    门口,带着络腮胡背着火枪的士兵咳嗽一下,颇为尊敬地要求费舍尔出示证件,身后几位年轻的士兵雀雀欲试地看着费舍尔那印着繁杂花纹的马车车厢,似乎有些迫不及待。

    可等费舍尔拿出纳黎政府特发的“南大陆通行许可证”与“公民证”之后,为首的军官对着后面的士兵使了使眼色,他们便失望地撇撇嘴又回到执勤处聊天去了。

    “原来是圣纳黎来的先生,进城愉快,欢迎来到克肯城...下一位!”

    费舍尔不动声色地瞥了他一眼,伸手拿回了自己的证件。马车穿过城墙的门洞,后面接着是一辆深红色的马车,一看这辆车的主人就是施瓦利的先生。那里的装饰崇尚深红,就连结婚典礼服都是臃肿的深红色。

    一样的重复检查证件,只不过这次身后的年轻小伙子有的忙了。

    他收回目光,把帽沿拉低,不去管身后的事情。

    城内的道路还没有建设好,到处都是肮脏的泥土和门店排放的污水。对于南大陆的城池而言,最重要的事情是修建围墙和商铺,其他的都可以稍后再谈,所以大多数城池的卫生环境和居住条件都有些尴尬。

    但好在还能忍受,费舍尔也不准备在这里待上很久。

    “先生,请往这边看,这里有夜晚休息的旅店,免费照看马匹与车厢,早晨还送温水与毛巾,一晚只需要50欧,长期订单有优惠!!”

    “圣纳黎最地道的食物!”

    “南大陆的土著!圣纳黎的淑女!施瓦利的姐姐!先生,您晚上一个人吗?”

    马车行进速度不快,沿途不断有打杂的小厮跟随着马车奔跑,向费舍尔推销着自己的店铺。

    当然,除此之外还有餐馆、女支院一类的推销,疯狂突出着他们店铺的特色。

    费舍尔没搭理他们,用手杖轻轻敲了敲身后的车厢门,等待了一会车厢门就要被推开,费舍尔却突然用手摁住车门,没让它完全打开,

    “这里是人类的城市,先在里面待着。”

    “明明是你敲门叫我的。”

    费舍尔用龙语开口后,身后推门的力道才缓缓消失,只从门的缝隙处露出一双碧绿色的眸子盯着他。

    “...之后先去买一些食物,把食物拿给她们吃了之后,你去左边第二间房间里找一套衣服穿上,然后跟着我去买补给。”

    那一双眸子打量了他一眼,随后又无声地缩回了车厢之中,应该是去通知她的伙伴去了。

    他有刻着空间魔法的马车在,自然不需要再去住酒馆的破屋子,但还是需要一个停马车的地方的,于是他叫来了一家允许只停马车的小厮过来,让他给自己带路。

    等到马车被倒进简陋的“停马场”角落之后,他才把身后的车厢门给打开。这里停着许多在此停歇的旅人的马车,当然也有人在此居住,但大多都是负责驾驶马车的车夫,费舍尔特地挑选了一个最远的角落,避免车厢的情况被他们发现。

    他吩咐酒店的厨师做了五人份的烤鸡和一人份的面包套餐,光是这群龙娘的一顿饭就接近100欧,让付钱结账时的费舍尔眉头跳了跳。

    买下她们的钱是那个倒霉鬼奥恩身上搜刮来的,本来只是打听哪里有赤色龙人的踪迹的,没想到情报商兼买主居然打上了自己的主意,费舍尔也只能含泪收下他的全部家当了。

    费舍尔想到来南大陆的花销会不少,于是几乎把自己全身的家当都带上了,可每当往外付钱的时候他面部的表情都还是会更加僵硬,就像是在抽他的血一样痛苦。

    这年代赚钱的项目不少,但似乎和他都不怎么搭边,看来母神不打算让他今年走财运了,现在他的收支状况可谓是他人生里最糟糕的阶段。

    费舍尔接过大盘的火鸡套餐,在酒店服务员惊恐的目光里,他两只手托起了七个盘子,稳稳地回到了自己的车厢里。

    还只是刚刚打开车厢门,里面就传来了一声声叽叽喳喳的叫喊,让费舍尔还以为走到了圣纳黎近郊的棉花厂里去了。

    “这肯定不会是这样穿的,我觉得应该把它反过来..”

    “啊,我明白了!这是人类的衣服,怎么会留一個尾巴的空隙呢!怪不得我们找不对正反!”

    法希尔应该是除了拉法埃尔以外最聪明的那一位了,除了还有些童心的幼稚外,她经常会发现一些其他伙伴看不见的盲点,比如说现在。

    只是听见里面的对话,费舍尔大致能猜出里面在发生什么样的“惨剧”。

    他端着火鸡走下阶梯,果不其然,看着那乱的出奇的换衣间,他忽然想要伸手揉一揉自己的眉心,却发现自己已经没有第三只手了。

    除去那几位外围叽叽喳喳的龙人们,其次再映入费舍尔眼帘的是一条长长的红色尾巴。顺着尾巴与脊椎链接之处向上,略过一点点滑嫩的红色鳞片,大片大片白皙得如同奶油一样的背部肌肤上布满了淡红色的伤疤。

    同时,即使是背面,费舍尔还是能瞥见一点前方宽广柔软的轮廓。

    拉法埃尔惊慌地回头看向费舍尔,尾巴又扬起一些,但不知道是不是想到了什么,又赶紧把尾巴放下,遮住自己的下半身。

    “人类的衣服我不太合适。”

    费舍尔不动声色地将那样的风景收入眼中,随后才把注意力放在那穿在她身上如同烂抹布一样的白色衬衫和裤子。

    来之前他就已经为这些龙人准备了合适的衣物,用龙语封存在换衣间里面的才对,为什么她没有发现。

    “你们,先过来把午餐给拿好,一人一份,不许多拿。”

    “是好吃的!”

    “拉尔!”

    “都怪你,密尔,肯定是你把她惯坏了。”

    “哎?”

    拉尔是最亢奋的,刚刚还玩弄着地上的衣服,现在看见吃的就赶紧跑过来,想要最先享用。身后的伙伴拉都拉不住,也只好先放下手里的衣服过来吃饭。

    她们的鸡肉全部都发出去了,再把拉法埃尔和自己的那一份放好,费舍尔终于能腾得开空间进到换衣间里帮拉法埃尔处理衣物。

    只见她两只脚爪穿过了白色的衬衫的孔洞,把原本合身的白色衬衫踩得线条蹦开,身上也只是简单披了一件上身长衣,还只盖住了前面,不知道是不是卡住了,让她两只手行动都收到了限制。于是,那大片大片的红色龙鳞才出现在了费舍尔眼中。

    “我应该把你要穿的衣服用龙语写在了这里,为什么还要乱翻?”

    拉法埃尔看不见费舍尔的身影,只觉他的声音离自己很近,应该就在自己的身后,就连说话的吐息也能被自己的鳞片感知到。说来奇怪,明明龙人的鳞片温度很高,只是此时此刻,那呼吸打在她的身上时,她却觉得炎热极了。

    “是...是拉尔先进来的..”

    她有些不好意思,尤其是看着周围乱糟糟的换衣间后更觉如此。

    费舍尔没再回答她,低头在落得满地的衣物堆里找到了一个写着龙语的盒子,那如刀又如鳞片的文字写着,

    “龙人女性衣物”。

    还好这里头的东西没被拉尔那个捣蛋鬼给拿出来,否则要是弄坏了在南大陆可缝补不了。

    “你把头钻进衣服的手袖里了,所以才会卡住...我捏住衣服,你慢慢把头拿出来。”

    费舍尔伸手攥住了挂在她脖颈与红发之间的长衣,手指与她的脖颈接触后,她的身体忽然抖动了一下,紧接着,一条粗壮的龙尾下意识地轻轻缠住了费舍尔的腰肢,让他有些诧异地低头看去。

    “唔...”

    拉法埃尔的鳞片微微张开,从中渗出一点炎热的蒸汽,只不过在费舍尔感受起来暖暖的,不像是那晚那样烫手,于是也没有收回手指。

    下一秒,整个房间突然陷入了一秒的沉默,没有任何动作,没有任何的言语,费舍尔只觉一条长长的尾巴轻轻拽住了自己的身体,任由她红色的长发落在自己胸前,却看不清她的任何表情。

    破天荒地,他愣神了一秒,随后这才缓和表情,淡淡开口提醒道,

    “...你的尾巴。”

    “!!”

    可正是这一句开口,却像是打开了工厂机械的蒸汽阀门一样。那熟悉的灼热蒸汽瞬间从拉法埃尔身体上不受控制地喷涌而出,她本来轻轻缠住自己腰部的尾巴也骤然往外一推,让费舍尔一瞬间猛然倒退。

    可他手里还攥着缠住她脖颈的衣物。

    “撕拉!”

    “砰!”

    顺理成章地,衣物破损撕裂的一瞬,费舍尔往后栽倒,拉法埃尔也猛然向前摔去,整个换衣间里顿时传来两声巨响。

    “你...你..你伱..”

    红色的尾巴在前面轻轻摇晃遮住她倒地后露出的身体,拉法埃尔调整了一下姿态,靠在了衣帽间的角落,那红色的长尾又灵性地护住了她。

    而费舍尔则双眼无神地盯着天花板一点都没有看向她的方向,下一刻,还是那个嘴巴流油的拉尔听见响声,从隔壁蹦蹦跳跳地走过来,闯入他的视线。

    “呜啊!拉法埃尔大人摔倒了,费舍尔也摔倒了!密尔,快过来,肯定是拉法埃尔大人的尾巴太大了,衣服塞不进去!我就说是这样,你们都不信!”

    看来即使不是研究时间也能获得一些关于龙人的情报。

    他坐起身子来,一言不发地扭头把手中的衣物丢给了那还坐在地上的拉法埃尔。

    “里面有说明,这次应该能穿的上,别让拉尔她们帮你出谋划策了。”

    说起来可笑,他忽然有些期待拉法埃尔刺杀自己,然后失败迎接惩罚...

    他瞥了一眼旁边听到这句话后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而后渗透出委屈的拉尔,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拿起一块面包又往着车厢外面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