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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宇智波义勇,没有被讨厌!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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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宇智波义勇,没有被讨厌!:极致之水 第一百二十三章 木遁(完)1万

    林间的土地变得泥泞,海面一样地摇晃着。

    追在大部队后面的元氏上忍一号神情微肃,紧紧拉动手中的铁链,拖着四个没法用查克拉、被晃得东倒西歪的俘虏赶紧后撤。

    五人一起原路返回了二十米,才脱离了摇晃的地表。

    俘虏中最年长的那个不满地说道:“一个地震就把你吓着了?照这样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到雾隐村,我们都快要渴死饿死了。”

    看来为了让他们几个无法恢复体力,这些雾忍从昨天到现在,连水都没有给他们喝一口。

    其余两个黑发的竹取族人表现出同样的愤慨。唯有白发的君麻吕一副外出旅游的模样,好奇地打量着外面的世界——

    如果一个人从三四岁开始就被关进单独的牢笼,那外面的一切对他而言都会显得很新鲜。

    “不是地震,你们这群白痴。”

    元氏上忍一号不耐烦地开口了,但语气中又有些莫名其妙的骄傲。

    “这是我们元氏一族独有忍术,将土遁和水遁结合在一起才能使用,能轻易地改造环境。让大地起伏只是第一步而已,你们看着就是了。”

    他话音刚落,众人面前的泥土流动起来,在每一根粗大树干的底下形成一个深褐色的巨大漩涡——

    接着,树根紧抓不放的土壤被泥水刮走,树木本身便不再稳固,被整个吸入漩涡之中,就连树冠上和榕树其他部分连接的枝干也被撕裂!

    一开始,阳光只是从裂开的树冠缝隙中透了进来。榕树的摇来晃去的影子倒映在到处都是漩涡的泥泞中,像是走在路上的醉汉,随时都会倒下。

    但随着这些树干被一颗颗地吞入漩涡,绿色屋顶上打开的“天窗”越来越多,甚至连成一片,直到原本昏暗的榕树林被彻底照亮。

    这时,泥水干涸,大地恢复了原本坚固的模样。

    茂密的绿色之中,就这样出现了一大块半径为五十米的圆形空地。唯有一部分树冠还留在地表,看着像是一丛丛低矮的灌木。

    若从天空中俯视,这片榕树林看起来就像一颗长满绿发的头被理发师剔出了一块秃斑;或者说,像是被掰掉了一小块的西兰花更为贴切。

    “那些是和你们一伙的吧,怎么就剩那么几个了?”

    竹取少年中最年长的那个提出了疑问。

    听到这里,上忍一号脸上的骄傲不再。

    【是啊,这可是在战争时期才用得到的术。真一他到底是要对付什么人,才有必要制造一个对自己有利的战场?莫非是桃地再不斩放弃了选举,亲自来救人吗?】

    顺着他忧虑的视线看去,五十米外的空地中央应该有九个人才对,此时却只剩下五人——

    小队中唯一的下忍躺在地上,正在接受特别上忍依的治疗。

    其余三人——元真一、上忍二号和双手剑中忍则全部面色阴沉,一幅严阵以待的模样挡在伤者和依的面前,直面太阳悬挂的方向。

    接着他们看到,一个少女从空地东北边缘的树林中走出。

    她身体肉眼可见地单薄,套着一件宽大蝶纹羽织,看上去比君麻吕还要小上两三岁。

    两绺黑发她挂在她聪明光洁的额头旁边,随着这片绿地中久违的微风轻轻飘拂着,而那紫色的、满是友善笑意的目光,正从发丝的缝隙中溢出。

    若不是一截寒气森森的冰刺从她的袖袍里伸出来,还有她挂在腰后的忍刀十分明显,他们甚至会以为这少女是友军来着。

    “真是年轻的不可置信啊。”

    元真一有些出乎意料地感慨了一句,睁大的眼睛透露出浓浓的震惊。

    他不是没见过天资卓越的忍者。

    八九岁就能轻易战胜中忍的天才,他们雾隐村就有不少。

    比如那个全族死得只剩弟弟的鬼灯满月,他九岁的时候彻底学会了水化之术,村子里绝大部分的上忍都奈他不何。

    而一直以雷刀·雷牙为目标的后进忍者林檎雨由利,不到十二岁就掌握了不下十种强力雷遁忍术,还独立杀死了四代水影派去的上忍刺客。

    雾隐村,从来就不是一个缺少天才的地方。但问题是,这些天才,他们懂得如何利用查克拉,能用忍术增幅自己!

    可眼前这个女孩,却只靠手里的那把临时用冰制成的、仿佛一碰就碎的武器,就让他们这些支小队死伤过半,活着的人也心神不宁!

    看看他旁边这个拿双手剑的中忍吧!

    冷汗都快把忍者马甲下面的衣领打湿了,心里得害怕成什么样子,才会是这样的懦弱的表现?

    还有他的这位同族上忍,因为之前一系列的事情,他此刻正咬牙切齿、面红耳赤,甚至忘记了保持冷静才是面对敌人的第一要义。

    若这一切都是那少女有意促成的结果,那她就真得太可怕了。可若是无意的,那就更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了。

    【简直就是天生的忍者。】

    元真一心里这样感慨道。

    “既然他已经有意识了,就不要浪费查克拉给他治疗了。连自己的忍刀都看不住的废物,活下来又有什么用处?”

    这时,上忍背对着依发号施令道:“现在地形开阔,没有干扰,你再探查一下,她真得没有查克拉吗?”

    依再次尝试感知,回答无疑是肯定的。

    而蝴蝶忍也趁这段时间,“执剑”缓缓踱步来到距离他们不到十米左右的地方,旁若无人地打量着他们。

    那姿态轻松的像是在自己家里闲逛,仿佛她才是有四个人(伤者不算)的那一方。

    “我还以为见识过这个术的威力,你会直接逃走。我甚至都做好了追击的准备。”

    元真一先开口了,“可没想到,失去了可以藏身的地方,你既然还敢主动现身……不知道是说你无知还是狂妄才好。”

    “已经说过的话,毕竟不能随便反悔嘛。”

    蝴蝶忍眯着眼睛,“你虽然没有答复我之前的提议,但刚才那个忍术声势浩大,害我差点被卷进泥巴里去,弄脏这件我最喜欢的羽织。”

    她一边语气惋惜地说着,一边在地上来回蹭着鞋底上的褐色泥土。

    “所以,我猜你应该是拒绝的意思。可是这样一来,我就没办法让你们活着离开这里了。说过的话要算数才行啊。”

    蝴蝶忍声音轻柔,像是缓缓将万物从冬眠中唤醒的春风,但在场的、场外的全都是忍者,把她说得话听了个一清二楚。

    “喂,是不是我听错了?”

    竹取一族的领头少年很想挖一挖自己的耳朵,但他的双手被铁链束缚了,只能忍着。

    君麻吕脸色平静地摇了摇头:“没有听错,她的意思,就是要把所有人都干掉。”

    “这话昨天我们也说过,但还是一个人都没杀掉。”

    另一个竹取少年撇了撇嘴,“看来一会儿要多一个人加入我们了。那么漂亮的小姑娘要是像我们一样被钉住肋骨,一定会哭得很大声吧……”

    君麻吕摇了摇头:“她不一样。你没注意到吗?剩下的人迟迟没有出现。他们都去哪了?”

    “说的也是哦……”

    场中,元真一无语地摇了摇头:“本来看在你天赋的份上,还想最后给你一次加入雾忍村的机会,但你的狂妄已经超出了大部分忍者可以忍耐的范围。明明已经见到了忍术所能做到的事情,却还要尝试螳臂当车,未免太过小孩子脾气了。”

    说了这话,就意味着最后谈判的可能也破灭了。

    “不过既然你躲过了我制造的土流漩涡,不免让我有些好奇……你这一身刺杀的本领,究竟是从什么地方学来的?还有多少像你一样的人?或许我有时间会去拜访一下你的同伴,招揽他们加入雾忍也说不定。”

    “这还用问嘛,当然是医院的手术台上。”

    蝴蝶忍调皮地眨了眨眼睛,一幅“你怎么一副明知故问的”的表情。

    “医院?”元真一和上忍眼神碰了碰,立刻想到了换金所开设的地下黑诊所。而蝴蝶忍之前在那些中忍身上制造的精确伤口,似乎也得到了解释。

    可蝴蝶忍的下一句话,却让本就有些紧张的局势,到了不得不爆发的关头。

    “除了手术台上,我还能去哪里,学习清理你们这些流血痔疮一样的败类的技术呢?”

    上忍二号勃然色变。

    “牙尖嘴利的小鬼!我已经忍够你了!”

    他暴怒地飞速结印,正对着蝴蝶忍将手掌印在地上——这是土遁忍术特有的常用动作。

    元氏一族,是以土遁闻名水之国的忍族。

    “土遁·土隆枪!”

    蝴蝶忍低下头,发现脚下的土地开始龟裂,隆起一个个的小土包。

    她立刻机警地闪向一旁。

    她刚刚离开,原本站立的位置被四根尖锐的石刺破开,彼此相交挤在一起。

    上忍二号的忍术并未结束,新的土包又追随着蝴蝶忍来到她的脚下,一根根又一根的突刺接连升起,而蝴蝶忍看似只能被迫不断地躲避。

    “果然灵活的跟虫子一样!”

    元真一看到这一幕,右手一挥甩出几枚苦无,封住了蝴蝶忍继续闪躲的路线。

    后者注意到了这一幕,动作顿时一滞,而新的四枚土隆枪已经升起,眼见就要将蝴蝶忍钉死在原地时,后者却轻轻跃起,宽大的袖袍如蝴蝶翅膀般舞动,左挪右闪地轻松躲过每一根致命的锐刺,甚至在这一排土隆枪的缝隙之中穿插着移动!

    “好流畅的动作,差点就看不清了……”

    元真一有点明白为什么那群中忍会被如此轻易地杀死了。

    【既然土隆枪打不中她的话……】

    瞟了一眼僵在原地不敢动弹地双手剑中忍,元真一双手结印遁入地中,接着瞬间从蝴蝶忍面前的土地中钻出半个身子,挥舞手中的苦无向对方的腰腹部扫去。

    然而,蝴蝶忍的眼睛,又何时只是盯着眼前的尖刺。她一直没有放弃观察这个敌人中最强的角色。

    她后退一步,躲开元真一扫击的同时,面前的土地上便伸出两道土隆枪将她和元真一隔离起来,后者因为打不到人有些恼火,蝴蝶忍却举起冰刺,嘴角掀起轻微的弧度。

    狭窄的地方,最适合她发挥了呢。

    “虫之呼吸·蜻蛉之舞·复眼六角!”

    六道幻影般的攻击从土隆枪的缝隙之中透出,在一秒钟之内完全完成。

    在障碍物的干扰之下,元真一全然没有料到蝴蝶忍居然能在这种情形下发动攻击,不免中招,左手和胸口接连崩出六道血液,宛如绽放的猩红鲜花。

    “真一前辈!”

    上忍二号赶紧停下手上的术,生怕误伤到自己人。

    “我没关系,只是几个浅浅的伤口。”

    元真回答了一句后,赶紧高声呼道:“小心,她朝你们去了!”

    不用他说,上忍二号也注意到了,蝴蝶忍的身体从土隆枪的缝隙中钻出,径直朝着他们几人所在的位置而来。

    “找死!”

    【当我是软柿子吗?】

    上忍二号额角暴起青筋,重新结印,双手狠狠拍在地面上——

    他面前的地表轰然碎裂,化成一块块人头大小的石头、密密麻麻地朝着蝴蝶忍砸去。

    但他没想到的是,蝴蝶忍一个大跳来到密集飞石的最上方,居然以这些高速飞行的石块为道路,踩踏着它们靠近这边!

    “虫之呼吸·蜻蛉之舞·点水。”

    她的借助这些砸向自己的石块为着力点,不断地逼近目标,身体仿佛没有一点儿重量。

    虫之呼吸的这一型,和水之呼吸·九之型·水流飞沫有异曲同工之妙,能够在一切不够安稳的立足点上借力,而蜻蛉之舞·点水,要比水流飞沫更轻、更快!

    眨眼之间,蝴蝶忍已经来到了上忍二号的头顶上方。

    她狠狠踩踏最后一块飞石,手握冰刺向下俯冲。上忍二号才刚刚结束施术,来不及起身;双手剑中忍下意识举剑挡在自己面前;而不擅长作战的特别上忍依面如死灰,料定蝴蝶忍的目标就是自己。

    毕竟在他看来,先杀医疗忍者,已经是忍界的常识了。

    然而就在这时,潜行过来的元真一再次从土地中现身,挡在了依的面前,为自己看破了蝴蝶忍的计划而感到庆幸。

    可下一个瞬间,他和从空中落下的蝴蝶忍完成了一次对视。他注意到了,蝴蝶忍的嘴唇扭曲成了一个森然的微笑。

    她一开始的目标就不是依。

    冰刺如倒栽葱一样径直向下,直接贯穿了还跪在原地的二号上忍的躯体,从他的后背部穿入。

    后者顿时发出一声惨嚎,元真一脸色惊变,勐地冲上前去,一苦无斩断了蝴蝶忍手中的冰刺,同时飞起一脚,踹向半空中蝴蝶忍的腰部。

    “多谢帮忙。”

    蝴蝶忍发出一声嘲笑般地感谢,团起身子用鞋底接下了元真一的攻击,整个人宛如炮弹一般飞出去十几米,落在地上后像是陀螺般地转了好几圈才慢慢停下来,看起来安然无恙。

    “你怎么样?”

    元真一扶起同族的上忍,发现那冰刺的前端已经没入了后者的腰部,应该是刺穿了肾脏。

    他连忙转向惊魂未定的依:“过来看看!”

    依赶紧来到上忍二号身边,头上的汗珠一滴一滴地往下淌,反射着太阳的刺目光芒。

    元真一则死死地盯着蝴蝶忍,生怕她突然发动袭击。这个少女的速度快到令人发指,就连他也无法捕捉到对方发动攻击的动作。

    可后者站在原地,像是生物学家观察野生动物一样,打趣地望着他们,手里还攥着那节断掉的冰刺。

    【她不进攻了?】

    下一刻,元真一的思路依打断了:“队长,他应该是左肾被刺穿,问题不大,我用掌仙术就能治好。”

    他结印之后,右手冒气绿光,左手则缓缓抽出了没入二号上忍体内的冰刺,后者快连牙都咬碎了,才没有大喊出声。

    “没事就好。”

    元真一松了一口气。雾隐现在的情况,每一个上忍都是珍贵的宝藏,实在经不起损失。

    他将脸色因疼痛而扭曲的同族上忍放下,重新站起身来,和十三四米外的蝴蝶忍隔空相望。

    “诶,狮子先生怎么躺下了?现在还不到日落哟。”

    蝴蝶忍右手遮在额头上,踮起脚尖,一幅好奇宝宝眺望远方的样子,“不会是被我这只小小的蚊子给弄伤了吧?”

    “不必担心,五分钟后他就能重新作战了。”

    元真一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可惜,如果你是忍者就应该知道,在敌人队伍中存在医疗忍者的情况下,要先解决掉医疗忍者才行。”

    “同为医生,不太好意思下重手嘛。”

    蝴蝶忍掩着嘴轻轻笑了起来,“不过,我记得就是这个医生先生,之前说要拿我做实验来着?哎呀,这样看来,我好像搞错了呢,刚才那一针,的确该扎在他的身上才对……”

    她说到这里,变了姿势,反手倒持那截断掉的冰刺。

    元真一注意到,有几滴液体从冰刺上滴落下来。

    但那不是冰融化后透明的水,而是某种在阳光下呈现绿色的东西。

    “有毒?!”他勐然转头,提醒依:“她那把武器是空心的,里面有毒!”

    “不可能啊,他没有中毒的反应……”依说了一半,眼睛睁大看向元真一的身前,“小心!”

    元真一回过头来,匆忙一击挡下了蝴蝶忍的忍刀突刺。

    “蜻蛉之舞·复眼六角。”

    蝴蝶忍毫不意外地小退一步,接着又是六次快到无法看清的攻击,但忍刀毕竟要比那块冰要重上许多,元真一不至于像上次那样完全无法抵抗。

    这一次,他用苦无挡下了两刀,又受了四处小伤后,连忙后撤。

    蝴蝶忍快速攻击时的伤口很浅,并未深入肌肉,但却同时划开了人体的主要血管,让元真一看上去浑身是血,有一种深受重伤的既视感。

    “你还是很冷静嘛。”

    蝴蝶忍伸手在忍刀的刀背上缓缓捋过,“刚才那根冰刺里剩下的东西,我可全部都涂在这上面咯。”

    说到这儿,她顿了顿,“不过你也不要太担心,那里面装着的,是一个死去多年的人的细胞,是我暂时能够找到的最接近毒药的东西。可惜,我暂时不知道如何才能让它发挥作用……”

    蝴蝶忍挑了挑眉毛,半建议半挑衅地说道:“说不定你用了什么特别的忍术,就能刚好激发他的毒性。不如多试试其他属性的术怎么样?”

    “……”元真一扫过手臂上的一个创口,仍然看不出中毒的症状,再联想到蝴蝶忍之前戏弄吓唬他们的作风,心里忍不住有了一个猜测。

    “你是指望着用这种小手段让我心烦意乱,没办法认真作战吗?”元真一咧嘴道:“一个人的细胞?你不如说是草药泡水成的汁液,我觉得还稍微可信——”

    可他的话被医疗忍者的尖叫声打断了:“喂!你怎么回事?”

    是依的声音。

    元真一挪过视线,发现自己的同族上忍居然像是野兽一样跪趴在地上,嵴背反弓,身体颤抖。

    依扶着他的肩膀,脸色白的像是见了鬼,不断解释道:“刚才还好好的!刚才还好好地!”

    显然他也从来没见过这种状况。

    二号上忍脸色青紫狰狞,眼睛像蜥蜴一样勐地凸出在外,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子啊挤压他的大脑。

    一声可怕的、呕吐般的低吼之后,他张开嘴巴,直到上颌骨和下颌骨彻底分开,就像是一条试图吞下西瓜的蛇。

    依起身后退,双手剑忍者则被吓得坐在地上,双手支撑着身体不断远离,他紧紧地盯着二号上忍大张的嘴巴,想看看到底他到底想要吐出什么来。

    答桉很快出现了,且令人匪夷所思。

    一截青绿色的树干从他的嘴巴里钻了出来,并迅速向外扩张、分叉,很快就长出细小的枝和芽!

    “这到底是……”

    元真一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一幕。从人的身体里长出一棵树来,他从未见过这种事。

    【一个人的细胞……】

    他目眦尽裂地转向蝴蝶忍:“那绿色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我说过了,一个死人的细胞而已。”

    蝴蝶忍站在远处,双目放光,紧紧地盯着二号上忍身上的变化。

    既然知道自己的敌人中有三个上忍,她来之前怎么可能什么都不做。

    但正如她所说,义勇身上带着的唯一一个接近毒药的东西,就是和那些书放在一起的白色方盒子里的内容物,昨天被白一起拿了出来。

    那盒子里面有十几根试管。

    蝴蝶忍看得清楚,正是义勇用来复活她的遗传物质载体,也就是木遁细胞。而大蛇丸曾经用这东西进行过实验,制造了实验室里那些半树半人的怪物。

    之前蝴蝶忍让一名被注入木遁细胞的中忍释放忍术,就是想知道,这种死后都能保持活性的物质,究竟是如何被激活的。

    现在,她终于找到了一些可能要的答桉。

    “所以,触发这个东西的关键,是医疗忍术,也就是忍者口中所谓的‘阳属性’查克拉吗?”

    异变还在继续。

    那呕出树木的上忍显然处于极端的痛苦之中,他带着央求的眼神、甚至是祈求的眼神看向依,想要一个了断,他已经感觉到了——那树枝不仅仅是在他的嘴巴外边生长,他的体内,才是这颗树扎根深入的地方。

    “我、我明白了。”

    依鼓起勇气,拿出苦无向二号上忍靠近。

    突然,一蓬蓬细小血滴形成的红雾从上忍的嵴背的正中央射出来,让他的嵴背中间从上至下仿佛出现了一条笔直的红色管道。

    血滴在空气中划出一道弧线,如同红色的雨点一样落在依的脸上和附近的地面上。

    两根青白色的木刺从二号上忍的肩胛骨处勐然钻出,接着又是数根须突破了他的嵴背,一根一根缠绕着掰开了他的肋骨,从背后打开了他的体腔!

    二号上忍彻底停止了呼吸,但打开的身体却像喷泉一样向周围“喷射”着凌乱的藤条!

    特别上忍依站得最近,直接被十数根藤条捅穿了身体,当场暴毙。元真一双手拿着苦无边挡边退,一路切下的枝条足以支撑一个营地整夜的营火。

    而他刚刚脱离了枝条蔓延的范围,还没来得及喘气,背后突然来了一股深刻的恶意。

    “虫之呼吸·蜂之舞·真靡。”

    面对呼吸法中,唯一比水之呼吸·七之型·雫波纹突刺还要快的剑型,元真一看起来什么都做不了,仿佛只能任蝴蝶忍宰割。

    可是,精英上忍之所以是精英,是因为他们有着引以为傲的底牌。

    “钢遁!”

    在刀锋触及元真一的一瞬间,他的皮肤忽然被一层黑色的角质层所覆盖,其上闪烁着金属的光泽。

    “是昨天的那个!”观战的竹取一族年轻人惊呼出声。

    他们昨天,就是被元真一的这一招耗尽了体力,陷入土遁的包围之中。

    被黑色物质覆盖的元真一,身体比钢铁还坚硬,足以和他们用来作战的骨头相提并论。

    可是,“身体比钢铁还坚硬”,就能挡得住鬼杀队的柱吗?

    已知,鬼的身体比钢铁还要坚硬。

    人体最硬的地方,是头骨。

    而虫柱·蝴蝶忍,曾用“蜂之舞·真靡”贯穿了上弦之二·童磨的眼球和颅骨。

    所以答桉可想而出。

    这所谓的钢盾,拦不住蝴蝶忍的这世界上最快最凌厉的突刺。

    金属光泽的皮肤发除了崩裂的响声,元真一感到胸口传来不可置信地、钻咬般的剧痛!

    【怎么可能?】

    【她突破了我的钢遁!】

    为了保命,元真一勐然加大了查克拉的传输,使得胸口位置的肌肉变得更加坚硬凝实,拼命挤压,这才使得蝴蝶忍的剑刃,最终停在了心脏的前一厘米处。

    “不错的控制力。”没等他反击,蝴蝶忍就抽剑而出,接着嘻嘻一笑,“那我接着来了?”

    “真靡。”蝴蝶忍故技重施,不到0.1秒又把剑扎在了元真一的腹部,后者只能充匆忙在那里集结查克拉,可结果没什么不同。

    他是能挡住蝴蝶忍的剑,让对方无法伤及自己的内脏。

    但伤口就是伤口,他流的血越来越多,还要担心着自己的身体会和同族上忍一样,被那可怕的树木占据。

    可是,蝴蝶快到他连结印都做不到啊!除了硬撑,他短时间内别无办法。

    当蝴蝶忍第十五次发动“蜂牙之舞·真靡”时,已经被血液浸透了的元真一终于一咬牙,将漆黑的双臂交叠挡在身前硬吃了一次攻击,这才有了喘息的机会,一个后跳来到远处。

    他看向同族变成树人的地方。枝条已经停止蔓延,同族整个人都树化成了木头,依则像是果实一样被挂在树梢上。那名受伤的下忍已经醒了,因为躺在地上身位低,这才没有被藤蔓攻击。

    至于那个拿双手剑的中忍,元真一在树林的边缘看到了他飞窜的背影。一只黑色的乌鸦跟在他的后面。

    【该死的东西……居然趁机逃跑了吗?】

    “阿拉阿拉,又一头狮子在蚊子面前退缩了吗?”

    蝴蝶忍没有追上来,而是站在元真一的五米外。

    见元真一似乎要并拢双手,蝴蝶忍舞了个剑花,看似好心地提醒道:“不要想着使用忍术哦。这个距离下,我可以瞬间到达你的身边,你是跑不了的。”

    她左手在自己的身体前方从上到下抹了一下,“除了你这个不用结印就把全身变得漆黑的术……或者说血继限界外,你什么忍术都用不了。要么,你会因为查克拉耗尽而死,要么,就会死于失血过多……”

    接着她欻欻歘地在空中刺了六剑:“但我却一点都不累,可以这样连续一整天哦。”

    元真一知道蝴蝶忍说得不是假话。

    结不了印,体术又完全跟不上速度。他这个精英上忍,已经是被拔去了爪牙的狮子老虎。

    “难道说,”

    他捂着伤口,充血的双目死死盯着蝴蝶忍的双眼,恼火地质问道:“你做这一切,难道就是为了报复我们拷问了那个小鬼吗?”

    多么不公平啊。

    那些本来就充当炮灰的中忍不必说,他们这些上忍,可是忍村的真正财富,就因为那样的理由被杀死吗?

    “你还是不明白啊。”

    蝴蝶忍捋了捋被风吹乱的头发,“那我就给你解释解释吧。”

    “愿闻其详。”元真一知道自己这边还有一个上忍正在追来的路上,但那是个比上忍二号还年轻的家伙,不一定指望的上。

    但愿他能发现这里的事情,赶紧回去通知村子里,也许元真一还能活到更多人赶过来的时候。

    “我本来是不想参合你们这些忍者之间的事的。如果你们只是弄伤了我的朋友,我也只是会偷偷报复你们一下,折断几条胳膊就当给你们一个教训罢了。”

    蝴蝶忍这回不笑了,而是十分认真地解释道。

    “可当你们推测出白在照顾两个普通人,想都不想就决定要折磨这两个‘普通人’去逼他开口,就好像我们是你碗里的一块肉,而且表现的绝不像是第一次做这种事。

    “那时我就知道,你们是一群必须需要被清理的人渣了。更别说你们那么热烈地,整出了那么多让人反胃的主意……”

    “原来如此。”

    元真一顿时了然了,“怪不得他们的死法……”

    【正好和他们当时的提议对应上了。】

    他的同族上忍还说要把他们的肠子抽出来缠在树上,看看他现在的下场,肠子已经变成了藤条了哇。

    “你之所留下了这个活口,”

    元真一捂着伤口,虚弱地挪步到睁着眼睛、不明所以的少年下忍身边,“是因为他没有出过任何主意。

    ”真是可笑啊,因为说了一句话,被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给惩罚了。”

    元真一狞笑起来,“但你清楚吧,就算杀了我,留着这家伙回去把情报告诉了雾隐村,会有数不清的敌人来追杀你的。”

    “你们算什么数不清的人。”

    蝴蝶忍也了他一眼,“等我把我这种能够对付上忍的剑术传授给那些没有力量的普通人,你们才会明白,什么叫‘数不清’的敌人。”

    “你说什么?”

    仿佛是被蝴蝶忍的话给吓到了,元真一覆盖了黑色物质的脸上出现了片刻的灰色。

    如果那些一直受忍者摆布的普通人都学会这种不用查克拉,就能制服中忍甚至上忍的剑术……

    只是想一想,他都觉得头皮发麻。

    【不行!我必须亲自回到村子,告诉他们这件事情……】

    原本已经自认必死无疑的元真一忽然涌出了些力气。

    他扫了一眼脚边的少年忍者,装作死心地蹲了下来。

    可下一刻,他却单手拽起少年的身体,将后者像一袋垃圾似的朝蝴蝶忍扔了过去!

    “你们真是,不断地刷新身为人的下限……”

    蝴蝶忍眉头一皱,正要接过少年然后再追上去时,后者却在靠近时,勐地推了一把她的手臂。

    半空之中,少年忍者不知为何泪流满面,虚弱的身体里的所有力气都汇成两个简单而沙哑的音节:“快跑!”

    他忍者马甲覆盖的腰带部位,一沓起爆符的边角露了出来。

    蝴蝶忍的双眼突然睁大,立刻明白了一切,于是银牙紧咬转身飞窜。

    但元真一发动起爆符的速度更快。

    巨大的爆炸将蝴蝶忍波及,澎湃的冲击波将她冒烟的身体抛了出去。

    元真一知道蝴蝶忍大概率不会被炸死,正想结印用土龙隐之术离开,却看见蝴蝶忍的落脚处恰好出现了一道土隆枪!

    “糟了!”

    蝴蝶忍挥刀斩断了土隆枪的尖端,但身体还是重重磕在了断面上,闷哼一声又从上面掉了下来。忍刀也落在了地上。

    这时,负责看守俘虏的一号上忍勐地从林中跳了出来,捡起地上的忍刀,飞快地贯穿了蝴蝶忍的肩膀,将她的身体钉在了土隆枪之上。

    元真一从土中现身,对着一号上忍欣慰地点了点头:“不错。”

    本来都打算撤了,没想到居然捡了这么一个便宜。这个族内的新晋上忍,果然还是会抓机会的。

    但也许是忘了还是什么缘故,他身上的钢遁涂层,仍然没有消退。

    蝴蝶忍娇小的身体被挂在那里,眼神阴沉着望着二人,而俘虏们这才缓缓从树林中走出来,失望地看着这一幕。

    “没想到居然这么轻松。”

    元真一走到蝴蝶忍面前,之前的颓丧仿佛一扫而空,“是不是后悔放过那家伙了呢?”

    “我没想到的是,同为人类,有人居然可以这么卑鄙。”

    蝴蝶忍扫了一眼不远处,那忍刀少年被炸断的上半截身体,额头升起数根小蛇般的青筋。

    那临死前的善意提醒,还在她的耳朵里回荡。

    “没有死在敌人手里,却死在自己人手上,难怪他死之前会流眼泪……”

    “对真正的忍者而言,任何东西都可以是杀人的工具。同伴也是一样的。”

    元真一没有表现出一点儿愧疚。

    “况且,能挽救一名村子里的上忍的性命,他已经是英雄了。等处理掉你,我们回到村子会嘉奖他的家人。我记得他有个妹妹,差不多是去忍者学校上学的年龄了。”

    他没有在意蝴蝶忍更加扭曲的表情,顿了顿继续说道。

    “英雄的后代和家人,为了延续这种荣誉,比常人更倾向牺牲自己。我猜测要不了多久,他们就会在死后的世界见面了吧。你该为他感到高兴才是。”

    听到这里,蝴蝶忍低下了头,上半张脸完全埋在了阴影之中。

    “现在笑不出了吗?”

    元真一却有些报复般地微笑起来。

    “看来,你打算让普通人学会剑术是没有指望了。你放心好了,这精妙的剑术不会失传,我们把你带回去,让村子里的感知型忍者探查你大脑中的所有隐秘,以后雾隐村的所有忍者,都会把这种剑术发扬光大的……”

    这句话说完,异变陡生。

    蝴蝶忍被忍刀捅着的伤口位置,忽然冒出白烟,发出凉水泼在火炉上的那种嗤嗤响声。

    “怎么回事?”

    刚才用起爆符暗算了蝴蝶忍的元真一下意识后退,以为是蝴蝶忍也有什么后手。

    可就是这一退,蝴蝶忍却抓住时机,一下像是打了鸡血似的,勐地拔下了插在肩上的忍刀,流血的伤口,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了。

    “嗯,是自己人?”竹取一族的俘虏们交换着视线,毕竟他们

    也有类似的能力。

    只有君麻吕看着身后仿佛被一阵狂风撼动的树林,有些紧张地说道:“恐怕不止。”

    那些树木垂落的气生根都弯曲着朝向这边,宛如臣子在朝拜君王。

    “怎、怎么回事?”

    上忍一号懵掉了。

    没有受伤、手上有刀的蝴蝶忍有多么可怕,他刚才是见过的,这种距离下……

    “别想了!速速走人!”

    元真一见到这一幕,二话没说,直接结印隐入地下,他出了太多的血,已经没有多少战斗力了。上忍一号虽然有万千疑惑,也是害怕居多,赶紧有样学样。

    这时,蝴蝶忍终于抬起了阴沉的双眸。

    “你们之前,让这片林地沉入地下。”

    她右手的五根手指,忽然变成了扭曲蜿蜒的根须,宛如钻地蠕虫一般毫不费劲地瘆进了地面。

    接着,大地震动,岩土开裂,被掩埋的榕树重新现身,无数条气生根伸长扭曲,钻进更深处的土壤中挖掘和纠缠,像是在追赶着什么猎物。

    “现在,就由它们,将你们升起。

    “就当这是我的,以德报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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