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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1981年卫校开始:正文卷 第208章 一共缝了100多针

    头皮的缝合其实难度不大,难就难在动静脉血管的吻合。

    比如动脉就有额动脉、眶上动脉、颞浅动脉、耳后动脉以及枕动脉等等。

    血管不能接通吻合,头皮的血供就恢复不了,那么纯粹将头皮缝合一下是没用的,手术也会失败。

    如果当时野猪将谢芳的头皮给吃了,或者咬碎了,可以采用其他部位皮肤的移植,比如臀部、大腿等部位的皮肤。

    从这里刮一张皮下来,贴到头皮上面再进行缝合,但这会出现一个问题,就是你头发长不出来了。

    到时光秃秃一个“卤蛋”,周围还有一圈肉芽组织瘢痕,其实看起来还是挺怪的。

    后世的美容科可以通过移植毛囊,或者直接种植头发的方式来解决这个问题,但在1982年的山区,这是个无解的问题。

    谢芳运气不错,头发还在,这也是陈棋敢保证头皮存活的原因所在。

    头皮缝合好解决,面部的撕裂伤却是个大麻烦,这个伤口实在太大了,而且伤口还不规则。

    刀割伤,伤口是整整齐齐的,缝合难度相对较低。

    而野猪咬伤,伤口不但不规则,另外有不少皮肤组织缺失,同时陈棋还想病人将来恢复以后,疤痕要很浅很细,这就非常考验水平了。

    如果伤口小,他只要将内层缝合,外层皮肤只要医学专用粘带这么一贴就行。

    但现在伤口这么大,缝针是难以避免的,手上虽然有美容专用的,自己会融化吸收的美容线,但伤口处理也让陈棋头痛了。

    陈棋仔细观察了一圈伤口,明白一字型伤口缝合肯定是不可能了的,那就只能走波浪型缝合了。

    这种缝合弯弯曲曲,像波浪线一样,不是一条直线,这就需要两侧皮肤吻合处要对牢,不能多也不能少。

    于是陈棋拿起手术刀,开始将一些碎肉,破损的皮肤组织都小心翼翼地切掉,最后留下一个相对干净整齐的伤口。

    这可是在一个女孩子脸上动刀子,搞不好直接就是一个彻底毁容,吓得卢小慧、解英、金琳琳三个人也感觉到自己脸上的肉在疼了。

    几人强忍着恶心和害怕,继续配合着手术。

    只见陈棋先将内侧的皮肤进行缝合,这个针线比较粗,后面是要拆线的,等到缝合表面的时候,陈棋不得不小心翼翼起来了。

    实在是美容线太细了,跟头发丝似的,专用的持针钳和摄子、手术剪那都是特制的,一般工具根本用不了。

    而且为了保证手术视野,陈棋还不能坐,要知道这个手术室连可伸缩的凳子都没有,他不得不凭借自己强壮的公狗腰硬撑着,开始一针一线的缝合。

    外面,谢陈两家还在打,时不时就可以听到男人的咒骂声、女人的尖叫声,以及哪个人受伤后的惨叫声。

    手术室里忙着手术,手术室外忙着打架,现场一片热火朝天。

    卫生院里的其他职工都有点着急,

    这架打的,把手术室前面砸得一塌糊涂,这个花盆碎了,那个椅子断了,连新造的雨水管也被砸扁了,玻璃不知道碎了几块。

    王阿娣急得直跺脚:“老严,你赶紧去报警呀,把派出所的同志叫来呀,再这样下去咱们卫生院要被拆啦。”

    严院长叼着一根烟,吐了一个烟圈,无所谓地说道:

    “咱们山里人打架谁拦得住?何况还是家务事,又不犯法,报警也没用。胡琳,一会儿你把双方打架损坏的公物都记下来,回头找两家赔钱。”

    胡琳应了一声,弱弱问道:“院长,要是他们不肯赔咋办?”

    “不赔?两家都是村干部,还丢不起这脸,肯定会赔的,正好咱们可以换新的了,那几张椅子,年龄估计比你还大呢。”

    呵呵呵·~~~~

    院长的淡定,大家也就放松下来了,美滋滋看着这场亲家变冤家的好戏。

    当然谁也说不出双方谁对谁错。

    毁婚肯定是不对的,但新娘子毁容了,那么毁婚其实是大多数人心里真正的选择,只是旁边者不好意思说而己。

    这时候无论是谢家,还是钱家,或者是吃瓜群众,大家都认为新娘子毁容已成定局,这女娃娃完蛋了。

    但陈棋并没有放弃,他还在努力,一针一线缝得很小心,动作很轻,尽量将皮肤与皮肤之间对得严丝合缝,一留一点空隙。

    里里外外一共缝了100多针,两个部位的手术做下来,花费了整整3个小时。

    外面也打了3个小时。

    等陈棋缝完最后一针,又仔仔细细将伤口检查一遍,确定没有任何问题后,他才出声喊了一句:

    “小慧,小常,快,快扶我一把。”

    常喜华手快,一把搀扶住了陈棋:“陈大夫,你这是怎么了?”

    “废话,你弯腰几个小时试试,看你的腰还能不能动?”

    卢小慧这时候帮着在能伤口消毒,眼睛里直冒光:“陈大夫,手术成功了吗?”

    这也是谢芳现在迫切想知道的问题,她虽然不能说话,但水汪汪的眼睛像求救般地看着陈棋。

    陈棋一边敲着腰,一边坚定地点头:

    “谢芳,放心吧,我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以后你在脸上,这里,会有一道浅浅的疤痕,这个是没办法的,但我刚刚保证过,这疤痕不会太明显,不会影响你的生活。”

    谢芳的眼泪唰一下又流下来了。

    估计小姑娘这辈子流的泪都没有今天多,心情多大喜到悲,陈棋希望她是一个凤凰涅槃,而不是继续要死要活的。

    解英这时候问道:“陈大夫,接下来怎么办?咱们8张床位都满了。”

    陈棋想了一下:“那就把病人送到我的宿舍去,你们去收拾一下,这个病人我后面需要亲自换药,保证不出一点差错。”

    说完他又看了几眼这个一身红衣服红裙子,还是新娘打扮的,但头发已经剃光的小姑娘,觉得应该为她做些什么。

    于是陈棋一边摘下手套,一边打开了手术室的大门。

    门外打架的人看到门开了,一下子都停下了手上的动作,齐齐看向走出来的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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