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拾取到的不规则棱晶，让方清然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他还是第一次碰见，能拾取失败的武器。

    “这是什么？”

    他仔细端详幻肢捧起的的全新武器。

    这一看，他才发现，纯净的棱晶中，隐约还有一层破碎符文，中间包裹着的，是一尊由无数双手托举而起的钢铁王座。

    “双重武器，双倍的快乐？”

    方清然嘴角上扬的弧度，逐渐放肆了起来。

    暂时放下对内部王座的好奇心，他将注意力，集中在了不规则棱晶本体上。

    【千人之意志】

    【品质：灰~紫】

    【基础加成：无】

    【特殊效果】

    【无主的王座：无主王座，安静等待着下一位王座之主的到来。】

    【备注：本颗晶体的重量为二十一千克。】

    “看来，核心并非是这一颗晶体。”

    方清然面色微动，凝视着晶体之中的王座，心念微动。

    伴随着一丝真魂之力涌入其中，一行崭新的文字浮现。

    【获取武器成功，属性?武道意志（攻）+1】

    【意志之王座】

    【品质：紫】

    【基础加成：意志不灭+10】

    【特殊效果】

    【意志投影：王座之主可时刻通过投影观察自身武道真魂状态及属性（点击展开可视化面板）】

    【永恒锚点：王座只要存在，武道真魂即可通过它自由穿行现实和灵虚古境。】

    【备注：友情提示，战斗中不能回城哟～】

    “武道意志（攻）？”

    方清然先是一愣，旋即反应了过来。

    这个攻击属性的加成，并非是作用于他的肉身，而是作用在了他真魂衍生出的武道意志之上。

    那么问题来了。

    他的武道意志在哪呢？

    他记得晏温曾说过，武道意志是真魂的衍生之物，但他的真魂目前仍是真魂，尚未转化为武道意志啊！

    至于拾起不规则棱晶的幻肢，那纯粹是他尝试着调集大量真魂之力凝聚出来的，仅能从真魂视角看见，压根影响不到现实。

    这波是属性加了个寂寞？

    方清然看着意志不灭+10的这一属性，心中愈发哀伤。

    很快，他便坚定了内心。

    为了新得到的属性能派上用场，他定要凝聚出属于自身的武道意志！

    不搞个武道意志出来，总感觉亏得慌。

    下定决心之后，他的注意力再度转向了其他几个有些在意的关键词。

    【投影观察】、【锚点】、【灵虚古境】。

    投影？面板？

    这他熟啊！

    心念一动，他想要展开投影，结果操作失败。

    原因：观察对象还没出生。

    方清然沉默了。

    “算了，干脆等会先问问晏温，看他这位意志之路上的先行者，知不知道灵虚古境是个什么？”

    念及此处，他把注意力转回了现实。

    解除了灵燃态的梁浅和史团长这两位焰炬境强者，虽深感疲惫，但也在第一时间来到了他的身边，既是保护，也是防备千面虚突然复活爆种，再次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放心吧，两位前辈，这只虚魔，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

    方清然瞧见两人强打精神提起的戒备，垂首打量向脚底下逐渐散去的灰尽。

    他很自信。

    都爆装备了，这家伙绝对是死得透透的。

    “这样就好。”

    梁浅闻言，松了口气。

    长时间紧绷的神经一旦松懈，一直压抑着的倦怠之意，便集中爆发了开来。

    但她仍强打精神，给方清然递去了一张名片。

    “以后再来这处聚集地，可以到我们集团公司来坐坐，随时欢迎。”

    “我们蛮勇拾荒团也是一样！”

    史团长亦凑了上来。

    凭方清然展现出的实力，即使尚未踏足焰炬境，也有了让他们两人结交认识的意愿。

    现在都这般强劲，他们有理由推测，等对方真正晋级后，自个这两晋级多年的老牌焰炬境，恐也很难在交手中讨得了好。

    方清然自不会拒绝，双手接下两张名片。

    简单同他们聊了几句，梁浅和史团长，便不再逗留，返回聚集地内。

    大害已除，剩下在聚集地中肆虐的小虚魔，被清理干净是迟早的事情，不过，出于谨慎考虑，他们俩还是要尽快回去坐镇，调动全聚集地的超凡者，围剿虚魔，镇压猩红之渊暴动。

    目送两人远去的背影，直至他们消失在视野中，方清然蓦然发觉，他好像给围了个水泄不通。

    “前辈前辈，我是东方日报的记者……”

    “不知前辈您是否愿意告知我们您的名号？”

    “前辈，我主动挥刀自宫，只为抛开俗世烦恼，一心追求至高的武道，希望能您给我一个做您弟子，为您鞍前马后效劳的机会！”

    人挤人，人挨人，人头攒动。

    方清然真正体会到了，焰炬境和焰炬之下的天壤之别。

    任何一位焰炬境，放到天枢之外的城市，那都是象征着一城的武道之巅。

    平日里在天枢学府内，一堆不熄境的分院院长和天枢十英在上面压着，这才让他感觉不到什么，实际上，成就焰炬境，也就意味着正式成为了人类中的中坚力量。

    人群外，晏温等人压根挤不进去，他们视线不约而同地望向了被众星捧月一般的浴袍少年。

    没有人关注他们，哪怕他们的服饰上，有着象征天枢学府这一至高学府的学校标识，也没有人在意。

    所有人，都在想着能挤进人潮中，希望能得到‘前辈’的关注。

    晏温面庞带着澹澹的笑意，嘴上却低低笑骂了一句：

    “看样子，方同学的真魂，应该无甚大碍。

    亏我为他这般提心吊胆！

    这家伙，到底还隐藏了多少手段，真是怪物！”

    “感觉一时半会方同学是脱不开身了，我们要去找个地方坐坐等他么？”

    苏映心理智地开口询问。

    这时，一行人前方，陡然响起了一句话。

    “不用，我们一起回去吧。”

    不知何时，少年悄然离开人群，驻足在他们五人的前方。

    几乎是同一时间，晏温等人身体一僵，只觉有数不清的目光落在了他们身上。

    瞧见天枢学府的标识，人群中一人，长叹了声气：

    “原来是来自天枢学府中的前辈吗？”

    他的话语中，难掩羡慕：

    “真好啊，焰炬境的前辈带队外出历练，身为学生，可以时刻得到教导，这就是天枢一流的大学待遇吗？”

    “他们竟然把方同学以为成了带队的教师？”

    晏温、季怀安等人互相对视了眼，脸憋得通红，低垂下头，默不作声得跟在少年后方。

    煎熬，无比的煎熬。

    这一刻，他们由衷得希望，时间能过得快上一些，最好快进到返回旅店。

    偷瞄向少年斜负的双剑，等如芒在背的眼神消失，季怀安终于憋不住了：

    “方同学，你的剑是不是换了两柄？”

    记忆中，方同学一直使用的武器，是又长又直的两根银色木棍。

    赤日降临的画面，始终在脑海中挥之不去，归来的方清然，此刻在他心中，仿佛包裹着一层浓厚的迷雾，令人忍不住想要一探究竟。

    他怎么变得这么强了？

    失踪的这段时间到底经历了什么？

    肩上的那只小狼是什么来历？

    他想问的很多，但他也清楚，两人的关系虽还不错，但也还没到各种秘密可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程度，所以，有一些问题即使再好奇，他也不会去问。

    “哦，你说这两柄四季剑么？”

    方清然伸手拍了拍后背的剑鞘：

    “也不算换吧，都是同一根。”

    他回答道。

    从严格意义上来讲，这一直都是当初家门口，邓老师送给他的那两根老桃枝。

    只不过，上面做了些进化和涂装而已。

    他在心底默默补充了一句。

    季怀安话语卡了壳。

    化妆+美颜+ps也达不到这种效果吧！

    完全像是两个不同物种了已经！

    但说实话，他不觉得方同学有必要在这种事上骗自己。

    想到这，他忽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似的，眨巴了眨巴眼睛：

    “也就是说，这两柄剑，一样是木制的？”

    “没错啊？”

    方清然疑惑得转过了头，完全没明白老季突然问这一句是要做什么。

    用木剑发动那种程度的阳属性武道？！

    季怀安愈发绷不住。

    一场激战过后，木剑甚至毫发无损，这是何等恐怖的控制力！

    尤其是看到少年一脸不解的神情，他蓦得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取下背负的神剑，一脸忧伤。

    他感觉他对不起自家神剑，拿着神剑输出的伤害，还比不上木剑的十分之一。

    “如果你想要另寻新主的话，我不会怪你。”

    他强忍泪水，像着自家的神剑小宝贝道。

    神剑有灵，刚想要安慰一下自家主人，就发觉前面的浴袍少年一脸警惕得取下木剑抱在怀中：

    “不换，我坚决不换！”

    觊觎他的剑，想玩换妻play是吧，好变态哟，季怀安同学。

    然而，他才不是那种人！

    猩红之渊的暴动告一段落，方清然一行人，回到了旅店。

    又经历了一场战斗，众人一个比一个疲惫，没再多聊，约好等次日再见，便各自返回各自的房间。

    晏温坐在备备用轮椅上，正要开门进房之时，察觉到身后的人影，略有些诧异地回过了头：

    “方同学，有事么？”

    “一点。”

    方清然比划了个手势。

    “稍微耽误你一些时间。”

    他左右小心得张望了两眼，神神秘秘地凑了上去：

    “晏同学，你听说过灵虚古境么？”

    灵虚古境甫一脱口而出，时刻关注晏温的方清然，立刻捕捉到了对方脸色的细微变化。

    有戏！

    他精神一振。

    “你是从哪听到这个名词的？”

    晏温似是没想到他会问这种问题，表情略显惊诧。

    旋即，他推动轮椅驶进房间，边推边道：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面，进我房间再聊吧。”

    方清然欣然应允，他二话不说，鬼鬼祟祟得带上了房门。

    与此同时，转角路过的银发少女，恰好看见房门关闭前的一缕衣角。

    “没记错的话，那好像是晏温同学房间？”

    苏映心面无表情的思索。

    刚瞧见的那一抹衣角，看去倒是和浴袍一角很像。

    是方同学吗？

    这么晚了，他跑去晏同学房间做什么？

    脚步看起来还有些……鬼鬼祟祟的。

    房间内。

    晏温驾驶着轮椅停在茶几边，待方清然在对面就坐，他整理了下语言道：

    “灵虚古境，说实话，我也只是听过，从未有过接触。

    至于是从哪听闻来的……”

    他探手在茶几上一挥，一本泛黄的古本凭空浮现。

    封面的大部分字已经看不清了，只能隐隐约约看见‘xxx自序’二字。

    “这是一本自传？”

    方清然颇有些意外。

    “嗯，也是这位我素未谋面的前辈，将我引领进了意志修行的大门。”

    晏温语气中的尊重和敬意，丝毫不加以掩饰。

    方清然小心翼翼地翻开扉页，和大多数自传的开头一样，讲述的是自己和家里祖辈们。

    只不过，大多数字样都已是看不清了。

    “关于灵虚古境的描述，首次出现在第56页。”

    晏温熟门熟路道。

    方清然闻言，尽量轻柔地翻动了起来。

    血污遮挡了一小片字迹，他只能从后面开始看。

    “……是我修行武道意志之路，极为重要的一个日子。

    半月前，我成功明悟了自己的武道之心，顺利踏入洞真境。

    我将在今天，在师父的看护下，尝试首次链接灵虚古境。

    灵虚古境，是虚界的一部分，但据记载说，它又高于虚界，高于现实。

    我不太理解这是什么意思，我只知道，只要能顺利联通本派在现实和古境中分别设立的锚点坐标，这一趟行程，便算是大功告成。”

    记录到这里，后面的文字，再度模湖不清。

    方清然翻动了两页，发现纸页间，还有撕裂的痕迹。

    “从这上面的记录看来，想要进入灵虚古境，必须要有什么锚点坐标，我曾尝试过想要寻找相关信息，但一无所获。”

    晏温颇为遗憾地耸了耸肩。

    “不过，你若是对灵虚古境感兴趣，倒也不必太过着急。

    因为，这是必须要武道意志达到洞真境以上阶段，才可以接触的地方。”

    他望向方清然，语气平静：

    “据我了解，洞真境之下，贸然接触古境，就算不死，也将从此告别意志修行之路。

    因此，比起接触古境，现在方同学你更需要做的，是开启武道意志的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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