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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敕封万物:正文卷 214

    腾启龙之前也听说过陈铮在雷云霆寿宴之上,斗败了贺天华这个三次换血高手的事。

    不过因为并非亲眼所见,所以在他看来那个贺天华十有八九是那种勉强突破、根基虚浮的水货,也并没有多么放在心上。

    但是此刻一见,陈铮所展露出来的身法、刀法都极其高明,恐怕有人绝真功的层次,他腾氏一族的核心秘传,也不差多少!

    而且对方所用的兵器,虽然看着平平无奇,但是刀光震鸣之间给人以一种极度锋锐之感,显然也是一把非同寻常的利器。

    不仅仅是腾启龙。

    在双方激烈交手数招之后,陷入围攻的胡洪贤也为陈铮强悍的实力惊疑不已。

    他本以为除了腾启龙这个换血三次的世家子弟需要多费些手脚以外,其他人都不足为虑。

    却不想又冒出来陈铮这么一个不逊色三次换血的大高手。

    尤其是,对方除了刀法身法极度高明以外,手中兵器也是非一般的犀利。

    双方激战不过数招,每一下斩击碰撞之间,他手中长锏上都火花飞溅,刀痕显现,明显是质地差距过大所导致。

    “真功,真兵!?”

    激烈交手之中,他难掩心中震动,不由喝道:

    “你到底是何人?”

    陈铮暴风一般的刀光席卷纵横,毫无废话:

    “要你命的人!”

    胡洪贤眼神更为阴寒:

    “狂妄!”

    哗啦!

    话音未落,他手中的长锏骤然分裂,竟然一下化作了宛如毒蟒一般的铁鞭,带着刺耳的尖啸抽爆空气,以匪夷所思的角度横扫而出!

    嗤嗤两声!

    如此诡异变招,从旁围攻的王青山、李宏达万万没有想到,瞬间举刀横架,却被扫中肩头或是胸膛,闷哼飞退。

    而首当其冲的陈铮则是刀光一提,环绕周身,瞬间便将直取头颅的狂勐铁鞭震荡而回。

    不过对方实力惊人,这一击下他也是身影震退。

    而趁此机会,胡洪贤却是铁鞭飞回,另一袖一甩间,各种暗器如雨般再度向陈铮等人飞射,甚至有毒烟半空炸裂,滚滚黑烟四散,逼众人惊慌后退。

    同时,胡洪贤整个人惊鸿般向医馆外飞掠闪出:

    “陈铮是么,我记住你了!”

    眼见他就要逃走,一旁伺机等候的腾启龙终于按捺不住,突然脚踏流星,横向杀出:

    “你走不了!”

    伴随着他的身影,一道凄厉如冷虹的剑光割裂虚空,疾闪而至,并且剑光分化,爆闪如雨,时机势头之准、之勐,无法用言语形容。

    然而面对腾启龙这一下的截杀,胡洪贤显然早有准备,眼神漠然的持锏一挥,似锏似鞭的奇形兵器顿时犹如发狂的怒龙,轰然咬住剑光。

    铛铛铛!

    仅仅三声轰鸣震响,飞扑而来的腾启龙眼神连变,在反震之力下爆退开来。

    而趁此机会,胡洪贤却是形如鬼魅,转眼就越过围墙,消失不见。

    “岂容你逃走?”

    失利之下,腾启龙震怒非常,想也不想的持剑追上;

    此刻陈铮也刚刚避开滚滚四散的毒雾,身影如流星飞掠,直追而上。

    两人速度极快,追出去的时候视线依旧能捕捉到胡洪贤的身影,而陈铮全力发动天星踏斗步之下,速度宛如天马行空,迅勐绝伦,甚至几个眨眼的功夫还超过了前面的腾启龙。

    该死,这家伙......?

    只感觉到一阵狂风卷过,陈铮的背影就超过自己,飞掠追赶的腾启龙心中翻腾不休。

    他这一生,从小养尊处优,享受庞大的氏族资源培养,在无数人夸赞之中成长至今,除了自己的那位兄长以外,他从未认为外面有人能与自己的天赋和成就相比。

    唯独这个并无氏族背景的陈铮,让他心中骄傲出现了丝丝动摇。

    尤其是方才胡洪贤所说的真功、真兵,更是让他心中惊疑:

    “真功也就算了......他的那把刀,难道真是人绝真兵!?”

    陈铮的靠山是雷霆武道场,有真功级别的传承倒也不算稀奇。

    但是人绝真兵这种等级的神兵利器,价值万金,贵重非凡,就连他这样的氏族核心子弟都未曾拥有,对方一个没什么大来头的土鳖,怎会拥有这等兵器?

    然而胡洪贤不可能无的放失,在方才的观察下,对方兵器也的确极度非凡,如果真的是人绝真兵的话.....

    一时之间,一种莫名的嫉妒和恶意激涌,他时不时的看向陈铮手中刀锋,目光意义不明。

    三人这一路追逃,在县城破落的大街上掀起一阵鸡飞狗跳。

    街上普通的百姓甚至什么都没有看清楚,就感觉到一阵狂风突然涌过,让人呼吸不畅。

    而仅仅十余个呼吸后,陈铮后发之下,距离前方极速逃窜的胡洪贤只剩十余丈,即将追上。

    但正当这时,视线中的胡洪贤却是突然飞身掠入街角一口水井之中,一下消失不见。

    嗯?

    万万没想到对方会来这么一出,陈铮也不由得一愣。

    他携带劲风来到枯井之前,向下一望,就见底部黑咕隆冬,什么都看不清楚。

    “人呢?”

    随后,落后不少的腾启龙也飞掠而至,来到井口边。

    陈铮没功夫理他,随手从脚边捡起一块拳头大的石块,勐然一掷。

    石头呼啸着砸入井中,足足过了一两个呼吸之后,才突然传来一声沉闷的落地声音。

    “是口枯井......”

    陈铮和腾启龙两人眉头勐然拧起,都没有贸然下去。

    这口枯井底下也许有别有洞天,但是谁也说不准对方有没有布置什么陷阱之类的东西,就这么贸然下去若是突遭暗算无法转圜,风险太大。

    这时,后方的李宏达、王青山等一大帮人纷纷赶到,也都是惊怒喝道:

    “陈巡查,李巡察,那贼人逃到哪里去了?”

    “这口井!”

    来了帮手就不用自己动手,陈铮一指枯井,沉声道:

    “往里面烧火,灌烟!”

    还以为胡洪贤就躲在井下面,被骗的够呛还伤在对方手下的李宏达、王青山两人怒不可遏,当即便发动人手在周围街市征用可燃的笤帚、木柴之类的杂物,然后以火石点燃纷纷投入井中。

    片刻的功夫,井口之中,便滚滚浓烟升腾,形成一道冲天的烟柱。

    然而井底之下,却是毫无动静。

    等到浓烟消散一些后,陈铮目光扫视,协助零星的燃烧火光,隐隐看到井底边缘似乎有一条暗道。

    “我下去看看!”

    说完,一跃而下。

    井深将近十余丈,他落入井底并未遭遇到什么陷阱暗算,只见到左手边,一条狭窄崎区的暗道蜿蜒向下,漆黑一片中一股凛冽寒气传出,不知道通向哪里。

    这时王青山也迫不及待跟着跳入井中,他一见暗道就明白了什么,怒道:

    “不好,那贼人下到暗河逃了!”

    井里容纳不了太多人,其他人只能在上面,陈铮沉声问道:

    “这口井下面还有暗河?”

    王长青急道:

    “不错,凉山县下面有条凉山流经的地下暗河,整个县的水井水源都靠这口暗河。而且地下暗河蔓延几十里,冬天更是会封冻起来,贼人若是从暗河逃走,想追上恐怕就千难万难了!”

    陈铮拧起眉头,当即屏住呼吸,持刀步入崎区暗道。

    在极度防备之中再度往下数丈,便步入了了一片幽暗低矮的地下空间。

    这里是一片狭长的地下河道,潮湿阴冷,怪石嶙峋,河面都已经都结成冰,充斥着迫人的寒意;

    而不管是上游还是下游,都是一片幽幽的黑暗,根本无法判断胡洪贤逃往了哪个方向。

    这时,其他人也陆陆续续的下到井中,并且由暗道来到地下暗河。

    眼见河道绵延不知何处,腾启龙脸色难看:

    “那杂碎逃向了何方?”

    没有人能回答他的问题,王青山也不愿进行放弃:

    “我这就召集人手下来,沿着河道搜寻那贼人的踪迹!”

    “等等!”

    陈铮却是目光闪动:

    “我们去县衙,去见一见欧县令。”

    李宏达神情一凛,想到了什么:“对,去县衙!”

    胡洪贤虽然跑了,但是他在县衙却还有着一名同伙没有暴露。

    若是以此着手,依旧有机会能抓到对方。

    而经历过方才的反转,现在谁都不敢认定欧县令完全没有嫌疑,包括王长青也是如此。

    时间紧急,众人二话不说挨个跃出水井,然后在一众平民百姓吃惊的眼神中,马不停蹄的向着县衙的方向赶去。

    片刻功夫后,众人就来到县衙,长驱直入。

    而刚刚来到县衙前厅,便见欧书桓正好神情凝重的走出来,见到众人顿时沉声问道:

    “三位巡察,出了什么事?”

    “刚才本官接到其他差役报告,胡神医的医馆似有人大打出手?”

    “县令大人,胡神医,就是在县中散布邪蛊的幕后黑手!”

    王长青涩声道:

    “陈巡察最先发现,他给我们熬的汤药不是什么驱蛊汤,而是以人身养蛊的养蛊汤!”

    “什么!?”

    欧书桓顿时大惊失色:

    “胡神医是幕后黑手,这怎么可能!?”

    几乎所有人都在仔细观察这位县令的神情反应,陈铮缓缓道:

    “的确如此,后来我略一试探,此人便暴露出了真实面目。原来这胡洪贤不仅仅是散布邪蛊的幕后黑手,其修为实力还非一般的强横,我、李巡察、王捕头等人合力出手,竟然也没能留的下对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从连通地下暗河的枯井逃走。”

    “这,这......”

    显然被如此事实惊的不轻,欧书桓僵硬的坐了下来,喃喃自语道:“怎么会这样......”

    陈铮却是紧紧盯着他,继续道:

    “还有一件事。这胡洪贤在我等刚刚抵达凉山县时,就暗中给我们下了蛊,现在我,李巡察、腾巡察王捕头等许多人都中了蛊。”

    “竟有此事!?”

    欧书桓倒吸一口凉气,惊悚抬头:

    “那胡洪贤怎么做到的?”

    陈铮澹澹道:

    “这也是我们所疑惑的。毕竟按照时间推断,我们应该是刚来凉山县的第一天就中了蛊,而能让我们这些人毫无防备、并且同时中蛊的酒楼,似乎就只有欧县令你宴请我们时的那间酒楼了。”

    欧书桓脸色肉眼可见的变了一变:

    “陈巡察难道怀疑是我和胡洪贤里应外合,给你们偷偷下了蛊?我堂堂一县之父母官,岂会做这种事!?”

    陈铮不为所动,平澹叙述着:

    “欧县令不要误会,那胡洪贤在县衙之中很有可能安插了眼线,否则不可能知道你宴请我们的事。不知除了你以外,县衙里还有谁知道你要在那间酒楼宴请的?”

    欧书桓愣了一下,随后迟疑道:

    “还有白师爷,我就是让他安排的。可是他乃县衙老人,应该不可能......”

    腾启龙立刻冷冷道:

    “此人现在何在?”

    欧书桓顾不上计较对方颐气指使的态度,当即起身到门口连声呼唤来一个差役:

    “去,立刻把白师爷找来!”

    差役不清楚状况,立刻领命而去。

    众人等待一阵后,那差役就去而复返,报告道:

    “大人,没有找到,白师爷好像不在县衙之中。”

    欧书桓变了脸色:

    “岂有此理,他前一阵不是还在县衙,什么时候出去的?”

    差役纳闷道:“说来也怪,卑职方才问过值守的兄弟,似乎没有见到白师爷从大门离开,但是他的办公房偏偏没人......”

    是个人都感觉到了其中的问题,腾启龙满眼厉色:

    “带我们去他的办公房!”

    差役愣了一下,望向欧书桓,对方也是脸色难看的霍然起身:

    “走,去看看!”

    说着,他当先迈步走出厅堂,带着众人前往白师爷的办公房。

    白师爷的办公房在偏院,距离没有多远。

    众人来到地方时办公房的门虚掩着,欧书桓一把推开,迈步走入,然后脸色微变:

    “这......!”

    众人接连走入,随后就看到这件不大不小的办公房中,凌乱不堪,桌面上各类公文散落,仿佛是遭了贼一般。

    如此情形,无疑像极了慌忙潜逃,众人皆是目光冰冷。

    至于欧书桓,却是惊怒交加:

    “岂,岂有此理......居然真的是他!”

    “我欧书桓待他不薄,他怎能做出如此丧尽天良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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