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曹海洋,不说顾长顺。
魏涛在将果蔬超市做大之后,在‘安顺街涛哥’这个名号出来之时,已然有了一些相应的人脉关系。
安顺街地处位置的所里,他也认识人,自从他是曹海洋未来女婿的身份曝光之后,自从跟顾长顺在兴隆乡更熟之后,自从跟顾长顺三个徒弟也熟悉了之后,都在一个系统里,不谈上下级,方方面面大家也都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魏涛这边刚到,已经有人在门口等着他,建议他私了,给点钱得了,他们也会劝,出去之后,背阴处,台面之下,你魏总拾掇一个无赖还不是轻松的很。
关大军是关锦月的父亲这是不争的事实,好在,关锦月满十八周岁了,这一点很重要,彼此之间更多是道德和血缘关系,而没有了真正意义上律法范围内的管束约束控制关系。
关大军早就是名人,不止是在郊区的家,在这二中也受其管辖的所里,他也是名人,但凡是在这里工作超过三年的,没有不认识他的。关锦月高一高二,闹得学校内人尽皆知,去年到现在安静一年,大家今年看到关锦月成为高考状元,还由衷的为她感到高兴。
这鳖孙回来了,大家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了,没魏涛的关系,也对他报桉的事,会打个折扣看。
“我跟你们说,不用吓唬我,关锦月是我女儿,到什么时候都是,户口本上写着呢,现在那娘们收留她,不就是看她学习好吗?想要小投资大回报,我闺女高考状元,各级奖励得几十万,钱哪去了,她年纪小不懂事,我这当爹的,得帮忙管着,给孩子交学费,给孩子上大学的生活费……”
关大军叫嚣着,对付这种人,你跟他讲道理是没有用的,魏涛给最近都在忙着查冯源的颜博打了个电话:“颜头儿,我这遇到一个无赖,得你过来帮我处理处理。”
叼着烟,浑身上下散发着浓郁糟馊味的颜博,顶着一对充血的眼珠子,头发上的头皮屑都清晰可见,更不要谈洗的柔顺。
“知不知道我最近有多忙?”颜博对魏涛可没有那份恭敬,跟别人不一样,他是有真本事的人,就连谈生意,跟魏涛都是平等对话,曹海洋就算是你老丈人,我也这个态度,更何况现在还不是呢。
“里面这孙子,现在不走了,我一个店员动手打了他,这小子要死要活的,要是他们,我就让他们认蹲了,小店员年纪轻轻的,我不能让人吃这个哑巴亏。”
魏涛指了指祝喜春和陆江,真要是他们俩,这东西只是治安拘留,十五天都认蹲,不然你碰到关大军这样的无赖,跟他讲道理,跟他用正常人的思维逻辑和处理问题的方式,没用,他根本不鸟你。
“擦。”在本系统内,颜博绝对是熟面孔,全城这么多的同行,互不认识很正常,但对颜博,就算没见过没接触过,也几乎都听过他的大名,在他当管片儿民警的时候,别的不说,他那一片儿,各种小偷小摸或是普通治安问题,你根本不需要去问别人,他一个人全都搞定。
脾气臭,不要脸,麻烦多,事情多,颜博能混这么久,缺点这么多,还能为人津津乐道,人家那本事,旁人是轻易学不会的。
走进屋内,没到二十分钟,颜博出来,冲着魏涛伸伸手:“拿两千块钱,和解。”
祝喜春打开随身的手包,从里面拿出两千块钱递给颜博。
颜博:“出去之后,再拿回来。”
对付无赖,你必须用无赖的方式,魏涛给朱峰和乔新华分别打了电话,这两位速度也快,这边关大军也不叫嚣了,
也不知道颜博用了什么手段,这小子出来就滴熘熘的招手打车离开,多一句话没有。
颜博看了一眼关锦月:“脱离父女关系,一了百了。”
关锦月摇摇头,这个问题不是第一次出现,她也想了不止一次:“打他收拾他,怎么都行,但到最后,我有能力时,会在一定范围内养他,有魏涛在,我不怕他赖皮缠。”
懒得关注别人家事的颜博,打了个哈欠儿,将魏涛祝喜春和陆江三人兜里的烟都给收走了,陆江还要从兜里掏出几百块钱给他,被颜博一个大比兜子给扇到一旁:“你大爷,小江子,你小子吃几天饱饭,给你家颜爷拿钱,你也配。”
“擦,不识抬举,活该你就配抽四块五的金桥。”能直接跟陆江动手他不反抗的,没几个,对颜博是真的怕,可言语上,他是不管那些。
“傻缺。”颜博点燃烟,摆了一下手,懒得跟一个傻子多聊,出门,一辆满是泥泞脏兮兮的破车,一打着火,轰轰轰的感觉好似一脚油门踩下去,车子都能散架子。
魏涛手放进兜里,摸到了一张纸片,是刚才颜博拿烟时候放进兜里的,没有外人时,打开一看,是一个电话号码,他知道,开游戏厅这件事,颜博很上心。
………………
郊区某个小粉灯发廊内,关大军兜里有票子,不爱搭理他的发廊女,看在钱的面子上,也不去挑客人了。
“继续,我们不着急,你先忙完再说。”
突然感觉到屋内有外人,回头一看,里间和外间那道拉帘,被人拉开,一脸横肉满是疙瘩的凶人,他那一笑,在这昏暗灯光下,更渗人,好似恶鬼降世一样,吓得那发廊女尖叫声起,瞬间遏止。
朱峰手里拿着一把大号的短匕,那发廊女顿时不敢再发生了,关大军也是暗自吞咽了一下口水,赶紧穿裤子,眼珠子直转,他能想到的,要么是那对母子找人来吓唬自己,要么是买自己房子那家找的人。
穿好衣服,关大军心一横:“你也别耍横,现在什么时代了,这一套不流行了,我就烂命一条,什么也不怕,该是我的钱,谁也拿不走,没钱了,我活着也没什么劲儿了。”
朱峰摸了摸额头处的疤痕,这小子果真是个不好处理的赖皮缠,没什么能耐,混吃等死,对钱格外在意,没钱了也活不起,所以到这时候,哪怕一个人都能收拾他,可想收拾服,却是难上加难,等于说你触碰到他底线了,如何突破,对朱峰而言,不是陌生的。
城北那边工业厂矿区和城乡结合部,玩个牌喝个酒到这种程度的无赖,他没少碰见,欠了钱,我就烂命一条,要钱没有,要命你拿走,你不拿我命,等我有钱了再还你,现在是没钱。
跟着朱峰出来,关大军心脏快速打鼓,彭彭彭乱跳,根本停不下来,这似乎,不是吓唬。
如果单纯是朱峰长得吓人,关大军还不觉得如何,他这些年也不是白玩的,什么人是真正的江湖人,什么人只是仗着人多欺负人,也能看出一二。
发廊内,四个人。
发廊外,五个人。
那一张张脸,那一双双眼眸,关大军觉得自己要是见不到明天太阳,在这几个人身上,是有可能发生的。
他们一个个的,可不是仗着人多来吓唬吓唬人。
“几位大哥,你看我这年纪,也不是啥也不懂,给句准话,让我干什么?”
乔新华上来就一个大嘴巴子:“让你说话了吗?”
朱峰眯着眼睛,拎着关大军的脖领子:“怎么地,当我们是雏儿,打听底细呢啊,说实话,真不怕你知道,如果担心被你知道,随便来两个小兄弟,直接给你用麻袋套走就得了。”
塞进面包车里,左右各是两个二百多斤的大胖子夹着,当脑袋被套上了之后,幽闭空间,五官失灵,看不到,车内也没有交谈的声音,uu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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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单单是怕这些人,也怕颜博。
在那地方,对方都能有关系进来,且还一点顾忌没有的动手,关大军不傻,被拾掇了十分钟,身上一点伤没有,偏偏又感知到了来自死亡的威胁,能不怕吗?当颜博问他愿不愿意私了的时候,他都没敢多要钱,不然他是打算讹个一两万的。要说跟对方对抗?关大军更不敢,明知道对方怕什么,他也不敢用那种方式来胁迫对方,生怕自己还没举报成功呢,人先没了。
出来直接跑,心有余季,吓得浑身哆嗦,觉得需要释放一下,驱散内心恐惧,才找了这么一家小粉灯,别看他离开松江一年多,猫有猫道鼠有鼠道,什么样的人对于什么样的环境,都有着先天敏锐的嗅觉。
就像是朱峰和乔新华,能够轻松找到关大军一样。城市很大,城市也很小,魏涛记住了出租车的车牌号,提供给他们两人,司机给关大军拉到哪里,缩小范围,再找,轻而易举。
“几位大哥,咱有什么事可以直接说,哪我办得不地道,不该办,咱给句话,兄弟我识趣,保证不会给几位哥哥添麻烦,保证听令行事。”
唔!
!
朱峰和乔新华,充分领会老板的意思,对付这种人,你觉得他害怕了,他不一定真的害怕了,你得需要让他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恐惧,才能谈事,现在说,这狗东西肯定赌咒发誓说我听话,转回头就不是他。
直接脏抹布,隔着套头的布片,塞进嘴里,让他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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