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不成赘婿就只好命格成圣:正文卷 第386章 太子 皇子,都给我死上一遭
第386章 太子 皇子,都给我死上一遭
“景国公……谋反!”
这次消息就如若惊涛骇浪,震动太玄京。
南国公府中乱成了一片,身体方才好了一些的南停归甚至不愿卧床,便将南月象喝骂出来,去寻始终与陆景厮混在一起的南雪虎!
不久之前才从亡人谷中归返,又惊闻了陆景与青玥喜事的南禾雨,也被南老国公禁足。
南国公府借给陆景的那把斩草刀令南府上下心惊肉跳。
再加上南停归之所以能够续命,还是因为陆景所给的太冲龙君龙角。
虽然不曾有人点破,可实际上,自从南府六公子南风眠与陆景结拜,南老国公亲自与陆景致歉之后,南国公府与景国公的关系其实早已非同一般。
两相看似有些嫌恶,实际上却因为许多人和事串联在一起。
南风眠、南停归的性命、斩草刀、太冲龙君龙角、南雪虎……以及许久之前还有陆景有婚约的南禾雨。
南老国公先前庆幸于这许多事早已缓解了陆景心中的怨气,如今这些却成了泰山,极有可能压垮南国公府。
“父亲,这又如何是好?如今那斩草刀还在陆景先生手中。”
在那大伏巨岳假山之前,南停归一脸无奈,他只觉今日这昏暗的天空就如同他的心绪一般。
“景国公前途非凡,理当有想不尽的荣华富贵,却又不知哪里出了问题,也许是观棋先生……”
南停归还未说完。
一旁的南老国公只是瞧了他一眼,就令他不敢多言。
“各人有各人的抉择,那太玄宫中阴雨密布,又有星光漫天也不知发生了什么。
圣君既然不曾强令我等,我南国公府装模作样一番便是。”
南老国公抬眼:“天下生变有好有坏,比如上次灵潮刚刚过去,我过往被灵潮冲刷的皮肉筋骨却又屡屡跳动。
下一次灵潮将近,圣君总不至于因此事问罪于我。”
“灵潮将近……”南停归脑海纷乱,这既是好事也是坏事。
“那是否要让南雪虎去收回斩草刀?”南停归询问,他极少见这般的大阵仗,再加上他久病未愈,做起许多事来难有底气,就习惯性地请教南老国公。
却不曾想向来心如明镜的南老国公却有些犹豫起来。
过了好几息时间,南老国公这才转身回东堂。
“莫要让南雪虎去,随便派个人去养鹿街,同样装模作样一番便罢了。
我是南国公府的老爷,自然一诺千金。
昔日就已经对陆景不住,后来他渐渐成了气候,我亲自去寻他和解、冰释前嫌。
他登高而上,我让南雪虎借他斩草刀。
如今出了变故,我若急着落井下石,难免有些小人行径。”
南停归眼中有些舍不得:“斩草刀是一品名刀,又是家传的宝物……他天生便代表着南家,陆景如果以斩草刀杀人,我南府难辞其咎。”
南老国公冷冷看了南停归一眼,南停归缩了缩头。
哪怕他已年过四十,却仍然惧怕他这位身材矮小的老父亲。
“你们若是争气些,这斩草刀又岂会始终摆在祖庙中?”
“唯一有个争气的,还是个古怪的主,不愿继承我这偌大家业,那斩草放在我南府,是令名刀蒙尘,还不如跟着陆景先生,起码还有出鞘的余地。”
……
盛姿刚刚回京便听到了这样一则令她不知所措的消息。
就如同风暴卷过她的心绪,令她心底生出惊慌来。
长宁街上,宁蔷、陆漪、陆琼都匆匆来寻宁蔷,就连仙游公主也都闻询而来。
“宫中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我去了宫门,宫门却被紧闭,便是我也要明日才能进。”
仙游公主瞥了一眼盛姿,盛姿眼光有些晦暗。
许久之前,陆景还在陆府,又被拿到太玄府衙时,盛姿还曾经慌里慌张的入宫去寻她,时间一晃便过了两年,两年后,贵为景国公的陆景却又出了这么一档子事。
可这一次,盛姿又该去寻谁?
陆漪和宁蔷满脸的泪水,陆琼这些日子以来,多有些古怪,整日里与一些大和尚混在一遭,可他却也还是那位纯良少年,陆景出了事,也令他十分焦急。
“陆景又岂会谋反?”
“这里是太玄京,军伍无数,修行者亦无数,如今宫中下令,不知有多少修行者出手,陆景便是再强些,只怕也已经无济于事了。”
仙游公主叹了一口气,她本不欲说这些,却见盛姿眼里依然蕴着希冀,她便又不得不说了。
总要给盛姿一些准备,否则陆景若是真就死了,盛姿只怕……
“情之一子最难解,景国公都有了婚期,盛姿哪怕是在桑槐府,也必然在归路上听闻了,她却还这般担忧。”
正在这时,大柱国大公子苏照时也匆匆前来。
过了这些年岁,也许是因为心上人就在太玄京,二人却不得见面,苏照时又消瘦了几分,他身着一身锦服前来,眼里也带着担忧。
“宿玄军已然封城,与陆景先生交好的持星将军被强令巡街,如今似乎又去了养鹿街,城守军已经勒令城中百姓都回家中,今日莫要出门。”
仙游公主有些吃惊:“这般大阵仗?”
苏照时轻声道:“莫要忘了,陆景先生可是集结两千豪客,杀退了仙人的人物,太玄京中盛传他在亡人谷中杀了一位八境仙人,八境的仙人尚且死于他手,太玄京再大的阵仗其实也不为过。”
仙游公主啧啧道:“谁能想,昔日那个庶子,竟能修行到今日这一地步?八境天人!天下人不可及。”
“不过……他为何要谋反?”
仙游公主这般说话,一旁的陆漪顿时像被踩了尾巴的猫:“陆三哥手中一没兵马,二无实权,再加上他刚刚定下婚期,又怎会谋反?定是有人陷害!”
宁蔷也要说话,仙游公主向来跋扈惯了,陆漪一个小小神霄将军府上的女儿,竟也敢反驳她,她下意识皱眉,想要呵斥,一旁的盛姿却似乎又惊醒过来,她直视着仙游公主,问道:“八境天人,能否逃出太玄京?”
仙游公主看到与她从小玩闹到大的盛姿,心也就软了,也不多言,只是朝盛姿摇头。
苏照时沉默一番,最终看向阴雨密布,压的太玄京越发阴暗的天空:“这里是太玄京,大伏中枢。
八境虽凤毛麟角,可终究不是无敌。”
盛姿身躯一颤:“父亲匆匆出府,也许还有转机。”
苏照时并未说谎:“盛次辅并非入宫,是去了青云街。”
盛姿顿时面色煞白,她心中便只有一道令她喘不过气的思绪:“陆景……要死了。”
……
青云府首辅大人府上。
那短衣汉子陇着袖子蹲在门房处,那老白牛拱了拱他,眼神有些落寞。
短衣汉子转过头来,看了一眼府邸东堂,又抬手摸了摸老白牛的牛角。
“把人逼死,不知对这天下、对这大伏究竟有什么好处。”
“本来只需安然令景国公成长便是,非要令天下之才尽入棋局,偏偏景国公却又是一个气性猛烈、刚硬的,不比他人,颇有些气冲斗牛少年郎的气魄,这样的少年却要如四先生一般持心而死、知恩而死,这可真是……腌臜事。”
短衣汉子默默低语,见那白牛又在拱他,不由苦笑一声:“这里可是太玄京,我便是敬佩他,又如何能助他?嫌命长了?”
白牛轻哞了一声,短衣汉子似乎听懂了它的话,眼中仍有些犹豫。
那东堂中,有微弱的呼吸声,过去几息时间,忽然传来姜白石的咳嗽声。
短衣汉子似有所觉,他站起身来,去了东堂。
明明不过中秋,姜白石却裹着厚厚的西域毯,脸色也有些发白。
“你要去便去吧。”姜白石看着环顾东堂道:“这里也留不长了。”
短衣汉子微微一怔,顿知姜白石之意。
姜白石颤巍巍道:“虽在棋局中,但总有求生的权力,我构筑的棋盘可不是把人困死的深井,你想要助他,便大胆去,朝中有人要杀他,我也不会阻拦。
人间诸多的不可知,才铸造了诸多可能,我来人间一遭,百年岁月,现在已到归期,归去之前看不得天下变化,可却也能让伱也遵守本心。”
那短衣汉子低着头,听出了姜白石声音中的虚弱。
他跟随姜白石已经太久,甚至经过了一遭灵潮,若无姜白石,他也许早就死在了那处荒山野岭,而今……他与恩人似乎要告别了。
……
盛如舟匆匆来了首辅大人府上,见姜白石独身坐在东堂。
“观棋先生对人间有恩,那鹦鹉洲可并非仅仅推迟了河中道旱灾,他就这般死了,陆景是他的弟子,观棋先生对他有大恩……”
盛次辅语气匆匆,姜白石却轻声道:“陆景如今在何处?”
他似乎是在问盛次辅。
可当他开口,虚空中有波澜涌动,泛起的透明涟漪也传来平静的声音:“陆景驾驭剑光杀拦路者数百人,本已至东城,却又中途而返,去了横山府。”
姜白石、盛次辅面色俱都变化。
姜白石并不在意横山府,只皱眉道:“既然已经去了东城,出太玄的可能便大了几分,如今又归返城中,实属冲动了。”
盛次辅握拳:“他要做什么?”
“自然是去杀人,他要杀那齐国太子。”
“便仅是齐国太子?”盛次辅喃喃自语。
姜白石白发飘然,叹了一口气。
……
陆景走在麒麟街上,虽然现在是白日,太玄京却如同黑夜一般,街道上空空如也。
他身后,脸上还带着面具的持星将军叶舍鱼带着宿玄军精锐三千人,早已围得麒麟街水泄不通。
“陆景……这里是太玄京,你逃不出去,宿玄军之后,李观龙已经调集城外百里处的大伏舞龙军,褚国公调遣国公府三百炼神客,二十位客卿前来!”
“六部尚书府中修行者、十六卫将军、河东的荆紫光禄大夫俱都在等你出中城,归德云麾怀化忠武四位将军也已经分守四城,这太玄京的路已经被堵死了。”
叶舍鱼开口:“空山巷小院中早已无人,陆景……究竟发生了何事,难道真就没有回寰的余地了?”
陆景好似没有听到叶舍鱼的话,径自走向横山府。
叶舍鱼心中一悬:“陆景,你与横山府素有嫌隙,可是其中毕竟住着齐国太子,其关乎大伏、齐国两国安宁……”
铮!
陆景长剑出鞘,天边如有晚霞映日,一抹斜辉一闪即逝,落在横山府中。
横山府顿时天翻地覆。
一道剑光如天人探城,不曾风起云涌,也不曾云山遮罩,又如轻描淡写的一条丝线落下。
横山府先是闪过刺目的光辉,继而……楼阁崩塌,飞沙走石。
那天下第七的名剑早已归鞘。
三千宿玄军精锐已经列阵围堵而来,只是哪怕麒麟街宽阔,对于军伍而言仍显的有些狭小,甲胄碰撞声不绝于耳。
叶舍鱼带着两位副将,气血腾飞,武道精神如狼烟,袅袅不绝。
“陆景,你素有仁名,怎会为了自家仇怨便不顾天下人?”有位副将大喝。
恰在此时。
陆景也许是嫌灰尘太大,轻轻摆手。
长风如客,应邀而来,吹散了浓浓尘埃。
横山府废墟中,武夫已死,元神修者也被剑光席卷,元神尽灭。
唯有横山府最深处,一座暗室只是裂开了一道小口。
自那小口看去,足足四个女子被绑在一处巨大的石桌上,齐国太子古辰嚣正手持一把小刀,剖开了第一位女子的手臂,正仔细挑断那女子的手筋。
女子嘴唇发白,浑身上下皮肉都在跳动。
而古辰嚣双目圆睁,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
他正在准备久违的盛宴,喂养养在心中的魔头。
“叶将军,你可觉得这古辰嚣该不该杀?”陆景突然出声,惊醒了叶舍鱼,也惊醒了陷入癫狂中的古辰嚣。
古辰嚣转身,便看到横山府废墟,看到众多军伍……也看到佩刀剑,着白衣的陆景。
他身躯顿时一颤,跌倒在地上。
叶舍鱼冷漠的看了古辰嚣一眼,对陆景道:“他该死一万次,只是他乃是齐国……”
她话语未落。
陆景手指微动,细小的剑气闪过,继而突兀起奇峰,化作一望无际的剑光。
剑气起壁山,却并非一百零八座,而是万道剑气,道道如峰。
万千剑气眨眼间落在古辰嚣身上,古辰嚣尚未反应过来,便化作一团血雾,在空中爆开。
“那便如将军所言,让他死一万次。”
陆景看向街口,褚国公正带人前来。
叶舍鱼还欲说些什么,陆景却平静摇头。
叶舍鱼顿时知道陆景所想。
“如今这太玄京中只有陆景能杀他。”
“毕竟陆景已被定为谋逆,太玄京中不知有多少人想杀他,他杀古辰嚣,大伏至多一个保护不周罢了。”
“只是……现在又耽误了路程,褚国公带人赶到……”
叶舍鱼心中思索间,又看到街口来了一辆马车。
马车帘子被掀开,其上坐着七皇子与皇子妃。
二人正看向陆景。
李雾凰眼神也不同于以往,带着些轻松。
“旧日的仇怨,今日得报,雨师……”李雾凰心中暗想。
而陆景也看向那马车,嘴角却多出一丝笑容来。
他脑海中,趋吉避凶命格起金光。
“怎能轻易离玄都?”陆景握着斩草刀刀柄,嘴里嚼着几个词。
“皇子相争、重瞳、大势、棋盘!”
“都给我死上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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