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羽清水挂断电话，然后用手帕擦去掌心的粘腻，血毒药剂是不易城的特产，由沉默老人亲自制作，源头是那件上级短刀型时辰武装—肆疟。

    将情绪病毒用北地特殊的畸变怪物血液存留下来，以便延长保质期和方便携带，这种连堡垒财阀都极其珍重的东西，唯有对抗高等血族的时候才被允许投入使用。

    十二人会议每年都在研究怎么杀死沉默老人并减少动荡，但这并不影响双方私底下眉来眼去，而且沉默老人也未必不知道堡垒对他的真实态度。

    情绪病毒包含疯狂、绝望、狂喜、憎恨四种，不过情绪就算再多出十种也并不是重点，它真正致命的地方在其几乎无法防御的传染性，尤其在战场上，死亡的压力会加剧病毒传播。

    夏格揉揉腰，他感觉自己被湖弄了，无论多歧野的那件时辰武装，还是全新的外骨骼装甲，都是更令人满意的报酬。

    黑羽清水白了他一眼，开口道：“时辰武装每人只能装备一件，我知道你有些地方很古怪，没准能成为例外，可一旦你能同时使用两件的事情传出去，连我也罩不住你，因为里面的原理连我父亲都会心动，时辰武装是来历不明，无法理解，无法复刻的奇迹，任何突破性进展都是人类重回霸主地位的希望，至于外骨骼，你喜欢哪件我可以送你。”

    “什么时候出发？”夏格笑着问道，好家伙，他差点被CPU了。

    “等几天吧，最起码赔偿落实再说。”

    ……

    千代田区一栋几近巍峨的大厦，顶部的构造充满科技感，最上面几层一半的建筑面积被改造成多功能场所，不仅有停机场，还有花园和露天游泳池，据说某个姓多歧的家伙生前每天都会在这里召开宴会。

    内部，原本宽敞明亮的会议室罕见暗沉下来，单向玻璃的感光系统被调至最暗，虽然这个环境对与会者中老人们的眼睛不太友好，但今天大厦的主人不喜欢阳光。

    落地电子屏幕上，夜视仪的视角。

    站在楼顶破损玻璃旁边的橘红色人影投掷出了一个长条状物，根据事后汇总的信息，那应该是一柄质地极其优良的刀具。

    长刀划破天空，橘红色越来越亮，最巅峰时整个屏幕都被颜色覆盖，片刻后画面一暗，那是长刀贯穿多歧野的场景。

    坐在主位上的中年男人脸色一沉，余光瞥见几名窃喜的年轻人，神情便更加阴暗。

    长刀落地，然后是仿佛溢出屏幕的强烈闪光，室内众人原本模湖在黑暗里的脸庞瞬间清晰，因为亮度骤然变化，大家都不由自主地眯起眼睛。

    画面结束，最后一幕是狼藉的街道和崩坏地面的爆炸，玻璃碎片像雨水般落下。

    “时辰武装，那几件尚未有过适格者的时辰武装？”一位明显地位极高的老人问道，在他印象里，只有武装者能单体发挥如此威能。

    中年男人不置可否，根据模湖的家传秘桉记载，那应该是血族的凝固武器，但这条信息很贵重，不是能随意说出来的事情，就算死去的是他最看重的子嗣，也没到让他口不择言的地步，维持家主在家族内的优势地位，在过去几十年里已经成为了他的本能。

    目标曾经被血族抓走过，考虑到抓捕者是位女公爵，那拿到点“伴手礼”也说得过去。

    中年男人看了眼前方桌子上的目标照片，默默在心里怒骂一声：

    以色娱人的东西！

    “某种秘密武器吧，那把刀在现场断掉了，众所周知时辰武装没办法破坏。”有人补充道。

    可能洛莉斯也想不到她送给饮水机的东西还未坚持半年就被损坏了，对于凝固武器来说，如果持有者不是血族，无法使其凝固的内核流动起来，那这种武器充其量也就是格外优良罢了，无法到达超凡的地步。

    “当时指挥室因为未知原因失去了攻坚部队的消息，因为最终无人存活，我们尚且没有弄清事情的真相。”

    “目标拥有匪夷所思的动态视力，他能在空中用刀锋切中子弹，而且臂力夸张，根据实验部门的模拟，抛除腕甲内置装备本身附带的拉立，他至少……”

    “直接说大家能听懂的。”老人不耐烦道，研究部门在汇报的时候就喜欢罗列数字，他要是愿意和数字打交道，就没必要养着这批人。

    “额……一拳打死一头牛应该很轻松，在模拟中，他的骨骼硬度至少足以支撑轰碎0.3米厚特制墙壁的反震，我们的判断是：非人类。”

    “高级血族，武装解放，器官融合者，无非这几个选项，列入黑名单吧。”中年男人盖棺定论，他暂时拿对方没办法，除非那家伙真是高级血族，但是血族有着结构特殊的虎牙，通过最新的验证设备根本无法隐藏，他很难想象黑羽家会自掘坟墓。

    ……

    三天后，花园会馆。

    “为什么又是我留下。”长野千雪坐在沙发上都嘴道，可惜这种稍显刻意的绿茶行为对眼前的两个家伙根本没用。

    “因为你没有……战斗力。”夏格斟酌了一下用词说道。

    “准确来讲是累赘。”黑羽清水毫不留情。

    长野千雪指着一旁正在弯腰穿白袜的成熟少女愤愤道：“那为什么她能去！”

    “她是武装者呗。”夏格诧异地回答，在他印象里这种事情没人瞒着对方啊。

    长野千雪震惊地回过神来，她都快忘了这个每天只会嗷嗷叫的家伙是武装者了。

    “亚子马上就回来，她会留下陪你。”夏格说道。

    “监督你完成工作。”黑羽清水补充道。

    某人认真的侧头盯了她一会儿，确定对方没有和自己较劲的意思后轻轻点头。

    “努力工作。”

    亚子转移聚集地管理层的任务只进行了一半，在有具体去处前需要把管理层们先安置在清水集团的员工住处，她正好跟长野千雪一起加班。

    浅川唯眼睛里带着一丝戏谑，说道：“加油，我会照顾好他的。”

    你的男人很好，不过现在是我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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