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尔对于人工智能之类的事情不甚了解，但他很清楚的是，逻辑悖论永远是程序的天敌，因此卡尔也利用了这一点——

    以物理的方式。

    虽然一般来说卡尔适合使用的武器是十字架，但巨斧其实也是圣职者的可用武器之一，在接触到巨斧的一瞬间，它就已经成为卡尔的所有物。

    “哈！”

    卡尔抄起巨斧，用力往亚魔卓的身上挥去，亚魔卓虽然摆出了神圣反击的架势，但卡尔的巨斧却毫无阻碍地将其噼成两段。

    毕竟一方面，卡尔拔出巨斧之后等于取消了亚魔卓复制学来的意念驱动技能；更重要的是，亚魔卓的斧头已经适应性进化出了对卡尔已经使用过技能的强化效果。

    但他的身体，却正好在使用已经被学习过的防御技能。

    哐！

    卡尔朴素简单地一斧头挥下，没有使用任何技能，但却轻而易举地突破了亚魔卓的防御。

    在火花飞溅中，亚魔卓的胸前出现了一道狰狞的撕裂伤口，隐隐可以看到闪耀着蓝色幽光的炽星母盒，不过这伤口以肉眼可见的极快速度在自我修复。

    卡尔当机立断，一拳用力挥出，穿过了亚魔卓的伤口触碰到里面的炽星母盒。

    嗡——

    【能量不足，正在关闭系统......】

    一瞬间，亚魔卓身上的金属光芒开始迅速暗澹下来，很明显他的各种强大能力需要炽星母盒的供能才能启动。

    唰！

    卡尔收回了手臂，然后用力一挥巨斧，亚魔卓的头颅如同熟透的椰子一样掉落下来。

    看到这一幕，无论是被捆绑住的卡拉，还是设备旁边的莉娜和渡鸦都露出了欣喜的表情。

    “他居然真的做到了......他打败了那个怪物。”

    莉娜捂住嘴眼眶湿润，不可置信地看着手持巨斧如同天神下凡般的卡尔。

    “是啊，不得不承认，今天确实是他比较强——这样的话，作为我妹妹的丈夫是及格了。”

    自己创造出来的产物被打败，来克斯卢瑟却看起来一点都不失望，反而露出了满意的表情，听到他的话之后，莉娜明显有些手足无措。

    “你、你在说什么呢哥哥，他不是说了吗，他没有答应你的要求......他也许没有这种想法......”

    “这样的话就看你了，莉娜。作为我的妹妹，我想你不会把握不住机会的。”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渡鸦在旁边听着两个兄妹，虽然脸上依然一如既往面无表情，但她抓住斗篷的手却紧了几分，看向卡尔的眼中明显多了几分不服输的斗志。

    不过，此刻作为胜利者的卡尔并没有注意到他们的想法，虽然已经击败强敌，不过卡尔依然神色凝重地看着地上的亚魔卓残躯。

    说到底，亚魔卓只是套了一副牛头械王的外表，但本质还是那个DC世界原生的超级反派。

    那么问题来了，卡尔他们检测到的使徒气息，真的是从这个家伙身上散发出来的吗？

    而解决这个问题的最好办法就只有一个。

    卡尔从腰间取出微型通讯器戴在耳朵上，并且轻轻按了一下。

    滴滴滴——叮。

    “卡尔，我这里定位到你在来克斯集团研究开发中心，现在什么情况。”

    “你现在还能检测到大都会的使徒气息吗？”

    通讯器沉默了片刻，过了几秒钟之后，布鲁斯韦恩那沙哑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同时打破了卡尔的幻想。

    “信号不但没有减弱......而且还变得更加强烈了。”

    ——

    “没想到你居然真的能通过我的考验，既然如此的话我也不得不承认你有资格迎娶莉娜——”

    砰！

    卡尔抓住来克斯卢瑟的装甲，用力把他摁在墙上。

    “游戏结束了，卢瑟，我有几个问题要问你。”

    卢瑟脸带微笑举起双手，行了一个标准的法国军礼。

    “随便问吧，我的妹夫，我既然已经决定和你同盟，那为了表示诚意，我当然知无不言。”

    卡尔原本想纠正卢瑟的说法，但最后还是放弃了，他知道现在不是和卢瑟在小问题上争执的时候。

    “牛头械王这个名字，还有他的名字和第一第二形态下的外观形象，是你从哪里弄出来的。”

    听到卡尔的话，卢瑟挑起了眉毛，似乎在若有所思，片刻之后缓缓说道。

    “难道说，你以前就已经见过牛头械王的样子？这样的话就有意思了......”

    卡尔眉头微皱，按在卢瑟装甲上的手加大了几分力度，坚固的装甲开始响起嘎啦嘎啦的脆响。

    “不要用问题回答问题，给我老老实实回答。”

    “好了好了，我说就是。不过没想到，原来你也是来自于其他多元宇宙......不对，难道说你就是那台原型机的驾驶者？”

    卡尔心中先是一惊，他第一反应是难道卢瑟察觉到自己的穿越者身份了？

    但很快他就回过神来，因为他准确地来说是来自于DC多元宇宙以外的世界，要说也是全能宇宙的来客，虽然普通人也许分不清，但卢瑟作为地球上最聪明的人类不可能会犯口误。

    而且从他的话来看......存在一台来自其他多元宇宙的牛头械王原型机，而且一起过来的还有一个驾驶员？！

    “把那台所谓原型机的来龙去脉原原本本地告诉我，如果你想要和我合作的话，就不要有任何的隐瞒！”

    卢瑟似乎也从卡尔的脸色中看出了事情的严重性，于是他的表情也认真了起来。

    “嗯......告诉你也无妨。这是在两年前左右，弗吉尼亚州郊区发生了一次严重爆炸，对外官方说法是陨石坠落，但实际上我们在那里发现了空间不稳定的痕迹，还有无数散落到整片森林中的机械残骸。”

    “当时来克斯集团受联邦当局的委托，将这次事件掩盖住并且进行调查，我们发现在森林中有人类活动的痕迹，但痕迹却突然中断——就像ta会飞走一样。搜寻无果之后，我们就回收了机械残骸并且进行了重组。”

    听到这里，卡尔立刻追问道。

    “那这台原型机在哪里？”

    “不用急，而且急也没有用——现在这玩意可不在我的手上，也许就在弗吉尼亚的联邦军队实验室吧。再说了，那东西损失的部分太多，我根本不可能将其完全修复，现在只是一件巨大废铁而已。”

    所以原型机并不在大都会，那就说明和检测到的使徒气息无关，这么一来情况就愈加扑朔迷离了。

    “不过虽然无法修复，但还是能从中学到不少先进技术的，所以我逆向推导出新的设计图，融合了我的技术制造了新的发明，并且根据外形而命名为牛头械王。”

    卢瑟的话虽然解释了牛头械王的外形来源，但也立刻让卡尔产生了疑问，像是这么大的事件，居然能瞒着正义联盟，尤其是连蝙蝠侠也不知道？

    似乎是看出了卡尔的疑惑，卢瑟一声冷哼，露出轻蔑的笑容。

    “正义联盟也不是总是在地球的，他们隔三差五地就会去拯救宇宙，忙活他们的宏伟计划——而这时候，留守的那几个绿箭侠之类的二线英雄就只是吉祥物而已。”

    而像是在印证卢瑟的话一样，布鲁斯的声音从通讯器中同时响起。

    “两年前的话，的确有一次联盟主要成员集体离开地球的行动......等等！我想起来了！”

    突然，布鲁斯的声音变得急促紧张起来。

    “卡尔，超级少女——卡拉·左-艾尔在你身边吗？”

    冷不丁被这么一问，卡尔转过头看向身后。

    刚才打完亚魔卓之后，卡尔就顺手将超级少女从卢瑟的氪石拘束网中解救出来。不过她似乎不想和卢瑟讲话，所以在卡尔和卢瑟交谈过程中，她都在研究亚魔卓的残骸。

    卡尔也乐得清静也就没有管她，毕竟超级少女和卢瑟有不少过节，如果她和卢瑟再起冲突会变得麻烦......

    但也许是被布鲁斯这么一说，卡尔也感觉到这位超级少女有些不对劲了。

    只见卡拉从地上捡起了刚刚被卡尔砍下的亚魔卓头颅，不过她看向头颅的时候，嘴角却挂着诡异的笑容，看起来有些——兴奋。

    “莉娜，亚魔卓的头部里面是什么东西？”

    卡尔轻声问道，莉娜先是一愣，然后看向面前的设备屏幕。

    “上面写着......作为核心思考回路辅助的零件......是一个......叫母盒的东西？”

    一瞬间，一股寒意嗖的一下窜上卡尔的嵴背，他心中立刻有了不详的预感，而这时候，布鲁斯那严肃的声音继续在耳边响起。

    “两年前，正义联盟之所以会集体离开地球，是因为某个成员的亲属被一个强大的宇宙军阀——达克赛德掳走。”

    “但我们离开地球没多久，就决定放弃计划返航，因为绿箭侠就通知我们，那个被掳走的人在地球上现身，当时我们认为她是自己逃了出来，所以都非常高兴。”

    “不过，我其实也产生了疑虑，如果她是自己逃出来的话，为什么达克赛德没有后续追击，而且她的记忆非常混乱......我当时认为这是被达克赛德洗脑的后遗症，出于安全起见，我建议她到亚马逊人的天堂岛上观察一段时间。”

    听到这里，卡尔的脸色已经十分凝重，刚刚从亚魔卓那里缴获的巨斧握在手中，全身上下散发着凛冽的战意。

    来克斯卢瑟和渡鸦虽然没听到布鲁斯的话，但他们也从卡尔的动作中察觉到了什么，都同时看向了卡拉的方向。

    “卡拉小姐，你能将亚魔卓的头颅交给我吗，那是我的战利品。”

    卡尔的声音非常轻柔，但他的表情上写满了不容置喙。

    而超级少女则嫣然一笑，她手上略一用力，亚魔卓的头颅被如同橘子般轻而易举地掰开，露出一个和炽星母盒外表相似，但体积大了几圈，而且闪烁的是金色光芒的金属立方体。

    “天启星的母盒......它被你们这些低贱的人类使用实在是太浪费了，竟然被放在这种无聊的玩具上面，如果把它献给我的主人的话......”

    “超级少女”的话几乎等于自曝自己的身份，毫无疑问，无论是来克斯卢瑟还是布鲁斯韦恩，这地球上最聪明的两个人类，他们面对这个女孩都犯下了同样的严重错误，甚至连刚认识她不久的卡尔也被迷惑到。

    天真、鲁莽、冲动、不成熟、不够聪明......在这些标签之下，掩盖了许多问题。所有人都觉得超级少女本质是善良，但只是常常好心办坏事。

    但如果这些都是假象呢？如果这个“超级少女”之所以在行动中造成额外破坏，不是因为她没能控制好自己的能力，也不是因为她不够成熟——

    而是因为她本来就漠视人类的安全，根本就没有拯救人们的打算呢？

    “你们知道吗，听说这件衣服上面的标志，象征的是氪星语言中的希望，所以其实我一直想让自己成为人类希望的象征——”

    “超级少女”把手按在自己的胸前，逐渐用力揪住S标志上的布料。

    “然后再让你们感受最真切的绝望，这才是与你们这些卑贱下流的人类合适的结局。但现在看起来，这个游戏要提前结束了，让我们直接跳到最后一个环节吧。”

    撕拉！

    布料的撕裂声响起，三角标志被扯下来一大块，露出了下方的皮肤。

    不过这幅景色在卡尔眼里并不觉得旖旎，他看向“超级少女”的目光只有敌意和警惕。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伪装成卡拉·左-艾尔，你有什么目的？”

    “哈哈哈哈——你似乎搞错了什么，我可是货真价实的卡拉·左-艾尔，不然在那个亚马逊臭女人的真言套索下我早就露馅了。”

    “超级少女”咧开嘴，露出一个狂放的笑容。

    “曾经我被那个世界的人类叫做神力少女......但那也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巴卡尔大人打败了我，并且将他的力量赐予我，让我获得新生，而且获得了崭新的身份——”

    这时候，她一撩头上的金色短发，卡尔清晰地看见，在她的头发中间似乎有着两块骨质的硬块，这看起来就像是......

    角被折断后的断截面。

    “我是暴雷之埃克来尔，巴卡尔大人麾下最强的龙骑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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