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红姐闻言惊讶了一声，回过神后急忙询问姜森出什么事了？

    姜森没有讲那么多，说了红姐也帮不上什么忙，徒令她担心，只是说突发心脏病。

    红姐叹息了一声。

    “哎~她心脏不好我知道的，我还提醒过她，要她注意身体，没想到……”

    姜森等红姐情绪稳定一些才说：“接下来的一些葬礼程序我不懂，想麻烦红姨你帮忙操持一下。”

    红姐立刻点头答应，“好的，交给我吧。她现在人在家里吗？”

    姜森说：“不在家里，就在街口那边，我刚租了一辆灵车。”

    红姐闻言说：“那你稍等一下……”

    红姐去洗漱了一下，然后穿了一身黑色衣服，素面朝天跟着姜森出了家门。

    灵车就停在天后庙南墙街边，红姐上车后看到冷冰冰躺在那里的玫瑰姐，泪水止不住的流下来。

    “去……九龙殡仪馆。”

    “好的！两位请坐好。”

    九龙殡仪馆在大角咀，距离庙街很近，所以很快便来到了殡仪馆。

    接下来就是开死亡证明，设置灵堂了。

    不过这些都是红姐以及玫瑰姐另外两个接到通知赶过来的好朋友霞姐和珍姐操持，姜森除了签了几个字，拿了1万块钱给红姐外，其余什么都不要他做。

    一直忙活到快10点钟的时候，灵堂才布置妥当，红姐她们开始通知张玫的亲朋好友。

    就在这时，殡仪馆工作人员过来咨询姜森，做法事的僧人有普通僧人，也有佛法精深的高僧，问他要请哪一种？

    姜森说高僧。

    工作人员说高僧做法事，分为小法事、中法事、大法事，另外寺庙不同、时间不同、人数不同，价格也不同。

    姜森差点骂人，他是真没想到殡仪馆和那些秃驴现在玩的这么花，做个法事还有这么多的弯弯绕。

    最后一生气不要和尚了，让他找蓬莱阆苑的道士过来。

    选择了一个168000的“超豪华法事套餐”。

    旁边红姐以及霞姐，看着姜森从包里掏出五万定金交给工作人员，一时间目瞪口呆。

    就算是尽孝，也不至于如此铺张浪费吧？

    以后日子不过啦？

    就在两人想劝劝姜森的时候，姜森又把赖皮文叫过来，让他在香江几大报纸上刊登讣告，随后直接给了他20万。

    “钱不够再跟我要！”

    赖皮文什么话也没说，点点头带着大眼聪离开了。

    红姐这下再也忍不住了，劝说道：“阿森，我知道你心里难过，也想让你母亲走的风风光光，但是真得没必要……”

    姜森扶住红姐的肩膀说：“我知道红姨你想说什么！不过玫瑰姐她心高气傲了一辈子，心里也憋屈了一辈子，我不想她走的时候也是默默无闻。”

    “哎！”

    红姐又叹息了一声，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

    张玫那些“女儿”接到消息后第一时间赶了过来。

    当看到静静躺在花瓣床上的张玫后，每个人脸上都露出了不敢置信以及巨大的悲伤。

    相比于姜森这個儿子，张玫和她们朝夕相处，对她们非常好，平时也是处处维护她们的利益，因此感情很深。

    四个跟着玫瑰姐时间最长的女孩，披麻戴孝在灵堂门口烧纸，另外三个时间短的女孩子，则帮着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而姜森在红姐的安排下，作为家属代表，有人前来吊唁时鞠躬答礼。

    虽然他心里十分别扭，但是想到玫瑰姐也是因为自己才死的，所以还是规规矩矩的对着前来吊唁的人进行答礼。

    很快张玫家那边的亲戚以及张玫的朋友陆续赶到。

    不过人并不多，也就二三十个人。

    吊唁完之后，张玫的两个亲戚留下来帮着维持一些事情，其余的都陆续离开了。

    其实也没什么事情了。

    今晚守灵之后，明天入殓下葬，一切就都结束了。

    不过下午两点钟的时候，灵堂外突然来了很多人，穿着统一黑色衬衫和黑色裤子，人群自动分开成两排，分别站在灵堂门口，把殡仪馆外其他来吊唁的人唬得一愣一愣的。

    很快从后面又走来一群人，最前面的不是别人，正是和联胜现任坐馆蔡常青。

    另外疯狗强、刀疤忠、大只伟、李凤也都来了。

    “一鞠躬、二鞠躬……”

    众人一一上前吊唁之后，蔡常青语气深沉的说：“你母亲的事情我刚刚听说，节哀顺变！都是自家兄弟，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

    姜森面无表情点头道：“谢谢！不需要帮忙，我能搞定！”

    这个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

    他说到底不过是和联胜的四九仔，之前别说他母亲死了，就算是他死了，疯狗强都不会来看他一眼，更别说蔡常青这个和联胜龙头大哥了。

    如今他亲自来吊唁，还让手下搞出这样一个排场来，无非就是想卖自己人情，从而让自己给他卖命。

    蔡常青读懂了姜森脸上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但是并没有说什么。

    姜森这把“快刀”，他是真得十分心动，想收为己用。

    但同时他也发现，这把刀是“双刃”，他怕万一用不好，再把自己给伤了，所以现在心里也是很矛盾。

    且行且看吧！

    疯狗强几人也分别安慰了姜森几句。

    刀疤忠嘴上节哀，心里都快气吐血了，几十万花了，结果姜森现在这个情况很明显没法参加比赛，那他钱不是白花了吗？可现在这种情况他也开不了口！

    李凤想和姜森聊聊内家功夫，但今天时间场合都不对，所以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就在众人要离开的时候，突然灵堂外再次过来一群人，这些人径直来到姜森面前。

    领头的四十来岁中年男人，朝姜森亮出证件说道：“我是O记高级督察周季春，昨晚沙田区发生一起嘿帮火并案，导致多人伤亡，有证据显示这件事跟姜先生你有关，麻烦姜先生跟我们回去配合调查。”

    姜森还没说话呢，疯狗强便对着男人骂道：“曹尼玛的，你说配合就配合啊？”

    站在周季春右边穿着格子衬衫的黑脸男骂道：“疯狗强你TM别太嚣张，你自己还一屁股屎没擦干净呢！上次你派人扫大威的场子，还把大威砍成植物人，这件案子还没有结，你给我当心一点。”

    疯狗强嗤笑道：“死条子伱可别冤枉我，大威那条老狗仇家那么多，谁知道是谁做的？有本事你让大威来指证我啊！”

    “尼玛的……”

    黑脸男顿时大怒，立刻伸手揪住疯狗强的衣领要揍他。

    大威都他么成植物人了，还怎么来指证他？对方分明是讽刺自己无能。

    疯狗强身后的小弟立刻上前去推搡黑脸男。

    “放开我老大！”

    “你们想干嘛……”

    黑脸男身后的同事也是立刻上前对峙。

    “都住手！”

    周季春大喝一声，等众人都停下来后，他冷着脸对姜森说：“我现在是请你过去配合调查，你如果不给我面子的话，我现在就可以申请拘捕令，把你抓起来。该怎么选你自己决定。”

    疯狗强依然不依不饶的喊道：“那就去申请拘捕令过来喽，没有拘捕令说个屁啊！”

    就在这时，蔡常青终于开口道：“周sir，不是不给你面子。你也看到了，人家母亲刚刚去世，这个时候拉人去警局不太近人情吧？你看这样行不行，我帮他担保，明天等他母亲下葬之后，我带他去警局配合周sir调查！”

    周季春面露犹豫之色。

    沙田区这次发生的火并案件很严重，目前光O记掌握的线索，死伤人数就超过了20人，实际上可能还不止，算得上近两年最严重的一次嘿帮火并案了。

    而姜森是此次火并的直接导火索，且同时也是重大犯罪嫌疑人，现在不拉人，让他潜逃了，回头再想抓就很难了。

    不过好消息是，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受害者报警，估计也不会有人报警，所以O记倒是没有什么破案压力。

    而蔡常青作为香江现在的三大社团之一和联胜龙头，既然都开口担保了，也不能完全不给面子。

    当然，还有一点，他确实没有拘捕令，如果现在非要强行带人走的话，从法律上来讲不符合程序，对方就算暴力抗拒他也没招。

    迅速权衡一番之后，周季春借坡下驴道：“既然乐少开口了，那就……”

    “不用了！”周季春话没说完，姜森便直接打断了，“周sir，我跟你走！”

    他真得不喜欢守在灵堂里，来个人就要鞠躬答礼，还不如到警局里去坐坐呢。

    何况他也不想欠蔡常青的人情。

    人情债可不是那么好还的，他已经说过退出社团了，可不想再陷进去。

    姜森和红姐说了几句，然后便当先朝灵堂外走去。

    周季春一看，立刻带着手下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