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缔造上古天庭的那些年:洞天,立于人间之巅 50 有鬼
盘龙城,城西角,刘府,后宅。
“赵三,你去!”
“是的,是的,管事的发话了,赵三,你快去!”
“去?去你们妈了个头,上次是我去的,上上次也是我去的,这次还叫我去?
你们的命是命,我的就不是了?
这次,要么你们直接杀了我,要么你们自己挑人去,我是绝对不会去的!”
“赵三,这才几个时辰没见,你脾气大了啊?”
“我脾气大?呵呵呵,怎么都是个死,我无所谓了而已!”
“算了,算了,赵三确实去了好多次了,我们不能太欺负他,换一个,李四,你去……”
“别啊,老大,怎么能是我去?我,我不想死,而且,我死了,死了,就没人为你鞍前马后了!
张五,你不是胆子大吗?上次,你和我们打赌还去慌坟住了一晚,怎么这次就不说话了?
嗯,你是怕了?”
“对啊,张五,伱怂了?怂了?”
“你们特娘的才怂了,今天是身体不舒服,我,我早晨拉肚子你们不知道?”
“屁,你就是怂了!”
“……”
庭院内,四五个小厮聚在了一起,他们似乎在为某件事而剧烈争吵,几人的声音越来越大,争的面红耳赤。
而在一旁的石桌上,有一精美的食盒放置。
争吵足足持续了盏茶的功夫,有一身高马大的青衣小厮还是被推了出来。
他悻悻然提起了食盒,一步一回头的向前走去,那可怜巴巴的神态活像是個受气的小媳妇儿。
但其他青衣小厮也是达成了最后的意见,一个个瞪着他,用眼神催促。
最后,不得已,这名为张五的高大小厮终于穿过了拱门,走过了九曲回廊,迈过了假山和湖水,停在一处厢房外。
他走的很慢,但再慢,路也有尽头,停在门前,他已经是浑身颤抖,汗如雨下。
但已经到了这里,他再也没了退路。
吸气,吐气,好半晌他才平息了自己的情绪,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手,在房门上轻轻敲击。
咚咚咚!
“少爷,小的来给您送膳食了。”赵五努力的提高声音,但那声音依旧轻的好似猫叫。
可房间内的人似乎耳力极好,开口就道:“门没锁,快点进来,你们这群刁奴怎么这么慢,是不是想饿死少爷我?”
这声音清脆,稚嫩,年纪似乎还不算大,只是话到最后,又落了下来,显得有些中气不足的样子。
青衣小厮最后一次深吸了口气,努力让自己表现的正常,他推门而入,走了进去。
这是一间布置极为温馨的书房,入门后的左边,就见一张花梨大理石大案,案上磊各种名人法帖,并十数方宝砚,各色笔筒,笔筒内竖笔如林。
墙上则悬挂各色名人字画。
西墙最是特殊,一副《云间烟雨图》尽显飘渺之境,山水间一座城池时隐时现,仿佛活了过来。
书房右边则是一小客厅,有红木圆桌摆放,四周还有数个雕花凳子。
青衣小厮快步走到圆桌旁,将食盒放下,打开,又将其内的各色吃食一一拿出,放下,动作轻柔近乎无声,速度也是极快。
等一切做完,他又收起食盒,回到堂中,开口:“少爷,可以用膳了?”
“嗯!”
这时,有人挑开了书房的珠帘,走了出来。
小厮忍不住微微抬头,望去一眼,就见领头走出之人是个身形高瘦,穿着儒衣的男子,其气质优雅,举止有度,一眼望去就知是个风度翩翩,饱读诗书的儒门学子。
而跟在他后方的则是一妇人,其人身姿绰约,妖娆妩媚,虽衣着严实,但遮不住那饱满身段,步履间如踩踏云端,轻柔曼妙。
她面若桃花,眉似含情,小厮望去时,她似有所觉,低眉对视,痴痴一笑。
只一眼,小厮就好似丢了魂魄,面露痴迷,难以自拔。
少年仿佛感受到了什么,开口:“你下去吧!”
声音极大,也极重,让小厮微微一颤,他躬身,行礼,后退至房门,又将房门掩上。
门外有冷风一吹,将他唤醒,也是让他满头冷汗,他再也不敢耽搁,立刻迈步,逃也似的离开。
只是,临近院墙拱门时,他依旧忍不住再次回头,多看了一眼。
只一眼,他被吓得瘫软在地,有水渍浸润了他胯下衣衫,嘴里更是打着颤儿的吐着两个字。
“鬼?鬼!”
此时已近傍晚,光线昏暗下来,屋内有烛光亮起,将两个人影倒映在了窗台之上。
其一身形消瘦,举止有度,赫然是那年轻男人。
其二,那妖娆妇人已然变成了扭曲的怪物,似是青面獠牙,头生犄角,形容恐怖,更有丝丝诡异的触须垂下,落在男人身上,好似汲取着什么。
而在这青衣小厮毫无所觉间,一道触须般的黑影已经落在了他的身上。
肉眼可见的,他变得越发虚弱无力。
……
莫成君抵达盘龙城时,已经临近傍晚。
赶在城门关闭之前,他进了城,也不做任何耽搁,挑了个在门口的小孩做引路人,就找到了薛家在盘龙城的店铺。
盘龙城和红山城不同,这里是薛家的传统势力范围,自薛攀祖父那一辈就在这里买田置地,开设商铺,按老人家的想法,是退伍后,可以在这里终老。
只是没想到薛家的路越做越宽,家族事业也是蒸蒸日上,到了薛攀这一辈,盘龙城的布置已经用不上了。
但薛家在这里的商业版图倒是定了下来,涉及的行业几乎遍布衣食住行各个方面。
而在这样的城池,就不能如红山城那般各自为政,得有个能统筹大局的人坐镇,就好像薛攀在云间城那样总览全局。
刘福,薛家的姑爷,取得是薛攀的亲姑姑,他父亲的三妹,算是通家之好的殷亲关系。
刘福出生与耕读世家,虽到了他这一辈家道中落,但没人能否认的是,他其实极有读书上的天赋。
考过秀才,虽未中,但并非学识不行,而是受了其父的拖累。
刘福的父亲是个实足的赌鬼,家里的田地都被他压在了赌桌上,直至最后落了个冻死街头的下场。
而这刘福,为了养活一家老小,很早的时候就辍学归家,最后又入了薛家店铺做了个学徒。
有那句话叫‘是金子,到哪里都能发光’,也是因为识文断字,谈吐优雅。
最后,他不仅一步步成了薛家最年轻的掌柜,更是被薛家老爷子看重,娶了薛攀的姑姑,并委以重任,成了这盘龙城的主事之人。
薛攀对自己这位姑父的评价极高,言其为人做事,八面玲珑,面面俱到,极为圆滑。
但你以为他只是个老油子,那又是大错特错。
他看人看事极准,且敢于决断,盘龙城的生意规模在他手中至少扩张了一倍有余。
莫成君在下山时,薛攀就专门介绍过这一位,并明言这一位能帮上大忙。
这是一家门脸儿极大的粮铺,其内不仅仅有一袋袋码放整齐的粮食,更有穿梭不同的人流。
或是脚夫上下搬动,或是店铺学徒称重计数,还有一两个掌柜不断拨弄手中算盘,一笔笔记录。
莫成君就是在这里见到的刘福,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穿绸缎锦衣,做员外郎打扮。
其人头戴一顶极为显眼的明黄帽子,依稀间能见年轻时的英俊外貌,一双不大的眼睛极其有神!
只是,似乎多日未能休息好,他有两个极为明显的黑眼圈。
莫成君自然也不会废话,直接将客卿令牌丢出,说明了来意。
而刘福也是干脆,立马叫来几个心腹手下,一通吩咐,几个手下立刻离开。
莫成君耳目灵通,能察觉到这几人出去后,一番安排。
片刻后,整个粮铺的生意已是停下近半,有二三十号人通通外出,向着四面八方而去,显然目的地各不相同。
只是这一安排,莫成君就若有所思的看了眼这位刘员外,微微点头,确实是个雷厉风行的人。
只是,下一刻,这位刘员外的举动,就把莫成君吓了一跳。
这边,莫成君刚刚端起茶水,细细的品了一口,那边,刘员外扑通一下就跪了。
“仙长,仙长,求您救救小儿一命,也救救我这一家老小!”
莫成君喝茶的动作一顿,微眯着眼前看了刘员外一眼,他挥手,一股股柔和却坚韧的风吹过,愣是将刘员外给抬起。
这时,他才开口:“您且起身,有什么事详细说说,我与薛攀也是朋友,若是力所能及,我自会帮忙。”
刘员外被莫成君的那一眼看的头皮发麻。
只一眼,他就知道眼前这人,不仅仅是个道行精深的修士,更不好糊弄。
但他依旧努力稳住精神,缓缓开口,把事情说了个清楚。
而说这事儿,也得说说刘福的儿子。
刘福和薛攀的姑姑成婚已有二十年,育有一子,名为刘鸿。
因刘家本是耕读世家,刘福虽被迫从商,但到了儿子这,依旧想让他在功名上有所成就。
于是,从小就请夫子为他启蒙。
而这刘鸿也是个读书的种子,十三岁就成了童生,十六岁过了院试得了秀才功名。
今年十八,已经是在备战秋闱了,妥妥的学霸一枚。
刘福也是对这儿子喜爱有加,但有所求,几乎无不应允。
可问题就出在一个月前。
那一天,刘鸿与同年的几位秀才相约,一起外出游玩,可再回来时,却带回了一妇人。
那妇人长得是国色天香,妖娆动人,把刘鸿迷得五迷三道,非她不娶。
为此还和刘福闹了不知多少次,把刘福弄得也没了脾气,最后只得妥协。
可就在他都要答应这门婚事时,才发现,这妇人……居然不是人!
莫成君诧异问:“你说她是妖怪?”
刘福摇摇头,脸色难看:“是鬼!”
这一次,确实莫成君侧过了头,他饶有兴趣的看着刘福,问:“你的意思是,你家,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