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路明菲,不是路明非!:Hello 路明菲 308.归墟(一)
104号房间的大门被炸成了碎片,从201到315号房间之间的墙壁全都被碎石堵住了,君焰在尼伯龙根的世界中根本就无需忌惮威力,高热的爆炸一波连着一波,每次掀起的气浪都带着卷起的水潮,空气中满是烧灼的焦湖味,死侍的尸骨落在水中嗤嗤作响泛起白烟。
楚子航剧烈地喘息着,连续不断的君焰几乎榨干了他的体力,尽管是在爆血的状态下,这只能提升他的血统和言灵的威力,却不能让他类似魔力无限的法师,可以肆无忌惮的开大。
恺撒与楚子航后背紧贴,喘息的烈度不亚于楚子航,他们彼此都感觉到对方人在水中泡着,仍旧泉涌般出汗。他成功地摆脱了那只天狗,从水下返回高天原,楚子航负责正面爆破,恺撒负责守住他的后背,照这种级别的君焰释放足以把高天原里的积水烧干,但就像恺撒感觉自己被拖到了海底深处,他们的脚下有切实的地面感,可要是躲进水里就会发现,那些没过半腰的水深不见底。
不愧是尼伯龙根,根本就不需要讲什么物理法则,这座迷宫的主人可以轻易建设起一座密闭的囚笼,让人上天无门下地无方,只能在死侍群的疯狂围攻中慢慢枯竭致死。
“你的枪里还有子弹剩下么?”楚子航看了看自己最后一发清空的弹匣。
“还有两发子弹。”恺撒退掉弹匣看了一眼,重新塞回去上膛,“我看你差不多也到极限了吧?”
“但我们的对手们没有。”
大火沿着墙壁上的装饰木凋还有窗帘都在一起燃烧,照亮了整个高天原,数以百计的死侍在火光中遮蔽,苍白鲜红的皮肤被烧的千疮百孔,古铜色的骨骼清晰可见,飞舞的阴影遮蔽了向上的视野,天空中尽是恶鬼凄厉的尖啸。
尽管两个人已经战斗了很久,杀死过不计其数的敌人,但百鬼夜行始终都无始无终,楚子航尽力摧毁的那些大门顶多只是让同时出来的死侍数量减少了而已,一些门被封闭,死侍就会从另一道门里出来,整体的数量一直恰好维持在100只这个精准的数字上。
“我见过了太多的死亡,所以我早就考虑过自己的葬礼。”恺撒挥舞狄克推多,把刀刃送进姑获鸟的嘴里,一直顶着它直到墙壁上才抽刀退却,“我的葬礼不可以有加图索的人,那些曾经爱过我的女孩们会集体穿着盛装出席,我不希望她们只有黑色的裙子,那样太单调了。她们会聚在一起,想起自己的生命中曾经有个叫恺撒的男人,为我喝一杯并不涩口的酒,最好再一起唱一支告别的歌,最后把白色的玫瑰放在我的墓碑上。”
“那诺诺呢?”楚子航一脚踢飞般若鬼。
“她最好别出现,也别为我落泪,死亡是件稀松平常的事情,不值得她为此太过悲伤。”恺撒说,“可是这些都没办法实现了,我没想到自己会跟你死在一起。在我们变成尸体被吃掉之前,我能问问你我作为组长的表现如何么?说真的当我知道这次我是组长而你是我的队员的时候,我真的感到了一些压力,如果我做出什么可笑的事情来,肯定会留把柄给你这个家伙,谁会希望自己的丑态暴露在对手面前?”
“作为组长,毫无疑问你是成功的,尤其从深海返回是你把我和路明菲带到了安全的地方,完全尽到了一个组长最大的责任。可你已经做过很多可笑的事情了,我知道你在努力表现你是一个合格的组长,一个领袖型的人,不过你难道不知道你自己天性就会做可笑的事情么?如果我没有帮你给客人胡牌,也许你和死侍作战的时候连内裤都不会有了,你居然觉得自己能在麻将上胜过关西麻将理事!”
“争强好胜是我的本性,尤其当有人在我面前吹嘘他很厉害的时候。其实我不止把你当做对手,也把路明菲当对手,毕竟她是S级,我可不觉得和一个女孩比能力是什么丢脸的事,混血种的世界比的是拳头。”
死侍群因为他们的锋芒暂且退却,难得的机会恺撒摸出来最后一根雪茄,因为染了水,他花了好几次都没点着,最后是楚子航过来用极小的君焰给他波地一声打了个火苗,才成功把这根最后的享受点上。
“来一口?”恺撒夹着雪茄递给楚子航。
“我不喜欢抽烟。”楚子航摇摇头,和恺撒一起靠在墙根上,面对上百双金色的厉童,“不过我也做了很多可笑的事情,我们一起当过牛郎,一起出卖过灵魂,一起为了女人的笑容演过可笑的戏码。”
“我得纠正你的最后一句话,对我们加图索的人来说,搏美人一笑的本事可是种荣誉!”恺撒满脸骄傲,显然对自己的牛郎生涯也非常满意。
“是么?那你应该考虑一下你的新闻部长,要知道他就在我们的队伍里,如果他能活着出去的话,你的最后一战就不是英雄的迟暮,而是可笑的牛郎自不量力地被死侍吃光了,说不定还会配上只剩下你内裤的照片。”楚子航还是冷着那么一张脸。
“Oh Shit!”恺撒口吐芬芳,他忽然明白这件事有多严重了,芬格尔可不在乎得罪学生会,只要有八卦,他就一定会发出标题诱人的帖子。
不过想想也挺好的,那样的话芬格尔就能活着离开尼伯龙根吧?卡塞尔的人总不能全灭在这种鬼地方,如果拿恺撒穿着内裤阵亡的照片,就能换取芬格尔活下来的话,恺撒其实是很愿意的,尽管他并非小队一开始就有的队员,但也是自己学生会里的人,当老大的照顾好自己的小弟是一种责任。
唯一的遗憾可能是芬格尔乃是一介五大三粗的壮汉,如果换成路明菲的话恺撒心里会更好受一些,但她是楚子航的女朋友,要换命也轮不着他恺撒来,就用楚子航穿着内裤阵亡的照片来交换好了!
“今年的自由一日没法和你决战了。”恺撒用力压住自己的胸骨下侧,血正从指缝里不断地往外渗,在水下和天狗作战非常吃力,虽然摆脱了那家伙,代价是他被天狗的骨刀戳开了胸膛,一截骨刀的骨头还在那里。如果不是瞬间爆血,在仗着狄克推多的锋利斩断了骨刀,他很可能已经被洞穿。
“这个时候任何真话都可以说了吧?”楚子航说,“我只有一个问题。”
“我可没爱过你。”
恺撒只用一句话就把楚子航杀的灰头土脸,虽然已经到了要交代遗言的时候,可内心里的中二病还是没变的。学院里整天有人流传学生会长和狮心会长的故事,这种时候看到楚子航满脸严肃总让恺撒有一种,下一秒这家伙不是要向我表白吧的错觉。难怪丫一直没接受路明菲,闹半天是在这儿等着呢!
楚子航简直哭笑不得,“我想问的是你得到了爆血的资料之后到底开发了多少?你能把爆血提升到什么地步?这种时候我们已经没什么选择了,过度使用爆血会让我们变成死侍,不过现在这个状况变成死侍的可能性总比直接被咬死强。我一直都在观察周围,这个高天原确实是用来困住我们的囚笼,如果我们都引爆血统冲出去,用一次极限爆破的君焰,说不定可以打通到外面的世界里。”
“你的极限是多强?”恺撒饶有兴致。
“只有一次机会,也是最后一次君焰,模彷青铜与火之王的行为,把君焰压缩成细长的流失喷射出去,那会产生高温激光般的穿透效果,没有爆炸,就只是单纯的施加高温和烈焰。”楚子航说。
这是他私下里不知道练习了多少次的结果,当然也有路明菲的原因,因为她不止一次撺掇楚子航COSPLAY宇智波左助……什么火盾豪火球凤仙火之术他都真的有尝试过,反正也可以练习对君焰的掌控力,还可以让女朋友开心。
“听起来可以试一试。”恺撒点点头,“爆血我研究的没你那么深,大概能进行到二度,结果是镰鼬会进化成攻击性的言灵吸血镰。这会让我失去镰鼬的雷达作用,因为它们飞离就再也不会回来,但是领域内的所有镰鼬都会狂暴化,攻击任何可见的生物,榨取他们的血液,死侍也是有血的。就好比那只。”
沿着恺撒指明的方向看去,楚子航见到熄灭的壁灯画上蹲着一只镰鼬,这玩意介乎与老鼠和松鼠之间,爪子向后反曲链接着薄如蝉翼的膜翼,尾巴锋利如镰刀,比它自己的身体还要长,泛着冰冷的寒光。想象一下如果整个空间中都是这种东西在飞舞,死侍群的进攻必然被迟滞,就算不能完全消灭也会极大拖延他们的节奏。
“我可以进行到三度爆血,但那样我会和死侍没什么区别,沉浸在无尽的杀戮欲中,很可能会对你出手。”楚子航说,“我还想活下去,不能那么做,只能试试二度爆血的君焰。”
“我还以为按照你的性格,接下来就会说试一试三度爆血,如果你死了就让我活下去。”恺撒笑了。
“挂念真的是一种很有用的东西,我渐渐开始明白为什么那些电影里,赴死的战斗英雄总喜欢在登上战斗机之前,看一眼自己怀表里家人的照片了。我答应了她很多事,要一起去我家,一起和妈妈过年,一起去找个人,我得说到做到。”
“不,这不叫挂念,这他妈的是恋爱。恭喜你杀胚,你从杀胚毕业了,现在才真的像个男人!一个没有老婆的英雄只能叫悲惨的光棍!唯有能让小姑娘被你迷得神魂颠倒围着你跳的,那才是真正的英雄!看你说的那么动人,我怎么能允许你死在这种地方呢?你就算缺胳膊少腿了,我也会把你扛到路明菲面前的!”
恺撒把狄克推多扔给楚子航。
“什么意思?”楚子航没懂。
“打开它的刀柄看看。”恺撒说。
狄克推多上果然有一个隐匿的花纹,用力按下去就可以卸开它的刀柄,打开来装着一个小小的菱形石英腔,石英里有一块鲜红的石头,如鲜血般浓艳。
“贤者之石制成的子弹,里面封装着纯粹的火元素,它会释放一个名为燃烧的概念,领域内的任何东西都会被快速燃烧,结果就是勐烈的爆炸。”
恺撒叼着雪茄,看向幽幽黑暗,“夔门计划之后,学院再次尝试接近长江水底的青铜城。那是座炼金迷宫,但是有副校长的参与,破解它就不是什么很难的事情。加图索家的人在青铜城里找到了一块贤者之石,作为宝贵的龙族遗产,这石头被学院和加图索家偷偷平分掉了,没有告知其他校董。家族用这半块石头制成了这么一颗子弹,里面封装着青铜与火之王的力量,就像西幻故事里法师的魔法卷轴。既然你打算模彷青铜与火之王的攻击方式,我想还是需要一个能接近于他的手段。”
“这么珍贵的东西,交给我来用?”楚子航觉得这份礼物可真是太贵重了。
“家族的东西我向来都嫌弃,就连这颗子弹我也没想要,是他们在日本之行前强行塞给我的,要求我作为最后的手段,这种东西对龙王都会有效果,确实很珍贵。但物品的价值永远取决于它要怎么用,如果今天就是世界末日,那么你有整个世界的钞票也都是废纸。”
恺撒拍拍楚子航的肩膀,竖起大拇指:“我们之间还没决出真正的胜负,我怎么会允许你死掉?尤其是我的家族现在恨不得马上参加你的葬礼,因为他们觉得你对我来说会是个威胁。我当然要和他们对着干!而且就要用他们的东西来帮他们最不想看到的人。大胆地去用就好了,你用它成功活下来就是对我最好的回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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