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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真不是中山靖王啊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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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真不是中山靖王啊:正文卷 第061章 老师再考虑考虑吧

    “唉~慢点儿慢点儿~”

    “不要上下起伏,走慢些,一定要平缓。”

    翌日清晨,诏狱之外。

    重伤未愈的刘胜,如同后世人般,将左臂用一根布卷挂在脖子上,坐在了一架由躺椅,以及两根竹棍组成的‘轿子’上;

    刘彭祖则在轿子边上小心指挥,时刻提醒抬轿的几位宫人,好让轿子不要颠簸。

    见兄弟二人走出诏狱,早早等候于牢房外的皇长子刘荣也赶忙上前,浅笑盈盈的来到刘胜的另一侧。

    而在不远处,则是丞相申屠嘉站在自己的马车边上,望向刘胜、刘彭祖兄弟二人,似是长松了一口气······

    “先去老师府上吧。”

    “有些话,想跟老师谈谈。”

    一声温和的请求,刘彭祖自是当下一点头,又指挥着抬轿的宫人们,朝着尚冠里故安侯府走去;

    而皇长子刘荣,也是在短暂的思虑之后,悄然跟了上去······

    ·

    故安侯府,凉亭之内。

    明明是一个熟悉无比的场所,却让此刻的刘胜觉得恍如隔世,好似已经很多年没有来过这里;

    一旁的刘彭祖面上也满是唏嘘,打量着兄弟二人过去半年经常出入的凉亭,却是一副‘重游故地’的神容。

    倒是刘荣,似是对刘胜主动邀请的举动感到有些诧异,略有些拘谨的跪坐在刘胜身侧,一副思绪重重的表情。

    而在兄弟三人对侧,申屠嘉却满是轻松地坐下身来,眉宇间,只一片释然······

    “公子既然已经脱困,老夫······”

    “今日登门,也正是因为这件事。”

    不等申屠嘉说完一句话,刘胜便颇有些失礼的开口打断;

    待申屠嘉从错愕中回过神,刘胜也毫不拐弯抹角的道明了来意。

    “昨日,父皇去了诏狱;”

    “父皇希望丞相,能再留任一段时间。”

    “许是舍不得丞相,也可能,是希望得到丞相的支持。”

    闻言,申屠嘉只一阵摇头苦笑,而后便抬起头,极为坚定的望向刘胜。

    “这件事,老夫已经同陛下谈过了。”

    “对于《削藩策》,老夫实在不能视若无睹;”

    “而陛下,也早已下定决心,要推行《削藩策》。”

    “既然陛下不听老夫的劝说,老夫也无法被陛下说服,那与其在长安碍眼,倒不如就此告老,享儿孙绕膝之乐,以颐养天年······”

    听出申屠嘉语气中的坚定,兄弟三人的脸上,也是齐齐涌上一阵不舍,和忧心。

    太庙事件的舆论,在天子刘启的刻意压制下,早已消失在了长安街头;

    尤其是在罪魁祸首——刘彭祖、刘胜二人被释放之后,这件事,也算是被画上了不算太圆满的句号。

    但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即便天子刘启没有答应,但丞相申屠嘉乞骸骨的消息,也已经传遍了朝野内外。

    对于申屠嘉的这个举动,朝堂百官可谓是喜忧参半;

    ——喜的,是申屠嘉的‘退让’,或许避免了一场发生在天子刘启和当朝丞相之间的激烈冲突;

    忧的,则是在申屠嘉‘退让’之后,晁错推行《削藩策》,恐怕就将再无阻力。

    对于申屠嘉而言,事态似乎是已经非常清晰了。

    天子刘启,非要削藩、非要推行晁错的《削藩策》不可;

    而申屠嘉,也断然不可能允许天子启,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推行这个很可能断送刘汉社稷的‘乱命’。

    君臣矛盾无法调和,那就只能由申屠嘉的离开,来作为此时的结局。

    ——总不能因为这事,就让天子刘启退位不是?

    但对于这件事,皇九子刘胜,却有不一样的看法······

    “老师应该也认为父皇,是一个合格的皇帝吧?”

    冷不丁道出一语,惹得身旁的刘荣、刘彭祖面色一惊,却见刘胜面上,仍是一片淡然之色;

    见申屠嘉面露疑惑,刘胜又笑着朝身旁的刘荣努了努嘴。

    “学生出狱,父皇都不忘派大哥来接,好彰显皇长子‘友爱幼弟’的形象,来为日后册立储君做准备;”

    “这样看来,其实父皇,也绝对算不得昏庸?”

    “老师觉得呢?”

    被刘胜这直白到有些过分,却又无比坦然的话说的一愣,刘荣的眉宇间,也不由涌上阵阵苦涩。

    刘荣当然明白,自己今天来接刘胜、刘彭祖,就是天子刘启想要借此,给刘荣营造个人形象,为日后做准备。

    非但刘荣明白,但凡是個明眼人,也都看得出天子刘启的这个意图。

    只是刘荣完全没有预料到:这个‘只可意会,不可言说’的事,居然会被刘胜就这么堂而皇之的摆上台面!

    更出乎刘荣预料的是:刘胜的这一份坦荡,非但没有让自己感到不愉,反而是对这个弟弟,莫名放下心来······

    “公子,究竟想说什么?”

    思虑间,申屠嘉低沉的声线传入耳中,也惹得刘荣赶忙回过神,将所有注意力集中在眼前。

    ——对于刘荣而言,能和丞相申屠嘉独处的机会,完全可以说是可遇不可求!

    就算只是听申屠嘉说几句话的机会,对于即将受立为储的刘荣而言,也是少有的机会。

    见申屠嘉仍是一副‘不必再劝’的架势,刘胜也是摇头一笑;

    而后,刘胜望向申屠嘉的目光,便满带上了坦荡。

    “父皇答应我:如果丞相愿意留任,就可以把我和兄长二人,封在两个相邻的封国,并允许我自由出入兄长的封国,好探望母亲。”

    “如果丞相不留任,则会把我封去长沙,把兄长封去燕国,兄弟相隔上万里,让我永世见不到母亲的面容。”

    “但我的为人,老师应该明白。”

    “我不会为了自己,而强留老师在长安,眼睁睁看着晁错的乱命,将宗庙、社稷拉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之中。”

    满是诚恳的道出此语,又见刘胜将话头一转。

    “但老师也应该想想:老师离开之后,朝堂,会是什么样子?”

    “无论老师是否离开,《削藩策》的推行,都已经是定局;”

    “老师何不想想:如果换开封候陶青做了丞相,晁错做了御史大夫,长安朝堂,会是怎样的场景?”

    “《削藩策》推行之后,宗亲诸侯群起而反,宗庙、社稷,又会面临怎样的艰险?”

    “——必然是朝堂乌烟瘴气,宗庙、社稷面临颠覆的危险!”

    “这种情况下,老师是愿意留在长安,再替太祖高皇帝、太宗孝文皇帝看顾一下宗庙社稷?”

    “还是回到自己的封国,说是‘颐养天年’,实则,却是目睹社稷沉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