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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村作曲家:正文卷 第七十二章:《西海情歌》(为舵主纵马昆仑加更1/2)

    这一轮四人PK赛,选手们的出场顺序是根据各赛区先后顺序来的,西东南北。

    所以,首当其冲的马小树被叫上了舞台。

    马小树穿着五谷稻场的T恤,精神抖擞地跑上台,搞快点,比完赛吃烧烤呢。啊对,还没邀请何老师,他业务繁忙,是今天下午才赶过来的。

    何吉涌笑着道:“小树一周不见还是那么精神啊,今天作为第一个登台表演的选手,心里紧不紧张?”

    马小树:“紧张,非常紧张,毕竟是突围赛……那什么,比完赛别急着走啊,我们弄了一头牛,晚上聚餐吃烤肉。”

    何吉涌愣了:“你紧张到要吃一头牛吗?为什么突然请客?”

    马小树略显娇羞:“哎嘿嘿……这不是闪亮了一把吗?接到活儿了,苟建一激动就买了一头牛。”

    何吉涌无奈地笑起来:“看得出来,我们的马小树小盆友字典里就没有紧张两个字,刚刚那是敷衍我们呢,我就等着吃你的烤肉了,不过,让我们言归正传,你今天带来的还是原创歌曲吗?”

    “是啊!”

    “前几天我看网上挂着你的热搜,叫马小树憋歌。”

    “一开始有点没找到灵感。”

    “那后来?”

    “后来我每天跟寒鸦老师视频啊,他可喜欢跟我聊天了。”

    “啊哈哈嚯……咳,我是说,你们关系真的这么好吗?”

    “当然啦!”

    “所以,这首歌的灵感也来自于寒鸦?”

    “那倒不是,一开始的旋律honk是从他那得到的灵感,后来我在民宿区瞎逛……啊不,走访采风的时候,看到一些民宿有寄语墙,全是游客们写下的。其中一张戳中了我,于是创作出了今天这首歌。”

    “这样啊,这首歌叫什么名字?我记得你上期抽到的关键词是诺言。”

    “对,这首歌叫做《西海情歌》。”

    何吉涌点头:“青海湖古称西海,想必马小树这首《西海情歌》与此有关吧!关于这次的创作,马小树自己有什么想说的吗?”

    马小树突然亢奋起来:“我想说的是,这首歌是我目前为止自己最满意的一首!相当满意!”

    “为什么?”

    “因为,我觉得它配在农村摩托车的音响上放。”

    “呃……你的追求还真是别致。”

    台下,郝升茵已经开始翻白眼,在农村摩托车上放的歌?那得多土啊?

    柏小包却面带微笑气质沉稳,他是亲自指导过马小树唱这首歌的,知道这首歌的水准。

    马小树沾沾自喜:“回头我自己攒的摩托也改装个音响……”

    何吉涌赶紧提醒道:“诶!你差不多得了,私自改装车辆是犯法的。”

    “不让人知道……”

    “嘘!”

    “嘘什么?哦,直播呢。不好意思,我只是说说而已,我怎么可能改装摩托呢?绝对不会!”

    “噗嗤,我退了,你还是唱歌吧。”

    何吉涌人如其名,急流勇退,潇洒下台。

    马小树:“感谢……”

    观众:“非油炸健康面,五谷稻场温暖你的胃,更暖你的心!”

    马小树相当满意:“特别鸣谢……”

    观众:“寒鸦老师!哈哈哈……”

    马小树道:“还要感谢一个人,我不知道她是谁,只知道她的名字里有一个瑛字。我是在民宿的寄语墙上发现她写给勇的寄语的,然后我从当地牧民口中得知了他们的故事,于是……就有了这首歌。不论你在哪里,这首歌送给伱们!”

    不论你在哪里,这首歌送给你们?

    不是病句吗?

    甚至有人觉得是马小树故弄玄虚。

    而远在几千里之外,某南方城市逼仄的出租屋内,有個正在吃炒河粉的年轻姑娘愣了一下,关掉手机抬头看向那古旧破烂的小电视。

    这是什么节目?这个人是谁?他说的又是谁?

    她刚刚加班回来,打开电视吃饭,白天忙碌的工作是她的麻醉剂,晚上电视机里的嘈杂是她阻隔思念的法宝,只要把电视声音放大,就能让她不去想东想西。

    可是,今天却有些特别,她的心颤动起来,手里的塑料饭盒也在跳动。

    她扭头看向了床边,一个只装着土的小茶缸。

    不会这么巧的。

    不会的。

    电视机里,前奏开始响起,悠扬婉转而略显悲凉,尤其是马头琴声音的嵌入,让人心神悸动。

    自你离开以后从此就丢了温柔

    等待在这雪山路漫长

    听寒风呼啸依旧

    一眼望不到边风似刀割我的脸

    等不到西海天际蔚蓝

    无言着苍茫的高原

    ……

    唰!

    姑娘的眼泪滑落下来,掉进了早已冷掉的炒河粉里。

    这一霎,电视里那青海湖边的璀璨舞台模糊了,舞台背后,遥远的大雪山彷如活过来一样,向她奔来。

    她仿佛看到了他黝黑龟裂的脸上的灿烂笑容,亮过高原的太阳。

    他说:“我在观察站那边发现了一种很美的植物,会开细小的淡淡的花,纤弱的身体总是伏在石缝中躲避着风雨的侵扰,下次,汇总资料一定会给你带来这种很美的花。”

    那一年,她和他还在上大学,他们一起走进了风景绝美又极度贫瘠的可可西里。

    她在人员相对较多、环境稍好的不冻泉,一处藏羚羊观察站,而他去了条件最艰苦的沱沱河观察站。

    巍峨的雪山下面是茫茫戈壁,可可西里因高寒缺氧而被称为“生命禁区”。

    他所在的沱沱河观察站,只有一顶帐篷,寒气似乎可以渗入骨髓,那里的最低气温可达零下40摄氏度,他就是在这种艰苦条件下工作和生活。但是,他每次到她所在的观察站汇总报表时,只跟她讲自己在可可西里的逸闻趣事,却从来没有提到一个苦字。

    有一次来不冻泉观察站汇总报表的时候,他告诉她说,他发现了一种很美的植物。

    每天,她都期盼着他最后一次来汇总的日子,因为他俩就快完成这次志愿工作,可以向下一批志愿者移交工作,然后,他们俩就能双双返回自己的学校,回到温暖的南方大城市了。

    那天早上。

    她却突然发现同时开来三辆小车,从车上下来许多领导,却唯独没有他。领导们都关切地围在她的身旁,同她握手并轻声地向她问候,她茫然得不知所措,只觉得天旋地转……

    领导拿出他全部的东西,包括栽着一株小花的牙缸。

    还记得你答应过我

    不会让我把你找不见

    可你跟随那南归的候鸟飞得那么远

    爱像风筝断了线

    拉不住你许下的诺言

    我在苦苦等待雪山之巅温暖的春天

    等待高原冰雪融化之后归来的孤雁

    爱再难以续情缘

    回不到我们的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