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会将……抓来的人，送到工地筛选，分成三个档次，身材和脸最差的，中等的，还有……最好的……”

    马科慢吞吞地说着，也不知道到底是还没有从之前的电击中反应过来，还是想要故意拖延时间以获得喘息，或者是想对策。

    安西不知道，不过反正是人贩子，看得不顺眼，就按开关好了。

    “啊啊啊！”

    突如其来的电流让马科忍不住惨叫出声，然后又忽然消失，口水眼泪鼻涕齐流，整个人一下一下地抽搐。

    “忘记提醒你了，如果说得太慢的话也会被电。”安西说，“所以，为了不要折磨彼此，麻烦你说得快一点，好吗？”

    “好，好的！”马科顾不上被电带来的痛楚，连声应道。

    作为一个心有自知之明的人，他知道今天自己的下场一定不会好，走向死亡是必然的，但现在他只想不再遭受那么多的痛苦。

    有些时候连死亡都是一种奢求。

    “我们会将最差的留在工地，好一点的带到这里来，然后，不是处女的一般不值钱，玩……玩一阵之后，就会放到工地去，如果是长得好的，又是处女，那么我们就会找人，把她们卖一个高价……”

    “是我之前说的那个帕特里斯·圣·嘉力吗？”安西问。

    “对，就是他……我就知道这么多了！”马科点头。

    “只有这么点？在哪里能够找到他？”安西皱眉。

    “我……我不知道……”马科颤抖着声音回答。

    “看来是我们的刑罚程度还不够。”安西挑眉，眼神示意一旁的布莱恩，布莱恩便直接拿着布团走过来，要往马科的嘴里塞。

    “不，求求你，不……我真的不知道，我只知道他是巴黎国家内部安全局的人！”

    马科痛哭流涕苦苦哀求，如果不知道他是什么人，见此惨状，说不定还会于心不忍，可安西现在只觉得相当惬意，大快人心。

    人渣，在他这里，没有人权。

    “你看这不就又榨出来一点东西了吗？你确定没有别的更多了？”安西笑问。

    “没，真的没有了，我知道的只有这么多，他每一次交易都是让我们把货放在一艘船上，然后派人来开走，我们也不敢追踪……”马科将自己所知的一切一股脑地说了出来。

    “看你的表现，我是有些相信的，但是呢，鉴于之前你说没有，结果又说出了有用的消息来，你的信誉等级就在我这里变低了。”安西慢条斯理地说着。

    前半句让马克忍不住面露欣喜，而后半句直接让他仿佛中天堂坠入地狱。

    “不，你要相信我，我说的真的是实话，我真的不知道更多了！”马科苦苦哀求。

    “相信你自己，人类的极限就是在一次次的挑战之中提高的，在电流的刺激下，相信你能够回忆起更多有用的信息，这些信息可以帮助你快速的解脱。”安西一本正经地劝说着，然后示意布莱恩。

    布莱恩硬生生将布团塞入马科嘴里，开关打开。

    安西直接拿起桌上的摄像机向外面走去，布莱恩也同样，正在绝望中绞尽脑汁回想还有什么信息的马科瞪大双眼，这明显是不准备再回来的意思！

    该死，他们就是要让自己在电椅上一直受尽折磨死去，他们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给自己一個痛快！

    马科意识到了这一点，然而没有用，结实的绳索将他的身体牢牢束缚在椅子上，以布莱恩这个退休特工的手法根本不可能出现半点松动或是椅子坏掉的可能。

    那仿佛置身地狱之火中遭受炙烤的感觉，将一直持续到他彻底死亡为止！

    “伱确定这就是全部了？”布莱恩出门之后问安西。

    “应该是，他明显没有那样的意志力，在这种情况下还不说基本是不可能的，”安西点头，“而且最主要的是，从他这里得到的信息，与我之前所得到的联系了起来。”

    “那个帕特里斯·圣·嘉力？”布莱恩问。

    “没错，我从巴黎警察局局长那里得到的消息，他所知道的也就是这个人，并且因为对方是内部国家安全局的人，无法查到更多详细的信息。”安西点头。

    “……你是怎么从他那里得到消息的？”布莱恩忍不住问。

    “劳伦特局长是一个相当拥有正义感的人，在我的感化之下，他成功地认清了自我，将一切都向我全盘托出，并且做出了自我牺牲的决定。”

    安西一本正经道。

    “……你是认真的？”布莱恩愣住，一方面他觉得安西说的简直就是神话，而另一方面安西应该也不至于在这种事情上开玩笑……顿时纠结住了。

    难道还真有出淤泥而不染的？

    “主要是我对比他给我的消息，和从这里得到的消息，进行验证之后是互相符合的。”安西低下头摆动摄像机，说。

    “那么结合眼下所有的情报来看就很明显了，这件事的根源涉及法国官方，还是高官的级别。”

    “不出所料。”布莱恩点头。

    法国官方参与了这件事，布莱恩也有猜测。

    要说五常之一的法国没有能力管住或者是不知道国内做这种肮脏勾当的帮派，那是绝不可能发生的。

    唯一的可能，是达成了合作。

    利益构成了这个操蛋的世界——布莱恩对此清楚无比。

    在过往的时间里他无数次明白这个道理，但他并不打算去将其揭穿，没有用。

    甚至他自己都曾是这污秽中的一员，他执行过的任务里，可不是所有人都不无辜。

    但千不该万不该，他们抓了自己的女儿。

    布莱恩在乎的东西没有多少，最为重视的唯一被夺取，那找上他们的就将会是一个愤怒的父亲，一个毫无底线的王牌特工。

    “我们需要搞到内部安全局的档案资料，才能够进行下一步行动。”安西说。

    “我有一个朋友，现在就是法国内部安全局的副局长，我之前和他联系过。”布莱恩突然说，然后像是反应过来什么似的，顿住。

    “……副局长，位置好像挺高的。”

    摆弄着摄像机的安西抬起头，看着布莱恩：“你认为你那个朋友参与到这件事里面来了吗？”

    “……”布莱恩沉默，开口。

    “他最好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