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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都九曜八极七元六司五老争道果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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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都九曜八极七元六司五老争道果:正文卷 第317章命运支流,罗教变数!

    “可是,若血巾军夜袭军营,该如何是好?”辛龙子倒是乐意帮忙,但平叛才是头等大事。

    张百岁当即道:

    “以老夫的能耐,阻挡武侯一时半刻,应当不成问题。”

    卫安国亦渴望拥有一头妖侯级驯兽或灵性幻影,迫不及待地开口道:“辛将军放心,你我二人联手,也将那王干炬,几乎打空了气血,此人今夜,必定蛰伏于火牢山休养生息。”

    辛龙子仍然有些犹豫,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却在此时。

    营帐帘布被拉开,走入一位风度翩翩的美男子。

    他额头左部盖上了一层薄巾,最多见得七分长相,令原本近乎完美的面容,多出了几分阴鸷。

    此人,便是丞相嫡子,司马伦。

    司马伦眼底却闪过一丝邪异。

    但明面上,他却露出灿烂笑容:

    “卫安国将军乃国之栋梁,若能捉得天灾鼠祸,无疑是为我大卫武朝,增添了一分宝贵力量。”

    说话间。

    司马伦从怀中取出一个由颅骨打造而成酒器,笑吟吟道:

    “有此物在,可保证青州军无忧。”

    这便是柳传智遗留下来的准神器。

    智伯骨酒杯!

    本该由卫安国亲自保管,但不知为何,却落在了司马伦手中。

    此刻,它已经物极必反,从储存水鬼洪水本源的酒器,转化成火属之物,可焚杀一切!

    张百岁顿时放下心来。

    这波稳了!

    原来司马伦的真正底牌,便是智伯骨酒杯。

    以自己的实力,暂时抵抗住一件刚刚复苏的准神器,然后诛杀司马伦,绝无问题。

    司马伦微笑道:

    “我乃天子使臣,天然具备掌控此物的威权,内里器魂,也愿意臣服于我,各位将军请放心。”

    卫安国亦道:

    “辛将军,你该放心了吧?”

    辛龙子见军中有神器庇佑,亦松了口气,同意了卫安国的请求。

    很快。

    二位武侯秘密遁走,以惊人的脚力,步如疾风,势若闪电,飞快前往酒谷县捉杀天灾鼠祸。

    片刻后。

    夜深人静。

    静悄悄的军营之中。

    张百岁确认二位武侯遁走数里后,当即提起了华盖剑,掀开门帘,向司马伦所在的营帐走去。

    脚步轻盈到了极点。

    行刺!

    复仇!

    张百岁耳尖微动,听到了阵阵诵经之音:

    “佛言:辞亲出家,识心达本,解无为法,名曰沙门。常行二百五十戒、进止清净,为四真道行成阿罗汉。阿罗汉者,能飞行变化,旷劫寿命,住动天地。次为阿那含……”

    这几十年来,亦渐渐有西方梵教东传,张百岁听得这些文字,便知晓是《四十二章经》。

    但念经诵佛,就能消解你们司马家的罪吗?

    可笑!

    张百岁冷笑一声,心中升腾着仇恨的火焰,提着尘封三十年的锋刃,欲以司马老贼的嫡子血液,为其开锋!

    “霜刃尘封三十载,今夜把君示!”

    说完。

    张百岁踏步前冲,似一颗火流星,勐然闯入司马伦的营房,然后,见到了让他难以置信的情景。

    “来了?”

    司马伦盘膝坐于床榻,神色澹然,似早就猜到了张百岁行刺之事。前一瞬,他还是念诵佛教的纯善僧侣模样。可一瞬之后,却似是披上人皮的邪魔,勐然撕下画皮,露出了足以惊怖世人的血腥獠牙。

    张百岁眼中闪过一丝惊惧:

    “你知道我要来?”

    司马伦望着张百岁错愕的神情,狰狞一笑:“我司马家,最擅长的技艺,从来都是……藏拙啊。”

    张百岁眸光一扫。

    这才注意到司马伦身边,除了智伯骨酒杯,还多出了一物,似乎……也是一件神器!

    一物是智伯骨酒杯。

    而另一物。

    则是一根古旧青铜短刀,颇为神秘,散发着幽沉微光。

    旁边还有几根散落的竹简长条,让张百岁生出些许熟悉感,总觉得在哪里见过?但一时之间,他也回想不起来。

    “两件神器……”

    张百岁眼神之中闪过一抹深深悔意,深刻意识到,今夜行刺之事,不过是司马家布下的陷阱。

    自己纵有滔天本领,也绝无可能同时对付两件神器!

    一念及此。

    张百岁心中发狠,周身气血勃发,脚趾勐地踩穿了布靴,重重踏在地面,随后迸发出近乎恐怖的反作用力。

    轰!

    飞快前冲!

    掉入陷阱又如何?

    当今世上,多的是以力破巧之事!

    电光石火间,张百岁眼中燃着怒火,飞快奔至床榻前,距离司马伦不过二尺之遥,抬剑就可杀之。

    “死!”

    张百岁咬牙怒吼,手腕迸力,转眼就迸发出成百上千道无生剑意,疯狂杀向司马伦本人。

    也正是此时。

    那神秘青铜短刀,却先一步有所动作,于那几根散落竹简的表面,飞快刻下数十字,

    随后,迸发出阵阵青光!

    这一瞬,

    张百岁终于想起来了。

    坠龙村中,初次揭示了“龙凤啼鸣”的那些古旧竹简,与眼前床榻散落的这些竹简,

    简直一模一样!

    难道从那时起,就已经被盯上了吗?

    …………

    “该如何是好?”

    姜尘按刀而立于城墙之上,心中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总觉得今夜诸事,脱离了自己的掌控。

    他眸光一凝。

    远远望向县城中心位置。

    王干炬身穿一袭黑衣,头戴血巾,携数百血巾反贼精锐,于这酒谷县城之中,杀人,放火。

    身为【乱世第一因】,他还天然拥有扰乱周边气数的威能,寻常占卜手段,根本奈何不了此人。

    但这也就意味着——

    火牢关那边,失去了“扰乱气数”的环境加持。

    一旦张百岁斩杀司马伦,必然会被种种占卜手段所发现,然后遭到丞相府与大卫武朝的追杀……

    “是这样的,必须回去,阻止老屯长暗杀司马伦!”

    在最初的计划中,姜尘本该留在酒谷县城之中,伪装成“天灾鼠祸”,烧毁粮食。

    待二位武侯紧急赶到此处,姜尘便可向卫安国与辛龙子解释,天灾鼠祸已经主动遁走,把谎圆上。

    趁着武侯离开的这段时间,张百岁动手杀人。

    也就是所谓的:

    【你杀人,我放火!】

    但现在,计划赶不上变化!

    世界并不会以姜尘为中心而运转,王干炬并非泥胎死物,他也有自己的思想与行动!

    火,放了。

    但放火者,却成了王干炬。

    姜尘心中的不安感急速攀升,也顾不得什么向二位武侯将军解释,当即迸发出全身气血,

    虚空——横渡!

    轰!

    只一瞬,姜尘周身空间扭曲,以耗尽气血为代价,最大限度地增加了转移距离。

    最终,横渡至距离军营二十余里地的山林。

    姜尘连忙吞下剩余几根百年灵参,缓缓平复气血,随后立即发动呼骠骑之术,从虚无中招来了老青牛,由它驮着自己继续前行。

    暗暗焦急道:

    “老屯长,千万别急着出手啊!”

    老青牛似也察觉到了主人身上散发出的急迫感,亦挖掘出四肢潜能,以前所未有的速度,飞快奔向军营。

    踏,踏,踏……

    只百余次呼吸的时间,老青牛疯狂迈动四蹄,就飞一般地冲至青凉军营前。

    大门守卫乃是凉州骑卒,不太认得姜尘的脸,冷冷大喝道:

    “哪来的贼子,竟……”

    姜尘心中不安全感愈发强烈,眉心突突狂跳,眸光穿透栅栏,凝望向张百岁的营帐,果然熄灭了灯火,当即怒吼道:

    “开门!”

    “是,姜校尉。”

    凉州骑卒一哆嗦,正准备打开军营大门的时候,老青牛知晓主人赶时间,竟纵身跃过了栅栏,向着司马伦的营帐,奔驰而去。

    瞬息间。

    姜尘纵身从牛背跃起,似一颗青色流星,轰然从侧面,撞破了司马伦所在的营帐,

    也终于,

    见到了内里情景。

    一头凶神恶煞,但偏偏有着几分佛相的邪魔。

    它如老僧打坐,盘膝端坐于床榻之上,一脸虔诚地念诵着《四十二章经》,看起来分外诡异。

    佛魔一体!

    这是姜尘的第一印象,但他更关心的,却是这邪魔身前,遍体鳞伤,被捆得结结实实的老者。

    被司马老贼夺走机缘,耽误了三十年光阴岁月,好不容易才获得《大荒芜经》,并成功吞下惊蛰雷力的荒野校尉……

    张百岁。

    “我还是来晚了。”

    姜尘冷凝着脸,将满含杀意的目光,凝视着司马伦,只觉眉心突突狂跳,以及……识海内,隐隐闪烁着金光,但不成文字。

    也就是说。

    今夜所发生的事,关乎命运长河的某一条新支流,但缺乏必要的信息,所以,无法凝聚出“福祸预测”。

    或许,今夜危局的破局点,便在于此!

    姜尘按刀而立,冷冷警告道:

    “全军数千人,都看到了本将军闯入你的营房,青州军第十八营校尉与老屯长若是死在了此处,你也吃不了,兜着走!”

    司马伦哈哈一笑:

    “如果你在营房外大喊,本公子尚有身败名裂的可能,但你既然进入了此处营房,那么,就老老实实受死便是!”

    “如若少正卯之笔推算得不错,你,便是罗教的……变数吧?”

    姜尘心脏砰砰跳动着,眸光一扫,疯狂搜寻着一切有可能激发“祸福预测”的信息。

    营房内,几十上百种闲杂物什,皆映入眼帘,最后,姜尘终于望见了那只神秘青铜短刀,以及,十数根苍旧竹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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