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爹不是曹操啊:正文卷 第一百二十四章 剽姚出征
“有!”
“不但有!而且很大!”
被传唤来的曹仁瞪大自己一双牛眼:“司空!我那可都是跟随我打了十年仗的老弟兄啊!你就让我这么交出去了?”
何晏在旁边得了便宜还卖乖:“仁叔~放心!我会对他们好的!”
曹仁:……
“小子!那些人可都是当年跟我从谯县一直打过来的老卒!比司空麾下的兵员都要……”
曹仁刚想说好那么一些,不过在注意到曹操那冰冷的眼神后又改嘴道:“就比司空麾下的兵员差那么一点点,你就想这么空手套白狼,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曹仁的部曲是以谯县子弟兵为骨干,再以兖州和豫州的精锐士卒补充而成的,这些人都是曹仁生一场死一场练出来的骁勇精锐,要这么交给何晏,曹仁是真的有些舍不得。
“子孝叔,你不是得了子和(曹纯)叔的部曲吗?别那么小气!”
“你……”
曹仁瞪着何晏,这是一回事吗?
虽然曹纯麾下的兵员质量也不错,但这感情到底没有曹仁自己的部曲深不是?
“子孝!”
还是曹操出言结束了这场争议。
“我知道你爱惜你的士卒,但是你以后难道还想带你那些士卒打一辈子仗?”
虽然诸曹夏侯中杰出的人才有很多,但年轻一辈中曹操最看好的还是曹仁。
曹仁,是曹操眼中有资格成为一方统帅的人物。
而身为统帅,未来必然是要长于军团作战,放眼全局。
老是守着自己那一亩三分地,总归不是一个合格统帅应该去做的事情。
有了曹操发话,曹仁终于还是妥协了。
他郁闷的取出自己的兵符,在何晏憧憬的眼神中一点点放到何晏手中。
就在兵符距离何晏手掌只有几寸的时候,曹仁突然收回了兵符,虚晃一枪。
“子孝叔……”
“何晏!”
曹仁这时好像突然严肃起来,往日里那副不修行检的模样消失的无影无踪,反而有一股认真的帅气:“兵事,可不是儿戏。”
“你虽已经跟随我和司空去过几次战场,但作为主将却是完全不一样的。”
曹仁托起兵符,这小小的篆文石虎仿佛重若千钧。
“这兵符交到你手里,就是将一千名士卒交到你手里了。”
“他们也都是爹生娘养的,是有兄弟,有姐妹,甚至有子女的。”
曹仁以一种何晏从未见过的表情将虎符郑重的放在何晏手中:“为将者,智、信、仁、勇、严。”
“智勇你不缺,严信你也迟早可以领悟,唯有这仁。”
“你要永远记在心里,不得有丝毫的懈怠!”
曹仁讲何晏的手缓缓合上,让他自己抓紧这兵符,体验其沉甸甸的重量。
之前还有些儿戏的何晏也不再嬉笑,看着掌中的兵符,在看看曹仁拖着自己的双手,何晏想曹仁做出了一个男人之间的保证——“我会的!”
就和百姓一样,他们不止是记录在户籍上的人口,不止是粮食的生产工具,更不止是为了争霸而生的耗材,他们都是活生生的一个又一个的人。
这士卒,自然也是一样。
“呼~”
何晏长舒一口气,将兵符用双手捧起:“子孝叔,放心,从今往后我不会打一场败仗,都让他们安安全全的活着回来!”
曹仁:……
虽然听起来没毛病,但是曹仁突然就不想把这兵权给交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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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了兵符,到了兵营吆喝一嗓子,这一千人就从军营中被喊了出来。
曹仁嘴上说着舍不得给何晏士卒,但出手却是大方的很,给足了辎重武器不说,就连自己视若珍宝的战马也是给何晏挑了两百匹,让何晏组建轻骑用。
不过何晏还是不满足。
“一千个人,两百匹马?让敌人看到还以为我何晏的士卒骑不起马呢!”
“再来几百匹!一人一匹!”
曹仁冷笑一声,直接将军需的账目丢给何晏并关上了自己的马厩。
“还一人一匹,你也想玩虎豹骑不成?”
曹仁不爽的骂了几句,回头又是看向了这些跟着自己一路走来的老卒。
“我知道你们心里也不好受,但是军令难违,以后你们就要跟着何晏了。”
曹仁酝酿着感情,正想着在说些动人的话时,却听到对面行伍中十分奇怪的一声轻咦。
“曹校尉,我们心里挺好受的。”
“是啊是啊,跟着慎侯可是能吃肉的!”
“对啊!之前那段天天有肉的日子可真是我活了大半辈子最快活的时候了!”
“……”
因为官渡之战的胜利,这些士卒都给足了何晏尊重,不再以外号“多肉侯”这样的诨号称呼,但一想到那多肉的日子,终究是有口水顺着嘴角滴下。
一众士卒越说越馋,全然不顾曹仁愈发乌黑的脸:“够了!”
“你们也不想想,那肉是谁给你们要来的?一个个的,真没良心!不信你们现在问你们的何校尉,以后还会给你们吃肉吗?”
刹那间,所有的士卒都将目光看向何晏,期待着自己希望听到的那个答桉。
何晏见曹仁将矛头转到自己身上,微微一愣后就明白了曹仁的意图。
这是在帮自己立威呢。
虽然何晏在这行伍中名望颇高,但到底不是真刀真枪从战场中杀出来的,难保有些刺头不服管教。
这行伍中,只能有一个声音。
就连吃不吃肉,也只有何晏能说了算。
一军之将的威严,不允许任何人以任何一种形势来冒犯。
不然,等待他的,只有军纪的铁拳!
明白了曹仁意思的何晏扫视着这些士卒,最后直接摇头拒绝:“之前那些肉食,都是曹校尉给你们争取来的,与我的关系不大,与你们的关系同样也不大。”
“想吃肉,就自己去抢!去争!别指望着我会去伺候你们,从今天起我就是你们的校尉,剽姚校尉!而非过去的什么何公子、多肉侯!”
官渡大营中,何晏就已经知晓了在兵营中与外界不一样。
外面的温和是优良的品质,但在兵营中的温和可就是自讨苦吃了。
何晏的回答让这些士卒面容一肃,知道了何晏不是在与他们开玩笑。
“明日起你们便另辟校场,由我亲自训练!”
出兵庐江郡,最快也要等到今年的四五月份,也就是黍、菽这等五谷成熟后才能动身。
距离那个时候还有三个月,而这三个月也是何晏要与这些士卒互相磨合的时间。
好在这些士卒不愧是精锐,虽然油是油了些,却很有职业操守,都是很快适应了何晏的率领,整齐划一的喊出口号:“喏!”
曹仁听到这些士卒的呐喊,眉宇间有些欣慰,也有些伤感。
从今天起,这些昔日里朝夕相处的兵,终究不再是他的兵了。
再次回头,曹操拍着何晏的肩膀:“他们就交给你了,若是有什么需要尽管提。”
“我还想要八百匹战马。”
“滚蛋!”
……
为了尽快和这些兵磨合,何晏也是难得励志了一回,这段时间都是住在军营当中。
军营不比外面,哪怕何晏是掌管部曲的校尉,生活环境也是各种脏乱差。
对此格外嫌弃的何晏自然是将新学的那一套用在了军营。
“万物皆有细蛊,常汇聚于污秽之物中。若是不常清理,必然会使细蛊入体,染上恶疾。”
一众没什么文化的丘八们自然不晓得何为细蛊,更不晓得何为新学。
但他们的执行力很强,真的很强!
规定要烧热水,就一定会烧热水。
规定要洗床铺,就一定会洗床铺。
没有质疑,没有否定,就算是有几声牢骚,也是在情理之中的事。
军队,那种将权力与玉望放大的特性又一次暴露在何晏的面前。
只是这一次,随着曹仁告戒他需保持“仁”的品质后,让何晏非但没有陷入这巨大诱惑中,反而是更加清醒。
“难怪施行《商君书》的暴秦被灭亡了,但继承秦制的大汉却是连绵四百年。”
这区别,就是加了儒家的“仁”。
没有了“仁”的压制,秦朝就和一支失去了理智的军队一样,虽然强盛,但最终还是会走向灭亡。
而将“仁”注入自己的身体后,汉朝的本质虽然也是那么一支军队,但却始终克制,不会因为权力被放大而失控。
其中的滋味,只有站在了那个位置,才能真正的品尝到。
“仁。”
“新学。”
“……”
随着在行伍中不断的历练,何晏对于新学的方向更加明朗,同时对新学的未来也更加自信。
“未来,必然是新学战胜旧学,真理战胜荒诞,自由战胜压迫!”
一面绣着【何】,一面绣着【剽姚】的两杆军旗在何晏背后缓缓升起,黑底红纹的色彩让这两面旗帜多了几分沧桑,也多了几分威武。
“一切旧的东西,都将在这场乱世中走向毁灭,重迎新生!”
“二三子!”
何晏穿上自己的鱼鳞扎甲,骑在一匹四肢雄壮的战马上拔出利剑:“出征!目标庐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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