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李卫国却是不管他说什么，伸手一拨，就给他扒拉到了一边。

    “跟不跟你有关系，你说了不算，受害者的遗体就在外面的院子里，得调查过后才能确定你们有没有嫌疑，现在我给你两个选择。”

    “第一，老老实实配合现场公安和保卫的问询调查，完事了确认跟你们没关系就放你们走。”

    “第二，给你关羁押室里，关到你想通了再来配合。”

    说完，又补充了一句：“哦，对了，我叔是粮所所长赵兴国，刚好是你爸的领导，行了，你选吧。”

    李卫国的意思很明显了，要么主动配合，要么收拾到你配合，抬谁都没用，比背景，你爸还不够看。

    王志广这下脸都绿了，头一回见识到这么不讲武德的，简直就是降维打击啊。

    董建军和项红军等人看他一脸的窘迫，也是纷纷笑了起来。

    这小子平时仗着有点家世不服天不服地的，难管教得很，在街道上就是个混世魔王，遇上普通的公安警员也是一副牛逼哄哄的样子，就差鼻孔朝天了，这回可算是给他踢到铁板了。

    王志广虽然处于十七八岁的青春叛逆期，不服天不服地，但到底不是脑残，脸色变换了一下，最终也没头铁，还是选择了认怂。

    “好，我配合...但是跟我们没关系的事情你可不能给我们乱扣帽子...”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王志广多少还是有点担心他不讲武德的，所以还是事先强调了一句。

    李卫国瞥了他一眼，懒得跟他废话，转头朝项红军说道：“红军，你领他上隔壁审讯室单独问询，问完了确认没问题就让他走。”

    “好的，李所。”项红军应道。

    现场一众顽主头子和老炮儿听到项红军对李卫国的称呼，心头一跳，忍不住就小心打量了李卫国一眼，一直以来他们都没怎么见过这位李所在街面上执法，所以对他都不熟悉，没想到这位李所跟脚这么硬。

    这下子，现场一干顽主和老炮都不敢咋呼了，脑袋一缩，一声不吭地站在原地，极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本身顽主就是大多出身贫寒家庭，他们整日游手好闲、不务正业，也就是靠着养几个佛爷或者干点其他灰色的小买卖混饭吃，有跟脚的不多，现在最有背景的王志广都熄火了，他们自然不敢嚷嚷了。

    至于其他的这些个老炮儿就更不用说了，一群上不了台面的混混，经常进炮局的主，屁股没一个干净的，最是怕公安和保卫，到了这里，没人领头，他们屁都不敢放一个。

    安排好了项红军和王志广，李卫国扫了一眼现场的一干顽主、老炮儿。

    扫视了一圈，最后把目光定在了刚才跳得最欢的光头老炮儿身上。

    “王志广他爹是粮所副所长，那你呢？你爹又是个什么领导？”李卫国玩味地打量着这个光头。

    这小子从一开始就在这儿扇风点火，一个劲儿地撺掇着王志广和一干顽主、老炮儿跟项红军顶牛，趁机起哄闹事，十足的没安好心，现在王志广打发走了，他倒是要看看这个秃瓢打的是什么鬼主意。

    李卫国如刀锋般锐利的目光注视过来，让光头老炮儿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喉结本能地滚动了一下，勉强挤了个僵硬的笑脸。

    “没有没有...我爹就一普通人，不是什么领导...呵呵...”

    “哦？你爹不是领导？不是领导，你跳得这么欢？”

    说话间，李卫国本能的感觉这厮的反应不太对劲，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随后习惯性地展开意念，从头到脚仔细扫了他一遍。

    结果就这么一扫，嘿，没想到还真就发现了他的一点异常。

    这小子的心跳跳得很快，脸上神色虽然掩饰得不错，但是面部表情细微之处的不自然是无法自主控制的，整个人的情绪波动从里到外都透露着一股心虚、不安，甚至是...恐慌。

    “不是...李所...我没有...”

    光头老炮儿紧张地舔了舔嘴唇，还想狡辩两句，不过很快就被打断了。

    “不是什么？没有什么？”

    确定了这厮有问题，李卫国面无表情地垂眸盯着他，一边说，一边压迫式的一步步向他逼近。

    见他步步紧逼，光头老炮儿身形一颤，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只好一边退，一边硬着头皮解释道：“对...对不起，领导，我...我就是嘴贱，喜欢瞎起哄...”

    李卫国冷笑了一声，道：“喔？喜欢起哄？起哄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啊，你为什么这么紧张呢？”

    “你看看你，头上好多汗啊，连身体都在忍不住在打颤，跟我就说了一会儿话的功夫，你就咽了六次口水，捏了五次拳头，你很紧张？”

    李卫国意味深长地给他指了指他的额头和身体的各处异样，就差明着说他有问题了。

    董建军和郑山等人目光一凝，也是发现了这个光头的异常表现，随即默契地慢慢合围过来将他围在了中间。

    光头老炮儿还想退，不过身后很快就被现场的保卫员们封住了退路，退无可退。

    其他在场的马六等几个顽主头子见状更是避之不及，赶紧退开，明眼人都能看出气氛不对来了，这小子可能有问题，可不敢跟他沾上关系。

    被一大群公安和保卫围在中间，光头老炮儿慌得一批，但是仍强打着镇定，狡辩道：“李...李所，董所，我就是天热了，体虚多汗，老毛病了...”

    李卫国嗤笑了一声，压根儿就不听他的废话，而是直接问道：“叫什么名？”

    光头老炮儿也不敢欺瞒，哆嗦着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如实回答道：“郭...郭德彪...”

    李卫国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回想了一下，装作没什么印象，打算放过他。

    然而就在郭德彪以为蒙混过关想松一口气的时候，李卫国忽然话锋一转，便问道：“院子里的死者王二妮你认识？”

    郭德彪童孔一缩，下意识的抖了个激灵，急忙否认道：“没...没有...不认识...”

    一看他的表现，李卫国和董建军、郑山等人就咧嘴笑了起来，就他这个反应，湖弄得了别人，湖弄得了天天和桉子打交道的公安和保卫？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啊。

    本来还发愁上哪找线索呢，没想到这小子自己一慌神就把尾巴给露了出来。

    发现了嫌疑人，都不需要招呼的，郑山和在场的公安、保卫眼睛一亮，立马就扑了上去。

    这家伙可是功劳啊。

    五六个人，前后合围，一拥而上，掐头的掐头，摁手的摁手，三下五除二就将郭德彪给摁在地上反扭住了双手。

    制服这厮后，郑山立马就从后腰掏出了一副铜手铐将他背着铐了起来。

    可能是手铐勒得很紧，亦或是摁着他的公安和保卫太用力，被压在地上的郭德彪发出了猪叫般的惨叫声。

    一边挣扎着惨叫，一边还狡辩道：“啊...不是啊，我没有，我不认识啊...”

    “李所...董所...跟我没关系啊...”

    拿下郭德彪，郑山等人叉住他的咯吱窝，一把就将他给提熘了起来。

    这个时候郭德彪这小子已经有点情绪崩溃了，站都有点站不稳，但是还抱有一定的侥幸心理，一直在挣扎狡辩着说跟他没关系。

    不过都到这个份上了，可没人管他说什么，既然露了马脚，不把事情交代个清楚他都不可能囫囵的从保卫科走出去，有得是套餐等着他。

    李卫国迈步上前，单手一把就揪住了他的后脖领，像拖条死狗一样，一路将他从办公室拖到了外面的院子里。

    院子中央此刻正停放着死者王二妮的遗体，被一张白布给盖着，将郭德彪拖到王二妮的遗体近前，李卫国掀开白布，掐着他的脖颈儿就给他摁到了王二妮的跟前。

    “说！死者你是不是认识？”

    王二妮颜面青紫，舌尖外露，遗容有几分渗人，心里有鬼的郭德彪就这么被摁着近距离看了一眼，当场就吓破了胆。

    “啊！

    ”

    “不要啊，不关我的事啊，我没杀你，你不要找我啊！

    ”

    听他这么一喊，在场众人哪里还不知道桉子跟他有关，得，也不用折腾了，直接可以开始审了。

    将吓尿了的郭德彪往旁边一扔，李卫国便对着郑山招了招手：“把他押到审讯室去，审！”

    “如果不交代，上手段！”

    “是，科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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