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子栋驱动车子，朝着江南区的方向驶去。

    现在就去江南，倒不是为了直接跟SM娱乐公司和JYP娱乐公司摊牌要人，而是去巡视一下e娱乐公司的近况。

    虽然他以四个月付清5.85亿为代价买下了C社90%的股份，但是这5.85亿只属于C社的社长黄玄昌，C社账面上依旧没有多少资金。

    为了发展和壮大C社，未来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和黄玄昌还需要继续加大投入。

    目前公司旗下只有 Pop这支五人女团在活动，当他到达论岘洞的公司时，蜡笔团的成员刚好在练习室练舞。

    不同于半个月前整个办公室空空荡荡，眼下C社的前台已经重新招了人，办公区也布置了几条办公桌，有三名工作人员正在办公。

    没有去干扰公司的办公秩序，他同几名职员简单的问候了一声，就自顾自的走进了练习室。

    蜡笔团的队长金美不知道是什么缘由不在场，练习室只有金敏英、双胞胎姐妹以及忙内昭燏四人在。

    真的是看习惯了模特团九缪斯的性感风和阿粉突出的清纯风，突然切换到蜡笔团的元气鬼马风，还真是有点不适应。

    举个不恰当的例子，如果说性感的九缪斯是老婆，清纯的阿粉是女友，那么鬼马的蜡笔团就是不安生的妹妹。

    原本他并不打算打断对方的练习，甚至还抬手比划了一个“继续”的手势，但是架不住成员金敏英注意到他以后，第一时间脱离了队伍，跑了过来。

    跑到近前后，金敏英扎扎实实的鞠躬问候道：“会长nim。”

    韩子栋扫了金敏英一眼：“敏英啊，下不为例，以后不管来的人是谁，你们都要精力集中到练习上，知道吗？”

    金敏英碰了个冷钉子，身子僵直，表情讪讪，应了一声：“内。”

    这时，忙内昭燏已经关停了音乐，跟在双胞胎姐妹的身后，一同走了过来。

    韩子栋笑着同四人问了声好，又问道：“你们队长呢？”

    蜡笔团四人互相看了眼眼色，年纪最大的金敏英稍作犹豫，举手说：“队长和社长去谈合作了。”

    韩子栋点点头。

    C社这种小公司旗下的十八线湖团怎么可能有综艺资源主动找上门，可不就是得让社长到处求人。

    其实别说是综艺节目了，就是打歌舞台也不是想上就上。

    当前的活动曲《Dan》是在10月24日发行，按照业内风俗来算，一直到12月中上旬都算是蜡笔团的活动期。

    可是直到现在蜡笔团也就上了几期打歌节目而已，没有电视台放送来提高组合的知名度，蜡笔团这次回归堪称是无效回归。

    想了想，韩子栋又问：“你们今天还要去弘大街头突击公演吗？”

    金敏英点头：“午后等队长回来，看情况安排。”

    所谓街头公演就是在人流涌动的马路进行免费的街头表演。

    突击式的街头公演是很多小公司湖团提高线下认知度的途径，女孩日早期也曾经进行过街头公演。

    “天气已经很冷了，天天去街头公演未免有点低效了。”

    韩子栋摸着下巴沉思了一会儿，抬手说：“这样，你们待会让工作人员联系一下精灵影视，向对方借用几台高清摄像机和摄像师。

    从今天开始，我们主发布高清练习室视频和成员的直拍视频，辅以街头公演，通过线上加线下的方式来活动。

    至于综艺……”

    听到“综艺”几个字，几个女生脸上全部流露出了期待，他甚至听到了昭燏在那边小声的滴咕着“大发，大发”。

    蜡笔团五个人里最小的忙内昭燏跟他同岁，面对三四个全比他大，完全将希望寄托在他身上的女生，他根本生不出来拒绝对方的心思。

    只是《爱豆漫画室》的赛制已经敲定，无论是性感组还是清纯组都不能再加人了，即使是要加人，也远有比眼前四个人更合适的存在。

    心念电转之间，一个曾经的想法冒了出来。

    虽然不能往网综里硬塞蜡笔团，但是完全可以每期加上一组开场嘉宾，由开场嘉宾唱跳一场正常的歌舞。

    这样的话，就连拜访过的Stellar、SPICA、Tahiti和Fiestar都能多一场出镜机会，也算是有始有终了。

    此外，还可以让蜡笔团以观众的身份参加录制，进而参与网综拍摄期间的一些观众互动，这样一来就连那些没有通过筛选的练习生、女团成员也可以参与进来。

    将自己的思路简述了一下，原以为四个人多少会有些失望，明明都是一家人却还捞不到正式的录制机会，但是让他感到意外的是，四名成员居然都很高兴。

    那种呆愣了一下，随即开心的欢呼在一起的样子根本不像是装出来的。

    被这种发自内心的开心所感染，韩子栋也有点怀念当年那些奋斗的日子。

    掏出了银行卡，招呼着双胞胎、昭燏三人去买咖啡，期间他把昭燏和朴敏荷拉进了91群聊，希望她可以多多跟其他的91同年互动一下，拓展一下人脉，没准什么时候就能抓到机会。

    三名成员离开后，整个练习室就只剩下了金敏英和他两个人。

    两个人直接坐在了一边，韩子栋问起了蜡笔团成员最近半个月的状态。

    说起来，他这个会长也是很不负责任，除了入资C社当天露了一次面，后面几乎就没怎么关心过蜡笔团这支旗下唯一的女团。

    金敏英一开始还有点被敲打的拘谨，只是一本正经的回话。

    随着谈话的进行，她胆子愈发大胆起来，主动聊起了几名成员的过往。

    队长金美曾经是毛囊管理师，双胞胎里姐姐许敏真做过音乐剧志愿生，妹妹许敏善担任过独立乐队的主唱，忙内昭燏出过道。

    几名成员的经历听到韩子栋啧啧称奇，抬眼看向了金敏英，金敏英是1990年出生，进入公司前指定也有其他的工作。

    “你呢，你进入公司前是做什么的？”

    金敏英罕见的低下头，似乎是不好意思，小声说：“试衣女郎。”

    “你们这个团的经历都能拍电影了。”

    韩子栋打趣道。

    “谁会给我们拍电影，”金敏英见韩子栋没有取笑自己，心情又欢快了起来：“我们会长要给我们拍电影吗？”

    韩子栋打了个哈哈：“你们的故事才刚刚开篇，我会持续关注你们，期待你们能给我一个创作冲动。”

    金敏英犹豫了好一会儿，轻声问道：“会长nim，我能得到您的联系方式吗？”

    说罢，她两手无措的抓在一起，等待对方的回答，又或者是斥责。

    韩子栋瞥了金敏英一眼。

    不同于正式舞台，练习室的衣着风格并没有明确的要求，所以蜡笔团的四名成员穿得都很随意，金敏英更是穿了一件白色的宽松短袖，下面是一条粉色的热裤，很是青春洋溢。

    可是金敏英总是给他一种过度表现的印象，正所谓过犹不及，反而让他觉得观感一般。

    两个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就是又主动帮忙接水，又主动帮忙递板凳，如果这还可以用当时公司已经没有了工作人员，金敏英这样做只是一种有眼色的表现。

    但是刚刚明明是在练习中，比起歌舞，金敏英反而更在意外人，很随意的就中断了练习。

    不过也不能仅以此为依据就判定她别有用心，对于她们这些十八线湖团来说，表现得诚惶诚恐也可能只是为了生存，好让像他这样有权力的人能够多在意一点。

    “手机号码我待会儿会留给你们，以后如果遇到什么难题，也可以向我求助，希望你们有一天可以邀请我去参加演唱会。”

    “内，”金敏英攥起了拳头：“我会向成员们传达您的祝福和希冀。”

    有了这个约定，两人之前的尴尬气氛为之一空，又聊起了蜡笔团后续的安排。

    “如果是拍摄练习室版本的视频，你们要注意风格把握，比如今天的随意风就不合适，你们既然是鬼马元气风，就坚持下去。

    除了运动服，还可以演绎比如不良风等偏喜乐方向的风格。

    此外也要注意经营好粉丝团，具体街头公演也不要再无序进行，可以在乐至漫画点点圈发布预告，逐步积累死忠粉丝。”

    “内。”

    在C社视察期间，韩子栋抽空给JYP娱乐公司和SM娱乐公司发去了合作的邮件。

    同样是谋求合作的邮件，发给JYP娱乐的邮件很直接，邮件里直接点明了网综需要一名日籍女练习生的事。

    他要的这名练习生进入JYP娱乐也才半年多，绝对不是JYP娱乐宝贝得紧的核心练习生，本来就持开放态度的JYP娱乐大概率不会拒绝。

    而发给SM娱乐的邮件只是提了一嘴网综需要几个女练习生，征询SM娱乐是否有意向合作，同时附带了一些合作条款。

    裴珠泫和姜涩琪都是SM娱乐的A班练习生，一下子还想要走两个，SM娱乐这个深耕偶像市场的Kpop一哥可未必会同意。

    作为一家引领着Kpop潮流的大型企划公司，SM娱乐一直都有自己的骄傲。

    完全不像是那些中小型娱乐经纪公司，它有足够的资源去企划和运营多个组合，很少听说过旗下的练习生出演其他公司的生存类选秀综艺。

    跟他预料的一样，JYP娱乐回复得很快，表明希望见面详聊合作条款，他跟对方约定了明天上午9点半见面细聊。

    SM娱乐那边的回复直到他离开了C社，赶到了金亚荣在三成洞的三星公寓，他才看到对方极其简便的回复。

    『SM娱乐对旗下练习生都有严格的标准，在未经过选拔前，不会将其推向镜头和大众。』

    这简单又公式化的回复让他想起了一个传闻。

    据说SM娱乐曾经要求过旗下艺人不要在公众场合上厕所，严格约束公司所有的艺人按照规定的模板进行训练和表演，或许这也是未来钟铉和雪莉轻生的源头之一。

    可是时代真的变了，不可否认SM的标准化偶像仍旧有市场，但是大众并不再只需要一个个标准化的偶像产品。

    反而是那一个又一个也许实力不完美，但是有自己个性的爱豆更容易得到观众的喜爱，出道的爱豆也不再高高在上，会经常出现在直播间与粉丝互动亲近。

    他做好了不能顺利邀请到裴珠泫和姜涩琪的准备，但是他还打算最后拼一把。

    又发了一份希望面谈的邮件，可能是他最近的名气很高，对方这次回复的用词就好了很多，两人约定了明天下午三点见面。

    “运作系统封闭，态度傲慢，迟早被人收购！”

    韩子栋按了按手指，瞄了一眼手机。

    金亚荣上午有行程，突然接到他的消息，此刻正在往家里赶，估摸还有七八分钟就要到家。

    起身走到厨房，洗了洗手，他料理起了午餐。

    关于圣诞节那天到底陪谁过，怎么过，他思来想去，自己就是时间管理得再优秀，也不可能满足五个人，只能尽力先打好埋伏，金亚荣就是他第一个目标。

    清蒸鱼差不多要熟的时候，玄关处传来了哒哒的脚步声，他应声走了过去。

    不一会儿，一个留着一头秀发的女孩子出现在玄关转角处，正是多日未见的金亚荣。

    只见她外面穿着一件长款羽绒服，里面是一件白色的衬衫，外套一件黄绿色的吊带长裙，长发飘落两肩，言笑晏晏。

    “欧巴~你怎么才来找人家？！”

    金亚荣不开心的撇撇嘴。

    韩子栋张开了两臂：“阿尼哟，我这不是怕被狗仔偷拍吗？”

    金亚荣虽然还是不满意这个回答，但是脸上已经挂上了久别的喜悦，直直的冲了过来，一跃而上。

    韩子栋抱着金亚荣的两腿将对方抱了起来，金亚荣紧紧的搂着他，突然又松开了他，两手捧着他的脸，脑袋凑了过来，用力吸了吸鼻子。

    “哼，没错，你身上有好多股香水味！”

    韩子栋听得心头一惊，侧过脑袋，分别在左右两侧轻嗅了几下，确定自己没有闻到什么香水味，又或者是香水味很澹，他闻不到。

    他原本还以为这件事至少也要在网综预告片上映后才会被几个女友发现，哪料这第一天就暴露了。

    “骗人，你又……”

    金亚荣说着说着，突然想起了韩子栋今天上午的行程是去网综现场为漫画册子找灵感，又立马改了口。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又去勾搭谁了，我还满足不了你吗？”

    “……”

    l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