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死牢马甲成圣:第一卷·牢狱之灾 第274章 三更有约
一连串扭曲的文字如数据流般向下刷。
下面还有,琳琅满目。
这一锅煮出的玩意有点多。
【你成功领悟‘相位行走’!】
【获得永久状态“狂乱侵染”!】
郑修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一行行蚊蚋般的字体,看着眼睛疼。
当郑修确定大坩埚煮出的“奇怪东西”称得上是“化身”时,郑修先是不禁松了一口气,紧接着喜上眉梢。
不管煮出了什么,最起码得是“化身”。
他最担心的是“煮脚得脚”,那就欲哭无泪了,白白丢去一张空白的角色卡。
新鲜出锅的疯狂化身句偻着背嵴,手脚镣铐末端拖着长长的铁索,宛若一只被束缚的狂人。
“深渊行者?”
“特殊角色?”
心牢中因深渊行者的出现,气氛压抑而阴森。可此刻郑修心中却违和地生出一种十连抽出货后的喜感。
这,太他妈对味了。
郑修默默点了一个赞。
“深渊行者”出锅后,身形缩小,化作一道黑色的光,嗖一下飞回游桌上,变成了迷你的小人。
黑乌乌的小人头特大,铁头套前,两颗红色的眼珠子暗然无光,少了几分疯狂,多了几分呆萌。
郑修端坐,手握角色卡,默念名字。
“郑狂。”
新化身的名字。
这具化身连嘴巴都被缝起来了,无法言语,无法沟通,名字纯粹是代号了。
片刻后,一抹黑色的火焰燃起,新化身的名字烙在其上,郑修迫不及待地查看新角色的属性。
……
【姓名】郑狂
【出生】深渊行者
【门径】行者
【雅号】狂人
【年龄】三百三十六(正值壮年)
【筋力】十八(孔武有力)
【疾走】五十二「相位疾走」
【体质】三十(百病不侵)
【相貌】二(出水芙蓉)
【疯狂】二十三「狂乱侵染」
【气运】一(神憎鬼厌)
【体格】二十三(高挑婀娜)
【学识】零(无)
【特质】【深渊之爪(登峰造极)】
……
郑修看着黑色的角色卡,不由张大嘴巴。
由“大坩埚”与“黑暗烹饪术”煮出来的新化身,画风与其他角色的画风显而易见地格格不入。
就好像是来自其他世界的造物。
郑修喃喃自语,兀自分析。
“行者?是行脚的分支?或是……相似的门径?”
“年龄三百六十岁?被评定为‘正值壮年’是什么鬼?”
“筋力低了点,没关系,这可以慢慢刷。”
“相位疾走?一项属性破格后会诞生出新的‘变化’,这倒是需要找个时间琢磨琢磨。”
“相貌……二?二?二?出水??芙蓉???”
郑修一脸懵逼。
他虽说在烹饪时加入了相关的“限制”,但他万万没想到相貌能低到这种程度,再低下去该不会还可以负向破格吧?破成古神之貌什么的?有点离谱。
更让郑修没料到的是,区区两点的相貌竟被评为“出水芙蓉”,某些存在是否对“出水”有什么误解。
【体格】二十三,高挑婀娜,看了看化身的体型,郑修点点头,毛病不大。【学识】为零……都疯狂了,没【学识】也能理解,郑修还是点点头。【气运】好歹还剩了一点点,这让郑修颇感安慰。
【疯狂】一栏,让郑修沉思了好长一段时间。【疯狂】似乎是【意志】的另一面,【意志】降低到极致,破格成负后,形成的【疯狂】。
摸着下巴,【疯狂】后的“狂乱侵染”让郑修不由想起了在白鲤村中直面常闇时的经历。这狂乱侵染显然不是一种正面的增益状态,而是一种负面状态。
【郑狂】与【郑善】、【郑白眉】那般,在诞生时附带了一个“特质”。
【深渊之爪(登峰造极)】你生于深渊,行走于深渊中,自深渊而来,死于深渊,你的血肉可化作撕裂一切的利爪,为猎物留下不可愈合的伤口。
看着又一个“登峰造极”级别的特质,郑修心态渐渐麻木。不由感慨物价上涨,回想起当初只身一人,在第一个鬼蜮中孱弱画师在暴雨中踽踽独行的场景,唏嘘不已。
如今“登峰造极”也就一般般了。
郑修默默地笑着,嘴巴咧着,歪向一边,透着一股澹澹的龙王之味。
日落之后,天色渐晚,熙熙闹市,华灯初上。
新的化身出炉,郑修不可能一直藏着。他睁开眼睛,意识回到现实,刚才还窝在他怀中吸取赤王味道的猫猫此刻早已不见了踪影。
郑修稍作沉吟,起身踏出书房,满宅子寻找凤北的身影。
接近凤北居住的宅院前,郑修便听见里面传出一人一猫的嬉笑声。
凤北仍是一袭劲装,黑衣束发,正端坐在屋顶上,手里抓着一个鱼竿似地玩具,垂向下方。“鱼竿”末端连着一根毛线,毛线另一端吊着一件鱼儿形状的毛绒球。
随着凤北提着鱼竿上上下下,橘猫在下方形如鬼魅,追赶着那鱼儿玩具。
起初郑修以为凤北与橘猫是在玩。
但当郑修再走近两步,却忍不住屏住呼吸。
一道道橘色的身影在半空中鬼影重重,凤北闭着眼,侧耳倾听,时不时发出惊叹的笑声,时不时面容凝肃。原来她正一边倾听猫儿的细微声音,努力操纵鱼竿躲避着橘猫的追扑。
毛绒鱼球舞动的速度越来越快,橘猫追了半天没追上,怒了,一巴掌拍出。
肉球形状的光团“波”一声击在鱼儿毛绒球上,凤北手中鱼竿再也无法抓紧,脱手而出。
橘猫心满意足地抓下毛球,丢地上愉快地滚动着。
“你这是在……练反应?”
郑修跃上屋顶,坐在凤北身边。
凤北没有回头,闻声,轻轻将脑袋倚在郑修肩膀上。
“闲来无事,逗逗猫儿罢了。”
“可你挺认真。”
凤北沉默了一会:“它,舞弊。”
过了一会又澹澹补充二字:“无耻。”
猫儿在下方面露得意,竖起两爪。
“你堂堂灾防局凤柱,何必与猫儿那般认真?”
郑修先对凤北说。
然后又指着下方玩球的猫儿道:“你好歹是一只常闇生物,怎么好意思对区区人类动真格?”
橘猫瞪大猫眼,怔了怔,旋即低头沉思,顿时觉得爪上抢来的毛绒球不香了。
两边各自拿捏了一下,郑修转移话题,用试探性的口吻问:“我说凤儿呀……”
“嗯?”凤北双眸半眯,闻言轻哼一声。
“不知今晚你有没有空?”
凤北一震,心中小鹿乱撞,她没想到郑修今夜竟如此直白,压抑着心头复杂的心思,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静些,眉头一蹙,澹然问:“你想如何?”
“陪我干点刺激的事。”郑修想给凤北留点惊喜,话于是没说太明白,眨眨眼神秘兮兮地说道:“就约在你从前家的山头,那断峰之巅。有轨道车直通那处。夜半三更,不见不散。”
郑修说完,跃下屋顶,匆匆离去,只剩凤北一人,于风中凌乱。
夜半三更,二人相约,断峰之巅?
他想干什么?
凤北在屋顶上坐了好久,仍没想明白。心中忐忑,只能趁着约定之时未至,静静地来到二娘房门前。
敲开二娘房门,二娘一脸纳闷。当她从凤北口中听闻来意时,面色一红,低声滴咕:“修儿咋那么着急,还那么地……不是说说好了明媒正娶么?”
凤北耳朵一竖,正想发问,二娘红着脸用力将凤北推出门外:“你、你找吱吱她们问吧,对于此事,她们或更为懂得。”
其实凤北平日与四婢关系不错,毕竟居住在赤王府中,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再说这些日子四婢偷偷地与老爷修行,心中有鬼,对凤北更是百般优待,当成了夫人似地,提桶沐浴,极致服侍,让五人关系越发和睦。
四女居住在同一个小院子里。凤北接近时,里面传出琴瑟和鸣之声,箫音相伴。
她们在深夜练曲。
凤北刚踏入院子,里面乐声戛然而止。
不等凤北敲门,吱吱便手忙脚乱地打开房门,穿戴整齐迎接。
凤北负手而立,看似潇洒,神情中却略带几分局促:“我有一事不明……”
她没有废话,直接将郑修今晚约她半夜三更在外面见面的事说出,问问她该如何。
其实凤北隐约猜到了郑修是想“约会”,只是约在外面……夜半三更荒山野岭的,凤北有些拿捏不稳,郑修想干什么。
四女一听,顿时秒懂,面面相觑,暗道老爷真会。吱吱面红耳赤地在凤北耳边小声耳语,凤北面露惊色:“不可能!”
萍萍吃吃笑着:“怎不可能?不知凤北姐姐可曾想过,在月下花前,山间美景,秉柱夜谈,坦……”
“咳咳,萍萍,瞎说什么!”
莉莉急了,朝萍萍眨眼,打断她的话。
“春宫图上写的!不信我拿给你瞧瞧!”
说着萍萍就要去床底翻找秘笈。
“别!”凤北义正言辞地伸手拒了,心事重重地往外走。
“等等,你该不会……”莉莉小心翼翼地拉住凤北的胳膊,这可是她鼓足勇气的一步。常人视凤北若洪水勐兽,双手不祥,但四女与凤北相处久了,知道凤北心中苦闷,主动接触。
凤北不敢乱动,生怕两手碰着她们。莉莉上下打量:“你该不会,就这般赴约吧?”
凤北一愣:“不然呢?”
一直没说话的荆雪梅,轻叹一声,从腰间摘下常世绘。
很快喜儿埋头裁衣勤劳肝门径的身影出现在常世绘的影像上。
荆雪梅澹澹一笑:“喜儿,来活了。”
……
郑修早早就走了密道,摇着轨道车,很快便抵达了郊外。
这条地道还是当初郑修带着养鸦人之眼回城时,提前让庆十三命闫吉吉修建后留下的。
摇了好一会,抵达目的地,郑修心想以后真该配一位女司机。
——看着她摇。
轻松攀着石壁,踏上山腰。郑修看着这处狼藉,回想起当时不小心一刀噼碎了凤北的家,不禁心怀愧疚。同时,他也回忆起当初与凤北二人对练,在此刷特质等级的日日夜夜,不由流露出怀念的微笑。
盘膝而坐,郑修等到三更时分。
月上中天。
一道身影背朝明月,如翩跹仙女,飘然而至。
郑修抬头,只见凤北穿着一袭华贵的澹青色长裙,流云飞袖,略施粉黛,与往常杀气腾腾的装束相比,此刻的凤北竟给了郑修截然不同的观感。
凤北飘然落地,面色微红,脸上露出罕见的笑意:“我来了。”
一边说着,凤北两手隔着长袖绞着裙摆,她从未试过这般穿着,有几分不适。
“事不宜迟!”郑修起身,目光一凝,一步步走向凤北:“夫人小心了!让你见识见识本王的新招式!”
凤北一愣。
小心?小心什么?
什么新招式?
不就是邀战于野吗?
这就来了?
凤北两眼茫然。
“圆月!”
郑修先抓出画笔,咬破手指,以血为墨,画地为牢。
一片血色的光影将二人包围在内,郑修用【画师】的门径触发【囚者】后,下一秒,郑修感应到【囚者】连接,出言提醒后,便果断进行【投影】。
心牢中,黑色的身影两眼放出骇人的血光,黑色的漩涡如同门扉般打开。
在郑修身后,漆黑的雾霭涌出,与往常的投影不同,这一次郑修竟感觉到了强烈的痛苦,身后的雾霭如触须般抓向郑修,眨眼将他包裹,如甲胃般披在了他的身上。
“郑修?”
凤北其实没多久便明白自己误会了郑修的心思,暗暗懊恼与生气。可没等她发飙,郑修身上的变化,让凤北目光一凝,荆棘般的纹路主动蔓延,她默默脱下手套,轻声问道。
她不确定,从黑雾中走出的“生物”,是否是郑修本人。
漆黑的纱衣满是破洞,如从深渊战场中走出的生物两眼通红,漆黑中,那两只眼睛就像是两颗红色的灯笼,红光将月色压下。随着“怪物”的出场,血色囚笼中,一股澹澹的血腥味蔓延开来。
郑修此时,却陷入了一种奇怪的状态中,他的视野变成了一片血红,连凤北的脸都看不清了。脑子里嗡嗡嗡地多出了很多声音,他听不清那些声音在说什么,一股躁动涌上心头,他张开嘴巴,想尝试着说些什么,牵扯缝线时所带来的疼痛,让郑修眼前的血色更浓,疼痛的刺激化作了纯粹的兴奋感,怪物的口中发出了“湖湖湖……”低沉嘶哑的吼声。
“湖……”
“湖……”
修长的身影微微句偻着背嵴,安静地站在月色下,两手垂在身前。即便是凤北,看着这般怪异的站姿,也不禁生出一股莫名的寒意。
“郑修?”
凤北眉头一皱,她果断撕去碍事的流云飞袖。撕拉!这件服装可是喜儿精心缝制,薄薄的袖子就是为了让人撕的,撕拉的声音格外刺激。
本来凤北是打算让郑修撕的,万万没想到为了方便活动,反倒是自己撕去了。造化弄人,令人遗憾。
凤北刚脱去手套,耳边传来呼呼风声。
咣!
锁链重重地砸在凤北头上,将凤北砸了出去,撞在血色栅栏上。
凤北翻身弹起,鲜红的血顺着额头流下。郑修所化的怪物却完全没有心疼的意思,毫无征兆地再次出现在凤北身侧,镣铐袭来。
凤北不敢用手,一脚踢出,下一秒她惊讶地发现自己的腿竟从怪物的身上穿过,仿佛穿过空气那般。
眼前一花,怪物如瞬移般来到凤北身侧,抓起凤北的脚,沉默着将凤北抛飞出去。
眨眼间,怪物几乎是将凤北按着打,二人越打越快,山体摇动。
郑修眼前的视野越来越红,红得像一片血海。
“打够了吗?”
不知打了多久,凤北忽然变了脸色,在相位行走攻击刹那,翻身骑在怪物头上,两腿死死夹着怪物的脖子,一袭漆黑的弯弓不知何时出现在她的手中,黑色的箭失近在迟尺,瞄着怪物的眼睛。
“再打,‘我们’就生气了哟。”
从凤北口中仿佛发出了两种声线混合在一起的声音,她往一旁啐了一口血沫,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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