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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弟大秦第一纨绔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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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弟大秦第一纨绔:正文卷 第251章 吕旭:今日为儿子报仇!

    “长安君请回罢。”

    刚从章台宫中请示过的赵高踩着小碎步,跑到坐在章台宫前广场一角摆放石凳上,等候始皇帝召见的嬴成蟜身边,低着头,恭敬,谦卑地传达始皇帝的意思。

    嬴成蟜一手拿着奏章,在另一只手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摔打。

    “你再去通报一声。”

    赵高不动地方不应声,抬头挺胸腰背笔直。

    “陛下亲口言说,不欲见长安君。”

    “你说的我已知矣,你再去问问,没准这次他就见了。”

    “长安君不要……”

    嬴成蟜突然丢竹简在身前石桌,右手成掌,迅疾快速扇向赵高脸。

    这一巴掌只见影不见手,速度不可谓不快,却没有打到赵高脸上,而是被赵高精准半路拦截。

    赵高左手在自己脸颊右侧抓着嬴成蟜的手,说完了没有说的话。

    “……为难高。”

    被抓住的手腕有些疼痛,嬴成蟜用力震了一下,没有震开。

    赵高凑近一步贴近嬴成蟜,脸上阳光灿烂,声音阴阴沉沉。

    “《黄帝》大成不意味着天下无敌,长安君还是请回罢。”

    嬴成蟜笑了。

    旁人不知道他和始皇帝的关系,眼前做了始皇帝十数年心腹的赵高怎能不知。

    手腕如同被钢箍箍住,不断传来的加重剧痛就像是钢箍一直紧缩。

    嬴成蟜空下来的那只手伸入怀中,掏枪。

    赵高浑身紧绷,有生命危在旦夕的感觉,危险感全部来自嬴成蟜伸入怀中的那只手。

    他低目紧盯,丹田鼓荡内力,腿脚发力攒劲准备随时动手。

    他看到那把巴掌大的黑色不规则铁器时,自信可以制住嬴成蟜,局面依然在其掌控下。

    那个黝黑深邃,带给他致命危险的枪口偏转着指向他的耳朵时,他仍然自信他能够制住嬴成蟜。

    砰~

    火舌迸溅!

    巨响嗡鸣,炎炎夏日那些飞舞的蚊蝇似乎都钻进了赵高耳中振翅发声。

    双耳短暂失聪,脑中像是一碗打翻的豆腐脑般烂成一团,迷迷湖湖中,失去了对身体的绝对控制力。

    随之而来的,还有右耳部位火辣辣的剧痛。

    以及右手顺着疼痛摸索上去时火热的湿腻,及黏稠感。

    嬴成蟜轻轻一震就震开了刚才怎么也挣脱不开的铁箍。

    哗啦啦~

    章台宫外的值守郎官们自觉自发列阵,持有手中寒光闪烁的长戈,向着嬴成蟜进逼。

    嬴成蟜后撤十数步,拉开和赵高的距离,枪口瞄准赵高眉心,高声朗喝。

    “皇兄你再不说话,就换一个中车府令罢!”

    吱嘎~

    章台宫宫门大开,始皇帝身后站着盖聂,一脸不善地看向嬴成蟜这边。

    其第一眼注视的是嬴成蟜,但马上就被距离嬴成蟜十数步的赵高吸引。

    赵高脸上捂不住的淋漓鲜血,和那缺失了的大半部分的耳朵,让始皇帝本就不好看的脸色更加不好看。

    “你这竖子在作甚!”

    始皇帝惊怒交加,在盖聂保护下几个跨步,先郎官们一步来到赵高,嬴成蟜身边。

    近距离看赵高,半边脸被血染看不清面貌,半边脸满是谦卑。

    捂着被枪击而缺失的耳朵,冲始皇帝微微俯首,脚步虚浮导致身体一直有些摇晃。

    “陛下。”

    始皇帝眼中满是怒火,不忍。

    “来人!”

    最前方两名郎官脱离战阵,以最快速度跑到始皇帝身前待命。

    “送赵高去太医署!”

    “唯!”

    始皇帝看着两名郎官送赵高去往太医署走了十数步,几个大步就走到了嬴成蟜面前,怒发冲冠。

    “你做的好事!”

    嬴成蟜揣枪入怀,要盖聂将其搁放在石桌上的竹简拿过来,眯着眼看着被两郎官搀扶着的赵高。

    “你有没有在听朕言!”始皇帝见嬴成蟜不理会他,怒不可遏道:“朕知你厌恶赵高,但他数次救过朕的命,你就不能看在朕的面子上放过他乎!”

    嬴成蟜接过盖聂递过来的竹简,丢到愤怒的始皇帝手中。

    指着竹简浅笑道:“我的面子你也没给啊,咱哥俩一比一扯平。”

    始皇帝怒气冲天,把手中竹简当做嬴成蟜,抡圆胳膊用力摔在地上。

    哗啦啦~

    竹简被摔得四分五裂,一个个用绳索传好的竹子尽皆脱落,在干净无杂物的青石板上散落得到处都是。

    列阵的郎官已到近前,以长戈对准嬴成蟜,戈尖冲内围了一个圈。

    嬴成蟜一脚踢开蹦到脚边,还写着名姓的竹子,指着始皇帝一脸愤怒。

    “你这昏君!当初若不是我给汝让王位,汝早就死在赵人马蹄之下!如今竟敢不但胆敢不准吾之谏言,还要为了一个阉人擒我乎?”

    围拢过来的郎官无论心中作何感想,尽皆脸有明显怒色。

    主辱士死,君辱臣亡。

    不想死亡,就要比主君表现得更愤怒。

    “官员选拔,朕一言可决!你不满意?”始皇帝双目冰冷,道:“竖子,你要谋反乎?”

    嬴成蟜毫不示弱,仰着头怒极反笑。

    “谋反?秦国本就是我让予你的。你若下不了决心变法就还给我,拨乱反正!”

    始皇帝后撤数步。

    郎官们迅速填补上始皇帝的空白,将嬴成蟜围在当中。

    “将这竖子给朕拿下。”

    始皇帝怒声道。

    “唯!”

    郎官们异口同声。

    “嬴政!你真敢擒我!”

    嬴成蟜双目一瞪,伸手入怀。

    就在其身边的盖聂剑刃出鞘,身子贴在嬴成蟜身后,雪亮剑刃搁放在嬴成蟜脖颈处。

    众郎官一拥而上,将嬴成蟜双手以成人手腕粗细的麻绳反绑。

    “押入咸阳狱。”始皇帝冷声道。

    当日,嬴成蟜被始皇帝拿下,关入咸阳狱的消息,传遍秦国高层。

    老丞相王绾听闻后,白日身在相邦府翻阅着奏章,为始皇帝查漏补缺,做着大秦帝国缝补匠。

    晚上悠然归家,不访友不见客。哪怕平日走的再亲近的官员也是不见,连御史大夫冯去疾都被三拒于王府门外。

    以王绾为首的文臣们就知晓,老丞相对此事并不理会,也不想要他们理会。

    嬴氏一族听闻,则以始皇帝要叫叔祖父的老人为首,带着一堆始皇帝大父被阿父辈的老人闯进咸阳宫讨不公。

    这些人入咸阳宫时怒气冲冲,出咸阳宫时怒气更盛。

    结合嬴成蟜继续被关在咸阳狱,没有被释放的诏令传出来看,显然他们的诉求没有被始皇帝允准。

    新晋丞相李斯闻信,将办公地点从相邦府搬回了廷尉府。

    所有走关系,敢来咸阳狱探视的。不管是探视嬴成蟜情况,还是探视甘罗,鲍白令之情况,许进不许出。

    铁面无私的廷尉李斯以秦律将咸阳狱封锁成禁区,这里就像是一个黑洞一样,只能吸收信息而不会有点滴外传。

    法家门生对此表示很赞,支撑秦国发展壮大的法家就应该这么强势。

    对嬴成蟜被抓,最应该感到欢欣喜悦的世家反而表现最少,几乎可以说没什么表现。

    他们没有聚在一起大摆宴席,也没有再上奏章要求处死嬴成蟜。

    甘家因为家主甘罗被抓走没有动作,还说得过去。

    但胡家,司马家,魏家,孟家,百家……这些最早在秦穆公时兴起,最晚在秦昭襄王时期显赫的世家没有缺失家主,也没有反应就有些奇怪了。

    始皇帝不上朝,群臣上班点卯做事为了新一年绩效达标努力。

    没有官职,爵位较高的贵族们躲在家中吃着珍馐喝着美酒欣赏歌舞,欣赏完歌舞开无遮大会。

    往常被他们常逛的楼台,近些时日去的人越发稀少了。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世家领袖甘罗被抓,世家经过缜密分析,排查。发现了那些被一起抓走的证人都有一个共同特点——全都是楼台常客。

    事情很明显,楼台一地不安全。

    咸阳进入了久违的宁静,那些如雪花般的弹劾奏章,那些平静水面下的暗流涌动,似乎都已是过去式。

    咸阳百姓上街又回复到高效,麻木的状态。

    城防军又开始照常巡逻,看到随意攀谈的咸阳百姓就抓起来。

    咸阳的一切,都与蜡祭之前没什么变化。

    嬴成蟜那些话没有被人遗忘,但却被当成了狂人疯语,成为咸阳,雍地,乃至关中百姓的谈资。

    日子就这么晃过去一日,又一日,第三日。

    近来楼台大堂每日都会有一个年轻常客,过来要好酒菜吃食自斟自饮,也不叫妓,也不叫隶妾。

    这样的人在楼台不是没有,好多囊中稍微羞涩,或者不好女色只好口腹之欲的人都会如此。

    在秦国,平民想要吃到美味佳肴喝上美酒,只能来楼台。

    但善于观察,不只是做皮肉生意的楼台管事早就通过手部肤色,粗糙度和其面部不一致发现,此人带了一张人皮面具。

    楼台管事将此事上报后,又盯了此人几日,没发现其除了吃菜喝酒之外还有其他动作,就放任了。

    楼台管事知道,那张年轻面具之下是一张不再年轻的脸。

    但她并不知道,那张脸的主人不是平民,而是当朝六百石的博士,吕旭。

    秦国没有吕姓世家,但吕旭却也算是世家的一员,他以鲍白令之为首。

    世家的势力不只是有世家子弟,在官职足够直系子弟分的情况下,他们也会收纳他人填补剩余官职,壮大势力。

    他们就像是永远吃不饱的饕餮一样,想要眼中所见的每一分势力。

    吕旭,就是投靠世家的人之一。

    亲生儿子被害,仇家竟然还搬来了咸阳城。

    一心想要报仇的吕旭早在个把月前就知道了吕家三姐妹的到来,他早就有机会为他儿子吕书报仇,但他迟迟没有动手。

    这不是他畏惧秦律,作为一个当朝博士,朝堂低官秦国高官,他想要针对一个初来咸阳不通秦律的平民那是轻而易举。

    他畏惧的是嬴成蟜。

    嬴成蟜能让他儿子无声无息死亡,连官府也查不出究竟,还能把将他儿子带走的远房亲戚吕文一家接到咸阳。

    他一个小小博士,得罪不起。

    他是想为他儿子吕书报仇,但假若报仇要用他一家生命做代价,他不愿。

    儿子没了可以再生,命没了就什么都没了。

    他怀着这样的想法,一直在暗中以仇视的眼光看着吕家三女,一直等待一个可以复仇的机会。

    没有考核的博士很闲,有大把时间去做其他事。

    投靠了世家的吕旭除了六百石的年俸还有着外快,足以支撑他在楼台不点女郎,这么日复一日。

    吕旭发现,吕家三女很喜欢逛楼台。

    虽然他不明白其中原因,但不妨碍他守株待兔。

    在之前一段时日,总有人来或有意无意得在他身边提起新到咸阳的吕家。

    知道蜡祭变故的吕旭知道,这些人都是世家的人,想将他当做刺向嬴成蟜的一把尖刀,用了之后就丢掉那种。

    吕旭当然不会这么做,只要这些世家的人不明说,不能给他吕旭撑腰,他就当听不懂这些人在说什么。

    他投靠世家是想要平步青云,不是想要一命呜呼。

    没有世家在背后做依靠,他一个博士,去挑衅在蜡祭上无礼至极还若无其事的长安君。

    不是死在秦律之下,就是步他儿子后尘死得不明不白。

    但吕旭没有想到的是,他惧怕的杀子仇人嬴成蟜被以谋反罪名抓进了咸阳狱,这报仇机会不就来了?

    自嬴成蟜被抓进咸阳狱后,他身边那些朋友就再也没有说什么有个人家新到咸阳,家中三女都是貌美如花,和吕兄你是本姓这样的屁话。

    这也让吕旭确定,嬴成蟜是真的被抓进去,而不是假消息。

    坐在楼台一楼大堂,带着人皮面具的吕旭举起酒杯,轻轻啜饮一口。

    自言自语:“你们这些世家大族求的是稳,想息事宁人维持现状,可我儿子的仇怎么办。”

    想到儿子吕书被做成人彘的惨状,愤怒到浑身颤抖的吕旭眼中还有一丝惊惧。

    他不敢在嬴成蟜无事时报仇,血淋淋的人彘也是原因之一,他怕自己也被做成人彘。

    吕旭拿着快子夹眼前狗肉,用眼角余光注视着距离自己八步远的桌子。

    其上有着女扮男装,但谁都能看出其是女儿身的吕家三女。

    自嬴成蟜被抓进咸阳狱,忍耐了三日的博士吕旭,决定今日为儿子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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