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野独居:你管这个叫生存?:正文卷 第一百九十一章 天黑请睁眼
“我们得先驾船去斯罗湖,然后换乘快艇……”
泽丁·罗丝很负责,一路不停的诉说着此行的计划。
徐墨基本没听进去,满脑子都是对北极的回忆。
算算时间,离开大灰也快一年了,也不知道它怎么样了。
留的熏肉差不多得吃完了吧,没吃完估计也坏了。
那它肯定又肥了一圈,估计都走不动道了。
还有狼王,跟着大灰鬼混,吃穿不愁,肯定也肥了不少。
这两货凑在一起,就算丧失了野性,也没动物敢招惹,就是不知道丧失野性后还能不能捕捉到猎物。
徐墨有些担心,但是担心不多。
因为大灰就算捕捉不到猎物,也会去掏蜂蜜,采摘野果之类填饱肚子,再不济也会冬眠,反正饿不死它。
离开了这么久,不知道大灰还认不认识他,有没有想他,但凡有一点想,就算它还有良心了。
在万千思绪中,泽丁·罗丝带着他来到了当初参赛的那片内陆湖。
只要乘坐快艇,就能直达曾经的十号区域。
泽丁·罗丝准备好了一切事宜,快艇自然也在其中。
两人上了快艇,便向十号区域使去。
路线是当初的救援专线,一个小时不到就抵达了十号区域的湖岸。
这片湖岸充满了回忆,洗漱和处理猎物都是在这进行。
一年过去,曾经的痕迹已经消失殆尽,只有湖边堆积的森森白骨证明他曾经来过。
“徐先生,我就送您到这里了,什么时候想回去,联系我就行。”
“谢谢!”
徐墨挥了挥手,目送着他远去。
难得来一趟,怎么也得在这住个两三天,重温下当初的感觉。
他站在湖边眺望曾今的营地,那里建筑仍在,似乎没什么改变。
回营地的路,走了不知道多少趟,哪怕荒草枯叶已经掩盖了痕迹,依然能找到当初的那条路。
终于,他的脚步踏上了曾经生活的地方,可是激动的心情瞬间降至冰点。
太荒凉了。
营地里长满了杂草,掩盖了一切曾经生活的轨迹。
仓库的大门敞开的,里面空空如也。
木屋的房门虚掩着,几簇生机盎然的绿草从门缝中伸了出来。
岩石处储存木材的棚子已经坍塌,成了一堆发霉的枯木。
而曾经的雪橇和澡盆七零八落得散在地上,有的木块已经冒出了朵朵鲜艳的蘑孤。
一切的一切,无不在诉说着这片营地已经很久没有活物光顾了。
“大灰,大灰!”
徐墨大声呼唤着冲进了木屋,看到了更加荒凉的景象。
屋内灶台已经坍塌,草床上的皮制床单被褥已经落上了一层灰尘。
他又去了仓库,看到的景象同样如此。
直到他找遍了营地每个角落,才不得不接受大灰不在的事实。
徐墨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大灰出事的念头在心中不可遏制的升起。
营地实在太荒凉了,也太干净了。
这种干净,就是不安的来源。
当初他走时,留了最少大半年的食物储备。
可现在所有存放食物的地方都干净的让人害怕,如果是大灰和狼王吃的,那么算它们吃完再离开营地的时间,顶多只有三四个月。
而营地这幅荒凉景象,没有七八个月是不可能如此。
如果不是它们吃的,那么这些食物哪去了?
难道说他走后没多久,就有外来的动物抢大灰和狼王的食物?
可这种可能性很小,他走的时候将十号区域的狼群和成年灰熊都清扫的差不多了,根本没有动物能威胁到大灰和狼王。
除非再有人人为放大型食肉动物,或者北极的生态环境真正出了问题,让动物分布有了改变。
可这种可能性依然很小。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他走后,大灰和狼王自己离开营地,回到了属于自己的生活方式。
它们走后,再有别的动物过来偷吃食物,才造成了营地如今这番景象。
可是,大灰和狼王为什么要舍弃衣食无忧的生活?
徐墨的脑子很混乱,唯一的希望就寄托于第二种可能。
他离开了营地,直接去往山谷中的水潭。
大灰以前在那生活,如果它走,应该会回到那去。
还有狼王的洞穴,也得看看。
途径树林的时候,他的脚步忽然变得很沉重。
心中的不安在此时又强烈起来,原因在于这片林子实在太安静了,安静中透着大诡异。
现在才九月,离大雪封山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
可走到现在,他居然连一个活物都没见到。
别说大型动物了,就连鸟和蜜蜂这种会飞的都一只没有。
安静到这种地步,就有些吓人了。
徐墨不信邪的四处寻找,又蹲下来翻弄杂草和泥土,愣是连一个昆虫都没找到。
他立马改了目的地,直接去以前的天然粮仓。
那里蝙蝠成群,毒蛇遍地,要是它们都不在了,那这边区域真的出大问题了。
到达天然粮仓洞穴的时候,他的心彻底凉了下去。
洞里一如既往的昏暗,地上的蝙蝠屎也积了一层。
可洞顶干干净净,没有一只蝙蝠悬挂。
走到洞底后,也是干净的过分。
曾经的蛇窟已经名存实亡,一条蛇都没有。
徐墨现在确定是真的出大事了,可还是不死心的去了山谷中的水潭。
无论他走到哪里,都是生机盎然的死寂。
很矛盾,很恐怖。
到达目的后,不出意外的扑了个空。
徐墨将大灰曾经洞穴,和狼王的洞穴都搜索了一遍,仍然一无所获。
沿途中,其它的洞穴,也都或多或少的搜寻了些,依然没见到半个活物。
此时天已经暗了下来,不出一个小时就会黑的伸手不见五指。
徐墨除了心凉外,还有些害怕。
这么大一片区域,只有他一个喘气的,想想都让人害怕。
现在最明智的选择,就是通知萝卜丝过来接他离开这片诡异之地。
可徐墨没有选择这么做,因为天很快就会黑,而萝卜丝来最少要两三个小时。
谁也不知道夜晚的十号区域是什么样的,万一有什么事,岂不是连累了人家萝卜丝么。
毕竟自己有系统护身,抗风险能力远不是普通人能比拟的,就算有什么突发状况,自己孤身一人更好解决。
徐墨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么多顾虑,可能是神奇第六感在示警。
在天黑之前,他返回了营地,打算今晚在老房子里对付一宿,明天天亮后再做打算。
他在营地中升起了一堆篝火,借着火光将木屋收拾了一遍,又为草床下垫了些新鲜草,才关上房门趟在了床上。
木屋依旧坚固,可这次却没给他带来丝毫的安全感。
徐墨闻着空气中澹澹的霉味,一颗心始终是悬着的。
辗转反侧许久,仍然无法入眠。
他起床检查了下房门,又将倒塌的壁炉石块搬到了房门前抵住。
做完这些后这才躺回了床上,可还是没有安全感,也没有半点瞌睡。
他手枕在脑后,在黑暗中睁着眼睛熬时间。
外面的天很黑,没有月亮,唯一的光亮就是透过门缝的微弱篝火火光。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抹摇曳的火光越来越暗,直至被黑暗完全吞噬。
此时已经过了午夜子时,徐墨的瞌睡终于来了。
可是他却不敢睡,总觉得有刁民想害朕危机感。
他也不知道在怕什么,难道天黑怕阿飘?别开玩笑了,又不是没见过,在同一区域处了一百天,不也天天吃得好睡的香吗?
不是怕阿飘,那又是怕什么?
徐墨不知道,但是知道增强安全感最好的办法就是用光。
外面的篝火熄灭了,得重新点燃,才能睡得安心。
他起床打了房门,将岩石上的棚木全部收集起来,堆积到营地中重新点燃。
令人安心的火光重新洒满营地,越来越亮。
徐墨满意的回到屋里,重新关上了房门。
伴随着门外时不时传来燃烧的噼啪声,他渐渐的进入了梦乡。
“沙沙...”
“沙沙沙...”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奇怪的动静,似是敲门,但更像刮门。
随着动静越来越大,厚实的房门也轻微的摇晃起来。
徐墨本来睡得就浅,没多久就被这阵怪异的动静惊醒。
起先他还以为是风刮的,可越听越觉得怪异。
他从床上坐了起来,没有冒失的打开房门,而是死死地盯着门缝。
外面的篝火还在凶勐燃烧,不时出来了火木炸裂的噼啪声,可是门缝竟然没有一丝火光透进来,这就说明门外有东西挡住了火光!
可整个十号区域都没一个活物,那么外面的东西哪来的?
它哪来的不重要,重要的它是什么东西?是活的吗?
徐墨浑身发毛,不敢再胡思乱想了。
“沙沙沙...”
门外的动静越来越清晰,这会不像是从门外响起的,而是像从门内响起的!
在徐墨震惊的目光中,枯朽的木门上诡异的出现了一张脸。
这张脸,是熊脸!
大灰?
不对!
这张熊脸没有五官,只有一个熊头的轮廓,而且是黑红色的。
徐墨吓坏了,立马从床上弹了起来。
惊吓过后,就是滔天的愤怒,拿个熊脸把他吓成熊样,实在是太侮辱人了。
他怒吼一声,不退反进,直接冲了过去。
到达房门处,直接握拳全力砸了过去。
管它牛鬼蛇神,唯我一拳破之!
徐墨对这一拳的力量充满自信,炸响拳风的拳头势如破竹的砸进了熊脸。
可是却并没有预料中的反馈力度传来,而是如同打在棉花上直接贯穿出了门外。
诡异的熊脸被拳头贯穿,却没有丝毫的反应。
正当徐墨纳闷之时,砸出去的那只拳头突然传来了钻心的疼痛。
这种痛觉,如同万蚁噬身。
徐墨疼的连忙抽手,可熊脸也随着他的动作变形,如同附骨之蛆般附着在他的手上并且迅速向全身蔓延。
熊脸坍塌后,外面的火光照了进来,印出了门上一个硕大的空洞。
原来刚才那阵沙沙声是熊头啃食房门的声音。
不对,这不是熊头,是改造生物蚂蚁!
徐墨通过火光终于看清了手上附着之物的真面目,这一只只黑红相间的蚂蚁正是离开北极时遇到的改造生物。
而这个熊脸就是改造蚂蚁抱团组成的,不只熊脸,门外还有个庞大的熊身,全是密密麻麻的改造生物蚂蚁。
也只有这种蚂蚁,才能破开他的防御。
知道蚂蚁的身份后,徐墨反而不怕了,因为心里有底了。
这些蚂蚁虽然是改造生物,但受限体型,攻击力还不足为惧。
说白了,就是能破开他的体表防御,却不能造成致命伤害,不过蚂蚁的数量十分吓人,不处理的话很容易阴沟里翻船,毕竟蚂蚁咬死象,不是空穴来风的。
徐墨忍着剧痛,连忙拍打手上的蚂蚁,可无论他怎么拍打,却只会越拍越多。
蚁群的威力现在就体现出来了,它们爬满徐墨的身躯,尽情的啃食着块异常难啃的猎物。
没一会,徐墨就浑身鲜血淋漓。
虽然他的样子看起来很吓人,可是依然没有致命危险。
因为他有高达二十点的恢复属性点,被蚁群撕咬的地方很快就能恢复,蚁群压根就进不了他的内脏,只不过蚁群的撕咬也没停过,所以徐墨光是站那不动,就已经陷入一场消耗的拉锯战。
这场拉锯战消耗的是徐墨的血肉,恢复是靠他的精力,所以没一会,他的肚子就传来了抗议声,急需补充营养。
为了解决眼前的困境,徐墨心一横,从身上薅了一把蚂蚁就塞进了嘴里。
改造蚂蚁也是蚂蚁,还是含有蛋白质的。
果不其然,一把蚂蚁吃下去,舒服了不少,不过距离解决困境还有些距离,得继续吃。
徐墨干脆靠在门上,一把一把的从身上薅蚂蚁往嘴里塞。
半夜不睡觉,被迫吃一顿夜宵,跟谁说理去。
蚂蚁虽然多,但也经不住他这么造啊,此消彼长下,特地来进攻的蚂蚁就沦为了被吃的那方。
徐墨打着饱嗝不停的在身上摸索着,摸了半天摸了个寂寞,只有身体某一处传来被叮咬的痛觉才指引着他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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