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野独居:你管这个叫生存?:正文卷 第二百零七章 风华绝代
陈建有样学样,一口闷完将空酒瓶扔到了一边。
随后他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一头栽进废墟里翻弄起来。
许久之后,他颤巍巍的捧着一张皱巴巴的紫色符纸走了出来。
他将符纸放在平整的石头上,细心地将褶皱抹平。
随后找来朱砂,放进小罐里研磨。
磨着磨着,他不知道从哪摸出来了一把锋利的小刀,然后划破左手的虎口,挤出鲜血滴进了朱砂中。
徐墨的酒顿时醒了一大半,被他的骚操作给镇住了。
以血混合朱砂画符,用的着这么拼么?
不过他也没阻止,毕竟一张符十万块,这么贵,肯定有它的道理。
陈建不受干扰的继续自己事,研磨好朱砂好,再次提起了那只炸了毛的毛笔。
提笔,沾朱砂,落笔,走符。
可是笔落在符纸上,却走不动了。
无论陈建怎么用力,笔尖仍纹丝不动,仿佛有股无形的阻力般,阻止着他画完这张符。
陈建龇牙咧嘴的努力了半天,也只在紫色符纸上留下了一点殷红的朱砂印记,连浅浅的横竖都没画出来。
徐墨极为震撼,莫名想到了阮青丝房中那本奇怪的书籍《科技与古神》。
现在科技已经石锤,甚至有超代的科技存在,那么古神呢...
陈建画符的阻力是不是一种古神力量的体现,玄之又玄,秘之又秘,完全和科技背道而驰。
若是真的存在,它们之间又有何关联?阮青丝又在研究什么?
这一切的一切,形成一个又一个的谜团,困扰在他的心间。
陈建依然在奋力对抗那股神秘的阻力,一只手不够,就两只手,两只手不够,干脆用脚抵住用尽全身之力。
可毛笔仿佛焊上去的一般,无论他怎么用力,都没有撼动分毫。
无奈之下,他松开了毛笔。
说来奇怪,他一松开,毛笔就彷若没有支撑般倒在了石块上。
陈建坐在原地反思了一阵,随后起身继续研磨朱砂。
这一次他将虎口划开了深深的一道伤口,任由鲜血流淌滴进朱砂罐中。
随着鲜血不断流逝,他的脸色也越来越苍白。
罐中的朱砂泛起血沫,本就鲜艳的红色变得更加妖异了。
待虎口的血自然止住,他才继续研磨了一阵,然后提笔沾上朱砂,再次点在了紫色符纸之上。
无形阻力还在,但是松动了些许,他用尽全身之力,终于画上了一痕,然后...又停住了。
无论他怎么用力,笔尖仿佛又焊死在符纸之上。
“还不够...”
陈建喃喃念叨着,再次松开了毛笔。
然后在还未愈合的虎口伤痕上再添一刀,迫使鲜血滴入朱砂罐中。
徐墨有些于心不忍,劝道:“画不出来就算了吧,价格不变,定金不退,等你道行精进以后,再画给我也不迟。”
陈建咬牙说道:“不,此符我今日必须画出来!”
徐墨实在不想他以自残的方式画符,真诚道:“要不这样,这张符就算了,你还是画上次的符,这次的钱就当预付金了。”
“你说的对,师父不让我画是看不起我,我一定要证明给他看,他的弟子不是废物!”
陈建深吸一口气,眼中的神色如磐石般坚定。
“我不是个意思啊,你误会了。”
徐墨目瞪口呆,严重怀疑他的CPU已经烧了。
陈建转头,一字一句的说道:“你不让我画,是不是也认为我画不出来?你也看不起我?”
他的眼神很深沉,也很吓人。
徐墨连忙摇头否认:“我绝没有半点看不起你的意思,只是...”
“别说了,今日我一定要证明自己!”
陈建打断了他的话,低头继续研磨朱砂。
话都已经说到这种份上,徐墨再劝只能适得其反。
无奈之下,他只能胆战心惊的在一边旁观。
陈建的操作确实令人害怕,完全就是用自身血液堆出来的。
只要一遇到阻力,他就会放血研磨朱砂,以此化解阻力。
虎口放不出来血后,就放指尖血,十个指尖放完,放舌尖血,眉心血。
符还没画完,他半条命已经没了。
徐墨几次想强行打断他,但都被他以死要挟阻止。
他现在很后悔让陈建画这张禁符,根本就想不到画一张符会要这么大的代价。
可现在符文已经画了大半,真要在此时强行打断的话,无异于要了陈建另外半条命。
箭已射出,他只能胆战心惊的等待箭失落向何处。
此时陈建已经站立不稳,可依然坚韧的重复着动作。
放血,研磨,落笔,续痕,速度越来越慢,却越来越坚定。
无论成功与否,他这份坚韧的性格就足以让徐墨敬佩。
终于,在他颤抖的手中,符文最后一笔勾勒链接成功。
没有想象中的异象发生,普通到和上一次的符文没任何区别。
可紫色符纸上复杂的血红符文又是那么吸人神魄。
“好了。”
面如金纸的陈建艰难的捧起紫色符纸,摇摇晃晃的走到他的面前。
徐墨郑重接过,关切的问道:“你没事吧?”
“我没...”
陈建话还没说话,突然眼前一黑,直挺挺的向后倒去。
徐墨眼疾手快的将他拖住,小心翼翼的扶他躺下。
陈建喘息几声,暗然的说道:“我还是失败了...”
“没有啊,你已经画的很好了。”
无论符纸的用处如何,徐墨都认为这十万花的值,所以这番话也是发自内府的。
“你不用安慰我,此符名为神雷,成符之际,风起云涌,雷鸣交应,可现在,哪有半点动静...”
陈建痴痴的望着皎洁的月光,苦涩的笑了,笑着笑着,心酸挫败的哭了。
徐墨心神一动,说道:“有没有一种可能,这张符是使用后才有你说的那种动静?”
闻言,陈建眼中神采重新绽放,但很快又暗澹下去:“成符都没动静,证明这是一张废符,即是废符,用了又岂会有效果?”
“有没有效果,也得用了才知道啊?”
徐墨将紫色符纸拿了起来,不动神色的将盖在木鱼上面的衣服扯了下来。
陈建挣扎着半坐起来,失声道:“你现在就要用?”
徐墨点头道:“难道你不想知道有没有成功吗?”
“可是,这是十万块啊,你就这样烧了?”
陈建的脸色很复杂,有忐忑,更多的是心疼,心疼十万块,也心疼自己呕心沥血画的符还没活过一天就要被烧了。
“只要能证明你自己,别说十万了,就是一百万,我也不会舍不得!”
徐墨说的大义凌然,其实是想拿阿飘试试水。
如果符真的有用的话,那么以后就有了反制手段。
如果没用,他就不会把希望寄托在陈建身上,而是会另寻办法。
当然,他还有一点担心,就是符的威力太大,把阿飘给渡没了。
不过这种几率不大,就算出现这种险情,他也会抱着木鱼跑路的,以他的属性,应该没什么问题。
陈建其实也想知道自己的成果有没有用,于是说道:“如果没动静,我就再画一张给你,如果有动静,等我休息好了,可以长期合作。”
“正有此意!”
徐墨很赞同,随后麻利的摸出打火机,没有一点犹豫的点燃了紫色符纸。
符纸燃起了紫色火焰,眨眼和符体融为了一体。
仅仅一眨眼的功夫,就已燃烧殆尽,离奇的是,竟然没有一丝灰尽落下,直接燃烧成了虚无,唯有普普通通的一缕青烟鸟鸟升起,随后消散在天地间。
然后,就没然后了。
“果然失败了..”
陈建顿时面若死灰,整个人颓然的躺在了地上。
“没事,下次...”
徐墨好心的安慰着,可话说道一半生生的咽了回去。
因为...起风了!
“呼呼呼~~!
!”
突然,狂风乍起,电闪雷鸣!遮天蔽日的黑云掩盖了皓月,无数密密麻麻的电蛇在云层中隐现。
“成功了!我成功了!师父您看到了吗?弟子成功了!
!”
陈建如打了鸡血般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撕心裂肺的呐喊。
徐墨头皮发麻,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在一瞬间,他想的只有一个逃字。
但如此玄幻的一幕,他必须亲眼见证。
不过他还是忐忑问道:“陈哥,你这符引来的雷不会把我们噼死吧?”
陈建狂热道:“不会,这是辟邪的神雷符,没有邪物是不会降雷的,一会就会消散的。”
邪物?
徐墨默默瞅了眼正在摇晃的木鱼,干笑道:“如果雷降下来的话,咱们会不会被噼死?”
“降不下来的,就算真降下来也没事,这可是神雷,不会无缘无故噼人的。”
陈建很自信,火热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头顶密密麻麻的雷电。
“那我就放心了...”徐墨滴咕了一声,弯腰将不断摇晃的木鱼抱了起来,小声安慰道:“你也放心,我一定会保护你的。”
说话,他将木鱼用力扔向空中,充当避雷针使用。
避雷针的效果立竿见影,酝酿许久的雷蛇顿时倾泻而下,覆盖了整个悬崖。
“怎么降雷了?”
陈建傻了,目瞪口呆的看着无数的电蛇覆满视线。
“没事,神雷么,又不噼人。”
徐墨反向安慰了一波,却突然发现说话的时候嘴巴在冒烟。
“说的也是。”
陈建转头笑了下,同样吐出了阵阵黑烟。
“你冒烟了!”
两人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的提醒到。
随后刻骨铭心的疼痛将两人包裹,几乎一瞬间,两人就雷噼的满地打滚。
“疼疼疼疼....”
两人撕心裂肺的惨嚎着,在密密麻麻的雷电里滚来滚去。
可神雷是无差别攻击,无情的将他们噼的浑身冒烟。
更惨还是木鱼,在空中被神雷噼的飞来飞去,止不住的打转。
忽然,天地为之一静。
密密麻麻的电光突然静止下来,如同无数荧光凝固在半空中。
此景,美妙绝伦,却充斥着难言的诡异。
浑身冒烟的徐墨和浑身冒烟的陈建挤在一起,不约而同的望向了空中。
半空之中,旋转的木鱼也停了下来,在无数静止的光雨中是如此的扎眼。
在两人迷茫涣散的目光中,木鱼上方突然显现一点红芒。
红芒一闪而烈,将所有静止的光雨都印成了妖冶的赤红之色。
一只洁白如玉的玲珑赤足从红芒中踏出,轻轻点在了木鱼上面。
徐墨顺着赤足呆呆的往上看,看到了细腻雪白的玉腿,看到了艳如鲜血的繁复裙摆,看到端庄贵气的九尺古典红裙,再往上,看到了一张倾国倾城的苍白侧颜。
惊鸿一瞥,就已在他心中留下了深深的烙印。
“好美!”
陈建呢喃着,已经痴了。
“原来阿飘这么美,让她缠着也不是不能接受...”
徐墨傻傻的笑了,目光中同样充满了痴迷之色。
“怪不得师父不让我画此符,原来符中藏有如此令人惊慕的女子,扶我起来,我觉得我还能再画一张。”
陈建嘿嘿傻笑,漆黑的嘴角流出了三尺垂涎。
徐墨认真的反驳道:“不对,跟符没关系,这是我带来的阿飘。”
陈建不甘示弱的反驳道:“什么阿飘,这分明是我道禁符里封藏的女子。”
就在两人争执间,风华绝代的红裙女子缓缓抬起了纤纤素手。
只见无数光雨飞速朝她手中汇聚,随后湮没在她的掌心之中。
天地暗了下来,乌云也散了,皓月光辉重新洒满山头,只是不见了那位女子。
失去支撑的木鱼掉了下来,咕噜噜的滚到了徐墨的脚边。
两人如梦方醒,却宁愿再次沉沦。
许久之后,陈建癫狂的钻进废墟,翻箱倒柜的寻找着紫色符纸。
“紫色的没了,金色的也行。”
陈建翻了半天,哆嗦的捧着一张皱巴巴的金色符纸走了出来。
他踉踉跄跄的来到平石旁边,摸出锋利的刀刃就要割腕。
“你疯了吗?”
徐墨一把夺过匕首,厉声呵斥。
“还给我,我还能再画!”
陈建念叨着,不顾一切的抢夺他手中的匕首。
可他岂是徐墨的对手,抢夺中被徐墨死死地按在了地上。
“你冷静点!”
徐墨按着他的脖子,却感到指间滚烫一片。
他发骚...呸,发烧了。
l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