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小陈又跑了出去。

    “小陈不错啊。”严子休赞道。

    “是啊，刚上班半年，是个好孩子。”朱厂长边说边检看地上的玉米粒。

    厂长的办公室都离得近，一会儿那两位厂长就来了。

    朱厂长介绍：“这是来联系合作业务的严子休。小严，这是我们的厂长，张长富。这是负责销售的赵厂长，赵斌。”

    严子休明白，被称作张厂长的中年胖子是一把手，圆脸白净的赵厂长是副的：“两位厂长好。还请多多关照。”

    按说联系业务都要让烟，但严子休不抽烟，另外心里有底气，也不想搞这一套。

    “小严你好。老朱，这是？”两位厂长看着脱粒机，有些疑惑。

    朱厂长把来龙去脉介绍一番：“小严和他同学设计了这台人工玉米脱粒机，想找咱们厂委托生产。”

    两位厂长颇感兴趣，开始试用。恰好小陈又拿来一些玉米棒子，大家试了个不亦乐乎。玉米粒不碎，玉米芯不烂，都觉得这机器好。

    “小严，你这打算怎么个委托生产呢？”

    “张厂长，朱厂长，赵厂长，我对批量生产方面不太了解，就是想着怎么让农民减轻劳动负担。具体还请你们先提个方案。”严子休实话实说。

    三位厂长可以说什么样的人都见过，却没见过这样的老实人来联系业务。

    他们相互对视一眼，道：“小严，你先坐会，喝口茶。我们去技术科研究研究。小陈，你收拾收拾摊子，招待一下小严。”

    “你们去忙，不用管我。我帮帮小陈。”

    收拾完之后，严子休对小陈说：“你忙你的，我看会报纸。”说着从报纸架上拿起一夹报纸，那时候，办公室一般都是把近期的报纸夹在一起的。

    他看似在看报纸，其实是在体会身体。因为刚才给小陈帮忙的时候，他感到小腹丹田部位有丝丝舒适的气息往全身流动。

    他静静地坐着，好像心里睁开了一双眼睛，“看”到丹田里有一朵含苞待放的青色莲花，轻轻摇曳。舒适的气息，就是从莲花散发出来的。心眼还能拉近放大莲花，透视到莲花内部有一个空间，好像一片世界。

    他在心里问无忧：“这是什么？”

    “药师仙府的本体。”随着无忧的声音，那一片世界急速地开始放大，也不知道放大了多少次，定格在一个俯瞰画面上。

    “这高台，这广场，这大道，这不是我和师父第一次进来的地方吗？那我第二次进入的落脚点呢？”随着这个念头，画面迅速左移了一小段距离，显示出那个青翠山坡。

    严子休觉得特别新鲜，观之不倦，心中感慨：“这真是背负青天朝下看啊。”

    正观看间，三位厂长回来了。严子休收回沉浸的心神，放下报纸站起来。

    “小严啊，我们研究了一下，觉得这个项目不错，很有前景。不过，我们还有其他生产任务，一时也不能投入太多产能。我们想和你建立长期合作关系，你看行不行？”

    “怎么个长期合作法呢？”

    “我们希望你和你同学授权给本厂专有生产权，至于费用呢，这样，首先一次性给你们两万元，然后每销售一台机器，再提两块。”

    他们算过账，就本地区农村销售，两千多个村委会，每个村委会销售五十台，就是十万台，一台利润十块，就是一百万。何况还有周边地区。当然这是理想化估算，各种变数还很大。

    严子休不知道那么多情况，对上万的钱也没有明确概念。只知道某个乡领导买个彩电一万多。但他觉得那和自己没关系，自己一个月一百多元工资，十年也就买一台彩电。

    目前他急着真正帮农民减轻负担，从而拓展仙府的通道：“我先问下，销售到农民手中，大概能到什么价格？”

    “我们估算了一下，第一批因为量小成本高，出厂价估计五十，最终到农民手里得七十块左右。”

    严子休感觉七十块有点高：“这样吧。一次性的费用给我们一万就行了，每销售一台的提成也降到一块。这样看看能不能降低一些成本，让农民也少点负担。”

    三位厂长有点懵，觉得眼前这个人是个奇葩。谈生意都是多要钱，还没见过少要钱的。

    他们哪里知道严子休的本心，就是推己及人，因为自己体验过农活的劳累，所以也希望农民的劳动负担有所减轻。当然，严子休并没有完全忽略自个。如果自个手头有宽裕的钱，那想做点好事也方便。

    虽然感到有些意外，三位厂长还是被严子休的真诚所触动。

    一把手张厂长对两位副厂长说：“小严这样实诚的，还真是少见。那咱们也继续下下功夫，各方面挤挤水分，看能不能把出厂价降到四十五，最终售价搞到六十。”

    “那太好了。”严子休估算过，脱粒机的效率有十倍左右，一旦铺开，将大幅度减轻劳动负担，想想都开心，“三位老哥，以后有什么新设计，还来找你们帮忙。”

    三位厂长大喜，看来这降低成本的事做对了。

    张厂长一边让小陈去打印合作协议，一边热情地留严子休吃午饭。

    无忧传音提醒道：“不要喝酒，少荤多素。”

    严子休赶紧推辞，说道：“我前一段身体不太好，刚刚康复，医生说不能喝酒，少荤多素。工作餐就行。”

    朱厂长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但依旧笑着说：“没问题，咱们喝饮料，少荤多素。”

    严子休的父亲曾经说过：“小厂怕吃，大厂怕贪。”小厂子本钱微薄，经不起大吃大喝。大企业吃点喝点一般不会伤筋动骨，但出现贪污的蛀虫就容易垮掉。其实企业很多人，都是喜欢吃喝的，如果有客人来往，那更加有借口。结果这次严子休不能喝酒，所以朱厂长才有些失望。

    饭桌上，果然不喝酒，喝饮料，少荤多素。因为合作愉快，所以气氛很好。厂长们还问及严子休多大了，结婚没有。严子休实话实说，二十一岁，还是单身。厂长们就想推荐厂花。严子休有点窘，双手乱摇。一时间笑声不断。

    中间，小陈把协议拿来，一万块钱也包好送来。

    一万元啊。只说数字不明显，看着厚厚一沓百元大钞，严子休也有些小激动。

    他第一次经手这么多的钱。不由得有些小后悔，觉得刚才让步让得太大了。不吃不喝，得十年才能攒上万的钱啊。不过转念一想，这不都是师父白给的嘛，也就释然了。

    严子休签了字，道：“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开始生产？季节不等人，越早越好啊。”

    一把手张厂长说：“商量好了，下午就开始。你想要的话，按出厂价四十五。打老朱的电话，随时联系。”

    严子休牛气又上来了，数出一千元：“那就多谢了。明天上午能不能给我送二十台？多出的一百算运费。我不想让家里人再受累了。”

    “没问题，你说好时间地点。”

    “应鹿公路，宝弓乡贾庄路口。上午九点吧，我到时候在路口等着。”

    “行，到时候派小陈去送，你们也认识。”张厂长拍板决定。

    ……

    再次搭上长途客车，严子休坐定之后，和无忧传音对话：“我现在对仙府的使用程度，到什么地步了？能不能直观显示？”

    “能。我给你显示宝藏清单，只有你自己能看到。”

    严子休眼前出现一幅纸，古色古香，上面列着：

    【藏经楼】内典部：《心经》；俗典部：空白

    【药王山】空白

    【香积斋】增味灵液×1

    【霞衣阁】空白

    【灵植园】空白

    【仙禽山】空白

    【天工城】人力玉米脱粒机×∞，自选小型机械×1

    【贝阙宫】月亮石×1

    【天乐宫】空白

    【妙慧坊】空白

    【染香谷】空白

    【灵符殿】空白

    严子休又惊又喜：“这是十二宫的名字吗？嗯，《心经》，我在《西游记》中见到过。增味灵液是什么？月亮石，又是什么？×1和×∞，又是怎么回事？”

    无忧耐心解释：“你见到过《心经》，就激活了仙府藏经楼里面的有关原典和注解讲述。增味灵液，当然就是能使各种食物变得更加美味可口，而且对身心健康有益。月亮石可以晚上照明用。×1，代表一次取一单位的实物，×∞代表一次取的实物数量不限制。在你去机械厂之前，脱粒机也是×1的。用意念点一下实物名称，就会在脑海呈现出立体形状，色声香味活灵活现，在一旁有注解信息。”

    严子休试着用意念点按增味灵液，出现一个半透明的羊脂玉净瓶，里面隐约可见满瓶的微青色液体，有一种令人极为舒适的清香飘逸出来。注解中写道：增味灵液，香积斋出品，可以让任何生熟食物的色香味提升三个等级，且对身心健康有益。本瓶灵液可增益百万斤。

    “好，好，好东西。看这脱粒机前后数量的变化，是不是说，要想从一变成无限制，需要把有关的实物，在人间开辟一个生产点？”

    “对。”

    “原来，打开泉眼的通道是这么回事。既以为人，己愈有；既以与人，己愈多。给出去的越多，自己越丰富啊。”严子休非常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