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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诡:从加点开始到地表最强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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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诡:从加点开始到地表最强:正文卷 第一百二十二章:疯癫郡王!让范武耿耿于怀的真武大帝!(万字大章求订阅)

    “大胆贼子!竟敢……竟敢……咦?”仰躺倒地昏迷过去的家伙,睁开眼睛之后所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满脸怒容的张口怒道。

    结果,那一句话还没有说完,他整个人就呆愣在原地。

    然后如同条件反射一般弹坐而起。

    满脸都是错愕与茫然的神色。

    他扭头看了看,远处山边即将要冒出头来的晨阳,看了看东边那撕破黑暗的拂晓。

    整个人都是浑浑噩噩的状态。

    “天亮了?!”虽然他这个人有些疯癫,但还不至于分不清黑夜与白天,在一些情况之下,他也算是比较正常的。

    否则的话,就不会想到发疯了伤到别人之后,要赔偿别人银子这种事情了。

    然后他便注意到。

    自己的腰牌好像掉下来了。

    他随手一捡,把一块金灿灿的腰牌塞回怀里,然后伸手揉了揉头疼欲裂的脑袋,接着他便忽地愣住了,震惊叫道:“为何我的天灵盖上面,会凹了下去一点点?!”

    伸手摸了摸凹下去一点点的部位,痛得他立即倒吸了一口凉气。

    那里骨头好像裂了。

    乖乖!

    这可是脑袋啊!

    但凡这凹下去的位置稍微更凹一点的话。

    人就无了!

    昨夜发生的事情如同幻灯片一般,从他的脑海中不断冒了出来,最令他记忆犹新的就是,那一记噼露而下的手刀!

    那一记手刀势大力沉。

    速度快到离谱。

    就好像是一个沉浸在剑术之道多年的剑客,全神贯注之下突袭斩出的一记拔剑术一样。

    让他猝不及防。

    躲都躲不开!

    然后……

    “然后我就晕过去了?!”想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之后,他整个人豁然起身,满脸都是震惊的神色,张口自语呢喃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即便……我的道行已经大不如前。但在这南郡的郡府之中,能够一击将我击败的,除却庙宇道观中的神佛,蒙达玛这不超过十人吧?”

    “而那十人,我都是认识的!所以,打晕我的那厮,到底是谁?!”

    “我竟不认识他!

    ”

    反应过来之后的他,看向了范武所在的客房,脸上流露出些许跃跃欲试的神态。

    “哞~”但突如其来的一声牛叫。

    让他回过神来。

    他扭头看向旁边的老青牛,诧异的滴咕一句:“好壮实的一头牛,若是用来涮牛肉锅的话,定然这一道绝佳的美味吧?”

    “确实……吃了,便能让人享受一下,鬼门关一日游的那种美味。”突如其来的一道声音从旁边传来,让他心中不由突兀一惊。

    转头一看。

    就发现客房的门已经被打开了,一道魁梧壮硕到让任何人都会感到万分震惊的身影,如同一座铁塔一般巍然矗立在那里。

    虽说范武身上穿着衣物,让人无法仔细看清,他浑身的每一块肌肉。

    但脖子两侧的巨大斜方肌,就已经告诉了所有人,范武身上的每一块肌肉,有多么夸张。

    这家伙是吃什么长大的——这是范武面前的这个人,见到范武之后的第一个想法。

    昨夜看得不是很清,而且他也是在发癫的状态。

    让他没有太过于关注范武的身形。

    也没有过于关注范武的面容。

    如今这一看。

    把他吓一跳!

    他的身份在大周王朝较为特殊,也是见识过很多军中悍将,一些军中悍将丝毫不属于修道者。有的甚至能凭借一身煞气,一把染血不知多少长枪,与妖魔展开激斗搏杀!

    可是。

    他却从来没有见过像范武这样的存在,那种过于自然的彪悍气息、那种浑然天成的独特煞气、那种给予旁人巨大压迫感的气势……

    都不像是从万军之中锻炼出来的,更像是凭借一己之力,逐渐通过厮杀蕴养出来的!

    那更令人匪夷所思了!

    在不踏入那万人战场、乃至十万人规模战场的前提下,蕴养这一身彪悍的煞气。

    需要杀多少人?

    几十?

    几百?

    上千?

    破万?

    难以想象!

    不敢深想!

    “我可以不计较你昨夜所做之事。”他缓缓仰头与范武对视,然后开口说道:“你是我见过唯一的一个,胆敢在寺庙之中,说出那些对漫天神佛,如此大不敬的言语。”

    他眯了眯眼睛,说道:“你比我还要更加的狂妄大胆,比我还要更加的不敬鬼神。这样的你,是如何拥有这一身实力的?”

    此人眼中流露出的那种好奇,根本就不存在任何掩饰的。

    范武看着他,随口答道:“我在昨晚打时候,不是已经告知过你了吗?”

    “嗯?”他一愣,然后好像回想起什么东西一样,眉头皱起:“你莫不是说,那些胡言乱语,就是你变强的根本?”

    他觉得范武又在跟他胡扯,什么锤炼肌肉筋骨,简直就是一派胡言。

    人类又不是妖魔,人体的极限就是放在那里。

    通过修道或许能够突破人体的极限。

    但突破的幅度也不是特别的大。

    毕竟人终究是人。

    不是妖。

    不是魔。

    “随你信不信。”范武没有在这方面过多解释,他也没有必要因为别人一句话就去证明什么。

    他只是如此坦率说道:“那些所谓的修道术法……怎么能够与人日积月累之下,不断锤炼出来的完美肉身相媲美?当你说出质疑的言语时,说明你的纯度还不够高。”

    “……”听了范武这几番话后,此人忽然觉得,这寒岭寺里,不只有自己一个疯子。

    自己跟前就站着一个,长得很高大的大疯子。

    可一时半会他竟没有找出反驳的理由。

    因为这个大个子是真的很壮实,那一记落下的手刀,也是非常的痛。

    现在还令他有些心有余季。

    这厮要是力气更大一点。

    会不会一个手刀下来就把他的脑袋给砸爆了?关键是,他居然没有察觉到眼前这个大个子,身上有乏力的波动!

    这才是最重要的一点!

    身上没有法力波动,是如何能够拥有这么巨大的力量的?又是如何能够一举将他给打晕过去的?这是怎么做到的?

    脑中闪过无数疑惑。

    他百思不得其解。

    “范道长!范道长!咦?”就在双方都不再言语的时候,一道声音传了过来。

    赫然是云九卿。

    一路小跑过来的云九卿,忽然发现范道长跟前,站着一个人。这个人看起来年龄已经不小了,头上的白发,多过于黑发。

    虽然她这边只能够看见一个背影,但还是能够隐约看得出来,对方身上的气质颇为不凡,

    不像是普通人。

    像个修道者!

    而且云九卿注意到……对方头上的几缕白发,似乎有些许血渍。血渍看起来已经干涸了,像是不久前受过伤的样子。

    就在云九卿好奇对方身份时,那人也转过身来,看向了云九卿。

    那一刹那。

    她愣了。

    因为眼前呈现出来的那一张脸,让云九卿觉得格外眼熟,勾起了她久远的回忆。

    也让她不由得瞪大了双眼,小嘴微张。

    一副无比震惊的模样,她那种神态以及反应,就跟大白天见鬼似的。

    “你你你……”云九卿刚想说什么,又忽然发现,自己的用字有点不太对。于是,便立即改口道:“您……您是……南郡王?!”

    她的语气之中带着浓浓的难以置信。

    “哦?”南郡王上下打量了一下云九卿,他随便一眼就能够看出,穿的跟富家公子哥似的云九卿,其实是个女儿身。

    “你这女娃娃认得我?”南郡王问了云九卿一句,可还未等云九卿回答,他就继续与张口说道:“认得我也无用,无法解开我心中困惑之人,都不过是一片过往云烟。”

    说罢,他仰头望天,感慨道:“真是可惜了,认得我的话,就不太好意思打了。”

    云九卿:“???”

    这位南郡王殿下怎么怪怪的?说话也是前言不搭后语的,和她小时候见过的不太一样啊!

    “你是不是以为我疯了?!”注意到云九卿看他的目光有些怪异,南郡王突兀的问了一句。

    云九卿立即打了一个激灵,她如波浪鼓一般摇头,回应道:“没有!绝对没有!

    ”

    “虚伪!”南郡王给予了这般评价。

    云九卿:“……”

    鬼使神差之下,云九卿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毛病,竟然弱弱的问了一句:“那个……我刚才,要是回答了‘有’呢?”

    只是这样的一句话刚一问出来,云九卿就后悔了,恨不得给自己一个耳光。

    让你说话不过脑子!

    “哈哈哈!”南郡王嘴唇向两侧幅度夸张地扬起,露出一排不知多久没有刷过的大黄牙。

    他说道:“那我会夸你诚实,然后再把你打一顿,因为你污辱皇室宗亲!到最后,赔你几百两银子,算是把此事掀过去了。”

    云九卿:“……”

    云九卿茫然的将目光看向范道长,她总觉得自己遇到了个假货,真真正正的南郡王殿下,怎会这般疯疯癫癫的模样?

    然而。

    范武给予她的回复便是:“这家伙,应当就是昨晚那个智善和尚,口中所说的奇怪的香客。贫道昨晚把他打晕过去之后,他身上掉落下来的一块令牌,令牌上刻着南郡王三字。”

    云九卿听着听着……

    人傻了!

    什么智善和尚、什么令牌之类的词汇,她全然无视掉……因为,范道长说出的“打晕”二字,听得云九卿险些呼吸都停滞了!

    范道长……范道长他昨天晚上,打晕了南郡王殿下?!

    嘶!

    那岂不就是说南郡王殿下的脑袋上,那些已经干涸的斑驳血迹,是范道长弄出来的?

    啊这!

    各种各样的信息一次性涌过来,让云九卿本不太聪明的脑瓜子,有些处理不过来。

    好在。

    一个寒岭寺和尚的声音由远而近,打破了在场几人死一般的寂静:“诸位施主,斋饭已经准备妥善了,寒岭寺的斋饭都是无需付银子的。不过,斋饭只有素饭素菜,没有荤腥。”

    说话的和尚是一个小沙弥,他很快也察觉到,气氛有些不太对劲。

    他忍不住暗吞了一个唾沫,语气弱弱的提醒道:“几位施主?”

    “听到了!听到了!”南郡王摸了摸天灵盖上的伤口,龇牙咧嘴地都囔了一句:“特奶奶的,真疼,皇爷爷都没有这么打过我。”

    一个头发半黑半白的郡王,说出皇爷爷这三个字,属实是有些违和。

    但谁让修道者寿元普遍比较高呢?

    兴许……

    他那个皇爷爷还是当今皇帝。

    在那个紧张到头冒冷汗的小沙弥的带领之下,不知出于什么原因精神有点小问题的南郡王、脑子里面一片浑浑噩噩致大脑卡壳的云九卿、以及全然不在乎自己打的是一个郡王的范武……

    都来到了寒岭寺的膳房。

    膳房很大。

    里面也有不少的香客。

    膳房之中的香客一见到南郡王之后,顿时之间,一个个吓的赶紧端起饭碗,离他远一点。

    可想而知,南郡王载着寒岭寺之中,究竟有多么的臭名远扬。毕竟这家伙,一旦发起疯来,一言不合就要打人。

    还会把人打得很惨!

    “膳房之中,所有素饭素菜都是随便拿随便吃的,诸位施主,请慢用。”小沙弥丢下一句话,就屁颠屁颠地跑了。

    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范武完全不知道客气二字怎么写,虽说寒岭寺里没有荤腥之菜,但让他偶尔吃一顿素菜,也不是不可以。

    他一屁股就坐在一张长凳之上,然后开始足以惊呆一众人的炫饭过程。

    为何会惊呆众人?

    无它。

    任谁见到有人直接往嘴里倒素菜,且嚼都不带嚼几下的人……都会看傻眼!都会怀疑此人的喉咙、此人的肠胃,莫非是铁做的不成?

    范武这种粗犷的炫饭操作,连精神不太正常的南郡王,都给看愣了。

    南郡王看了看自己手中抓着的馒头。

    再看了看范武如无底洞般的胃。

    他尝试学着范武一样吃东西,结果差点被他手中的馒头给噎住,好不容易把馒头吞咽下去之后,他咋舌不已:“你这厮,该不会是一头妖魔吧?人能吃这么多吗?!”

    “你觉得我是,那我就是。”范武这次的回答,依旧是很简骇。

    “这跟敷衍有什么区别?”南郡王面色恼火浮现:“从未有人如此敷衍过我,而你已经不是第一次!”

    “哦!”范武继续敷衍。

    “你!

    !”

    南郡王顿时瞪圆双眼,乍一看就是想要打架的一种架势。但最终还是没做什么动作,悻悻作罢的都囔道:“本王我忍你这道士一次!”

    他们两人之间的简短对话,听得寒岭寺其他香客,不由得面面相觑,每个人都能看得出,对方眼中的惊愕。

    他们原本以为,范武这个大块头,要被那个疯疯癫癫的家伙揍了。

    毕竟那个家伙在寒岭寺里边,简直就是跟一个土霸主似的!

    而且也不知他的身份是什么。

    连寒岭寺住持都不敢动他。

    结果。

    出乎他们预料的就是,那个大个子非但没有挨揍……并且那个整日疯疯癫癫的家伙,好像,非常忌惮这个大个子!

    这……

    这是什么原因?!

    众人懵逼!

    或许,除了范武与南郡王之外,也就是有云九卿,知道些许内幕了。

    云九卿已经不知该如何评价此事。

    她只能说。

    范道长太勐了啊!

    一个身份如此特殊的大人物,在范道长眼里似乎也不过如此。

    这或许就是她熟悉的范道长吧!

    ……

    一顿斋饭结束。

    范武还算是吃得比较心满意足,虽说没有什么荤腥食物,但素菜的味道也算不错。

    他起身,朝着寺庙茅房走去。

    然后,范武就发现……南郡王也跟来了。

    也不知道出于什么样的原因,范武总觉得这些日子,不管自己走到哪里,屁股后面都会跟着一只、或者几只跟屁虫。

    但他也懒得管。

    随人家便吧!

    “我觉得你很奇怪!”走进寒岭寺寺庙的茅房里边后,南郡王找了离范武最近的一个坑位,一边解开布腰带,一边说道:“你实话实说,你修炼的是何种功法?为何……”

    他说话的声音突然戛然而止,一双不自觉飘向范武那边的眼睛,此时此刻瞪得比之前还大。

    这一刻,南郡王沉默了。就好像是受到了什么,来自于心灵上的打击一样。

    他不留痕迹地提着布腰带。

    来到了离范武远一点的地方,面色颇为复杂的解开了裤子。

    一时。

    他不知如何言语。

    出来后,南郡王也没有再跟范武说过什么话,整个人仿佛都变得正常了起来,好像没有像之前那么疯癫了。

    这让云九卿很错愕。

    她总感觉,南郡王殿下是不是变化的太快了?而且南郡王殿下脸上,那种略带自卑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该不会!

    在两人进入茅房里面之后,南郡王殿下又挑衅了范道长,然后范道长又把他打了一顿吧?

    云九卿整个人都打了一个冷颤,这种事情一般般不会发生第二次吧?

    呃!

    大概?

    尤其是这两人,其中一方是范道长,另外一方是一位郡王。这双方要是产生什么巨大的矛盾,她一个小小的弱女子,貌似完全插不上手。

    云九卿只能略显僵硬的转移话题:“范道长,您之前不是说,您来大周南郡郡府的目的,是为了给您的师尊送一封信吗?”

    她问道:“您若是……我是说万一。万一您找不到对方的话,您可以让我来找!”

    云九卿拍了拍胸脯,哪怕她已经用布条束过胸,也依旧是一阵跌宕起伏。

    她继续道:“我家在南郡郡府之中,也算是有些许能量。只要范道长您要找的人,还在南郡郡府这片地带之中,我保准给您找出来!”

    听得出来,她很是自信。

    很明显。

    云九卿家里在大周南郡郡府的能量,并不只是她口中“些许”那么简单。

    “嗯。”

    范武没有拒绝。

    云九卿这番生硬岔开话题的言语,也让范武觉得……是时候,去见一见自己那位义姐了。

    ……

    眨眼。

    便是正午。

    范武已经离开了寒岭寺,在离开寒岭寺之前的时候,智空和尚倒是追了过来并且讲了一堆,什么多谢范道长怎么样怎么样的客套话。

    那些客套话范武一句都没有听进去。

    此时。

    他已经身处于南郡郡府的大街上。

    不得不说。

    这里是范武见过神诡世界之中最繁华的地方,没有之一。

    不管是囚龙县、白鹤县、水泽县、七平县、还是应河府府城……

    都比不上大周南郡的郡府。

    加起来都比不上。

    “范道长!这便是我们南郡郡府很特有的一种美食,可惜,我爹他不让我多吃这种东西。说是吃多了,会让修道灵根变得污浊。”

    “还有那边那条街!那条是我们南郡非常热闹的地方,那边好多青楼、勾栏。我以前乔装打扮,混进去过一次,嘿嘿……”

    “哦对了!那家客栈是我家的,范道长您只要看见挂有‘云氏’的商铺客栈,不是我哪个叔叔开的,就是我哪个表舅开的。”

    “范道长,您在我家开的客栈住房,我可以让掌柜的,不收您一文钱。”

    “……”

    云九卿回到南郡后变得更加自来熟,而且那随便一句话吐露出来的信息,都说明了她的家族在南郡郡府,究竟是有多么的有钱。

    这一路上,她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

    范武明明一句话都没有回复过,可她依旧是说的很兴奋。

    走着。

    走着。

    云九卿忽然发现有点不对劲。

    她突然反应过来——范道长是初来乍到南郡郡府,范道长他,真的知道书信该送往哪里吗?或者说……他真的知道书信上的那个地址,指的是南郡郡府的哪个地方吗?

    如果,范道长不知道的话,那岂不是在漫无目的胡乱瞎逛?

    自己,待会该不该提醒一下范道长,其实她是可以带路的?

    毕竟在南郡郡府生活这么久。

    云九卿哪儿都认得!

    就在这时。

    云九卿发现范道长忽然停下来了,然后她就看见自己的前面,是一片很是熟悉的建筑。

    “衙门?”云九卿满脸愕然,她忍不住好奇问道:“范道长,我们这是?”

    “送信。”范武简单回了两个字,朝着郡府衙门方向,迈步走了过去。

    “啊?”

    云九卿人都有点没反应过来……范道长的那位师傅,临终写下的一封书信,是送到衙门来的?

    她晃了晃脑袋,甩开心中的杂乱思绪。

    急忙跟了上去。

    ……

    “听说新凤楼来了一位新的当家,那位当家把里边的姑娘全换了一遍。也就是说现在新凤楼里那些姑娘,大多都是新来的啊!”

    衙门的大门前,一个腰间佩刀的衙役靠着石狮子,对着旁边的同伴低声道:“新来的姑娘,就意味着没名气,意味着很便宜!”

    “今晚……嘿嘿,要不咱们哥俩一起,去试一试新凤楼的深浅如何?!”

    他的同伴皱了皱眉,回应道:“我是成了亲,有妻室的,不去这种地方。而且,回去后,我还要修炼,更不能去。”

    “切!没劲儿!”衙役翻了个白眼,不由得吐槽道:“你这厮这也不玩,那也不玩。还整日想着修炼,莫非是想进入钦天司吗?”

    “有这个想法。”同伴回答道。

    “好家伙!你真敢想啊!”衙役瞪大一双眼睛,低声震惊道:“咱们这些人也就是沾了郡府的光,身为普通衙役也有功法修炼。能够修炼出一点法力,就已经是很难得了,你还想进钦天司?”

    “打住,有人来了。”同伴忽然将目光,看向了另一边,并提醒了一下他。

    那个不太着调的衙役。

    立即正了正脸色。

    也看向了同一个方向。

    然后。

    他们皆是一愣。

    来者的身形实在是过于彪悍,身上散发出的气势,更是令人畏惧至极。以至于让县衙大门处的这两个衙役,第一个反应还以为是有什么反贼,想来南郡郡府衙门闹事!

    尤其是那个魁梧的夸张的大个子,还背着一把大剑!

    更吓人了!

    “止……止步!不要再往前了!再……再往前走一步,我就击鼓喊人了!

    ”

    那个不太着调的衙役,被惊得急忙开口喊道:“你杀了我一个小喽啰不打紧。可你一旦惹怒了里面的府君大人,那可是连做鬼的机会都没有!

    ”

    旁边,他的同伴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提醒道:“此人虽说气势极为逼人,但好像并没有什么恶意。”

    “啊?”衙役有点不太相信:“这家伙一看,就不是好人的样子啊……”

    当然,他这一句话,说话的声音非常的小。

    小到如同蚊子在飞动一样。

    显然。

    他不敢让范武听见。

    而实际上……

    范武早听见了。

    就连他们这两个人,先前在讨论着什么青楼、什么勾栏之类的东西,范武也是一样听见了。

    “你可别乱说了!”看起来比较正经一点的衙役,无奈瞪了眼另一个人,然后正色对着范武,张口还算客气的问道:“敢问……这位壮士直奔县衙而来,所为何事?”

    “如若是有冤屈需要击鼓鸣冤,还请这位壮士,敲击左边这擂鼓。如若是普通的桉子的话,可以直接跟我们两个说,我们会禀报上去。”

    “如果是涉及到诡怪之事……也可以跟我们说,我们会让专门的人,将情况告知给钦天司。”

    范武开口回答道:“都不是。”

    他在两个衙役诧异的目光之下,平静说出自己来此的原因:“贫道来此是有一封书信相送。”

    “书信?贫道?道士?”两个衙役没看出范武像个道士,因为范武的道袍已经全军覆灭了。

    他现在的穿着打扮并不像道士。

    范武浑身上下唯一与道士能够沾上一点边的,可能就是他背着的断魔雄剑了。

    哦……城皇令也勉强算一个。

    “书信,是送给何人?”压下心头的万分困惑,一个衙役好奇问道:“如果,是我认识的人,我可以进去,将他喊出来。”

    “南郡郡府的府君。”范武语气平静地报上了一个名号。

    两个衙役:“???”

    云九卿:“!

    !”

    “你说什么?”一个衙役满脸匪夷所思,他双目之中,尽是震惊:“府……府君大人?”

    范武点头。

    “嘶!”衙役倒吸了一口凉气,他刚想质问放武,是不是来捣乱的。可是,迫于范武身上那种逼人的气势,他想说的这一句话被硬生生的堵在了喉咙之中,无论如何都说不出来。

    “你……你……”衙役努力地压下心头的情绪,当即回应道:“府君大人他平日里,可是忙得很!而且……而且大人他也不是我们这种小衙役,说见就能见的。”

    他最终还是没有说出什么太过于生硬的话出来。

    没办法。

    他怕一旦自己说的话太过于生硬,眼前这个很是魁梧的大个子道士,会一剑把他给砍成两半。

    “那个……”这时,范武身后的云九卿,弱弱的说道:“范道长,您那封书信是要送南郡府君?”

    范武回应道:“确切的说……是府君的妻子。”

    “……那个。”云九卿挠挠头:“其实我可以带您,去见一下府君的。”

    听到这里,范武回头看了她一眼:“南郡郡府的府君,是不是姓云?”

    云九卿讪讪点头。

    范武懂了:“你爹?”

    云九卿继续点了点头,她轻轻地咳嗽了一声,然后弱弱回答道:“我爹,他叫云守稷。我……我娘,叫范槿姐。”

    范武沉默。

    云守稷这个名字他是第一次听说,毕竟他从来不会关注,南郡的夫君叫什么名字。而范槿姐这个名字,范武那可是太耳熟了!

    这不就是他那个骗子师傅,临死之前心心念念的女儿吗?

    淦!

    这么巧!

    范武看向云九卿的眼神更古怪了,他看得出来云九卿没有撒谎……

    也就是说她堂堂一个南郡府君的女儿,为了好奇心,独自一人从南郡郡府这里,跑去应河府。而且本身的实力也不算很强,只能算是可以挤进钦天司普通成员的程度。

    好家伙!

    如果换做他范武是南郡府君,有这样的一个女儿的话,那不得气得血压都得升上来?

    果然。

    自己最开始觉得云九卿是个“大聪明”,是正确的。

    云九卿尴尬的从自己身上摸索出了一个令牌,她给了前面两个衙役看了一眼。

    两个衙役一开始还没有在意。

    可是定睛一看后。

    顿时大惊!

    “是府君铁令!”一个衙役惊呼出声:“见铁令者,如见府君!郡府内所有严禁涉足之地,携此令,皆可踏入其中!”

    他们两人看向云九卿的眼神都变了,就像是看着什么,比天还要大的大人物一样。

    他们不再阻拦范武。

    也不再阻拦元九卿。

    放任二人进去。

    看着范武与云九卿二人深入县衙里面的背影,其中一个不太着调的衙役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心有余季地庆幸道:“今天究竟是走了什么大霉运,怎么随便碰到两个人都这么的不简单?”

    “那个没有穿道袍的大个子道士,给我的感觉,就像个杀人魔一样……像是那种手里头,有几百条人命的朝廷通缉犯!”

    “而那个看起来跟个公子哥似的人,居然手中携带有府君铁令!

    ”

    “听说咱们的头儿都没有这个铁令呢!”

    较为正经正经的衙役舒了口气,他摇了摇头开口回应说道:“头儿只是一个南郡郡府的捕头,郡府衙门里像他那样的捕头,就算没有一百个,也有好几十个。”

    “要是连我们的头儿都能拿到府君大人的府君铁令,那这道府君铁令,就没什么特殊了。”

    “嘶,你说的也对……”

    “……”

    ……

    在外边两个衙役还在震惊交谈的时候。

    云九卿就已经带着范武,在布局复杂的衙门里面,朝着府君日常待的地方走去了。

    在南郡郡府的衙门里,云九卿就好像是回到家一样,对哪儿都很熟悉。

    而他们俩人在里边也是格格不入。

    毕竟衙门里不是忙碌的官员、就是来来往往的捕快、或是一些午作之流的人。

    范武与云九卿出现在里边。

    就显得过于突兀了。

    不过却没有任何一个人,将他们两个拦下来问话,只是好奇的看着他们两个一眼,就不再关注,然后去忙别的事情去了。

    “到了!”

    不得不说,郡府的衙门比那些县城的衙门大得多了……走了好一会儿,云九卿这才停了下来,指着前面的一座建筑说道:“前边就是了!”

    “我记得我小时候还在这里撒过……咳咳咳!”忽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童年黑历史,云九卿立即闭嘴,以咳嗽掩饰尴尬。

    同时,她心中也是非常的好奇。

    范道长的那位师傅,究竟和自己的娘亲之间,有什么关系?

    云九卿着实是没有想到……

    自己和范道长之间,居然还有这样的一层关系。

    怀着一种极为复杂的思绪,她缓缓深吸了一口气,挑选了眼前这座建筑的大门。

    还没等里面的人说话。

    云九卿就率先开口:“爹!我从应河府那边,回来了!”

    砰!

    彷若是有一股狂风吹拂而来,大门被无形的大手推开,好在云九卿早有预料急忙往后退了两步,不然这厚实的门板少说得给她撞飞出去。

    有经验了属于是。

    紧接着。

    便是有一道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声音听起来中气十足,带着上位者的威严。也能够隐约听得出,语气中压制下去的怒火:“你这疯丫头,还知道回来南郡郡府!?”

    说话的是一个穿着官袍的中年人,模样看起来与云九卿不太像,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独特的气质,一眼望去就知道他很不平凡。

    若是有寻常普通人在这中年人的面前站着的话,估计都会被对方这等气质压得头都抬不起来。

    云九卿都囔道:“我只是离开了那么小小半个月的时间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而且,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小小半个月?不是大不了的事情?”云守稷的语调都提了几个层次,一张本就已经较为威严的脸,更是直接拉了下来。

    他放下手中的毛笔,抬起头,一双眼睛直视门外的云九卿。

    结果。

    他看到的第一个人却不是云九卿。

    而是范武!

    没办法,范武的魁梧个子比云九卿高太多了,云九卿撑死就到范武腰间往上一点的身高,这就衬托得范武更加的显眼了。

    之后,云守稷才视线挪下来,看到了自己的这个叛逆的女儿。

    他忽然恍然发觉……

    原来自己女儿。

    这么矮啊!

    不对!

    他立即反应过来,不是他的女儿太矮,而是他女儿身后的那人,长得太高大了。

    云守稷一对眉头深深地皱起。

    他的直觉,正清楚的告诉他——此人很危险!

    这个直觉一冒出来。

    就让他觉得很是匪夷所思。

    要知道……他云守稷身为堂堂大周南郡郡府府君,同时也是一位修道者。单论修道道行方面而言,他觉得自己在郡府算不上能入前十的,但道行在前二十绝对没问题。

    再加上他乃是朝廷二品大员,具有一身大周朝运加身护体,哪怕遇到一些较为寻常的妖魔,他都能不带畏惧的。

    偏偏与此人对视时。

    有种莫名危机感!

    “这位是?”云守稷无视了自己的女儿,他这句话自然是向范武问的。

    “囚龙观道士,范武。”范武回答道。

    “囚龙观……囚龙观?”云守稷脸上浮现些许愕然,他不确定的试问道:“应河府,囚龙县,囚龙观?!”

    范武点头:“正是。”

    “范耳是你何人?”云守稷再度询问。

    “师尊。”范武回答。

    云守稷一副“你在逗我”的表情,他惊?

    ??不定地说道:“本官那位窝在囚龙县一直不愿出来的老丈人,能有这样的一位徒弟?”

    “老丈人?!”范武还没有说话,云九卿就已经万分震惊地惊叫出来。

    云九卿错愕道:“爹爹,你说范道长的师傅,是你的老丈人?我好像从来都没有听娘说过,我有一个外祖父啊!”

    云守稷没有理会女儿。

    他依旧看着范武。

    “我确实是师傅的弟子,如假包换。”范武觉得以这府君目前的反应,应该也是知道他的便宜师傅,是一个江湖骗子。

    他掏出一封书信,屈指一弹,书信在半空中飞速旋转,朝着云守稷飞去。

    书信在飞到云守稷身前时,停住。

    缓缓修复在半空。

    云守稷伸手将书信拿捏住,看到了书封上的字,他问道:“本官那老丈人为何不亲自来一趟?”

    范武说道:“他去世了。”

    云守稷一怔,沉默片刻,叹息道:“他年龄,也确实不小了。没想到……唉!他就葬在囚龙县吧?待明年来春,本官带着妻女去看看他。”

    范武好像想到了什么,这件事情让他耿耿于怀,于是他补充道:“他积攒了半辈子的身价,也被夺走了。”

    “……何人夺走的?”云守稷眼眸闪过一丝愠怒。

    虽然他知道自己这老丈人很古怪,但怎么说也是他的老丈人。生前见不到女儿几面,死后还要被他人强夺财物?何等贼子,竟敢如此猖狂!

    这让他云守稷怎么能忍?!

    “真武荡魔大帝。”

    范武回答。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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