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小川此刻，悄然站在洛邑城南门外。

    在一处烧饼铺子的不远处。默默的看着，一位只有十四五岁的少女乞丐。

    焦黄的头发，稀稀拉拉的，瘦骨嶙峋，饿得皮包骨的样子。

    这位少女乞丐，差点被韩山派的人给抢过来，强迫韩小川和她成亲。

    现场为那群垃圾人，表演洞房花烛，在众目睽睽之下，行那夫妻之事。

    韩小川从五恶的乾坤袋内，摸出一大锭白银。想了想，转身去了烧饼铺子，买了一大叠烧饼，放在小女孩面前。

    小女孩惊慌不解的眼中，闪出一丝丝的感激与谢意。那是一双幼小但却沧桑的目光。浑浊，迟钝，仿佛早就看惯了事态的炎凉。

    即使天塌下来，也不过如此的感觉。

    她不敢再看这位好心的大哥哥。幼小的身躯，匍匐在地，以示深谢。

    韩小川将一锭银子，塞在她破破烂烂的衣衫里。

    “不错，生为女儿身，宁乞不贱。”

    说完之后，悄然转身，大踏步而去。

    小乞丐激动得浑身颤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怀疑这个世道变了。怎会遇见这种传说之中大贵人，出手如此大方。

    “宁乞不贱？乞讨为生，已经是最卑贱了，怎会不贱啊……”

    女乞丐自语，她不懂这是什么意思。

    ……

    洞府之内，韩小川和师父，已经处于大循环的功法修炼之中。只不过两人脸色潮红，还未消退。

    显然，从舒音皱皱巴巴的衣裙就看得出，修炼之前，两人是放纵了一把，调剂了一下修炼的心境。

    只是舒音依然死守着她的最后防线。

    这让韩小川有点疑惑，也有点不解。五百年的陈酿老酒，只准闻其味，死活不让开坛畅饮，这是什么意思？

    虽然知道不对劲，但是韩小川寻摸不出问题所在。

    半月后，两人修炼停止了下来。舒音的烈阳神丹，已经炼化完全，需得再次从韩小川的体内萃取烈阳神丹了。

    当然，现在可不是韩小川自己使用秘法，从体内萃取出来之后，交给她。

    而是老女友亲自来索取，这是她最喜欢干的事情了。

    老妖婆虽然严防死守，把守着最后的那道门，是韩小川却感觉到她处于火山爆发的边缘。

    舒音最喜欢的事，便是时常施展水系法术，洗她那对精致的脚丫子……

    用一道半透明的气墙术，更换衣裙。

    老奶奶的行为，小年轻是难以理解的。

    只能肤浅的理解为，她在炫耀什么叫做完美！强迫小相好关注她娇躯的完美，忽略那张稀里糊涂的脸。

    两人收功之后，又一次四目相对，舒音眼神秋波流转，柔情无限。

    云，淡淡兮，欲雨。

    水，澹澹兮，生烟。

    眸，眈眈兮，勾魂。

    两人修炼完毕，呆坐在一起望着对方发愣，也愉快得很。

    这是爱情有走火入魔的趋势了。

    舒音已经完全肯定，这是《大五行阴阳心经》功法有缺陷，才会如此的。

    此刻蜷缩在韩小川的怀里，眼睛微闭，眼角却含着一丝异样的疲惫，隐隐有泪花闪动。

    内心挣扎不已！

    到底是要杀他，还是爱他啊？

    我该怎么办？大阴阳心经，好残酷。

    要我爱上他，无力自拔的时候再杀掉他吗？

    这能下得去手吗？

    为什么要我做这样的艰难选择？太不人道了。

    到底是要长生不死，还是爱到死心塌地？

    但是！只有四十年的时间，太短暂了，不够啊！

    看来，得找时间回一趟凌霄宫宗门，请教一下赤龙老祖，这心经功法，到底有没有问题。

    只是此举，这套稀世功法，就无法保密了。

    这如何是好啊？

    ……

    舒音在最矛盾的状态之下，居然躺在韩小川怀里睡着了。她的心，好累！

    这是好稀罕的事情，得有两三百年没有睡过觉了。

    修炼到了这种境界的修士，睡眠和食物，早就不需要了。

    韩小川抚摸着她的脸颊。

    他不知道自己的老女友，心绪为何那般复杂。通过眉心的神息灵体造像，能够隐隐感觉到她很彷徨，似有什么心事。

    韩小川自己同样不知道，是如何疯狂爱上她的。

    爱她这张借来的脸？还是那迷死人不偿命的身姿？

    不否认，除了那张脸。无处不让他痴迷，简直如痴如醉，几欲到了病态的地步。

    这和之前的初衷，有点出入了啊。最初只想参悟爱的真谛，老女友只是作为工具人来对待的。

    他深爱的是香香啊。

    现在根本找不到任何的答案。

    舒音依然在怀中沉睡着，韩小川却左手拿着一卷古旧的破竹简，看得津津有味了。

    《练纹师基础》这竹简，是从舒音的乾坤袋里翻出来的。

    已经研读了三个月有余，早就熟记于胸。现在，只要有一尊练纹鼎，便可以开始修炼练纹术了。

    韩小川一指点出，指尖绿光闪烁，凌空虚画了起来，动作行云流水，洒脱之极。

    少顷，一枚极为复杂的赦字纹，出现在空中。

    这是一枚中级低阶的木属性迤纹模型，并非此前的天机纹。

    这是练纹师的第一步，迤纹术。

    使用灵力迤出来的纹字，需要达到凝而不散，迤纹术便是修炼成功。

    这枚绿油油的纹字，不但不散，而且还隐隐在吸纳逸散在空中的木灵气，这便是练纹师的标志。

    普通修士迤出来的纹样，如同死物，根本不会吸纳空气之中的灵气。

    如果！将它封印在天地灵气浓郁的树干上，孕育四五百年之后，便是一枚罕见的中级低阶的木属性元纹了。

    韩小川一把打散这枚迤纹，石室之内，顿时木灵气四溢。

    紧接着，缓缓伸出右手的食指和中指。

    食指依然是木灵力，但是中指却是水灵力。

    眼球之内，开始出现血红之色。

    凝重的一指点出，双指快速的逸动起来。

    这次施展的迤纹术，明显大不相同。

    石室之内，天地灵气有暴动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