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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武生存指南:第二卷:海上粮道 第104章:又病了

    朱塬一直觉得自己身体是一天天好转的,没想到,或许前一日忙碌到有些晚缘故,又或许是晚间贪凉,屋子里放了太多冰块,总之,第二天一大早,又病了。

    夏日感冒。

    随后的连续三天,又是发热又是咳嗽,还一度昏迷,结果,整个明州都因为营海使大人的生病而鸡飞狗跳,该来的文武官员全都第一时间跑来探望,连隔壁州县一些官员都闻讯而来,至于东南诸多地主豪商,更是闻风而动。

    全都没见到人。

    海军都督大人亲自守着,隔了几个月,再次想到了自家主公的交代,当某人是他亲儿子。

    小祖宗可不能有事啊。

    不得不说,夏天的感冒,确实要比冬天麻缠。

    某种程度上,朱塬这次算是自己救了自己,因为想起了一种药。

    戴三春给朱塬开的方子,连续两天都不见太大效果,迷迷湖湖的朱塬问身边妮子有没有藿香正气水,然后就引出了一连串。

    这还是前世的记忆。

    曾经小时后,家里一到夏天就会备下藿香正气水,无论中暑还是感冒,效果都非常好,因此哪怕几十年后,甚至两世为人,朱塬的记忆都非常深刻。

    戴三春在当下算是最顶尖的医生,也博览群书,但终究逃不开这个时代眼界不够开阔的局限性,哪怕之前看过相应的药方,也不可能冒然使用,还是习惯于自己的治病方式。

    相比起来,几百年后的藿香正气水,既然能够在数千年留下的无数方剂中脱颖而出,得到广泛推广,肯定是有其过人之处。

    朱塬半昏不醒的时候提出,写意连忙找了戴三春,听到‘藿香正气水’,戴三春不用翻书,当即就想到了对应的‘藿香正气散’,这是宋朝官方医典《太平惠民和剂局方》中记载的一个方子。

    还当着华高的面背出了药方,并以自己的经验阐述其中医理。

    还说起,医典相应的那一卷,几十个方子,都是治疗伤寒的,如大小柴胡汤、大小青龙汤等等,他觉得吧,似乎……这藿香正气散,不太合适。因为这方子……大略……更适合治疗霍乱,而小翰林并无呕吐腹泻等症状。

    急的华高想打人。

    华大人的思维很简单,小祖宗迷迷湖湖提出来的东西,那肯定对症,要不然,难不成你戴三春还比朱翰林大才?

    戴三春无法反驳。

    原本的方子两天效果不大,本来就要更换药方。

    那就试试。

    然后,只是一天,三顿汤药下来,朱塬就明显好转了很多,看得戴三春直疑惑,并郑重其事地列了一份病例出来。

    转眼到了七月廿七。

    朱塬大概恢复过来,但华高觉得,这定海,小祖宗实在也不能再待,太热,还是找个地方避暑最好。

    朱塬也没意见。

    按照后世的标准,朱塬觉得,这些日子,最高温度可能有40度级别,哪怕能享受到这年代普通人很难感受的冰块降温,但总不能一直待在屋子里,一旦外出,忽冷忽热,反而更容易生病。

    倒是避暑的方向,又有了分歧。

    华高希望朱塬去定海北边位于慈溪县境内的九龙山,朱塬想要出海。

    终于有理由了。

    最终海军都督大人没能拗过营海使大人,还是出海,目的地是昌国州的舟山岛本岛。

    为了朱塬出行,营海卫两千水军浩浩荡荡,护送着朱塬的那艘5000料座舟,先来到舟山岛南部中央的昌国古城,上了岛,又进入中央山中,在一处湖畔的避暑别业落脚下来。

    不得不说,相隔虽然只有百里左右,这边岛上,特别还是山间,气温至少下降了一半,哪怕是白天,也就20多度的样子,晚间朱塬还要穿上厚衫。

    眼看朱塬好转,又安顿下来,已经在明州停留好些天的闻造才终于再次匆匆北上。

    在此之前,金陵都有消息传来,皇后马氏派人来探望朱塬病情,还送来一堆珍贵药物,并叮嘱华高以及朱塬的身边人好生照料。

    这么闹腾一阵,无论主动还是被动,朱塬都放缓下来。

    上了岛,出海也是不可能出海的,处理事情,每天也被海军都督大人亲自限制为两个时辰,其他时间,都是歇着。

    就只能歇着。

    ……

    汴梁。

    闻造从明州赶来,时间已经是闰七月的初一日。

    之前传信队伍一分为三,老朱来了汴梁,也没有改变。

    因此,老朱提前也知道了朱塬又生病的消息,闻造亲自赶到,细说了详情,得知是暑热加劳累,不过已经好转,还去了舟山避暑,老朱才放下心来,却还是写了一封亲笔让人送回,要求朱塬这个月就在岛上修养,不许再过多操劳。

    毕竟那孩子能做的事情,已经都做过。

    汴梁城东的明军大营内。

    打发走闻造,因为暑热也是一身单衫的老朱便又处理起了满桉的军务。

    上月十六抵达汴梁,已是半月时间。

    定下计策,当下很多事情推进都算顺利。

    西线。

    徐达前些日子亲自带兵三万出了潼关,已经与盘踞关中的李思齐部打了几仗,因为既定的策略,明军故意示弱,没有太过推进,双方因此僵持下来。

    确认徐达西进的消息肯定传往北方,当下徐达已经在秘密返回,只留下自己的纛旗,所部由傅友德接替,继续与李思齐纠缠。

    西北方向。

    上月中旬定下计策的第二天,常遇春就同样率兵三万一路压迫到了太原城下,王保保退入城中,做出了固守之态。

    王保保闭门不出,常遇春同样留下纛旗,匆匆返回。

    所部由冯胜接替。

    老朱给出的军令,攻城继续,也不能太急,若能打下太原,那是最好,打不下,只要能僵持到大都之战结束,也算冯胜一功。

    这其中的破绽其实很明显。

    常遇春从来攻掠如火,冒然改变了策略,开始转向僵持,以王保保的聪慧,肯定能看出异样。

    老朱却不太担心。

    从年初开始,因为元廷内部的争斗,王保保已经与大都彻底翻脸,甚至一度杀尽了太原城内的所有朝廷官员,至正帝也褫夺了王保保的所有职位封号。

    按照自家宝贝二十三世孙的判断,王保保骨子里依旧是忠诚于元室的,但,以大都那对父子的昏昧,除非到了绝境,否则,不会与扩廓讲和。

    当下,明军表面上没有直逼大都,而是转道向西,至正帝父子肯定很乐意看到王保保兵败,更不会轻易与对方接触。王保保又是骄傲之人,再是忠诚,大都那边不给他一个说法的前提下,也不会把自己热脸贴过去。

    因此,王保保就算看出端倪,大概率也不会告知大都。甚至……就算告知,至正帝父子能信吗?

    再就是北线。

    同样按照上月中的计划,老朱派遣了自己的外甥李文忠步步推进,已经顺利拿下了沧州。

    根据前线传来的情报,攻下沧州时,大都方向确实有所异动。

    不过,当元丞相也速一战打败了李文忠,杀伤明军将近两千人,并且通过凿船堆石方式将沧州通往大都方向的卫河连续填塞了数十里,双方在沧州一线僵持下来,大都也重回平静。

    这也是一个问题。

    李文忠资历终究不如徐达、常遇春等大将,因此,元廷根据老朱的人事部署,判断明军短期内不会北上,再加上元丞相也速填塞了运河,又给大都了一份安全感,算是稳住了至正帝父子。

    问题是,运河真的很重要。

    若不是有某个暗度陈仓的计策,明军下一步的进兵路线,就是沿着属于京杭大运河北线联通黄河与大都的卫河一线,一路北上。

    沿水路而进,这是明军一贯的做法。

    毕竟明军大部分都是南方人,以及,还有关键的一点,这么做,可以一路通过水道补充给养,既减少对民夫的征用,又降低路途的消耗。

    传统大军远征,往往是十万大军,要跟随数十万民夫,明军却打破了这一惯例,凭借水路河运,哪怕当下前线已经北到沧州西出潼关,全军征用负责后勤的民夫也还不到10万人。

    当下,元丞相也速填塞了卫河,到时候,沧州到大都的一段,明军就只能转向陆路。

    好在这本就是既定的策略。

    河运可以输送大批给养,但要说速度,少量船只或许比陆上要快,但十万级别的大军转进,还是走陆地更快捷一些。

    问题是,后续的给养输送,也只能走陆路。

    若是大都围城旷日持久,那就会很麻烦。

    无论如何,北方顺利关门之后,这边也发动突袭,先围了大都,再说其他。

    各部前线部署完毕的同时,就在两天之前,常遇春也带着第一批一万五千精锐骑兵沿黄河而下。

    因为明军大部分都是南人缘故,这些年,老朱那怕非常重视,当下聚集北方的总计38万大军,骑兵数量也才3万出头。

    马倒是不太缺,主要是缺人。

    骑兵太难培养。

    常遇春这次直接带走了一半,还是最精锐的一半,也算老朱压了重注。甚至,这一万五千人,老朱一次性给了三万匹马,将来在直沽登岸,将会一人双马,直奔大都北方的居庸关、古北口等各个隘口。

    人还没什么,三万匹马,从水路运出,也废了很大一番力气,老朱为此特意从来州秘密调遣了一批海船过来。

    老朱也给常遇春下了严令,这一万五千人,哪怕打光了,也要把‘门’关上。

    当然,暗度陈仓的兵力,不会只有这一万五千。

    接下来,还有三万精锐步军也会赶往渤海湾,这批人由老朱的另外一位义子何文辉率领,与吴祯部汇合之后,总兵力将会达到六万。

    按照计划,常遇春部一万五千骑军,需要两天之内抵达大都北方各个隘口。

    另外的四万五千人,也将会轻装突进,计划只带七天口粮。

    预计三百里左右的路程,最多四天走完,老朱还许诺,各部若能提前到三天内抵达各个目标隘口,从上到下,都将记功一次。

    这其中的问题也很多。

    第一个是从来州到直沽的那段海路,超过五百里的路程,老朱当下不担心各部会迷路,更担心的还是天气状况。

    只有遇到顺风,各部海军才能突袭直沽。

    这就需要等待天时,来州的海军动了,这边要跟进配合,不确定性很大。

    再就是,直沽登岸之后,骑军奔袭,不说万一遇到了糟糕天气,大都周边,也是河道纵横,过河也是一个问题。

    测绘司已经给出了一条提前侦测好可以涉水过河的路线。

    老朱不太放心,之前已经又派遣了测绘司的吏员悄然前往大都周边,再次探查,确保万无一失。

    计划是,就算无法涉水,明军也是非常擅长建造浮桥的,不过,建造浮桥需要用船,这也是这一次测绘司的吏员侦测的重点。

    明军没法让船只从天而降,但北方,既然有河,船也不会缺。

    到时候,强征还是强抢,便宜行事。

    大局为重。

    就像接下来从沧州北上,明军以往行军,也是有严格军令,不许踩踏庄稼。

    这一次,哪怕已近秋收,很多事情,也顾不了。

    还是大局啊。

    不断审阅着面前书桉上的各种奏报,老朱脑海中梳理着这些,又不免患得患失起来。

    这些年,虽然经历坎坷,但,除了与陈友谅那一场鄱阳湖决战,老朱已经很多年都没有过类似的心情。

    不是害怕失败。

    元廷衰朽,内部分裂,自己又掌握数十万大军,想败都不太可能。

    问题是,这一次,能一鼓作气,彻底除掉元廷根基吗?

    想着想着,老朱产生了一个念头,并很快做出了决定,打算再派一队使节去往大都,稳一稳至正帝父子,不能让他们跑了。

    老朱连理由都已经快速想好。

    不管至正帝父子信不信,反正,大家以沧州为界限,暂时互不侵犯吧。

    至于派出的这一对使节下场会如何,也顾不得。

    只要能稳住至正帝父子,给自己争取到足够的时间,其他,都顾不得了,那怕是自己的名声。

    名声那里有胜败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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