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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吧君子也防:匠作 第689章 它要落地了【求月票】

    “你若是闲得慌,可以去挤点灵墨,你若是想蹦哒,可以回衣柜蹦哒,所以能不能下去,别在书桌上蹦蹦跳跳。”

    “本仙姑就想陪你。”

    饮冰斋,书房,欧阳戎一边低头写字,一边冷声道。

    桌上,妙思站在桌上,坐在一堆宣纸上,甩着小短腿,两手撑着下巴,看着认真写字的欧阳戎。

    不说话。

    后者懒得理她,自顾自的写东西,丢下一句。

    “好,你若是有病,可以去找大夫。”

    “小戎子,你是不是在生本仙姑的气?唔,你不能生仙姑的气,知道没。”

    欧阳戎一言不发。

    妙思看了会儿,从宣纸堆上跳下来,拉扯他的袖子:

    “要不本仙姑带你去看个好东西吧。”

    被连续拉扯了好几下,欧阳戎甩手说:

    “太小了,不看。”

    “……?”

    “想的美,谁给你看那个,你以为我是谢丫头和那个哑巴盲女啊。”

    “那就滚。”

    “……”

    妙思突然捂脸,呜呜呜哭了起来,似是伤心。

    可欧阳戎依旧纹丝不动,在写信。

    妙思哭了一会儿,似是觉得无聊,放下手,面无表情:

    “小戎子,你变了,变狠心了。”

    “麻烦放尊重点,什么小戎子。”

    “小戎子,你就是小戎子,假正经的小戎子,在外面偷偷藏女子的小戎子,嘻嘻,不过在本仙姑记忆里,也有帅的一面啦,当初在小萱院子里见你带着青铜面具,闲庭散步的丢出红叶,一首诗词一个人头,还别说,真是帅坏了。”

    “下去,嘴甜也没用。”

    欧阳戎准备挥手推开,不过顿了顿,又收回手,继续写信。

    不过写字时,左手撑着桌面,袖子布料拖在桌面上。

    巴掌大小的妙思,干脆坐在他袖口边,还认真把袖口布料聚拢成一个小枕头。

    她一边躺下,一边枕着“小枕头”,打哈欠道:

    “唔,困了,睡会儿啊,小戎子忙完了和本仙姑说。”

    她倒头大睡,欧阳戎察觉到她睡觉时,右手都下意识的攥紧他袖口布料,似是害怕他跑路。

    欧阳戎抿嘴。

    妙思突然悄悄话:

    “小戎子,你不会不要本仙姑吧。”

    欧阳戎轻哼。

    妙思爬起来,半跪在桌面上,扯了扯袖口,眼巴巴仰头说:

    “好啦,本仙姑承认做错了一丢丢,你别生气啦。”

    她挠挠头道:

    “唔,虽然不太想承认,但是不得不承认,本仙姑有时候做事容易上头,自觉是有趣的事情,以为问题不大,没想到会引起你的不快,本仙姑当时想当然的以为咱们是好朋友,这么没啥问题,把你的当做自己的了,用你以前的话说,就是没啥分寸感和边界感……”

    听到手边的小墨精难得的自我检讨和碎碎念。

    欧阳戎轻声:

    “再说一遍,没气。”

    “那为何不和本仙姑说话。”

    “我在忙,写信呢。”

    “写给谁呀?”

    “老师,还有谢夫人,小师妹的姑姑。”

    “写信给他们作何?”

    欧阳戎认真道:

    “和小师妹订婚的事情,婶娘说,她去讲,但是我觉得,有些事情,我也需要表态,不光是长辈那边。

    “所以最近在和老师和谢夫人那边往来书信,和小师妹的事,我的情况,还有……绣娘的事情,都大致讲了讲。”

    听欧阳戎轻声说完,妙思忍不住道:

    “难怪谢丫头还有那个哑巴盲女对你爱的死去活来,小戎子这样的男子,是个女子应该都喜欢吧。”

    小墨精甚是感慨,

    欧阳戎扳脸:

    “如果只是想尬吹,你可以回衣柜,对着柜子说。”

    妙思摇头:

    “不是假话,真话,本仙姑是真如此觉得。”

    欧阳戎不太想说话,专心写信。

    妙思突然问:

    “其实仔细想想,那日确实是本仙姑不对,发现那位绣娘的事,应该先通知下你,不该突然袭击。”

    欧阳戎问:

    “所以,你是通过护身符纸条上的文气和墨水确定绣娘院子的?”

    “唔,差不多。”

    “那容女史那边,你知道她是什么法子吗?找到绣娘院子的吗。”

    妙思摇摇头。

    二人之间再次陷入安静。

    只余下欧阳戎窸窣写字的声响。

    妙思忽然说:

    “是不是只要本仙姑产灵墨,你就彻底原谅本仙姑了?”

    欧阳戎皱眉,没说话。

    妙思突然从袖口跳下来,往衣柜跑去。

    语气有一丝坚毅决然:

    “小戎子,这几天别太想本仙姑了。”

    “你要干嘛?”

    “闭关挤灵墨,要忙起来了。”

    “和着你之前都说在摸鱼是吧,比小公主院子里的有种都闲,却天天说挤不出灵墨。”

    “咳咳,不是不是,算了,懒得和你解释,你别太想本仙姑就行了哼。”

    说完,小墨精一头钻进了衣柜中。

    咔嚓一声。

    柜子中还传出了她从内锁门的声响。

    一顿饱,和顿顿饱,小墨精还是分得很清楚的。

    欧阳戎摇了摇头,对此不抱太大的期望。从以往的经验看,在让人失望方面,小墨精从不让人失望。

    不多时,书信写好,他蜡封完毕,放在桌边,起身回屋休息。

    第二日,早。

    欧阳戎携带书信出门。

    在早膳厅吃完饭,准备出门时,甄淑媛突然道:

    “你是不是惹婠婠生气了?”

    甄淑媛看见欧阳戎动作如常,没停顿:

    “嗯,没错,我做了错事,不过没事,我能解决。”

    甄淑媛继续轻声:

    “难怪昨日和她聊天,婠婠语气有些奇怪,提不上劲一样,还爱发呆,后面也没等你回来,就提前走了,以前可不是这样……看来妾身猜的没错,肯定是有事。”

    顿了顿,她忽问:

    “是不是和你那个朋友……那个女子有关?她知道了?”

    欧阳戎抿嘴。

    算是默认,出门而去。

    欧阳戎登上马车,揉了揉眉心。

    自从小师妹见过绣娘后,这段日子,一直避而不见欧阳戎。

    欧阳戎与谢旬、谢雪娥那边有书信往来,挑明关系,商讨订婚之事。

    后二人肯定写信和谢令姜有联系,但是谢令姜依旧不见他。

    二人就保持着这种若即若离的距离与关系。

    欧阳戎倒是每日都上门去找谢令姜,但是都被婉拒。

    不过像婶娘说的,昨日白天,欧阳戎在忙公务时,小师妹又来看望她了。

    如此态度,令欧阳戎也有些摸不准。

    去往江州大堂的途中,欧阳戎抽空进入功德塔,看了一眼小木鱼上方的功德值:

    【功德:三千九百一十二】

    这两日,星子坊又有一批廉租房交公,欧阳戎的功德值涨了不少,不过本来更多的,但是前几日,谢令姜、容真见到绣娘,原本的功德经验包发生了反噬。

    欧阳戎叹气:

    “还能接受,话说,喂了绣娘这么多,她身体怎么还不见动静……额,指修为。”

    来到江州大堂,把信件交给了亲信,欧阳戎去往了大堂。

    燕六郎正在大堂中等待,看见欧阳戎,他立马上前,汇报了一番。

    是上次欧阳戎让他去查的事,欧阳戎听了会儿,大致了解情报:检察院留在城里的那一队女官,结果表明,确实是有这么一队女官存在的。

    可是,在欧阳戎办案清除一指禅师、方家姐妹的行动中,这一队女官是被挡了下来。

    被燕六郎和秦毅的人防住了的。

    有派人盯着。

    这些事,欧阳戎哪怕没吩咐,燕六郎他们也在做。

    至于后续,这一队留在调查越处子的女官有没有去监督幽静小院,那就不得而知了。

    另外,被抓的眼线们,都没有被检察院的人审问。

    欧阳戎微微皱眉。

    沉思起来。

    女史大人好像没有完全说实话。

    就在这时,突然小吏上报,欧阳戎听到求见之人,怔了下。

    出门一瞧,果然看见王操之与一位女官,在偏堂静静等待。

    “什么事?”

    “姐夫,容姐姐的信,另外,容姐姐让我问您,还记不记得上次她和您说的那个特殊主意。”

    王操之从女官手里接过一封容真的秘信,递给欧阳戎。

    “上次那个?”

    欧阳戎展开信纸。

    信上的字不多,言简意赅。

    但他的脸色渐渐严肃起来。

    看完信,他站起身,在大堂内徘徊起来。

    燕六郎、王操之等人或垂目,或注视着他。

    欧阳戎扭头,众人看见他脸色沉着冷静,一一吩咐起来:

    “操之,你先带女官回去复命,就说,我明天早上前,他们封锁双峰尖之前会按时抵达。”

    “是,姐夫。”

    “六郎,去找元长史,让他立马过来,本官有事要布置,短期内会涉及浔阳百姓民生,需要他出面安抚,本官可能不在城中……”

    “好。”

    王操之带着女官匆匆离去。

    不多时,燕六郎带来了元怀民。

    后者好奇的看着欧阳戎,欧阳戎丢出一份曾经提前做好、却很久用不上的治水方案。

    半个时辰后。

    元怀民从大堂走出,脸色也严肃起来,立马忙碌起来。

    看着眯眼的欧阳戎,燕六郎不动声色问:

    “明府,咱们现在去哪,浔阳石窟吗?”

    欧阳戎摇头:

    “去槐叶巷宅邸……等等,咱们先去浔阳王府!”

    “是。”

    不多时。

    去往浔阳王府的马车上,气氛安静,欧阳戎与燕六郎对坐。

    欧阳戎突然睁眼,说:

    “等会儿我进王府,你去把裴十三娘喊来,出了王府,我要看见她。”

    “是。”

    欧阳戎重新闭目。

    因为浔阳石窟容真的一封密信,众人忙碌了许久,终于歇息下来。

    这时,燕六郎低声问:

    “明府,到底是何事?这么紧急。”

    欧阳戎沉吟许久,说:

    “要落地了。”

    燕六郎下意识问:“什么要落地了?”

    欧阳戎看了看他,轻轻指了指远处的大江,说:

    “洪水,浔阳城的洪水,到梅雨季了,它要来了。”

    燕六郎一愣:“啊?”

    他好奇挠头:

    “可是卑职记得,浔阳城的水患不是已经根治了吗,好久没有洪水危害了,迹象都没有多少,自从明府建好双峰尖,成功泄洪后,哪怕到梅雨季,也再没有洪水能危害到浔阳主城区……”

    闭目的儒衫青年突然打断:

    “嗯,没错,因为它要落地了。”

    燕六郎脸色愈发疑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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