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么打算的？这些人……”

    当众人齐聚华州的时候，程旭和文老两个人还在就很多问题进行着沟通。

    一众人其实没有找到2041实验室的官方联系渠道，于是不约而同的选择致函信息科技大学进行了邀约。

    “一会儿先见见雷总吧。”程旭笑了笑。

    “为什么？”文老现在就像个老小孩儿，对什么事情都很好奇。

    “您老看看，邀约函，他的头衔：银山软件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长。”

    程旭指了指邀约函，说道：“如果是大米，见不见不重要，但银山，还是有必要的。”

    “你接着说。”文老满脸微笑，不知道内心在思考着些什么。

    “看看我们国家的互联网行业，看似如火如荼、欣欣向荣，但是，全在娱乐和电商层面。

    “基础的，就操作系统，不是微软的Windows、就是Unix和开源的Linux的各种发行版。

    “平面设计版面设计矢量设计视频编辑，Photoshop、InDesign、illustrator、Premiere pro，又被Adobe包了圆。

    “各种开发开发工具，C、C++、C#、Java、Python、Go，Visual Studio、Eclipse，普及通用的也没有一个是我们的。易语言其实没多大意思，象征意义大于实际意义吧。

    “近年来，也确实有一些脑图工具啊、设计工具啊不断的出来，还有我们的华大九天，在芯片设计领域也在发展。

    “但这么多年，能够占据一定市场份额，还能为大众所知的，生产力工具领域，也就剩办公软件WPS这一个独苗了吧？Foxmail也算一个，不过这东西意义不一样。”

    “哎！”文国昌叹了一口气，这又能如何呢，起步晚，想要超越，如何容易？

    芯片还可以说是技术和工业系统的问题，但这些软件，尤其是基础应用软件，最重要的因素其实不是技术问题。

    其根本在于，做这些基础的工具，能不能抢占市场不说，就算能，它挣钱也不如搞游戏和短视频快啊，市场选择就是如此。

    但用到的时候，别人就可以卡你脖子，比如MATLAB。你用什么反击，用游戏吗？

    “孩子，你是不一样的。”

    文国昌在来的路上，就听智囊团分析过程旭的成果最快的变现方式——因为他知道，程旭现在急需资金。

    智囊团给他的结果是：娱乐、游戏，人工智能就不能做游戏吗？显然能。

    一个具有智慧NPC的游戏，玩法的复杂多样立即就体现出来了，无论是MOBA、经营策略还是升级打怪，智能都能带来更多的玩法体验和无限的操作可能。

    如果与鹅厂合作，大把的投入，再套一层IP，想不赚钱都难。

    “你因为WPS选择了先见雷俊。”文老无不感慨：“整个银山软件才值多少钱啊？总市值也就五百多亿，雷俊自己重心都没在这儿了吧？他倒是聪明，还知道挂银山董事长的头衔来邀约。”

    “也不能这么说，每一家科技企业在我们的行业的发展中，都起到了很多作用。”

    陈旭也是尴尬的笑了笑：“无论是中兴还是华威，无论大米还是欧珀，只要在做事儿，只要在用心想改变的点儿什么，都是应当支持的。

    “米家不也曾尝试手机芯片的设计，但这条路真的很难，他们也没能成功，最终放弃了。

    “海思倒是成功了，到现在的结局果也算不上好……

    “难道我们要苛求海思为什么只能设计而不能制造？这显然不现实，苹果高通也做不到，这就不是一家企业能解决的事儿。”

    程旭第一次跟人谈起工业体系和国家配套的问题，他接着说道：

    “但是，我们就不做了吗？有人说，如果当初海思答应阿美瑞卡的收购和投资，那就会是另一个结局了。

    “是的，会是另一个结局——会成为中华版的三星，那还是自己的企业吗？

    “那样的话，华威是可以发展的更好，但没有人尝试的话，我们高端制造就永远也没机会上去了。

    “就只能永远像现在这样，做着劳动密集型的企业，干着最苦最累的活，拿着微薄的薪水。

    “自己看似在奋斗，但钱都是给别人挣得，为阿美瑞卡的发展添着砖加着瓦。

    “难道我们一直这样下去？总要有人尝试去改变点儿什么。只要在这条路上，能起到些微作用的，都该是伙伴。”

    听了程旭的一番话，文国昌久久无言，程旭的格局比他想象的更大。

    或者说，他是真的对钱不感兴趣？

    “不，我对钱感兴趣！”对于文国昌的话，程旭立即否认：“只要能推进科技发展进程的，我都感兴趣，钱在我手里，显然能有这个作用。”

    “你能告诉我，你的目标是什么吗？”

    文国昌对此真的十分好奇，要挣钱的话，对于现在的程旭来说，还真的不难。

    “我想看看，未来世界究竟是什么样子的，而我又能在这个进程中做些什么。”

    为赚钱？为国为家？为了公平与正义？为了世界和平？为了理想和未来？

    程旭心里其实没有答案，他只是想做一些什么，顺便改变一些什么罢了。

    至于能做到什么程度，从他回来的那一刻起，整个世界都已经注定要改变了，这个时候他自己心里也是没有数的。

    “有意思。”文国昌点了点头，他以为程旭会给他长篇大论，正义盎然的谈论为国为民大业，反抗科技霸权什么的。

    未成想，他来了这么一句，真是个有趣的小伙子。

    “那我们合作怎么样？”

    文国昌思虑良久，最终还是说出了这句话，这是他早就想好的方案，只是原本想最终确定了再跟程旭谈。

    而现在，他不想等了，细节可以再谈，基调必须先定下来。

    “我有一个方案，咱们双条腿走路的方案。

    “你的这个体系，你自己搞，资金问题全部我们来解决，而且不掺和你的事情。

    “另一套体系，半导体，就算你发展的再快，一时半会儿还无法完全替代吧？

    “甚至再有些领域，它还是有一点儿优势的，对吧？”

    “你帮助华芯国际也好、夏大九天也好、长江存储也好寒武纪也好，搞起来。我知道，你能做到。

    “怎么样？干不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