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刀。”

    赵明把带着暗红血渍的手术刀递给托尼，自己则集中注意力，双手交叉，就像是龙珠里天津饭的‘气功炮’一样，对准了蠕动的胶状血肉。

    “我说，你将死去！”

    无形的波纹散开，就连站在一旁的托尼都表情一怔，恍惚了片刻。可在长桌上蠕动的胶状血肉只是暂停了几秒钟后就继续活动起来，只是没有刚刚那么活跃。

    如果说赵明发动‘言灵’之前，胶状血肉的活性是6，那么现在就是2，大概降低了三分之二的活动频率。

    “你的能力？说的话就会变为现实？”就算是开挂榜上的常客，钢铁侠都不禁为赵明的能力震惊：“你要是跑到欧洲，不知道有多少人会把你当作上帝！你准备说一句‘要有光’吗？”

    “我要是上帝，我就要嘱咐天使，造人的时候切记把托尼.斯塔克留在天堂。”赵明翻了个白眼：“对致死能力抵抗极强，跟我想的一样，他们有着一定的‘不死性’。你那边怎么样？”

    “一团糟。老兄，医学不是我的特长，你得找个医生！”满手血腥的托尼抱怨了一下，正色道：“跟你说的一样，这种奇特的血肉在分化器官，而且…不全是人类的器官。”

    他拿起一个微型心脏：“就比如这个，这个微型心脏仅有三个腔室：两个心房，一个心室。而人类则是四腔，它更接近于青蛙的心脏，可诡异的是，他并没有生成青蛙用来分开含氧血液和无氧血液的‘小梁’”。

    “还有这个。”托尼又拿起一个稍大一些的囊肿，他戳破了囊肿，里面流出了蓝色的血液：“我不用多说了吧？蓝色，铜元素，头足纲生物，也就是章鱼、乌贼等海洋生物的血液。”

    “非要我来比喻的话…”托尼砸吧砸吧嘴，想出了一个特别好的称呼：“就像是储存了世界上所有生物信息的一个生物模板，可以根据不同的情况分化出不同的器官。不过他单纯就是随机分化？那也太蠢了点。”

    “他的确配成为人类的拐杖。”旋即托尼又补充道：“我想象了一下人类可以自由操控身体，弥补缺陷的未来…心驰神往。”

    “血肉具有改变的特质吗，跟我想的一样。”赵明下意识想摸摸下巴，可看了看满手的血腥，他硬生生抑制住了冲动：“那异想能量该怎么办？虽然研究有进展，但没办法提取出异想能量，就算我们对这种血肉知道的再多，也不可能投入使用。”

    “况且，我们也无法做到安全、可控。”赵明摇了摇头，再次开口：“我说，你将恢复活性！”

    灰色长桌上的胶状血肉重新恢复了正常，看起来比原先还有活力。

    “其实我更好奇你这种能力的来源。”托尼抬起手，随后又放了下来——赵明猜他也准备摸下巴来着：“你这种能力…需要耗能吗，泛用性如何，有上限吗？是否会对心智造成影响？”

    “我懂了，伟大的托尼.斯塔克已经在构思反赵明装甲了。”赵明想了想托尼穿着一身黑色盔甲站在自己面前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你不会准备拿我送你的金属来做反赵明盔甲吧！”

    “嘿，那是污蔑！”托尼尴尬的扯了扯嘴角：“我才没有这么想…好吧，刚刚是有想过，只有一点，真的。”

    “好了，回归正题。”无视了托尼‘不是你先开始跑题嘛！’的吐槽，赵明拍了拍桌子上的血肉。

    “我的能力的确需要能量才能使用。”赵明规避了托尼的其它问题，比如泛用性和上限等：“但任何能量都可以作为能力使用的根基，并不限制种类。”

    “那你们公司的人体强化技术…”

    看着欲言又止的托尼，赵明无奈的摊了摊手：“我们公司强化人体的技术更接近于能量灌输。你看过武侠小说吗？”

    “当然！”托尼摆出一个不丁不八的姿势，握紧拳头，显然是专门学过怎么摆姿势：“中国功夫，阿打！”

    “我说的是武侠小说。”

    “六脉神剑，降龙十八掌？”赵明一说托尼就知道了他的意思：“你们公司的技术相当于打通了他们的经脉，是在作为‘人’的本质上进行提升的，没有对人体产生任何异化，对吗？”

    “宾果！”赵明打了个响指，表明托尼说对了：“对人体的强化是有极限的，它不能显著提高人的寿命，只是让被提升者远离了疾病而已。本质上，他们没有任何变化。”

    “如果我们想为人类文明拄上拐杖，这种非本质的提升是行不通的。而且…那需要的能量也太多了点。”

    “有多少？”托尼好奇的问道。

    “唔…”赵明算了一下把一个一级员工变成六边形战士需要的异想能量：“十个…方舟反应堆吧？”

    “我们还是继续讨论那种可能存在的因子吧。”托尼直接闭上了嘴巴。

    两人为什么要研究这些奇怪的胶状血肉，也就是从‘一无所有’身上截取下来的残肢？目的就是为了让人类文明发生‘跃迁’，从而改变现在这种混乱、无序的环境，走向星辰大海。按赵明的话来说，就是‘基因飞升’。

    如果每个人类都需要十个方舟反应堆才能‘飞升’，那么全球七十亿人就是七百亿个方舟反应堆…或许哪天托尼.斯塔克飞到太阳上，吸收太阳的能量，变身漫威版黄金超人什么的，才有可能吧。

    “啪叽…”

    托尼捏起长桌上水蛭蠕虫一般的胶状血肉，感慨道：“这么一个丑陋的东西竟然能够成为改变人类命运的节点，真是想不到。”

    “我们八字还没一撇呢，可别给自己太大的信心。”赵明赶紧打压一下托尼，要不然研究出了问题他焦虑又犯了就麻烦了：“我们只是刚刚研究出了他的血肉性质，关于如何复制、控制，还没有半点思路。”

    “不过说话的时候我倒是想到一个办法…”赵明看着桌上的暗红，暮然想起了一种在人类假想中出现过的进化方式。

    血脉。

    吸血鬼，狼人，巨龙血脉…在欧洲神话中已经是屡见不鲜的事情。某个金头发绿眼瞳的动漫角色亚瑟王传说中就拥有‘巨龙血脉’，而在医学蒙昧之时，也有一些病人因为其特性被视为吸血鬼。

    穿越前自己看的小说，也有‘血脉流’，进而诞生了从落后生物中提纯、升华微博血脉，返本归原的‘提纯流’。

    在赵明看来，所谓的‘提纯血脉’，应该就是提取出了血液中极其微量的血脉细胞，再用庞大的能量促使它进行返祖。

    如果异想体的能力来源也是一种特殊因子的话…那么，这算不算是一种血脉呢？

    将自己的猜想告诉托尼之后，他马上就变得兴奋起来。

    “那你还等什么，赶紧去提纯吧！”赵明摆摆手：“你不会指望我这儿的简陋设施能帮你什么吧？还有，我警告你，这个东西要是泄露出去补充了足够的能量，毁掉小半个纽约可没什么问题，你自己注意。”

    “好吧，托尼.斯塔克做体力活，简直是暴殄天物…”托尼嘀咕着，身体却很诚实的走出了房间门：“我要回斯塔克大厦，那里有最完备的工具。没有的话…”

    “贾维斯！”

    “在，先生。”

    “帮我订购一批医疗器械，价格翻三倍，让他们现在送…回到斯塔克大厦之后，我要第一时间用上这些东西！”

    至于危险性？开玩笑，斯塔克的试验从没出过岔子，有那也是因为外界因素，与本人无关！

    托尼嘴上抱怨，但眼睛中却燃烧着抑制不住的兴奋火焰。

    这是一条完全不同的路…他们，在改变世界！

    托尼离开了。赵明站在收容室内，忽然长长的叹出一口气。

    这样做对吗，还把自己的能力也暴露出来了？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但为了研究异想体，为了取信托尼.斯塔克，为了进一步挖掘自己的潜力…这是必要的一步。

    对于脑叶公司来说，异想体只是一种‘货物’，只要收容好，从他们身上提取能量就好了。这也是公司创建时的基调导致的：在创造人看来，异想体就是一个趁手的，达成目的的工具，

    赵明接手公司之后决定做出改变：他要研究异想体，研究那些特殊能力的来源，学习他们、剖开他们，掌握他们。

    托尼.斯塔克的智慧也能帮助自己进一步掌握‘心想事成’的能力，徒手改变分子物质，手搓核聚变，指地成铜，点石成金…

    这样，才能掌握更加强大的力量，才能…面对即将到来的，诸天万界无穷无尽的暴风雨！

    也正是为了面对即将到来的危险，赵明才愿意开诚布公的，把自己能力的底细告诉了托尼，并邀请他一起研究异想体。

    “安吉拉。”

    赵明低沉的声音回荡在收容室中。蓝发AI凭空出现，恭敬弯腰。

    “把你这些天收集到的隐秘情报，再重复一遍。”

    赵明坐在椅子上，摘下满是血污的手套，轻轻点着自己的额头。

    “是。通过对一些被尘封的、被刻意隐藏乃至销毁的资料和痕迹查询，现发现疑点如下：本世界科技发展历程呈跳跃式发展，通过各国数据库及神话分析，发现了一批拥有特殊能力、隐藏在人类社会之中干涉未来的特殊个体，以及拥有特殊能力的外形神灵。”

    漫威永恒族，世界诸神…

    “同时，合众国有一个极其隐秘、单独独立的‘十三区’组织，其情报被大量销毁，服务器也为不与互联网互通的局域网。根据目前的资料、线索和目击证人得出结论：多年前有一个叫做‘圣主’的恶魔，他依靠着‘十二符咒’的力量作乱，后来被一个名叫‘龙叔’领导的战士所打败。”

    成龙历险记…

    “一名叫做莱克斯.伍德的探险家于2004年受邀前往南极洲考察，最后却孤身归来。她对外给出的解释是遭遇了暴风雪，但根据后续的监控追踪和信息判断，莱克斯.伍德的性格和为人处世较出发前发生了极大的变化。其在酒吧中曾无意说出过‘外星人与怪物’战斗的故事。”

    “2007年，科罗拉多州小镇‘康尼森’从地图上完全消失，该遗留相关数据被删除。通过线索可以断定，此次事件与莱克斯.伍德说的战士、外星人完全一致，酒吧中玩笑的‘故事’，便是真相。’

    异形大战铁血战士…

    “全球各地异常自然灾害的频率在以不正常的速度激增，一个叫做‘帝王组织’的私人机构正在全球追查异常地点。同时，合众国的资料记载了上世纪七十年代，有关‘骷髅岛’和‘金刚’的谣言。”

    “近日，一名叫做内森.林德的研究者提出，地球的内部或许并非完全是高热地核，在地表和地核中央是中空的，还存在着一个栖息野兽的‘地心世界’。”

    哥斯拉宇宙，金刚大战哥斯拉…

    半晌，赵明低低的笑了起来

    “真是有趣啊，可还有一个主角，一场大戏的主角在哪儿呢…征服者康，还有你的时间变异管理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