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的骄傲:我们都是一样的 第三十三章 天底下哪有光占便宜的好事儿
砰!
一只精美的茶杯在地板上蹦了几下,香消玉损,碎成了大大小小的碎片。
陈瑛看着火炉上冒着热气的铜炉,低声怒骂道:“一个家凭女贵的垃圾玩意,妾生的女儿当个妾就算高攀,偷着乐就行了。
你他娘的还恬不知耻地搞得世人皆知,你一下子拿九万贯,你让我们这些怎么办?
你他娘的做个好人,老子就只能做个坏人?
狗东西,当初龙潭会面见了陛下连话都说出来的贱骨头……没有安侯你们算个屁,当个屁的兵部尚书……知不知道你的那个位置不知道多少人等着弹劾你…”
陈瑛手舞足蹈骂了很久,骂得口干舌燥,想喝茶,低头却看到那一地的碎片,闭上眼,叹了口气,躺在软椅上平复心情,又过了一忽儿,他扯了扯书案边的细绳,铃铛声响起。
“老爷您叫我!”
“去库房支五万贯,给安侯送去,记住一定要客气,一定要很客气。安侯的脸面是陛下的脸面,去了要懂事,态度放得低一些!”
管家看了看陈瑛的脸色:“好的老爷,已经宵禁了,现在用还是明儿送?要不要跟尉千户说一下……开个门?”
陈瑛吐出一口浊气:“呼,算了,千总成了千户,就别折腾了,那就明儿送吧.”
“老爷多注意下身体!别气坏了身子!”
陈瑛抬起头:“后院的仆役很多吗?”
管家摇摇头:“老爷关上门之后这里的人都被我撵出去了,老爷放心。”
“让小云送个杯子过来,今晚我就在这里过夜了!”
“好的老爷!”
茹鑑回到家,看见爹一个人孤独地坐在大厅,快步走了过去:“爹,咋还没睡?没睡也算了,这厅子最是冷清,也不知道生个炉子!”
茹瑺看着神采奕奕的儿子,嘴里露出了一丝微笑,看来安侯给他安排了一个不错的活计,他很喜欢。
“事儿谈妥了?”
“妥了,这次我负责全部流程的统筹和管理,对孩儿来说是一个不小的挑战。”
“安侯如何交代的?”
“安侯就说了四个字,政通人和!”
茹瑺点了点头:“你心里想过怎么做么?”
茹鑑点了点头:“安侯的计划很详细,只要不出岔子,孩儿这次能做好。”说罢,他看了看父亲的脸色:“爹,还是妹妹的婚事的问题吗?”
茹瑺点了点头:“算是一部分吧!毕竟我怎么疼,我怎么喜欢,都逃脱不了一个东西,无论如何都改变不了她是妾生的。”
茹鑑接过仆役送过来的炉子,指了指大门,仆役弓腰退去,顺手把门关上。
“爹,操那闲心作甚,嘴长在别人身上,他们怎么说我们管不着,我们过得好就行,安侯喜欢妹妹就行,咱们想得太多反而让自己不爽快,看开些吧。”
看着已经大变样的儿子,茹瑺拍了拍他的肩膀:“如果咱们是平民百姓,你这么说一点问题没有,可如今咱们家身在官场,不去管别人的说话,安心过自己的日子,等我老了不能动了,你们兄弟三个怎么办?”
茹鑑低着头沉思了一会儿:“爹,是募捐的事儿让你不舒服么?”
茹瑺也不想瞒着儿子,点了点头:“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这次因为咱们家第一个上,他们平白无故地少了不少家财,换作谁心里都不舒服。”
“那他们怎么能怪爹?这可是安侯的主意,陛下点头同意了啊!”茹鑑大声道。
茹瑺压压手,示意儿子小声些,反问道:“俗话说光脚不怕穿鞋的,安侯家就顾言一个人扛事儿,除了他之外朝中文武百官哪一个不是拖家带口家大业大,你觉得他们敢对顾言撒气?
你觉得那一卫的军马就真的是摆设?
你觉得天子门生四个字就是简单的四个字?
别忘了这背后还有个陛下,你觉得他们敢对陛下撒气?
咱们家于情于理都要第一个上,就算顾言没说那句话,咱们家也要第一个上。
在茹凝的婚事上咱们家本省就占了大便宜,得了大好处,军务上的事儿大伙看着安侯的面子也不会对咱们家过于冷淡,日后有求于人也不会遭白眼相待。
可天底下哪有光占便宜的好事儿?
陛下他能不知道咱们占了大便宜?
你真当咱们头顶上的四个大字是写给咱们家的?孩子,这一切都是应有之义,陛下不说咱们也得这么做,安侯给咱们说,咱们主动做好歹还有一份情谊。
如果咱们没做,这事儿让别家先做了,那咱们家就真的成了无情无义的人了,就算有你妹妹和安侯这份情义在,咱们家也彻底地完了。
翁不帮婿,你说咱们家在外人口中该是一个何等吝啬的人?”
茹鑑听着父亲的话不吭声,这些是他没有想到的,他唯一知道的就是好多人都在羡慕自己家妹子,妾生的女儿嫁世袭侯,这些事儿和那戏文子里面穷书生中状元娶公主一样,一步登天。
说妹妹一步登天,真的一点都不为过。
现在街面上都在好奇茹家姑娘有多好看,能把让安侯喜欢成那样,八字不合也要娶。
“老爷,大少爷,下雪了,早些休息吧!”吴叔声音在门外响起。
“休息吧!”
茹瑺离开时特意走了一趟后门,见后院茹凝院子那里的灯还亮着,偶尔还有笑声传来,笑着摇了摇头,转身离开。
“荷叶,你说这内衬的料子是绿的好看还是黑色的好看?”
荷叶皱着眉头:“我觉得是黑色的,姑爷是军侯,黑色的威武霸气一些。”
“绿色呢?哥哥说他官服就是绿色的,如果我做成绿色的,他上朝时候披着也很搭。”
荷叶倔强地摇了摇头:“小姐,还是别,枫叶说了可不止一回了,侯爷最不喜欢的绿色,而且侯爷在外宁愿穿白衣都不愿穿官服,就是因为他太讨厌绿色了。”
“行吧!”茹凝抬起头,满眼都是柔情:“就黑色吧,除了颜色暗一些,料子都是一样的,那毛氅里面就用黑色布料,来吧,荷叶搭把手。”
荷叶叹了口气:“小姐,已经不早了,您还是早些休息吧,不然明儿又起来不了,你想安侯可不困,我都困死了。”
说完,她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先别睡,陪我聊聊。”
“小姐想说些啥?”
“你说咱们明日坐府里的马车上街咋样?”
荷叶拼命的摇了摇头:“小姐你这哪里是上街,你这想是去看安侯吧,不行不行,老爷知道会打断我的腿的。”
“去年我都上街了,都没啥,现在怎么都不行了?”
荷叶叹了口气:“小姐,你不是不能上街,而是最好别去,也不是安全的问题,问题是你得考虑一下安侯,考虑一下他喜不喜欢你上街。
您可别忘了,现在都说小姐您美得不可方物,真要上街碰到那种市井泼皮,非要掀开车帘子看看,你咋弄,还做不做人了?”
茹凝想了想,点了点头:“明日枫叶会回来,我明日问问她。对了,今儿怎么没有看到茹铨,他是不是还在祠堂跪着?”
“没有,老夫人今日还在寻呢,二少爷估计又出去耍了,那天送安侯走的时候,小的大少爷最后给了二少爷不少银子。”
“唉!”茹凝叹了口气:“大哥骂的他骂得最凶,疼他却是疼得最多的一个。”
推开窗,看着远处屋舍屋顶已经变得一片雪白,茹凝微微蹙眉:为什么还要等三年呀!
想到那日顾言和自己比身高,茹凝面庞又羞得粉红一片,这个怪人做事总是那么奇怪,好好的比什么身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