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君爽三温暖。

    桑拿房内，李世泽、廖师爷各裹着一条浴巾，大汗淋漓。

    只有他们两个人。

    “我只是让你帮忙调查一下车祸，用不着搞的跟卧底接头似的吧？”

    “小心使得万年船。”

    “什么结果？”

    “肇事者末期肝癌，因为中了马，多喝了点酒，就出车祸了。”

    李世泽眼皮一跳，说道：“怪不得你选这里见面。”

    中马、肝癌、醉酒、车祸。

    这几个关键词联系到一起，很难让人不联想到“买凶杀人”这四个字。

    “那个被撞死的冯侦探在他们圈里口碑并不是很好，都已经快混不下去。大约两年前，他经朋友介绍搭上了香江第一玩家赵荣曾，这才渐渐富贵起来。”

    “财可通神。”

    “我从游艇会一名工作人员那里得到消息，案发前几天，赵荣曾和这个冯侦探曾经一起出过海。更巧合的是，李孝勤那天也出海了。而且我查了冯侦探的银行账户，当天有一笔五十万的海外汇款。这背后有没有联系，有什么联系，怕是除了他们几个当事人，就没人知道了。”

    “我查到的就这么多，再深挖对大家都没有好处。公事谈完，等会按摩要不要一起啊？这的小姐手法不错，劲道十足。”

    “算了吧，没兴趣。”

    李世泽脑子很乱。

    他离开桑拿房，把自己浸泡在冷水池里，屏住呼吸。

    假设那天出海冯侦探见过李孝勤。

    谈什么？

    大概率是我的亲子鉴定。

    冯侦探拿给李孝勤看的，肯定是存在亲子关系。

    如果不存在，也就没有后来的封口费了。五十万可不是小数目，不可能是辛苦费。

    那冯侦探后来为什么又死了？

    灭口，不想让别人做实这段父子关系。

    报复，发现DNA报告是假的。

    这是一个死无对证的局面。

    李世泽思路贯通冒出水面。

    “开大还是开小？也算是个好消息，至少有一半赢的机会。”

    李孝勤真有可能认为我是他儿子？

    开什么国际玩笑。

    ……

    CK公关。

    李世泽只有一个草台班子，拍电影勉勉强强，搞宣传还是得找专业人士。

    在香江，公关公司就像广告公司一样多。

    CK公关名不见经传。

    李世泽选择和这家公司合作，除了负责人合眼缘，更重要的是他的资金背景。邵小姐的外公是新界周氏一族的太公。

    一招闲棋。

    如果李世泽能够顺利度过眼前难关，在香江扎根，借着这条人脉收丁权起丁屋，也算是一条康庄大路。

    没后文，也没损失。

    “邵小姐你好。”

    “李先生请坐，我们团队已经为《监狱风云》这部电影量身定制了四套宣传计划……”

    “停，听我说。”李世泽有自己的想法，“《监狱风云》这部电影，我需要至少一千二百万的票房数据，要在一周之内开始预售电影票回笼资金。”

    “电影没拍完，在哪条院线上画还没确定，就开始谈预售谈票房，这怎么可能？”邵小姐直接懵了。

    “有什么不可能的。印宣传券，凭券兑电影票，送爆米花，送可乐。有赠品顾客觉得实惠自然有人愿意提前买，薄利多销我们也有的赚。”

    邵小姐眼睛一亮：“合理化烟雾！”

    李世泽继续说：“还可以凭券抽明星签名照，抽合影机会，见面会名额。发哥的票房号召力虽然一般，但师奶粉可不少。我和他谈好了会全力配合你们宣传，你们要好好利用。”

    “关小姐和邱小姐也是个宣传点，虽然她们在电影里戏份不多，但是人有够靓，相信也能吸引到一定的人群。而且警方对《监狱风云》的宣传很正面，我们也可以在这方面下功夫。”邵小姐也算是个能干的人，一点就通。

    “其实这些都是表面功夫，做给别人看的。重点是宣传券没人监管，需要多少票房我们就印多少，不用官方渠道，找几个黄牛半卖半送低价放出去，看电影的人自然就多了。反正院线也是包底制，没人看空着也是浪费。这么一弄早场午夜场暖起来，毛利跟着也就上去了。”

    李世泽说的这些都是老生常谈，前世粉丝经济、刷票房玩剩下的。

    但对邵小姐来说……

    她感觉自己的世界观都崩溃了。

    接下来怎么操作，不用李世泽说，她也能想到。

    香江这边票房大火，湾岛、东南亚各地的片商就会花高价来买，因为票房里面掺了水分，最终肯定全都赔的吐血。

    电影还能这么玩？

    电影真的可以这么玩吗？

    ……

    惊涛拍岸。

    一男一女两个人影站在海边的礁石上。

    这片海滩人迹罕至。

    送两人过来的平治轿车停在几十米开外，除了司机没人知道他们两人见面，更没人知道他们在谈些什么。

    “关小姐，我就有话直说了。你在世泽身边这么久应该也知道他父亲是谁，李先生希望你能帮个忙。”

    赵荣曾拿捏着大佬气质。

    “李先生不会那么俗套吧，像粤语长片里演的那样，给我一张支票，让我离开他儿子？赵先生，其实是你们误会了，我和阿泽只是普通朋友关系。哎…怎么说呢。”

    关佳慧也是有口难言。

    总不能说，赵先生，麻烦你转告李先生一声，其实他儿子喜欢男人。

    关佳慧就算是再贪钱，也知道这种钱没法拿。

    赵荣曾自以为掌控了局势，打断道：“你是什么人我清楚，不用拿普通朋友搪塞我。我今天来找你，也不是要拆散你们两个。而是希望你能一直留在世泽身边，做李先生的眼线。李先生希望能有机会修复他们的父子关系，你是枕边人，一定能帮上忙的。”

    “当然，不会让你白帮忙。李先生说了，无论日后你能不能进李家的门，只要是李家的孩子他都认。”

    关佳慧楞住了。

    老天爷一定是在耍我，这肯定是我这辈子离豪门最近的一次。

    啊啊啊，那个贱男竟然喜欢男人！

    赵荣曾看着关佳慧那种隐忍中夹杂兴奋，兴奋中伴随抓狂的复杂表情，便知道这事成了。

    “我现在给你写个地址，你找个理由带世泽去看房，房主是我的朋友，会把房子低价出给你们。等过段时间，我再派人去收楼，开给你们一个好价钱。这一进一出的差价，就算是我送给你们小两口的见面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