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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国相:正文卷 第六十五章 航海世家!(求收藏)

    “那些药石,你吃过吗?”扶苏不为所动,只冷冷一笑。

    “药成之后,我向来都以身试药。”徐福从容言道:“天下方外之术众多,主要分为占候、占气、占星、堪舆之士及炼药制丹、寻仙访道之士,我徐福并不晓其他方士,在罘岛修行时,也只是于仙山中采药,从不敢妄言其他。”

    “长公子为何突然对我发难?”

    扶苏目光一冷,死死盯着徐福,最终面色稍缓,道:“我去过诏狱,狱中有人明确说道,方士所炼药石有害。”

    “敢问公子是何人污蔑?”徐福皱起了眉头。

    扶苏不屑的冷漠一笑,施施然的坐在席上,板着脸一句话不说。

    见扶苏板着脸不说话,素来气度娴静的徐福,正色道:“狱中判刑方士并不少,然对我怨恨如此大的,并没有几人。”

    “石生!”徐福突兀一声。

    扶苏面色冷峻,并无任何异色。

    徐福深深一躬,云淡风轻道:“那只可能是鲁生了。”

    扶苏瞳孔微微一缩。

    徐福轻叹道:“我徐福一心为善,志在天下安宁,不欲卷入是非,过往更不与人争执,只望能寻到罘岛,登临仙山,为陛下采摘仙山圣药,炼制长生之药,为苦难世间开长久太平。”

    “然千防万防,终为人察觉。”

    “这便是修行吧。”

    徐福叹息一声,缓缓道:“公子,或有所不知,我其实知晓鲁生底细。”

    “他非方士也。”

    “其本名为鲁智文。”

    “实乃鲁国公室之后裔。”

    闻言。

    扶苏眼中露出一抹惊疑。

    他前面根本没提及鲁生,徐福是怎么猜到的?

    而且对鲁生还这么了解?

    徐福淡淡道:“当年从罘岛下来后,我无意间经临一地,那是一处隐秘山谷,谷里建筑有一座颇具气象的宫室,石坊刻着‘鲁宫’两个大字,宫中时常有人出没。”

    “我当时初下仙山,不知身在何处,便误入了其中。”

    “不意发现竟是一场千余人聚会。”

    “主持聚会的正是鲁生。”

    “与会的皆是六国老氏族,其中不乏楚国项梁,韩国张良,魏国张耳,赵国臧涂,燕......”就在徐福说的正起劲,似意识到什么,脸色微变,默不作声的垂下头,不再多言,转口道:“这些人当时聚在一起,是在商讨一件大事。”

    “即在齐国沿海建造一个秘密营地,以聚拢六国老世族,甚至扬言伺机拿下即墨,为各国老世族复辟根基。”

    “我闻之大惊,不欲卷入其中,便匆忙逃走了。”

    “并不为外人道也!”

    “后续为陛下看重,在各地采撷奇药时,曾私下秘密探寻过,但昔年‘鲁宫’已成废墟,后面听闻张良于博浪沙刺杀陛下,为全国通缉,项梁等人也为各地大索,竟皆沦成丧家之犬,自此就绝了揭示真相的想法。”

    “大秦向来主张言之有物。”

    “我手中并无实证,也实在难以服众。”

    “加之后续鲁生入狱,被判处了坑杀,自以为此事揭过,没曾想,鲁生当年恐是发现了我,所以想趁此中伤于我。”

    “以绝陛下的长生之路。”

    “心思之毒辣。”

    “我徐福实始料未及。”

    徐福一脸唏嘘,仿佛对鲁生所为,很是费解怅然。

    扶苏面色冷漠,道:“你既知晓鲁生底细,为何知情不报?你说的那理由不够。”

    徐福微微摇头,道:“公子你或有不知,鲁生是赵高引荐入宫的,赵高为陛下近臣,我徐福乃方外之士,何以比得过赵高?只是后面赵高因事入狱,但当时鲁生也早就被判刑,因而我未曾再去理会。”

    “这的确是我疏忽了。”

    “加之,当时陛下让我寻罘岛下落,我心中只顾寻到罘岛,为陛下入仙山采药,并未将此事放心上。”

    “岂料竟遭暗算,险为公子憎恶。”

    “徐福实在惭愧。”

    说完。

    徐福飘然的朝扶苏鞠了一躬。

    扶苏皱着眉头,对这番话并不信服,但又找不到问题,只得道:“你口口声声说,为陛下求取长生仙药,在这几年更曾数次下海,现在可查明罘岛下落?又准备何时前往?”

    徐福正色道:

    “立冬潮平时出海。”

    “罘岛居无定处,这几个月,都会游荡于东海,不过目下正当大潮之期,海浪猛恶难当,船队无法越海,是故我并未立即出发,加之这次为求得仙人仙药,需表现足够赤诚,因需大量少男少女,业未集齐,恐引得仙人不满,更不敢有任何疏忽懈怠。”

    “若公子以为可,徐福纵然身陷鱼腹,也当带路前往。”

    扶苏冷冷的看了徐福几眼,最终没有选择再问,径直拂袖离开了。

    等扶苏走远,徐福古井不波的脸颊,瞬间耷拉下来,而后更是长舒口气,后背已然湿透。

    徐福阴翳着脸,目光阴晴不定,道:“我的那番辩解之言,恐不会为扶苏相信,而金石之药,虽能提振精神,但对身体损耗极大,以始皇这用度,恐支撑不了两年了,我必须尽快脱身。”

    “不过也不能急。”

    “若是表现过于急躁,恐越发为扶苏怀疑。”

    “而今已立秋,距离立冬,没有几月了,只需再熬上几月,便可翩然离场。”

    “彼时一旦出海,大秦能耐我何?”

    徐福神色自傲。

    他的确有这个自信。

    当今天下,航海之术,唯徐黄两家。

    当年秦相黄景修因不满秦继续推行耕战和刑法,遂辞去丞相至新罗,以避秦之难,黄氏在大秦日渐势衰。

    但黄氏逃亡新罗后,航海技术却随之精进。

    大秦立国之后,更数次征辟黄氏一族为官,但都被严词拒绝。

    而今大秦,朝中并无擅长海航之人,他若是出海,便如鱼入大海,根本无人可制。

    随即,徐福眼中也露出一抹不悦,愤然道:“这鲁生差点坏我大事,自己寻死就是,还妄图拉我入水,若非我知晓你底细,恐还真不知该怎么圆说,也多亏扶苏涉世不深,喜怒形于色,虽有意在遮掩,但终究过于稚嫩,不然恐就出事了。”

    “近段时间要越发低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