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

    李牧第一次在学习的过程中体会到了这句话的含义。

    从早上六点四十开始看书，直到八点钟图书馆开馆，他都仿佛没有回过神来，然后进入了图书馆后，时间就更是犹如流水般过去了。

    图书馆-食堂-图书馆-食堂-图书馆-宿舍。

    一天的行程就是这样。

    在李牧的感知当中，他仿佛一生中都没有过这么快的一天。

    “老李，你是真的牛批。”

    回到了宿舍，张磊几个人便把李牧围了起来。

    “你是怎么做到整整看了一天书的？”

    “分享一下诀窍好吧？”

    他们三个人可是亲眼看见，李牧压根就没有放下过书。

    反观他们，下午的时候都没有来图书馆，也就吃完了晚饭之后他们才回到了图书馆，而虽然算起来他们在图书馆也待了足足有八九个小时的时间，但实际上其中也整整有两三个小时的时间是在发呆或者是玩手机。

    而听到他们的问题，李牧就摸了摸鼻子，说道：“就那样看呗，这有什么诀窍不诀窍的。”

    “微积分这种书你也能看得下去？”

    “呃……”李牧疑惑地问道：“难道你们不觉得看书是一件十分快乐的事情？”

    张磊、徐盛、陈凯明：“……”

    “狗子你变了。”

    三人摇着头，作鸟兽散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他们跟狗子没有共同语言。

    李牧淡定地笑了笑。

    狗子没变，只是脑子变了。

    ……

    一夜无话。

    第二天如约而至。

    当然，如约而至的还有多元微积分小考试。

    上午第三节课课前，物理系1班的三十多名学生，已经都坐在了教室里，一张桌子一个人。

    “上個周已经说过了，本周的课程要进行一次小考试，检验一下你们这段时间学的怎么样，这也是咱们的惯例了，上学期教你们一元微积分的时候也是这样。”

    “成绩计入平时成绩，本学期咱们三次小考试，其中包括了一次期中考试，三次成绩加起来占平时成绩的百分之七十五，所以大家可要努力了。”

    讲台上，一个大概五十多岁的教授微笑地看着教室中的学生们，手上也正拿着一叠打印好的试卷。

    这位就是教物理系1班多元微积分的教授，名叫林尧，本身是他们沪交大学数学学院的教授，同时由于其对物理也有十分深入的研究，所以便成为了他们的数学老师。

    而听到教授的话，在场的学生们都是装模作样地先哀嚎一片。

    当然，虽然是装的，但是他们心中可不是装的。

    一元微积分就算了，已经是上个学期的事情了，但是这个学期的多元微积分，可着实让他们感受到了什么叫做被支配的恐惧。

    多元微积分问题的解决方式基本上就是先化简为一元微积分，然后再用一元微积分的方法来解决，可以说，在复杂性的层次上先天就高了一级。

    所以光是本学期上过的几次课，就已经让他们有种欲仙欲死的感觉了。

    就更不用说即将到来的考试，肯定又会是一场折磨。

    当然，林尧可不在乎这些学生们的感受，笑吟吟地让课代表上来，开始分发试卷。

    第四排，靠墙的一个座位上，李牧从前面的同学手上接过了试卷，取走一张后，再递给后排的同学。

    对于本场考试，相较于其他人，他可以说一点都不着急。

    这是脑海计算机给他的自信。

    不像周围的人一样立马就先去看题，他不急不慢地拿出了笔，先写上了自己的班级姓名和学号，随后才看向了题目。

    首先看题型，五道选择题，五道填空题，以及四道大题。

    选题填空题都是五分一个，加起来五十分，四道大题，前面两个是十分，后面两个是十五分，满分一百分。

    而时间也是一百分钟，两节课加上课间的十分钟。

    接下来就是审题了。

    这时候，脑海计算机再度飞速运转了起来。

    当所有题目的信息进入到了李牧的思考之中，脑海计算机也开始同时对这些题目进行起了分析。

    与此同时，昨天一天下来被他翻了两遍的多元微积分知识，在此时也犹如潮水般地涌上了他的心头。

    直到大概半分钟后，他的嘴角微微一翘。

    然后得出了一个结论：都挺简单的。

    甚至简单的有些过分。

    这让他不由寻思，莫非是因为这是他们第一次考，林教授稍稍地给他们放了一下水？

    不过他明明记得，上学期一元微积分第一次小考试，可是把他们全班都给难住了啊？

    心中的寻思，并没有影响他对试卷题目的分析。

    提起笔，就在第一道选择题的框中写上了【C】这个选项。

    第一道题的答案，已然在他刚才对试卷的分析中，得到了结果。

    然后是第二道题。

    “唔……?f(x，y)/?x和?f(x，y)/?y在（x0，y0）连续对于函数f（x，y）在点（x0，y0）可微是……”

    “很明显的充分条件，选A。”

    “继续继续。”

    随着笔尖的每次一划，一道一道的题目就完成了。

    甚至李牧都不需要草稿纸了，因为他的脑海计算机就是最好的草稿纸。

    不知道多久过去。

    不知不觉间，李牧已经写到了第四道大题的最后一问了。

    而由于在做前面题的时候，他就已经通过一心多用，将这道题推导了个遍，所以他拿到手后便开始写了起来。

    “嗯，由于?D为紧集且u在?D上连续，因此其在?D上可以取到非负的最小值，然后……”

    “所以可得该命题成立。”

    “OK，完成。”

    放下了手中的笔，李牧甚至连检查都没有检查。

    “总不会有人连这种题都做不出来吧？”

    他摇摇头。

    呃……应该不会吧？

    感觉这最后一道大题的十五分就像是白送的一样，题目确实是有意思，但是也并不过头。

    他们班的牛人还是挺多的，他上学期学的那么认真，最后的成绩连前十都没进呢。

    心中寻思着，他也从入神的状态中回过来。

    但随着他抬头看了看教室内时钟的时间，之后就愣住了。

    蛤？

    这才过了四十多分钟？

    “叮铃铃~”

    下课铃声陡然间响起，俨然是在回答李牧——

    没错。

    就是才过了四十多分钟。

    刚好一节课！

    李牧揉了揉自己的脸。

    好家伙，这好像有点……小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