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篇论文。

    林尧的心中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果然如他所料，这小子还真的有他没有发现的论文。

    这可是八篇啊！

    李牧写第一篇论文的时候，大概也就三个多月前。

    然后他就发表八篇论文？

    他在这个网页的页面翻了翻，每一篇都是一区，甚至于他的前两篇论文都已经分别有5个和3个的引用量了，至于后面的那些论文为什么还没有，大概是因为发表时间短，其他人引用过的论文都还没有正式发表过。

    一区的论文，啥时候这么简单了？

    林尧不理解。

    忽然就在这个时候，办公室的门被敲响。

    吴孟源走了进来。

    他刚进来就直接问道：“林尧，你知道李牧最近有什么情况吗？”

    “他又咋了？”

    林尧寻思自己这里还正因为李牧给搞不会了，吴孟源又来找他什么事情？

    “刚才咱们学校财务处的一個人给我打电话，说李牧可能涉嫌学术不断，让我这个推荐人去审查一下，然后也不说他们这么判断的理由。”

    “我就搞不明白了，李牧一个大一的学生，要怎么学术不端？”

    吴孟源的脸上十分的气愤，李牧多好的一个孩子，怎么可能会学术不端？

    “这群财务的人压根就啥都不懂，在那里乱扣帽子！”

    林尧也皱起了眉头。

    开什么玩笑，李牧有什么学术不端的？

    这不是在逗吗？

    林尧立马就说道：“我给财务处那个陈国栋打个电话，咱们两个一起问问。”

    陈国栋是财务处的主任，他们两位教授，而且都是有资历有能力的教授，还真不怕这些什么学校主任的。

    说着他就拿出了手机，然后给陈国栋打去了电话。

    很快，电话通了。

    “林教授啊，有啥事吗？”

    然后电话里面就传来了一声“八万！”

    两位教授顿时火气就上来，这人怕是还在哪个犄角旮旯打麻将呢。

    当然，他们这些搞学术也都清楚搞行政的人是什么样的，懒得说那么多。

    就更不用说这些财务处的了，个个都是些老油条，他们平常报个账都可能被这些人气死。

    天生不对付。

    林尧直接问道：“陈主任，你们财务处的人，刚才打电话说有一个叫李牧的学生学术不端，我想请教一下，你们是基于什么事实判断的？”

    电话那头第一时间没有回应后，半晌后可以听到一个“三条”，之后陈国栋的声音才重新响起：“这件事情和林教授你没有关系吧？我让他们通知给吴教授的，您就不用操这份心了。”

    吴孟源的声音立马响起：“我是吴孟源，我现在就在这里，陈主任，这件事情你必须说清了，李牧同学是我们物理学院的学生，也是我很看重的一个孩子，你们不能莫名其妙地就把一个‘学术不端’的名头安到人家的头上，你应该清楚这对年轻人的影响有多大！”

    “原来吴主任也在啊！”陈国栋这时候的声音总算正了起来，吴孟源是物理学院的主任，资历上不比他小。

    然后他那边说了句：“我去打个电话。”

    随后就听到陈国栋起身离开牌桌的声音，片刻后声音才再度响起：“吴主任，其实我们没有直接把这件事情捅到学术委员会那里，已经算是照顾您的面子了。”

    “毕竟您是李牧的保证人和推荐人，就是那个学生优秀论文扶持项目的申请。”

    “您想想，一个大一的学生，三个多月的时间写了八篇论文，而且还都是一区的，您说说，这不是学术不端是什么？”

    “我们这边的推断就是，要么是买论文的，要么就是靠着剽窃和数据造假才能写出这么多论文。”

    “他拿着这八篇论文来申请那个扶持项目，一篇论文可就是一万块钱，八篇八万块钱，哪怕是灌水我们都认了，毕竟灌水也不能算是学术不端嘛，但是造假的话，我们是绝对不允许的。”

    “我们这边就把他的申请给压下去，而您又是他第一篇和第二篇论文的推荐人，我们才把这件事情通知给您，那也是为您好，您说是不是？”

    “他才大一，又是咱们学校的学生，咱们就应该先帮他纠正过来。”

    “虽然我不算是老师，但是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

    听到了陈国栋的话，吴孟源顿时就愣住了。

    什么？

    李牧发表了八篇一区的论文？

    他怎么不知道？

    他就知道李牧发表过两篇。

    但是想一想，三个多月就发表了八篇一区论文，似乎还真给人一种有作假的可能性？

    只是吴孟源不知道，林尧却恰好在刚刚知道了这件事情，而且他自己还已经看过了其中的五篇论文。

    这五篇论文，每一篇论文都是严谨的数学物理论文，完全是靠数学推导出来的，压根就不存在数据造假这一说，因为人家就不需要数据。

    至于买来的论文？

    开玩笑！那种质量的论文，哪个卖论文的机构会卖？

    能卖一区论文的，本来就很少，就更不用说其单价了，至少都是六位数起步。

    李牧哪来的钱？

    剽窃抄袭就更是扯淡了，数学物理论文的剽窃抄袭，手段高的人哪怕能够将别人的想法伪造进自己的论文中，但专家一看就能看出来，这可是著名数学家邱成桐都明确说过的。

    而李牧投稿的那些期刊专业审稿人，显然都足以称得上是这样的专家。

    林尧向来都是个有脾气的人，当即就质问道：“陈主任，你看过那些论文吗？你知道数学物理这方面的论文一旦学术不端有多容易被发现吗？还是说你觉得那些一区期刊的审稿人都看不出来？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仅凭你们的推断就说人家造假抄袭，证据呢？查重了吗？谁主张谁举证，这个道理你不懂？”

    陈国栋听到林尧的话，也顿时来了脾气：“林教授，伱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觉得你比我有文化，你懂我不懂？”

    林尧失笑，问道：“呵呵，那麻烦陈主任先给我解释一下什么是浅水波方程，什么是纳维尔-斯托克斯方程吧。”

    陈国栋半晌没回话，他哪知道这些东西？

    他虽然也是硕士毕业，但是当初也是走的行政保研，学术能力几乎没有。

    而智商上的被压制是最容易让人破防的，所以他最后恼火道：“我不跟你说这些，既然林教授你觉得没问题，那我们就找学术委员会来处理这个问题。”

    林尧冷哼道：“找就找！我看你们就是单纯不想出那八万块钱是吧？觉得钱太多了？陈主任打麻将一个八万随便就打出去了，培养咱们学生的八万就不想出了？”

    然而没等他话说完，那边的陈国栋就已经把电话给挂了。

    而这时候旁边的吴孟源则回过神来。

    “你知道李牧发了其他的论文？他什么时候给你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