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

    在托尼的盛情邀请下吃过午餐后，三人乘车前往罗斯的住所。

    大概是因为哈林区的战斗结局发生了一些改变，所以罗斯将军没有去借酒浇愁。

    “莱恩，你在车里等我，那天晚上你可是把他得罪的不轻，要是看到你的话，我想我们的谈判会出现意外。”

    莱恩点头，望着他双手插兜迈出六亲不认的步伐，再次确定了他是真的没有什么自知之明。

    安东尼娅拉了拉他的袖子。

    两人下车。

    站在路边，她道：“你是故意暴露给他的吗？”

    “这些东西没有隐藏的必要性，暴露出来对我反而更加有利。有些东西直说就不值钱了，他是一道很好的桥梁。”

    “万一他发现……”

    “换位思考，你觉得刚才和昨夜有什么地方相似吗？”

    安东尼娅仔细想了想，最后摇头。

    不仅仅是呈现方式的差异，就连直觉所能感应到的气息都迥然相异。

    白光是神性，红光则是邪性。

    两者截然相反，甚至完全对立。

    神盾局的六级特工莱恩，只有凭借索尔赠送的光剑从而获得的光明之力。

    但赤红战甲神秘人，会有越来越多不同的力量逐一展现。

    “那他刚才和你谈了些什么？”

    莱恩不禁轻笑：“也许他聪明地想到了对立并非无法共存，所以想要接近我调查更多东西。又或者，只是像他自己说的那样，希望我能帮他解决嵌在体内那颗反应堆的问题，还有就是一些比较男性隐私的东西……”

    安东尼娅好奇：“能吗？”

    “你指的什么？”

    安东尼娅脸色一红：“全部。”

    “都可以，但不是现在。”

    片刻，托尼从别墅中走了出来。

    “搞定！不过他看起来火气很大，还好我沉得住气，要不然我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会把他送进医院。”

    “辛苦。”

    托尼笑了笑，拉开车门，又说：“走吧，我带你们去见识一下纽约最好最刺激的趴体！”

    莱恩摇头：“抱歉，我还有自己的事要做。”

    托尼有些失望。

    “你记住我的联系方式了吗？”

    莱恩颔首。

    “好，下次到纽约或洛杉矶的时候一定要联系我，或者，我会去神盾局找你。”

    “随时恭候。”

    “对了，你的……嗯，你明白的，神盾局知道吗？”

    “不知道。”

    “介意我说出去吗？”

    “不介意。”

    “那伱为什么不告诉他们？”

    “没人问我。”

    托尼点了点头，带上墨镜后，给他比了个大拇指。

    “我开始喜欢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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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机场附近。

    莱恩买了一辆全新猛禽，办好手续后直接往家里开。

    “为什么想着买这个车？”安东尼娅不解。

    “送给朋友的，他很喜欢这个车。”

    “他知道你要回去吗？”

    莱恩抿了抿嘴，轻轻摇头。

    安东尼娅很聪明，于是小声问：“他也有问题？”

    “不知道。有些东西，没有发现之前都不是问题，一旦有了怀疑，处处都是问题。”

    譬如：

    为什么舅舅会那样笃定所有人都不会离开，真的只是因为过往的交集和情谊吗？

    为什么约翰·豪克总是喜欢待在把自己放在阴凉的地方，真的只是因为怕热吗？

    为什么新友谊镇明明在发展却一直不欢迎外来之人，真的只是因为要严格筛选住户的身份背景？

    为什么过去的时间里莱恩从未听说镇上有婚嫁典礼，真的只是人少或适龄者还没找到合适的伴侣？

    为什么大家都不热衷于这片土地上最受欢迎的圣诞节，真的只是因为某年的圣诞节上发生过惨案？

    就像莱恩说的一样，很多事情，经不起深思。

    只要你能在一团乱麻中找到那根线头，一切都将有迹可循。

    穿过一片戈壁后，眼前蓦地出现森林。

    林荫下清凉的气息让人精神一震。

    “快到了。”莱恩平静地说。

    安东尼娅望着远处的指路牌：“我看到了。”

    驱车来到道路尽头，眼前豁然开朗。

    一座平静祥和的小镇嵌在环山与森林当中。

    当车辆越过路牌的时候，莱恩的心脏在正常的调动节奏之外，突兀地收紧。

    并非近乡情怯带来的情绪波动，而是源自光之心对黑暗面的敏锐直觉。

    “有什么特殊的感觉吗？”他问。

    “好像……有种舒服和安宁的感觉？”

    安东尼娅回答得很快。

    莱恩摸摸点头。

    片刻，他直接把车开到了舅舅家门口，按下喇叭后，很快就见房门打开，雷德·瓦尔纳和他的妻子尤米亚先后走了出来。

    “哦，莱恩！你回来了，为什么不提前给我打电话，我可以去机场接你。还有，这是新车吗？等会儿，这个姑娘一定是你的女朋友对吗？”尤米亚一如既往地健谈。

    莱恩下车与她拥抱后，才笑着说：“回家是临时的决定，她是安东尼娅，我的同事。”

    尤米亚和安东尼娅拥抱，莱恩转身面向雷德·瓦尔纳。

    对方还是大腹便便的模样，甚至脑袋上的地中海面积似乎又变大了。

    再次面对雷德的时候，莱恩的笑容没有变化，但眼神却与之前任何时候都不通。

    他相信，对方一定看出来了。

    因为当两人眼神交汇的时候，雷德的笑容明显出现了一瞬间的僵硬。

    看到这一幕，莱恩反而莫名地轻松了下来。

    他一切如常地和雷恩拥抱了一下，然后几人一起进屋。

    尤米亚准备的晚餐依旧可口。

    不过除了她自己以外，另外三个人明显都有自己的心事。

    吃完饭后，雷德主动邀请莱恩出门散步，安东尼娅也想跟着，但被莱恩拒绝了。

    走在路上，莱恩拿着手机打字。

    雷德见状笑道：“以前你一直都不喜欢跟我出门散步，是因为觉得这样闲逛很无聊吗？”

    莱恩发出短信后把手机收了起来，说：“没有。只是觉得散步的效率很低。”

    “效率？”

    “嗯，你不知道？”

    雷德停下脚步，一脸感兴趣的模样：“看来你在神盾局学到了一些全新的健身理论，跟我说说，明天起我也可以试试。”

    “吸血鬼应该不容易胖。”

    “吸血鬼？”

    “没听过吗？”

    “我当然知道吸血鬼，可是你突然说这個干什么？”

    莱恩一笑，唇下尖牙展露：“如果你不是，我可以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