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最近没见你和穗穗在一块？”殷远铃突然想起来她儿子在家呆了好多天了，于是忍不住开口问了一句。

    方野现在都不出门。导致她看他特别不顺眼。

    她上次有关温穗穗的记忆，还是上次的时候。

    殷远铃：“……”

    就上次温穗穗就过来把方野打了一顿，然后没隔几天方野就打扮地花枝招展地出去见了她一面，然后她就再也没从方野的嘴里听见过温穗穗的消息。

    自从何溯回家之后，她也极少看见温穗穗再厚着脸皮来他们家蹭饭了。

    ……不过也有一种概率极少的情况，就是那母女俩一起厚着脸皮来她家蹭饭。

    但是最近几天楼上一直都很安静。何溯也没主动给她发消息过。

    所以殷远铃合理怀疑这俩可能分手了。

    “人家忙呗。”方野答道，“穗穗哪像我一样天天在家里混吃等死。”

    “她日理万机。”

    殷远铃合理怀疑方野在敷衍。于是福尔摩斯殷就用着她的一双慧眼，死死地盯着方野。

    方野：“……”

    这眼神看得方野有一点发毛，浑身上下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看什么？

    这是在看什么？！

    半晌，殷远铃叹了口气。她伸出手搭在方野的肩膀上，唏嘘道：“没关系。虽然你和穗穗勉强算得上是青梅竹马，又还拥有过一段美好的同窗之谊。”

    贤妻良母殷远铃觉得在方野失恋的关键时期，她应该多说几句话来安慰她。

    方野：“……你到底要说什么？”

    根据语言学的艺术，虽然后面一般接的都不是什么好话。

    果然方野猜对了，殷远铃接下来说的真的不是什么好话。

    “我的意思是你虽然谈了一段失败的恋情，但是至少啊，我们这个过程是美好的，是轰轰烈烈的。在一起的时候呢，你就好好的对人家，不在一起了，也别怨恨，好聚好散。”

    殷远铃说这话的时候，有点忍不住想笑。

    方野在谈恋爱的时候天天想着结婚。现在没几天分手了，等他再年纪大些成熟些，一回想到自己年轻时候干的蠢事，那不得半夜起来狠抽自己巴掌？

    就说这跟在公共场合当众拉屎有什么区别？

    殷远铃觉得她就像是在回忆他儿子的非主流时期。不过这个时候笑出来很不厚道，但是作为一个贤妻良母，她克制住了。

    看她多伟大。

    方野：“……”

    别装了好吗？

    他都看见殷远铃的唇边运动了。

    老大爷听了半晌，听懂了。他默了默，一把把殷远铃给推开，阻止了她的语言输出：“我和穗穗好好的，你少说晦气话。”

    没想到还是一个情种。殷远铃心想着。然后殷远铃就给了方野一个她都懂的眼神。

    “我懂。”她说。

    方野：“……”

    她懂什么了她就她懂？

    殷远铃尝试着给何溯发消息，看看能不能把何溯拉出来玩。

    殷远铃：「逛街去吗？」

    何溯：「出不去。」

    殷远铃：「你最近这几天在忙什么呢？也看不见你人。」

    何溯：「没忙啥啊，就天天在家看电视呗。再说了这么热的天，谁愿意出去啊。」

    何溯说了假话。

    她最近确实有点忙，不过她忙的有点不正经，她天天在家里偷窥温穗穗来着。

    当然也不是那种偷窥。

    是温穗穗从房间出来的时候，她就悄咪咪地观察一下温穗穗的习惯和反应。当温穗穗喊她进房间的时候，她就观察一下温穗穗玩手机的姿势。

    嗯……

    就还挺正常？

    反正她观察了几天观察出個结果来。

    温穗穗有可能人格分裂的事情她没跟温爹讲，毕竟拿不准，告诉他了也只会扰乱军心。

    至于病患本人，虽然目前看起来一切正常。但是何溯也没掉以轻心，仍然寸步不离地守着她。

    殷远铃旁敲侧击想得知温穗穗的状态：「穗穗最近没事吧？」

    何溯顿时心里一揪：「穗穗怎么了？为什么突然这样问？」

    殷远铃：「我不是看那俩孩子几天没出去玩吗？就想着他们是不是分手了。」

    何溯：“……”

    对哦。

    是看这孩子几天都没出去了。

    就从何溯的观察而言，他们以前也吵架，但是温穗穗每次都是白天吵得凶，等到了晚上就屁颠屁颠地出去找方野了。最近这几天确实好像连晚上她都没怎么出门。

    “穗穗！”很大声。

    “啊？”女孩子顶着黑眼圈后知后觉地从房间里出来，“干嘛？”

    何溯：“……你昨晚做贼去了？”

    温穗穗打了个哈欠：“可能熬夜了吧。你叫我干嘛？没事的话我回去继续补觉了。”

    何溯：“没啥大事，就是想问你最近是不是和方野吵架了。”

    温穗穗；“……”

    呃……

    温穗穗不知道应该怎么说？

    “分手了？”何溯问。

    “分了一半吧。”温穗穗说完就把门带上回去睡觉了。

    何溯：“……”

    何溯在心里思忖着分了一半是什么意思。

    ——

    和她对话的感觉让温穗穗觉得很奇妙。

    聊了几天，温穗穗就和她身体里的另一个人一见如故。一开始是对她产生好奇，浅谈几天之后，温穗穗就越来越喜欢她说话的语言风格了。

    很简省，但是不饶圈子。属于有话直说的类型。

    温穗穗觉得，她如果在这个世界上真正存在的话，那她和她一定会是很好的自己。

    就像大伯和儿子那样。

    温穗穗继续窝在视频里给她留言。

    “你如果很喜欢他的话，那就去和他谈恋爱吧。不用在意我。就算将来伱们到了要结婚要领证的地步，你给我说一声就行。反正我没有喜欢的人。我应该已经做好将一生奉献给数学的准备了。”

    唔……

    视频里的女孩子沉吟了良久，然后就继续说道：“以后等到了晚上，你们就是最亲密的夫妻。”

    “到了白天，我和他只就清清白白的楼上楼下关系。”

    “必不会让你为难。”她低垂着眉眼缓缓开口。

    是极温顺极懂事的模样。

    ……

    ……

    当温老太太看见这段视频的时候，内心五谷丰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