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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限夺舍,我能继承命格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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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限夺舍,我能继承命格:正文卷 第二十章 房梁上的眼睛

    “什么,已经发现杜头的尸体了?”

    李恩威面上故作惊讶,心中轻叹一声不出所料。

    “就在衙门隔壁两条巷的墙角里,找到时已经长满了蛆……”文吏咽了咽唾沫,似乎有些反胃,“你再给我仔细说说,这段时间有何异常之处?”

    李恩威指着脖子上已经淡了许多的瘀痕,将五天前的话重复一遍。

    倒没再歪着脖子吓唬人。

    毕竟眼前之人乃是从九品的“吏目”,掌管州府各路文书,见识非凡,不好糊弄。

    吏目一边提笔记录,一边蹙眉沉思,片刻后,道:“我们在杜六的脖子上也发现了类似痕迹,你的猜测很可能是对的,此事涉及妖邪。”

    “那大人打算如何处理?”

    “呼……”吏目搁笔,捧起案宗吹干字迹,“还能如何处理?先压着呗,等知州大人从合山回来再说!”

    “这就不管了?不怕再闹出人命?”

    “谁来管啊?咱们衙门里除了你们丁班已经没有捕快了。要不你钱七半亲自带人去查?”

    李恩威连连摇,表示自己能力不足,怕把事情办砸了。

    “那就对了。横竖这事过去了好几天再无动静,我估摸着那大概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妖,闹一阵子就过去了。”

    “你若实在不放心,明天去三尊道观捐些香油钱,求个平安符吧。”

    言罢,吏目合上案宗,转身离去。

    李恩威很怀疑,就算自己没让钱七半“复活”,对方多半也是差不多的态度。

    就突出一个敷衍了事。

    “看来短时间内,借助官府力量介入此事的思路走不通了。”

    求人不如求己。

    三尊道观,他早就想去看看了。

    江州城中道观不少,里面供奉的都是货真价实的三尊,不是合山那种野道观可比。

    正好经过数日吐纳,他感觉身体好了不少,单体力一项,快赶上前世赵阿牛未经吐纳的程度。

    ……

    这夜,他照常以吐纳调息代替部分睡眠,争分夺秒增强生存能力。

    作为一名州府衙差,会些修行小道并不惹人怀疑。

    在钱七半的记忆中,捕头杜六就有一层台修为。

    其他班也不乏有修行者。

    只有丁班最弱,除了班头,其他全是凡人。

    所以合山之行,知州首先考虑的是带丙班上阵,留下老弱病残的丁班守家。

    吐纳到半夜,睡意渐浓。

    朦朦胧胧间,一双明亮的大眼睛蓦地出现在视线上沿。

    李恩威瞬间吓醒过来。

    抬起头,便见幽幽夜色中,一道纤细的黑影正匍匐在房梁之上,默默俯视着他。

    视线碰上,对方意识到已经暴露,不慌不忙从梁上跃下,动作迅捷,落地无声。

    仿佛一头矫健的豹子。

    还是雌的。

    李恩威看清对方玲珑的曲线,心中补了一句。

    女子以方巾裹面,看不清面容。

    但腰间的三尺长剑却是毫不掩饰。

    李恩威睡前曾将钱七半的佩刀放在枕边,此刻伸手就能够到。

    但他对比了一下与对方身手的差距,决定还是先不要轻举妄动,便继续盘膝坐在床上,不动如山。

    唯一好消息是,眼前这位,大概不是妖邪诡类。

    但是否与之有关,就无法保证了。

    双方默然对视片刻,女子率先开口:“你似乎,不怕我?”

    声音带点磁性,温婉动听。

    如同捂住眼睛的热毛巾,让人下意识放松紧绷的身体。

    是个有些年纪,但又不至于到徐娘半老那种程度的轻熟姐姐。

    李恩威本能点评一句,却并未放松警惕,眼睛余光始终不曾离开枕边配剑:“以足下身手,取我性命不难。然而却当了半夜梁上君子,或许也不仅仅是今夜了……想必有求于我。”

    当然,他能如此平静说出这个结论,主要是金鼎上的灰雾毫无动静。

    按照过往经验,女子应该不至于动了杀心。

    但也可能只是暂时的。

    “不错。”

    女子微微颔首,就近拉了一张木凳坐下,姿态极为放松。

    “但有一点你说错了。我不是君子,只是个反复无常的小女子。”

    “你最好不要惹恼我。”

    “我尽力。”

    李恩威语气依旧平静,身体却不自觉绷紧了一些。

    这个距离下,对方随时能够暴起杀人。

    而他,肯定活不到援兵到来的时候。

    不,援兵是否存在都难说。

    说不定对方今夜敢于露面,正是因为察觉如今衙门内部空虚。

    “接下来,我问,你答。”

    “如果你不老实……”

    “我知无不言。”李恩威抢先开口,“可以开始了。”

    “……”

    女子似乎有些不适应李恩威的突然抢白,愣了三息,才再次开声:“说说招记包子铺的案子。”

    她是为了那单案子来的?

    李恩威微微诧异。

    他原本还以为对方是某一件过往冤案的亲属,今夜过来讨个说法。

    以今日吏目处事敷衍的态度来看,以小见大,这府衙秉公办案的可能性无限趋近于零,有人喊冤不奇怪。

    至于钱七半惹下风流债这种可能性,他从一开始就排除了。

    因为根据记忆,这位宿主跟他一样,一直母胎单身至今。

    “足下想了解哪个部分?”

    “你所知的全部。”

    李恩威稍稍沉思,趁机整理相关记忆,徐徐开口。

    “这单案子,最早是我们杜头发现的。”

    “起因是王发,哦,就是我们一个同僚,他与招记店家的妻子一直有私情,屡劝不改。”

    “一旬前吧,王发突然失踪,我们找遍全城找不到人。后来杜头怀疑很可能与招记包子铺有关,便带上我去试探那店家口风。”

    “我俩盘问他半天,又趁他外出偷偷潜入店中查探,可惜都没找到王发的线索。”

    “唯一可疑的地方是,店家的妻子也不见了,对方说法是回娘家探亲。”

    “可如今外头兵荒马乱,平头百姓谁敢轻易远行?”

    说到这里,李恩威故意一顿,见女子不自觉点头,似乎已经有所了解,才继续道:“杜头感觉此事可疑,便打算先稳住此人,待翌日回衙门召集人手,再行搜查。哪知后来……”

    李恩威含糊交代了一番后面的事,包括自己被“袭击”,包括昨日发现了杜六尸体。

    女子很有耐心地听他讲述,没有中途打断。

    直到他再无别的补充,才开始发问:“为什么你们捕头不第一时间召集所有人去搜查招记包子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