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

    李恩威内视不断搏动的元海，激动的心情渐渐平复下来。

    苦修近十日，一朝登上一层台。

    这个速度，说实在，有些超出他事前预料。

    因为按照老乔等人说法，以钱七半的资质，没有个把月根本别指望成功。

    而现在回头来看，这一切主要归功于金鼎。

    普通人只要舍得嗑药氪金，也可以在十天内积累足够真元。

    甚至因为没有金鼎二次净化的损耗，积累速度还能快一些。

    但这之后的元海质变，可能要失败个七八次，才有望成功

    而李恩威依托金鼎作为外元海的容器，一次就成了。

    效率高到令人发指。

    “除此以外，应该也跟无色真元的特性有关。”李恩威心中猜测道。

    不同于外观狰狞可怕的三色真元，无色真元相当平和。

    除了在质变沸腾之时展现出破坏力，平日温顺得如同小白兔。

    这无疑让质变过程变得更加轻松。

    原本他对于二次净化的两成损耗率还有些心疼，但现在只觉得利大于弊。

    “严格来说，我现在属于一层台初期。”

    李恩威一边适应新的元海，一边思虑后续道路。

    “这之后，随着继续修炼，元海还会经历一波相对平缓的成长，中期，后期。这个过程属于量变，真元吐纳速度变化不大，但储量会有一定增加。”

    “等到了后期阶段，真元到达上限，就能试着冲击二层台，进行二次质变了。”

    ……

    拥有一层台修为后，李恩威再次来见老乔。

    后者自是惊讶不已：“我们当家是不是悄悄给你送去什么灵丹妙药了？”

    “还有这等丹药？”

    “自然是有的。否则那些宗门、世家出来的子弟何以年纪轻轻就获得不俗修为？”老乔理所当然道，“不过那些药价格不菲，你我是消受不起的，当家勉强可以，但她没道理不留给李敢那小子啊……”

    “那就当钱某先前大难不死，如今时来运转了吧！”

    李恩威打着哈哈搪塞过去。

    老乔是老江湖了，知道每个人都有些不足为外人道的小秘密，所以稍许感叹一番，便不再追问。

    李恩威这提升速度确实让他意外，但也还在正常范围之内。

    “既然钱小哥已经有了修为，那便可以正式习武练功了。”老乔继续道，“这段时日我回去仔细想了想，眼下你最需要的其实不是进攻的招式，而是护身的手段。”

    “正好我手中有一门《石甲功》，属于真元运用的技巧，可以在体表形成一层真元护甲，练起来也不算艰难，就是需要水磨工夫，你可愿意学？”

    李恩威自然愿意。

    这功夫一听就属于进入门槛低，收益却不错的类型。

    关键是真元护甲，只与真元有关，不涉及肉身。

    这意味着他就算转世以后，练好的功夫也不会丢。

    正合他心意。

    接下来，老乔一边跟他讲解《石甲功》修炼诀要，一边亲自示范功法运转的法门。

    总的来说，其实就是利用真元可以拟态万物的特性，在体表覆盖一层薄薄的，硬度堪比石头的表皮。

    功法越深，石皮越厚，防护越好。

    等石甲术修炼圆满，修为也达到更高境界后，还有进阶版的《铁甲功》。

    “按《道藏》记载，真元来自天地初开的元气。元气能生发万物，那真元自然也具备拟态万物的潜力。”

    “这一点，相信你在冲击一层台时便有所察觉。”

    李恩威想到金鼎中那座如同小型肉山一般的假想元海，了然点头。

    “这便是《石甲功》的基本原理了。”老乔总结道，“石头，铁器，都是常见之物，如何模拟出来，模拟真切，需要平日留心观察，总结，再以水磨工夫反复练习。”

    “这一点谁都能做到，却又无法依靠他人，只能靠自己感悟。”

    “我只能教你些诀窍，最终成就如何，全看你自己造化了。”

    这之后，老乔又指点了一番，便离去。

    在为道义社的三号人物，他同样有自己的事情要忙。

    ……

    “你们东家不在？”

    李恩威来到李敢所说的那家马队，没想到正主却恰好外出了。

    “官爷见谅，我们东家经营这家镖局有些特殊，想必你也是清楚的……有时候事情难免棘手，需要亲自出马……”接待他的镖师隐晦解释道，“不过东家离开前也交代了，若衙门这边问起关于半年前那事，就说城中没有‘老鼠’，不必多虑。”

    如果李恩威只是普通捕快，听到这就可以回去交差了。

    但他毕竟是为了打听李敢近况来的，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追问：“那李敢李检校可有消息？哦，我跟他曾在一单案子合作，有些交情，寻思着他好几个月没露面了，特意过来问问。”

    “原是如此。”镖师并未意外，“不过李检校此番行动属于军中机密，只有咱们东家了解详情，小人无可奉告。”

    “那你们东家何时回来？”

    “估计得到月底。”

    “还有半个多月……”

    眼见暂无其他线索，李恩威只好先行告辞，并叮嘱对方一有消息就派人到衙门知会一声。

    ……

    苦修数日，大概他或者钱七半真的没什么修行天赋，石甲术进展缓慢。

    不过绳溯术倒是意外炼成了。

    施展此术追踪目标，需要获得对方生辰八字，并配以血液毛发，如此效果最佳。

    找不到血液毛发，可以用最近三日穿过的贴身衣物代替，但效果差一些。

    实在什么都没有，至少要掌握对方详细的身份信息。

    越详细越好。

    不过这样效果如何，就不好说了

    李恩威第一时间考虑是不是可以用来帮贞娘找到李敢。

    但很快他就发现自己根本做不到。

    主要有两个难点。

    其一，李敢已经失踪半年，不论血液毛发还是三日内贴身衣物，全都找不到了。

    其二，也是最关键的问题，他修为不够。

    他私下找了一位丁班捕快测试了一下，以当前一层台初阶修为施展绳溯术，只能维持十息左右。

    之后便会耗光全部真元储备。

    十息时间，就算全速奔跑，也不过百步左右。

    找一位原本就远在江州城外的目标，不太现实。

    不过这次测试也让他对于如何运用绳溯术有了新的想法。

    在不惊动敌人的前提下，可以通过多次接力的方式，缩小与目标之间的差距。

    踏上一层台后，元海会自动从天地间缓慢吸收真元，并自动“净化”为所拜神灵赐福的种类。

    譬如他平日拜“无极天尊”多，那相应转化的元黄真元就多。

    但往往要耗费一整天才补充完毕。

    这还不算金鼎的二次净化损耗。

    所以如果急用真元，最好还是立即入庙拜神，这样恢复效率最高。

    在野外，这个事情不好办。

    但江州城中不缺道观，就近补充相当方便。

    等将目标所在区域缩小到一定范围后，就可以让手下捕快一拥而上，地毯式搜查。

    这样一来，目标走脱的概率就大大降低。

    “总算有了点当捕快的感觉了，绳溯术果然跟捕快这个职业绝配。”

    “我能这么快练成这个戏法，应该是跟这次宿主的职业经历相关。”

    “说不定钱七半天生就是当捕快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