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赵海棠点了点头，显然是信了。

    不过李昂反倒开始觉得过意不去，毕竟他是消费了对方最熟悉最难忘的一段记忆作为取信的手段。

    “不过说真的赵总，您比之前可变化太大了。”李昂深有感触，但也是心疼地说道。

    经历，地位，环境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

    现在回想起来，之前海棠的高冷，未尝不是一种给自己的保护色，而只有在面对曾经的熟悉时，这层保护才会暂时放下。

    “还好啦。”赵海棠笑笑，“至少我觉得自己比之前成熟多了。”

    “可不是嘛。当初我在公寓的时候，还是个职场小白呢。”说着，李昂也陷入了曾经的回忆当中，当初在看《爱情公寓》这部电视剧时，李昂确实是职场小白。

    至于他自称是爱情公寓的一份子，所有的爱粉不都是公寓里的住户吗？大家住在公寓里。公寓，在大家心里。

    李昂突然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幸好自己是在爱情公寓的世界中，也很可惜自己来晚了。

    但拆迁不意味着结束，公寓里的人都还在。李昂想着，如果有机会，可以去慢慢寻找那些自己熟悉的人物。

    什么？当然不能直接问海棠了，再问就像是自己在查户口，一直监视他们来着了。

    总不能跟他说：当初他们捡到的271盒子连接的是自己曾经的世界吧？

    “不说这些了赵总，”李昂把带来的礼物拿了出来，“赵总您看，保证您喜欢。”

    “紫薯汤圆？紫色砖头？！”赵海棠惊讶的瞪大了双眼。

    “是啊，紫薯汤圆寓意写小说要能够紫圆其说，紫色砖头的意思是……”

    “紫强不息！”赵海棠接上话茬。

    “赵总您这怎么知道的？”李昂故作惊讶。

    “这都是我以前购物车上的东西。”

    李昂不好意思地笑笑，“哎呦，我还以为我想出了什么新点子呢，没想到，这都是您玩剩下的了！”

    熟悉的物件，熟悉的场景，似乎让海棠回忆起了当年的经历，熟悉的公寓，熟悉的人。

    好像，自己自从担任了这个赵氏重工的副总裁，就很少与之前的朋友聚会了。

    只是偶尔在微信里互相问候。

    大家有多久没有坐在那个熟悉的酒吧沙发上，一起吹牛打屁，互相开玩笑了？

    公寓依旧在心里，只是我们变了，所谓的成熟让我们失去了从前放肆大笑的快乐，所谓的成熟让我们失去了从前毫无保留的友谊。

    只剩下每天的蝇营狗苟。

    “李昂，等下一起吃个午饭吧？”海棠主动邀请道。

    “好啊，那就谢谢赵总了。”

    “叫我海棠吧，听着顺耳。”

    ……

    ……

    午餐里头，俩人谁都没提生意，反倒是一直联络感情。因为俩人都知道，谈生意的话感情就淡了。

    吃饭的时候海棠还问呢，“你知道我的粉丝一般如何鉴定对方吗？”

    “如何鉴定？”李昂问。

    “会背出师表吗？”

    “哈哈哈哈……先帝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背着背着，海棠也附和着背了起来，最后背着背着两個人都笑了，很开心。

    午餐完，李昂告别海棠，开车往公司赶。

    感情真是个奇怪的东西，当初只能在屏幕中看到的人物，突然出现在自己的生活中，那种感情真的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楚的。

    从情谊上说，这是自己的回忆。

    从业绩上说，这是自己的客户。

    夹在中间的李昂还真是有些左右为难。

    回到公司，李昂一边走一边拿出手机，想着在网上搜一下吕小布，曾小贤或者咖喱酱，他们俩一个是主播，一个是主持人，还有一个是配音演员，都算是公众人物，应该能找到他们的近况吧？

    可没想着，走着走着，迎面被人撞了一下。

    “走路不长眼啊！”不等李昂道歉，一道声音立马就响了起来。李昂抬头一看，乐了。

    “哟，这不是雷恩主管嘛，怎么了这是？”

    只见雷恩抱着个纸箱子，里头是自己的办公用品，还有乱七八糟的杂物什么的，整个人如同行尸走肉一般。

    看到是李昂，雷恩一下子就疯了，“是你！是你害得我对不对？！都是因为你才害得我被开除！”

    一边说着，雷恩还扔下手里的纸箱，朝着李昂就冲了过来，挥拳，踢腿，只可惜毫无章法的攻击都被李昂一一躲开。

    雷恩还不依不饶地要往前冲，结果被李昂瞅准了机会一下撂倒。躺在地上的雷恩情绪终于崩溃，大哭起来：“呜呜呜……为什么，为什么啊？！”

    “保安，保安呢？！”李昂大喊道，“快点把这个疯子给我赶出去！”

    “来了来了！”倪妹带着俩人赶紧过来，把这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雷恩抬了出去。

    “不好意思啊李昂总。”倪妹赶紧笑着道歉，“您没事儿吧？”

    “没事儿，我不要紧。”看到死对头被开除，李昂的心情也变得好多了。

    他给那个点了自己炮的家伙设了个套，没想到这么快就查出来是谁嘴松了。

    “您没事儿就好。”倪妹看了看被抬走的雷恩，摇了摇头，“哎，也不知道是说错了什么话，没想到这位雷恩总刚去见了董事长就被开了。”

    李昂一下子发现了华点，“什么，这个雷恩去见董事长了？”

    “可不是嘛。”倪妹点了点头，随即说道：“哎，我听人说，这个雷恩总一大早就去了董事长办公室，然后没一会儿就出来，那脸拉得比驴都长！

    然后刚才人事过来通知，说雷恩被裁员了。我猜啊，肯定是他说了什么话，惹得董事长不高兴了！”说着，倪妹还使劲儿一点头，顺便握拳，显得很确定的样子。

    “嗯，说不定呢。”李昂不好多说，应付了几句之后就赶紧回自己办公室。

    倪妹不知道，但是李昂门儿清啊！之前大老板还在找呢，是谁向哈尔斯告的状啊？

    原本如果雷恩不跳出来，哈尔斯跟大老板敷衍几句，这事儿保不齐稀里糊涂地也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过去了。

    但是这个雷恩也是活腻了，居然直接跑去大老板面前悍跳。

    这太好玩了这个，得来全不费工夫。

    第一越级上报是职场大忌，第二是挑唆重要部门不团结，结果大家都看到了，雷恩出局，李昂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