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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的我没有格局:正文卷 第736章 学会忍让的陈家年轻人

    “啊……呵。”

    打了个呵欠,起来刷牙的时候,感觉早上安静了不少,很快张浩南就问正在喂奶的沈锦蛮,“小姜呢?”

    “去前福镇吃早饭去了。”

    “噢,跑老头子那里去了啊,算她有良心,还晓得过去。”

    “她每个月都会去的好吗?魏市长在不在沙城她都去的。”

    翻了个白眼,沈锦蛮也打了个呵欠,带俩孩子本来就累,昨天还跟张浩南战了个痛快,这等“愚夫”斩于腰下还不是轻轻松松。

    略有倦乏罢了。

    早上就是双米粥加煎蛋,月嫂也卤了一些素鸡和豆干,都是沈锦蛮喜欢吃的,张浩南倒是无所谓,就吃了五六个煎蛋,随便搅合了一些梅菜笋丝,一顿早饭这就算结束。

    两人换着搭把手,沈锦蛮吃早点的时候,张浩南就一手抱着一个“蛄蛹者”,然后作“旋转飞机”状,逗得张环和张珮咯咯直笑。

    “嗳,老公,赵老师的播音班、主持人培训班,还开吗?”

    “等个两三年应该还做,他要延迟退休一届。东北的事情没那么快消化完,接下来稀稀拉拉的才是苦差事。之前一网打尽那点动静,就是打打杀杀,这个没啥技术含量的。”

    杀人,不管是杀什么人,管你好官贪官好人坏人,都不难。

    难的是重建秩序,尤其是一个地方的秩序,几万人就已经是千丝万缕,何况那是几百万人上千万人的范畴。

    虞龙是抱着必死的决心给儿子铺路,只是没想到侥幸活了下来,但是这才是个开始,后面三年,每年每个月每天,也还是要小心翼翼。

    哪怕是现在,冬季一个“一氧化碳中毒”,打算跟虞龙同归于尽的人,完全可以玩得更没有下限更狠辣一些。

    这也是为什么虞龙要亲自下乡视察,新提拔起来的干部主要抓的工作,就是冬季燃料和“一氧化碳中毒”。

    其余什么清扫积雪、房倒屋塌、食品供给……这些都是可以通过动员干部和群众来解决的。

    唯有纯粹的破坏,防不胜防。

    沈锦蛮原本就是想着带些姑孰那边的学校学生有个出路,结果从张浩南这里听到的完全风马牛不相及,她见识浅薄,文化程度也不算高,但还是听出来东北的事情并不简单。

    “那你以后还去东北吗?”

    “过几天就去。”

    “危不危险?”

    “危险就不去了?我既然承诺了王重庆让他翻身,就不会出差错。”

    “王重庆上了央视,元旦新闻还说他是什么‘时代楷模’,是不是很厉害?”

    “一年到头这样的人,你十个手指去数,用不完的。”

    “这么厉害啊?”

    对王重庆这个老先生,沈锦蛮总算有了概念。

    张浩南也没有继续聊王重庆,倘若说王重庆差点死全家甚至是“夷三族”,沈锦蛮怕是要因为张浩南去东北而提心吊胆好一阵子。

    这种传统又温柔的良家女子,有时候无知一点,更有魅力。

    “我一会儿去镇政府,中午如果不回来吃,会跟你打个电话的。”

    “老家寄过来一些采石矶的茶干,还有风鱼,你给徐主任带点过去吧。”

    “给他干什么?给他我还不如喂狗。我去他那里看看有什么好货色,一会儿带回来。”

    “……”

    绝不给姓徐的捡着半点小便宜,张老板说罢,将两只“蛄蛹者”放下,套上一件大衣,兜帽一戴,踩着靴子就出了门。

    别墅门口停着一辆中巴车,今天武泰安也要开会,所以没过来,是张直勤替的他。

    “阿叔早饭吃过了?”

    “吃了两只肉粽。”

    张直勤戴着手套,车门打开的时候,冷气一灌,就是缩了缩脖子,“天气预报说是要落雨夹雪,真是吃不消。”

    “过两天要发分红了吧?”

    “快了,大队里会计已经开始点人头,今年多出来蛮多人,两村三村前几天就过来问的。”

    中巴车发动之后,张直勤往驾驶员后座背坐,怀里始终揣着一把枪,临到过年,安全问题就最不好说。

    “春运”之前也会有一波放假,从冬月结束,整个腊月到正月,以除夕为分界线,前后三十天都是高危期。

    一年里,安保团队最不放心的就是过年这段时间。

    人流量极其庞大,各种鱼龙混杂的人物,会以各种借口,出现在老板周围。拜年问候、求人办事、村中分红、集体年夜饭……

    张直勤最紧张的时刻也基本上就要开始。

    再加上几次枪击案、爆炸案,本家人其实比武泰安这个主管更紧张。

    吾家埭现在的“小富安康”虽然不错,但想要家家户户更有点提升,除了期望子孙变异之外,最有希望的,还是张浩南长命百岁。

    路上闲聊了一会儿,张直勤过完年还要跟张浩东再南下一趟,雷州那边的工程,码头仓库已经差不多了。

    路虽然短期内修不好,但大货车已经跑了起来,陈家人在岭西省的宗亲,也有十几个开始跟着跑长途,就是江湖上的事情冒出来不少,有些国道附近的“地头蛇”胃口不小,盯上了拉糖或者甘蔗的货车。

    正月里解决几个领头的不难,难的是让陈家人适应“沙洲物流”的节奏,宗族势力的火并太过粗糙,留下的手尾特别多,张直勤要让陈家人明白什么是“正规军”有些困难。

    好在有张浩东,他作为陈家女婿,这次带出来的陈家大舅哥、小舅子不少,涨了见识之后,对“勇于私斗”兴趣也不大。

    砍人不算什么本事,砍了人没事儿,还能稳稳当当把好处落袋为安,这才是本事。

    不过张浩东给陈家大舅哥、小舅子的解释,就粗暴了些,他说的是“做得干净点”。

    陈家人爱听这个。

    然后纷纷表示“东哥”好犀利。

    这次岭西的“地头蛇”会突然冒险,单纯就是攒够了本钱,想扩大一下业务。

    张浩南在雷州的加工厂提高地头价是很有风险的,周正法和周处机也提醒过张浩南,但最终结果反而是路照修,钱照给,“沙食集团”的口碑在本地农户是数一数二的。

    而两省的宗亲关系,又把这个口碑传了过去,所以前年到去年三季度,岭西省胆子比较大的农户、种植户,收入都普遍翻了一番。

    蔗农算过账之后,也愿意给“沙食集团”做事,合资厂是雷州市政府的项目,所以两省蔗农心态上还是比较放心。

    只不过这种大资本对地方小作坊的冲击,结果是显而易见的,他们既挡不住外国资本,也挡不住张浩南。

    但是以前外资在岭西省有“里应外合”的基础,海外也有相当大的宗亲影响力,所以一般的“地头蛇”,还真拿外资没啥办法,拼钱拼人都拼不过。

    现在换成本土资本,胆子就大了起来,再加上原本喝蔗农血为生的顽固势力,在利益不断受损的情况下,自然不愿意轻易撒手。

    各种小动作其实从未间断,对蔗农和多地政府的采购单位、运输单位伤害是比较大的,对“沙食集团”反而没啥伤害。

    其中逻辑也很正常,首先弱者挥刀向更弱者,这是常态;其次“沙食集团”是庞然大物,畏惧让它们逃避;最后就是“沙食集团”主要直接管理的一线生产单位都在雷州市的“姑苏产业园”,除非把厂房炸了,否则伤害不到一根毛。

    这次冒出来伸手向“沙洲物流”的事件,陈家的宗亲很罕见地保持了克制,这份忍让是一种进步,而不是懦弱,因为陈家人现在也晓得,公司内部如果要报复回去,会有非常周密、详细的计划,而不是喊了人就开冲。

    此时最重要的就是过年,什么事情,都等过完年再说。

    年货该置办的置办,之后准备年例还是什么,先把年过好,养精蓄锐之后,再做打算。

    所以现在即便货车被人拦了,也是该怎样怎样,人身安全第一。

    “沙洲物流”的这种克制,其实让雷州市政府非常紧张,尤其是听说东北的这场风波之后,更清楚张老板这绝对是在引诱“地头蛇”进一步疯狂。

    正应了那句“欲将使人灭亡,必先使其疯狂”,这些“地头蛇”正处于一种让资本巨头也不得不认怂低头的兴奋中,狂热根本压不住,哪怕是领头的“大佬”,也无法在这个时候“灭自己威风”,因为会管不住猖狂起来的小弟。

    元旦一过,“沙洲物流”在两省之间的油损再攀新高,平均一辆车有一千七八的油损,平均算下来,每天张老板都要散财几万到十几万不等。

    这种损失,张浩东的老丈人听说之后,都有些坐不住了,打算发动“村战”,最后还是被劝了下来,陈家的年轻人也回去跟长辈们讲道理,说“东哥”自有安排。

    有些老人家认为“东仔”白长那么大的块头,遇见事情躲躲闪闪,将来怕是成不了气候。

    不过因为年轻人都服气,这些牢骚话也没持续多久。

    什么时候“大扫除”,岭南分公司还没有传达,但张直勤准备回岭南,其实就是一个信号。

    张浩南现在也不急,他就是想看看,这帮连蔗农血汗钱都不放过的家伙,到底能蹦跶出什么花样来。

    跟岭南岭西那点事情比起来,还是东北的消息更有吸引力,毕竟韩康这个属兔子的玩意儿,在弄出近四千万现金之后,两次严刑拷打,竟然又打出来三处“秘密基地”。

    就这么三处,古锭搜出来的现金,是真把他吓到了,几次跟张浩南汇报,要不要通知政府。

    结果张浩南眼皮都不带一下的,一亿多的现金,确切点说,是一亿四千五百多万的现金,直接吞了。

    张浩南让人开着卡车拉着成吨的现金,直接去冰城的“宇宙行”存了,根本没人怀疑这些钱是“黑钱”。

    而张老板坚信,韩康这狗日的,应该还有,并且不可能只有实物现金,他既然有多套身份,就必然有多个户头。

    这些银行里的存款,他就不惦记了,弄死韩康之后,就跟政务院打声招呼,让他们也抄一回家,尝尝甜头。

    总不能来都来了,没收个千几百万就心满意足走了吧。

    “财神爷”没有那么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