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主死了！庄主死了！”

    在战场周围，赶来的巫马氏弟子都看到这一幕，他们惊骇欲绝。

    那年轻人简直如地狱修罗，根本无人能挡。

    毫无疑问，他已经成就后天！

    一个二十几岁的后天宗师，简直不敢想象！

    恐怕，之前那猪面妖兽，也不是跑了，而是死于此人之手！

    面对林渊，巫马氏的人再也提不起反抗的勇气，开始四散奔逃。

    “开启三方命宫，能让我在短时间内击杀半步后天，那我现在应该等于第二境初期修士，也等于较弱的后天宗师了。”

    转眼间，林渊来到这个世界快一个多月了，他如今终于有了第二境的实力。

    第二境，在晋州也算是一个人物了。

    入朝可以拜为大将军，入龙渊卫，可以成为一司之长。

    当然，对这些，林渊自然是没兴趣的。

    他取了巫马如龙的空间戒指。

    这可是巫马氏多年的积累。

    对这枚空间戒指，林渊心中充满了期待。

    之前云垂峰的空间戒指林渊也期待，可惜被毁了。

    ……

    当夜，巫马氏一片混乱，家主被杀，族人四散逃跑，一些散落庄子各处的金银细软，被家丁、护院卷跑了。

    林渊也想搜集一些财物，但这么盲目地寻找，收获也不会很多，也便算了。

    一刻钟之后，有些房子燃起了大火。

    然而这火，却不是林渊放的，而是巫马氏的人放的。

    或许是为了抢劫主家财物，不小心杀了人，想要掩饰罪行。

    或者有人趁乱对垂涎已久的女眷下手了。

    在失去了规则的时候，人性便脆弱得经不住任何考验，如同被放出笼的猛兽。

    看到这些场景，林渊也感慨这个世界的残酷。

    七八年前，落雪山庄被灭，应该比这個还惨十倍。

    毕竟他只有一个人，只杀了巫马氏家主和少数武夫。

    而当初落雪山庄满门都被杀完了。

    林渊不是圣人，巫马氏的人死了也就死了，甚至可以当做斩草除根了。

    但巫马氏的有些女人，可能只是被掳掠来的，又或者是被买来的女仆，她们跟巫马氏没什么关系。

    对这些无辜的人，在不危机自身的情况下，林渊还是不想她们卷进来被杀。

    他真元灌注丹田，在三方命宫气血的支持下，声音传遍整个落雪山庄——

    “今夜落雪山庄，妇女可留！武夫限时两刻，尽数下山！纵火者，死！掳掠妇女孩童者，死！”

    虽然山庄叶片混乱，但以萤的听力，只要听到妇孺哭声，短时间内赶过去，杀鸡儆猴，便可以镇住场面。

    林渊当然知道，造成今天一切后果的，正是他本人。

    如今这点补救之举，完全可以被称之为伪善。

    就像是猫哭耗子一样。

    不过这又如何。

    所谓天道轮回，有常道，无常情。

    人世间，有法亦无法——是与非，善与恶，只在众生之口。

    林渊行事，不问对错，亦不求评说。

    他只求一个念头通达罢了。

    ……

    一个时辰之后，距离倚剑峰三十里之外，一片密林空地之中。

    篝火烧着木柴，发出噼噼啪啪的响声。

    在跳动的火焰之上，林渊用木头搭了一个架子，架子上面横着一根五六十斤重的大猪腿。

    猪腿已经去毛洗净，打好花刀，正被火焰烤得滋滋冒油。

    在猪腿旁边，还有一块平整的石板，石板被烧得火热，又涂抹了猪油，此时两片蒲扇大小的腰花摊在石板上。

    话说这猪腰子可是够大的，哪怕那猪妖的体型，比亚洲象也没小多少，可是蒲扇大小的腰子，还是夸张了点。

    光看这肾，就感觉这玩意儿多半是个种猪。

    林渊发挥自己的刀工，把猪腰子片成半指厚，又去了腰骚，上面撒好盐巴和调味料。

    这些盐巴调味料，都是林渊离开落雪山庄时，从厨房带走的。

    以前林渊不需要这些东西，主要因为凡人吃的血食，对他和萤都没有吸引力，现在有了妖兽肉吃，这些调味料就很有用了。

    篝火烧得正旺，猪腰子随着被煎得滋滋作响，边缘处偶尔还随着崩开的油花跳动几下，让人食指大动。

    林渊左边转着猪腿，由边翻着腰花，时不时地还补点调味料。

    一旁的萤看得都有些呆了。

    “别着急，等会就好了。”林渊说道。

    “不是。”萤摇头，“我想……试试……”

    林渊笑了：“好的，你来！”

    林渊把位置让出来，萤就像是一个好奇宝宝，她摸了摸烤架上的木轴，缓缓地转动起来。

    随后，篝火上的猪腿便跟着木头一起转动，萤看着猪腿逐渐金黄，看着金色油脂滴进火力，发出嗤嗤的响声。

    她也学着林渊的样子，往猪腿上刷油，洒盐巴和香辛料。

    真好。

    夜晚，凉风，篝火，烤肉……

    或许这就是最原始的快乐。

    有时候，烹饪的过程，比吃到美食本身更享受。

    林渊本以为萤第一次烤肉，担心她烤焦。

    没想到，萤在这方面似乎极有天赋，掌握火候什么的，仅仅凭她作为一个吃货的直觉，她就已经可以做到很好了

    至于盐巴和调味料的使用比例，她用那灵敏的鼻子，就可以闻出来。

    林渊在一旁也乐得清闲，看萤在树林空地上烤肉，本身就是一份极致的风景。

    “可以……吃了吗……”

    “差不多了。”

    林渊抽刀，把猪腿一分为二，他和萤一人一半，大口吃肉，满嘴流油。

    萤拿的是上半腿，比林渊的猪蹄子肉更多，一大口肉炫进去，萤吃得已经像是仓鼠一样，嘴角还在爆汁。

    林渊更爱啃猪蹄，这猪蹄胶质感很厚实，所幸这个世界也有辛辣调味料，否则味道还真是寡淡了一些。

    那石板腰花也是精髓，那猪面妖兽的腰子，比普通猪妖更劲道，咬在嘴里口感极好。

    这妖兽肉，倒是比普通野兽好吃多了。

    这一顿饭，林渊和萤把这一整根五六十斤的大猪腿，都吃得干干净净。

    萤连猪腿骨也不想放过，本也准备嚼碎吃了，却被林渊拦了下来。

    “可以了，可以了，骨头就不用吃了，这些骨头能卖钱的。”

    妖兽骨，也是打造兵器的好材料。

    听到能卖钱，萤这才将信将疑地放下猪腿骨，骨髓是非常香的，这倒是可惜了。

    这顿烤肉，林渊和萤吃得都很满足，连林渊体内的混沌魔种，也受到了一些滋养，复苏度艰难地挪动了3个点，变成了93/900。

    也算是不错了。

    林渊摸出巫马如龙空间戒指。

    如巫马如龙这等枭雄，哪怕是他儿子，也不怎么相信，他的身家财物，大部分都随身携带了。

    林渊打开空间戒指一看，光是里面的空间，就有十几个立方米，比易德财的戒指大多了。

    里面大大小小的箱子有十几个。

    林渊先开了其中一个小箱子。

    这小箱子放在最高处，箱子本身也是紫檀木打造，看起来非常珍贵。

    里面只有一张卷轴。

    卷轴打开，画的是一条巨型蟒蛇。

    这蟒蛇缠在一根盘龙柱上，嘴里含着一颗珠子，头上有一个鼓包，那是一枚尚在孕育中的龙角。

    显然，这蟒蛇已经是妖兽的层次了，一旦龙角长出，便可化蛟。

    是观想图么？

    林渊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有些功法秘术，需要观想图才能修炼，而且观想图本身，比口诀重要珍贵得多。

    因为口诀可以抄录，可是观想图想画出神韵来，那首先便要将此功法练至圆满才行。

    林渊回想巫马如龙最后一刻使出的秘法，应该就是那套秘法的观想图了。

    对这套秘术，林渊虽然未必修炼，但卖出去也是一个好价钱。

    还有巫马如龙的长矛，也是一件上品利器。

    长矛打造不易，用料又偏多，在同阶兵器里，价格要比剑贵很多。

    打开第二个盒子，这盒子通体美玉雕琢，光是盒子本身的价值，就不下百两黄金。

    盒子里面，安然躺着一株弯曲如虬龙般的人参。

    人参表面上缠了许多红绳，传闻人参上了三百年之后，就会遁地逃走，捕参人需要用咒印红绳将其束缚。

    显然，这株人参，已经超过三百年年份了。

    又是一件价值连城的宝药。

    就在林渊准备把人参放回盒子的时候，他忽然感觉到了体内混沌魔种对这株人参的渴望。

    嗯？魔种想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