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正式成为乐手？”

    按照陆云的话，宋铭现在应该是有资格正式成为乐手才对，可拿到乐章到现在，宋铭只被坑过，完全没有好处。

    “你应该不行。”

    陆云考虑了一番，然后摇摇头，凭借宋铭刚刚的表现，他得出这样的结论。

    “成为乐手的条件便是拿到自己所属的一篇乐章，如果你听到乐章演奏是这个样子，应该很难拿到乐章。”

    “这样吗？”

    宋铭疑惑，如果和历史长河有关的那群人可以走到乐团很高的位置，那自己为什么连第一步都这么困难。

    究竟有什么不同。

    宋铭想起了最开始接触乐章的时候，自己可不是自己扛住的认知污染，而是靠着历史长河。

    “具体我该怎么成为乐手？”

    宋铭看向陆云，感觉自己应该发现了问题的关键。

    那接下来就简单了，需要尝试。

    虽然会有点难受。

    陆云看出宋铭改变的脸色，明白他应该想清楚了症结所在，所以并不劝阻。

    “很简单，向那些存在索取乐章。”

    宋铭不太理解陆云的用词。

    索取？

    “你仔细感受，乐章中会有和那些存在的联系。”

    按照陆云的话，宋铭意识沉入了身边携带的乐章之中。

    这一次，某种莫名的联系出现。

    他好像再次感觉到了某种视线的注视。

    “之前有这种联系吗？”

    莫名的思绪出现，可转眼被宋铭抛弃，因为莫名的音乐声出现在宋铭的耳边。

    “这究竟是什么？”

    他无法把各种怪异吼叫组成的东西叫做音乐，精神体在一瞬间发生了变化。

    鱼鳞、鹿角、蛇尾……

    龙化的特征再次出现在宋铭的身体上，见到这一幕的陆云有些惊愕，他也知道这种现象。

    异化。

    之前为了窃取箱庭的权柄，他便选择了精神体异化，这是一种认知污染，代价很大，好在当时被宋铭体内的男孩打断。

    但实际上他现在依然存在部分“白雪”的特征，不过已经好上太多。

    除此之外，无论是他身体还是精神体，左手也已经完全异化，只是能装作无事而已。

    可宋铭现在，这种程度的异化，已经不能再称之为人才对。

    “为什么……他现在还和正常人一样。”

    陆云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只知道应该和宋铭体内的男孩有关。

    而在宋铭意识中，那种声音的集合正在放大，似乎就在耳边，如有实质般钻入血肉。

    隐约间，宋铭在其中听到了和谐乐声。

    直到某段流水声响起。

    他一瞬间感觉到如释重负。

    历史长河环绕，将一切侵扰隔绝。

    但在陆云眼中，蜷在地上的宋铭突然就安静下来，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最后，所有异状消失。

    宋铭异化的特征也烟消云散，再度恢复人形，不过皮肤泛红，脸色也不是很好。

    而在他手边，乐章亮起了光芒。

    赤红色笼罩了整片空间。

    “第九乐章？”

    陆云粗略辨认，很是吃惊。

    乐章数字越小权重越大，十以内乐章就算是他也没有底气拿到，代价太大了。

    乐章最简单的用法就是直接演奏，可以强行对范围内进行精神力乃至认知判定。

    其次就是对同类型畸变者进行影响，篡改其的部分认知。

    权重高的乐章对权重低的有覆盖作用。

    最重要的一点，乐章能取决从那些存在借取的力量，勉强算是另一种保命的手段。

    只不过依然是有代价的，而且不菲。

    宋铭缓过神，环境则再次变为了悬浮车内。

    “伯奇——”

    伯奇跳到宋铭怀里，瞪着陆云，应该是咬定他做了什么，陆云只能举起双手，可能宋铭再晚点，他就有危险了。

    “没事的，小家伙。”

    宋铭则是彻底松了口气。

    他举起手中的赤红卡牌，感觉到自己和剧院的联系更深。

    不知道是好是坏。

    可这些和历史长河有关，不得不接触。

    “成为乐手又有什么用？”

    宋铭再度看向陆云，既然付出了代价，那么他就要拿到相应的收获，不然就太亏了。

    “那些畸变者可以成为你的助力，不过想要怎么接触就看你了，毕竟你可以把他拉到剧院中单独谈话。”

    陆云解释了将他拉入了剧院的能力。

    不过现在陆云似乎做不到了，因为他拿到了属于自己的乐章，或者说陆云的权限并没有到能把他这的等级的人拉入。

    “越高的地位能拿到乐团更多的权限，达到独奏便能拿到和那些求取力量的权限。”

    说着，陆云紧紧抓住自己的左臂，脸色并不好看，这就是他求来的能力，永久的能力，包括精神体也是一样。

    宋铭知道他这句话中的危险。

    “而你们这种乐手可以向那些存在求取知识又或者答案，不需要你们付出什么，但获得知识本身就是代价，与那些存在的联系也会变得紧密。”

    陆云缓缓阐述自己所知道乐团的一切，部分是自己摸索，部分是从其他乐团的人口中了解到。

    “乐团的实力比想象中的大，就我所了解其中就有联邦高层，甚至还有其他联邦的高层。”

    宋铭理解其中意味着什么，乐团想要搞事很容易。

    “但乐团的人不可信，这不是什么有归属感的组织，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陆云虽然表面上平淡，但他眼中闪过一丝戾气，很明显是经历了什么，而且与乐团的人有关。

    “他们可能是疯子，可能利益至上，可能偏执，可能城府很深，但不可能是正常人，正常人不可能挺过乐团第一轮认知污染。”

    陆云想到自己第一次触碰乐章的场景，要不是自己的妹妹陆钰，他已经成为了畸变者。

    “乐章也有高低之分，最好不要遇到那些拿到傲慢乐章的人，他们很恐怖。”

    陆云曾经见到过傲慢乐章的的人，他们压根不能称为人，没有人性。

    “傲慢，嫉妒，暴怒，懒惰，贪婪，暴食，色欲，所属乐手的数量依次增多，但心理扭曲程度依次降低。”

    宋铭所属是暴怒，原本他以为是自己拿到的就是暴怒，现在看来自己一定在哪个方面属于暴怒的特质。

    而陆云所说的傲慢，宋铭有所忌惮，连陆云都怕，很难想象是什么样的人，他需要掌控乐团的力量。

    “话说怎么晋升？”

    “乐手晋升方式很简单，你向那些存在求取乐章，三篇乐章就可以到独奏，但副席我不知道，可能是五篇，可能是十篇，也可能更多，乐章可以重复，到最后可能是掌握所有乐章。”

    随后陆云又和宋铭聊了些其他细节，乐团需要注意的事还有很多。

    ……

    另一边。

    无尽的黑暗。

    兜帽青年在黑暗中走着，如同宋铭第一次用精神力触碰乐章进入的地方相同。

    但他有所不同。

    兜帽青年能感觉到黑暗中有什么，有什么在吸引着他。

    不知道走了多久，兜帽青年止住脚步。

    在他眼前是一只大半隐藏在黑暗的庞然大物。

    耳边是恶心的粘液声。

    鼻尖是犯呕的腥臭味。

    巨大的触手相互纠缠，组成了诡异的建筑物，在兜帽青年面前裂开一张长满参差尖牙的巨大口器。

    但此时，悠扬的乐声从中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