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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史上最狠暴君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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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史上最狠暴君:正文卷 第12章 你在教朕做事?

    朱由校的声音不大,但却让张维贤心生惊意,提督京营戎政,这是何等重要的差事,新君竟有此等打算?!

    张维贤坐不住了,径直从锦凳上起身,朝着朱由校行跪拜之礼,“陛下所言提督京营戎政之职,臣已老迈,恐无法担此重担,况泰宁侯赴任以来并无差错,倘若……”

    看来是猜到什么了。

    朱由校的神情看不出喜悲,看着跪地的张维贤,事实上所谓的提督京营戎政,唤作总督、总理京营戎政也行,不同时期下叫法不同,但都属京营名义上的统领者。

    这一职务倘若放在明初时期,绝对是非常显赫的要职,非天子信赖之重臣不可得。

    但是从土木堡之变发生后,大明勋贵群体遭受到重创后,折损大批精锐之师,很多事情就变了味道,除了五军都督府掌控的权力,大明勋贵群体于各处军权也都丢了,其中就包括戍守京畿的京营实权。

    大明的文官群体,不允许其他成分的群体,可以在朝堂对他们形成威胁和制约,所以下了很多功夫。

    诸如戍守京畿的京营,名义统领者是提督京营戎政,实际统领者却是协理京营戎政,一般由兵部尚书兼任,当然也会被朝中重臣兼领,也称之为戎政尚书。

    比如现在的协理京营戎政,就是刑部尚书黄克瓒兼领。

    戍守京畿一带的京营,广义上是三大营,即神枢、神机、五军三营,不过从狭义上来论的话,亲军上直二十六卫亦隶属于该范畴下。

    面对大明历朝传承出现卫所逐步崩溃的既定事实,以及政治方面的层层加码,使得现阶段的京营范畴,真正听命于天子的就是锦衣卫和御马监四卫营,这也是朱由校为何启用魏忠贤,出任御马监掌印太监的重要原因。

    想要和大明文官群体掰腕子、玩手段,就必须要先弄清楚现实,别管眼前的外朝有这个党、那个派,不过在某些事情上,一旦触碰到所有人的利益,出现政治妥协也不是不可能的。

    眼下唯一对朱由校有利的,就是东林党和齐楚浙党等派间的政治矛盾,已经到了无法调停的程度。

    万历朝时期的几次京察大计,搞的双方都红了眼。

    综合上述种种考虑,朱由校想让张维贤提督京营戎政,一个是想转移部分注意,一个是想整饬京营。

    泰宁侯陈良弼的政治底蕴,终究是比不过英国公张维贤!

    在大明勋贵群体里面,侯爵一抓一把,不过国公就那么几位,而既能拥有政治底蕴,又能让朱由校相对放心的,独英国公张维贤一人。

    用成国公朱纯臣?

    用定国公徐希皋?

    除非朱由校脑袋叫驴踢了。

    大明传承两百余载,内部已生腐败堕落,更形成一批既得利益集团,文官群体中有坏人,勋贵群体里同样也有。

    “英国公就这么不愿帮朕分忧吗?”

    久久不语的朱由校,从龙椅上起身,朝跪地叩首的张维贤走去,讲出的一句话,让张维贤直接心惊肉跳起来。

    这话太狠了。

    即便城府极深的张维贤,一时都不知该说些什么。

    “老臣死罪!”

    余光瞧见新君走来,张维贤忙开口道:“老臣绝无此等意思,老臣……”

    “卿家无需这般。”

    朱由校停下脚步,弯腰去搀张维贤,低头之际,朱由校声音很低的说了句话,却让张维贤愣住。

    “徐家之殊荣,张家能得否?”

    不明情况的王安,见张维贤神情有些不自然,眉头不由微蹙,适才朱由校说的话,王安没有听到。

    但张维贤的变化,王安却瞧见了。

    “卿家,朕今日会颁一道中旨,擢卿家提督京营戎政,授中军都督府左都督,会同协理京营戎政的黄卿,着手整饬京营,为朝分忧和减负,同时,朕会命御马监所派京营诸太监暂撤回内廷,三个月后,朕要巡察京营,愿不愿奉旨行事,到时就看卿家之意了,朕绝不强求,卿家先退下吧。”

    朱由校说的话,在张维贤耳畔不停环绕,以至张维贤离开东暖阁,快走到乾清门时,内心都有些惊意。

    而让张维贤这样的,不是朱由校要颁中旨,而是朱由校讲的那句话,徐家之殊荣,张家能得否?

    徐家什么殊荣?

    一门两国公啊!

    朱由校的政治暗示再明显不过。

    只要你张维贤愿意听朕的话,愿意为朕分忧,似徐家的这等虚荣,朕在合适的时候,也能敕封到你张家身上!

    ‘陛下,您到底想做什么?’

    行至乾清门时,张维贤停下脚步,神情复杂的转过身,望向那座乾清宫,他愈发看不透这位天子了……

    彼时的东暖阁。

    “皇爷,对外颁中旨一事,是否要再考虑下?”

    王安拱手作揖,向朱由校规谏道:“此事涉及到的还是提督京营戎政之事,此事不经内阁、兵部等有司商榷,就让英国公就任此职的话,恐在朝野间会议论纷纷,何况御马监谴至京营的……”

    “王大伴,你在教朕做事吗?”

    朱由校坐在龙椅上,看向王安,语气淡漠的说道。

    “老奴不敢!”

    王安扑通就跪在地上,“老奴是觉得此事关系重大,倘若内廷颁布这道中旨,遭到外朝的反对,那就有损皇爷天威,更何况皇爷还要……”

    “够了!”

    朱由校拍案怒起,朝王安猛踹一脚,“难道你现在假借规谏之名,实则不想将这道中旨颁布,就不是有损朕的天威吗?”

    “老奴死罪!”

    被踹翻在地的王安,脑袋蒙蒙的,但听到朱由校所言,心下大骇,慌张的爬起跪地道。

    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朱由校真被王安的行为气笑了,总是喜欢这样的自以为是,一個太监,就算领司礼监秉笔太监,提督东缉事厂,什么该插手,什么不该插手,这等简单道理都闹不明白?

    朱由校当然知道王安明白,但过去的荒唐事出现的多了,以至于王安觉得他讲的话,就是忠君行为。

    但这不是朱由校想要的。

    王安死期迈向倒计时了。

    连颁布一道中旨,就有这等呱噪声音,朱由校要是继续留着王安在身边,随着时间的推移,朱由校做的事情越多,让外朝的一些大臣知晓,天知道会闹出何等事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