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宋:从捡三个皇帝开始:卷一:风起临安 第六十四章 置之死地
秦子婴却没有杨广和朱由检那样神情焦急,他若有所思地看了眼不远处正在装车的道具箱。
“前几日,你催我做的新型道具?”
“哎对,我就是想在伯颜军营里玩一个大的。”草儿笑嘻嘻地看着那三人,心里很满意他们那种又气又急,又拿她没有办法的样子。
秦子婴半天没有说话,沉吟着,竟像是在跟着草儿的思路想此事的可能性。
杨广忍不住了:“什么道具?这道具是能让你金刚不坏啊,还是能躲进去炮都打不动啊?这元人的营地就是龙潭虎穴,你去了,你连渣滓都剩不下。”
朱由检在一旁缓了缓气,道:“再说了,你以为你想进去就能进去?那伯颜也是元朝丞相,还没昏庸到会在战时找戏班进军营。”
“他不昏庸,有人昏庸不就行了?”草儿不紧不慢地笑道。
杨广一愣,随即脑中火光电石一闪,叫了起来:“明里帖木儿?这就是你让明里帖木儿回襄阳的原因?你安排明里帖木儿叫戏班进军营?”
“嗯,一个大难不死的皇族,纨绔一下,伯颜又能如何,更何况他心中本就有鬼。必不敢再明着杀帖木儿一次。”
“你是说,伯颜杀帖木儿,不是忽必烈的意思?”
“我推断不是。忽必烈为了名声,将他那几个兄弟抓了后,只囚不杀。阿里不哥突然死亡,不管是不是忽必烈下令毒死的,忽必烈都要避嫌,必不会再杀明里帖木儿。帖木儿是阿里不哥的幼子,也是最没威胁的一个,杀帖木儿百害无一利,这不像是忽必烈会做的事。”
三位皇帝听完,均觉得有理。
“况且,大元帅,都元帅,同在一个营里,这和将两个猛虎关在同一个笼中,有什么两样。”草儿笑着道,“这机会不用,我觉得太过可惜。”
秦子婴沉吟片刻后道:“此计虽然可行,但是无法做到万全......”
“万全,绝对万全,你们听我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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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郢州水师的指挥舰上,也在开作战会议。
“为何要等三天后?我几路大军汇集在此处已经超过五天,那元人就算是瞎子聋子,也应该知道了消息,有了防备。你还要再等三天?”李庭芝是京湖制置大使,此次督师援襄京湖水师。此时,六十多岁的老头在作战会议上大发雷霆。
范文虎一向不喜欢李庭芝,不过这次倒没有针锋相对地与之争吵,而是解释道:“三日后,汉水大涨,咱们正可以趁着涨潮,进攻元军。”
“汉水大涨又如何?它能涨到淹了元军的沿岸防守吗?还有,民兵凑什么热闹,咱们水师打仗,有百姓什么事?”
“这是......贾相的意思。”范文虎张了张嘴,将贾似道搬了出来。
这招果然管用,李庭芝闭了嘴。满舱的武将,谁也不敢有异议。
这时,身侧的亲信李风看到舱外有白鸽飞过,急急忙忙地走了出去,不消片刻便带着一封短信回来:“将军,紧急军情。”
范文虎接过,展开一看,脸色大变。
众人连忙询问:“将军,可是元人有所异动?”
范文虎咬牙切齿,骂了一顿脏话,最后才正色道:“三日后,夜袭襄樊,谁都不许退!胆敢后退者,老子先烧了他的船!”
众将一凛,轰然答是。
*
三日后,襄阳的天空笼着一层淡淡的薄云,阳光自云层缝隙洒下,带着湿漉漉的暖意。
一队打着“赵家班”旗幡的车马队伍,缓缓地驶进了元军位于鹿门山的营门。
守门的军卒拦下了马车,一边听一位会说汉话的元人校尉解释,这是明里帖木儿叫进来玩杂耍的班子,一边翻箱倒柜般地检查车上载的那些箱笼。
“这都什么东西?”
“都是杂耍时用到的道具。”那名校尉解释道。
“这些油纸包的是什么?”
“也是......”
那坐在车上跟车的一位戏班杂役,这时递过来一袋铜钱,陪笑道:“军爷,真就是杂耍时用的道具,您到时看我们开演时,您就明白了。”
那兵卒拿了钱袋,满意地掂了掂,挥手放行。
那名元人校尉,这时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招呼众戏班,往中军帐走去。一边对其中一辆驴车的窗户小声道:“明里帖木儿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做好了准备,说,请您万事放心。”
车窗窗帘一挑,露出一张机灵的脸来:“多谢。”又望着西边道:“那里就是炮营的阵地吗?”
“正是。”
隔着层层营垒,可以看到樊城那残破却又坚挺的外郭城墙。阵地前沿,回回炮已经哑了数日,匠人和士兵无所事事,有骑兵在阵前集结,不过看上去也像是做做样子,没有半点冲锋的士气。
“真棒啊。”那人叹道,也不知是叹这元军营垒的规模,还是叹那不成体统的炮营。
那校尉匆匆抬头看了一眼,心中一愣,竟然是个清秀的小儿,这就是明里帖木儿千叮万嘱,要誓死保护之人?
此时,中军帐里,明里帖木儿正在伯颜和阿术面前回话。
“戏班,这是军营,是打仗的地方。你把戏班招进来?别以为我不敢用军法处置你!”伯颜怒气冲天,对站在军帐中央的明里帖木儿大发雷霆。
帖木儿不卑不亢地道:“我也是为了草原的兄弟着想,这襄阳一围就是五六年,兄弟们别说乐子了,就是女人都没见过。这戏班最近在郢州十分出名,我叫进来给兄弟们放松一下,有什么错?”
“你还敢顶撞!”伯颜气得就要拔刀。
一旁的阿术连忙拦着:“大元帅消消气,这明里帖木儿也是年龄小,才会有这种小孩子举动。我是看着他长大的,这孩子除了贪玩,还真是能将普通士兵当兄弟的人。将来啊,也是为大元打江山的好苗子。”
伯颜冷哼一声,还刀入鞘:“就他,和汉人的酒囊饭袋,有什么区别?”
帖木儿冷笑道:“我酒囊饭袋,那大元帅连个杂耍班子都怕成这样,又算什么?”
“帖木儿,你闭嘴!”阿术呵斥道。
伯颜刚消下去的火气又被激了起来:“这是戏班不戏班的问题吗?行,你去把那个戏班给我叫进来,我看看到底有什么了不起,如果不能逗乐我,我立刻砍了他们所有人的脑袋。”
“那不行!”帖木儿心里一急,叫道。
阿术做和事佬道:“这样,帖木儿,你就叫那个戏班出一个最会逗乐的人,让他来讲个笑话,若是好笑,那就让他们戏班在营地里表演,若是不好笑,那就砍了脑袋。”
帖木儿还待反对。
伯颜已经挥手叫人传下令去。
帖木儿心中焦急,也只能退到一旁。
过了一会,一人出现在大帐的门边,光线一明一暗,一个瘦弱的身影走进了军帐。
帖木儿一看,心立刻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