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新大步走到洽谈官的身前，一伸手从他嘴里揪出了那根烟，直接在烟灰缸中碾碎。

    他盯着洽谈官，目光中似乎带着种回忆的味道。

    “曾经，在我当老师的时候，最讨厌学生抽烟。”

    “直到今天，我才发现自己错了。”

    “原来，我讨厌的不是抽烟，而是他们用抽烟来掩饰不成熟的世界观和为人处世的态度。”

    赵新将洽谈官的名片直接丢进了垃圾桶，“我当然有自知之明，知道我的出身，我的过去。”

    “但是，不管是什么人，在这个社会上，都该被给予基本的尊重。”

    “更何况，你们真的无法想象，我到底有多强大。”

    赵新说完，将刚刚这家公司的方案扔回到了洽谈官的身上，

    “我本来想让你为你刚刚的言语道歉。但我又觉得，你这样的人，这样的公司，也许连向我道歉都不配。”

    “带着你拿来的垃圾，”赵新用手一指门口，嘴里若隐若现地说了一个字：“滚。”

    洽谈官在赵新站起来后，精神就极度紧张。

    现在，得到一个滚的指令，反倒像是被特赦一般。

    他也够不得进来时的那种形象，团起怀里的纸，一边起身就一边往外大步而去。

    出了门，他立即恢复了进来时那种正规形象。

    一直走回到自己的临时休息室，他才放松下来，坐在沙发上喝了好几大口水，不停地擦汗。

    过了五六分钟，他才拿出手机，发出去一条消息：“已按要求办妥。”

    ……

    赵新在会客室，面色凝重。

    他隐约觉得这个星远有问题。

    或者说刚刚的洽谈官有问题。

    就算你有这样的想法，用得着当面如此奚落吗？

    就算是你要制定不平等的条款，用得着这样赤衤果衤果吗？

    另外，洽谈官的言谈举止，着实有失一个专业经理人的身份。

    要不是怕他在这期间还是设套，赵新当场就想送他一个麻辣隔壁。

    很快，第二名洽谈官来了。

    女的，四十多岁，身高一米五五，体重一百二三。

    脸上涂脂抹粉，厚到一走都能看见粉尘下坠，让当过保洁的赵新都想去拖地。

    她毫不客气地坐在沙发上，双腿往两边一咧，“咔嚓”一声响，像是把裙子给崩开线了。

    但是，她丝毫不在意。

    直愣愣地盯了赵新的脸一会儿，她嘿嘿一笑，“我是雅苑传媒的洽谈官。”

    “我们公司对你开出的条件非常丰厚。”

    “免费包装，包费推广，签约期间作品著作权归你个人，收益二八分成，我二你八。”

    “到期续约遵从个人意见，如果与我们续约，收益分成进一步优惠。”

    “合约存续期间，如你因为各种原因想要毁约，明码标价，将所有作品收益归公司。”

    “怎么样，”她故意前探了探身子，让赵新的目光可以从衣领处直接看进去，“是不是很不错？没有束缚，还很有弹性。”

    视觉和听觉结合起来，赵新隐约觉得像是有车开过去了，但是这里是二十楼，不可能有飞车。

    “没有其他附加条件？”他还是谨慎地问了一句。

    毕竟，自己以前从没有过签约经验，也没来得及研究这些签约的细节。

    相比第一家公司来说，这家公司的条件可谓优厚得很。

    洽谈官笑了。

    她从沙发站起，走到赵新身边，将身上那股很奇特的香水味的范围又扩大了很多。“我们公司，最讲诚信，开什么条件，都放到明面上。”

    “当然，就只有一条没有写上。每个与我们公司签约的艺人，都需要一名引荐人。”

    “如果引荐人不看好，不签字，无论你怎么努力，都进不去哦。”

    “你们这选秀节目，所有的引荐人，都是我。换句话说，你们能不能签约，关键在于我。”

    她向赵新这边靠得更近，“怎么样，想进去吗？”

    进去两个字，她故意加上了重音。

    赵新往边上让了让，“我可以考虑一下。”

    她却并没有和赵新拉开距离的意思，“有时候，人不需要那么理性。听从自己的本心，抓住眼前的东西。”

    她将自己的不规则正弦在赵新眼前故意晃了晃，“你才刚刚摸到这个圈子的边缘，正是需要勇气深入探索的时候。你求名求财，我助你一臂之力，不是刚刚好？”

    她的这个臂字，发音相当不标准，像极了一声。

    赵新有点儿受不了了。

    感觉这个洽谈官，怎么像是个饿了几年的老虎一般，时时刻刻都在暗示着什么，想把自己一口吞掉？

    他从自己的位置上站起，向边上走了两步，“我可以看看更细的吗？”

    洽谈官很快又靠了上来，脸上带着一种奇怪的笑，“先搞定了粗的，再谈细的。”

    说着，她居然伸出手，去拉赵新的手。

    赵新瞬间缩回，“我们在谈签约事项，还是保持一定距离的好。”

    洽谈官突然翻了脸。

    她把双手向胸前一抱，极度不满地道，“怎么着，你是真不明白，还是装不明白？”

    “好，那我跟你直说。”

    “姐我看上你了。你想进我们公司，得先上咱家的床。否则，天皇老子来了都没用！”

    “别装的这么谨谨慎慎小心翼翼的。进这个圈，有几个干干净净的？”

    “就算你以前干净，现在也得改改！姐愿意给你当个指引，你感谢我还来不及呢，躲什么躲？”

    说着，她又凑上来，继续伸手去拉赵新的手。

    赵新心里只有两个字：沃次奥！

    特么的这么快要被潜了规则了？

    而且，这么直接，这么不要脸！

    他又看了一眼这个洽谈官，发现自己评价错了。

    她并不是不要脸，而是根本就没脸啊。

    要不，她涂那么厚的粉干什么？

    赵新快速闪开，又往边上走了两步。

    “抱歉，我不是你想象的那种人。如果你想以这种龌龊的事作为签约的条件，那么我放弃与你们公司签约的机会。”

    “放弃？行啊。”洽谈官突然奇怪地笑了笑，“那你也得放弃另一些东西，比如你的星途。”

    “呲”，她突然一伸手，把自己的裙子撕碎了。

    “我说了，姐看上你了。今天，你要是不从了我，我就直接喊，你见色起意，想要强我！”

    “约，你可以不签。人，我是必须得要！”

    赵新觉得自己的眼睛都被惊得睁圆了几分。

    沃次奥，还带这样式儿的？